[他們在做什麼]韓紗不解地問道。?
「試毒。」
「試毒?」地診異極了。
兩名試毒者確定飯菜並無異樣後,這才躬身退下。
「來,可以了,用膳吧。」他親出口替她斟酒。
韓紗仍然沈浸在驚愕中,一點都不覺得餓。「他們為什麼要試毒?」
「我的敵人極多,會使用各種方式暗殺我,我當然得防備。」他輕鬆自在地解釋道,彷彿是在玩生死遊戲一般。
「很多人要殺你?」為什麼有人要殺他,他樹立很多敵人嗎?他做了什麼壞事?
「我犯了眾怒。」伏衣並沒有害怕的模樣,對於出口己會面對的凶險滿不在乎。
她垂下眼眸,思索了好一會兒後才道:「可是——人家要殺你,你卻讓別人代你受死。」如果飯菜裡真的有毒,那麼死的人就會是試毒者了。
「有何不可呢?」
她不以為然地搖頭。「當然不可以,你怎麼可以讓別人代你受死二人做事一人當,你不可以輕賤他人性命。」
「他們早就把性命賣給我,自然由我來處置,代我受死更是理所當然,來,這道翠玉黃魚挺鮮嫩的,嘗*口。」
她眉擰得更深,很慎重地思索著自口己的處境。「那麼——你曾經救過我的性命,如此一來我的命也變成是你的了,我也該代你受死嗎?」
「難得你變聰明了。」他挾了塊雞了遞到她唇前。「賞你一口,嘗嘗看。」
「是嗎?我的命也變成是你的了……」
「你要謹記喲!」
她含下雞丁,卻是食不知味——糟了,以後阿婆該怎麼辦?誰來伺候她?可是欠人大恩又不能不償還。
「傻Y口頭,瞧你臉色變得好難看,怎麼,你不願意替我效命?」俊美的臉孔慢慢浮上一抹殘忍。
「不是的……」受人點滴該泉湧以報,更何況是救命的大恩呢。「好,我想明白了,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兩相比較起來,阿婆還有村人可以照顧,伏衣公子卻是孤單一人,他若出了事,一定求救無門。
「哦,你下了什麼決定?」他好奇一問。
「等你有難時就知道了。」她毫無心機地回答他。
「你在詛咒我?」他神色一閃。
「不。」她驚慌地解釋。「我的意思是口說無憑,用行動來證明比較妥當。」
「也對,你是該證明出口己是否心口如一。」他啜了一口酒,斂下眼。
「伏衣,你受死吧!」在同一時刻,竟然有一群刺客從屋簷上一躍而下,雖是身著勁裝,卻個個以真面目示人,他們完全不在乎被查出真正的身份,不過這也意味著他們壯士斷腕的決心,今日非要摘下伏衣的腦袋不可。
隨著刺客的出現,行館內的守衛也圍攏上去與刺客纏鬥了起來,在刀劍交鋒中,有幾名武功高強的刺客突破重圍,奔進花園裡狙殺伏衣。
「惡魔,你納命來。」刺客移形疾閃到涼亭下,銳利的長劍毫不留情地直往伏衣的、心窩處刺去。
「藹—」韓紗尖叫起來,閉眼不敢看。
伏衣摟住韓紗迅速閃到一旁去,避開劍尖,放下她後,一回身,手臂弓起後擊,損倒」名殺手。
「紗兒,不速之客擾亂,你得再餓一會兒肚子了。」伏衣哄誘地對她道。
韓紗雖然被帶出危險之外,可是怵目驚心的打鬥場面讓她覺得驚心動魄,哪還顧得了肚皮。
「他們就是你的敵人。」絕非弱者啊,比起在桐村遇上的盜匪要強上許多許多倍。
「確實是敵人。」他極優閒地回道。
「小心!」她忍不住喊出,有人站在伏衣背後準備偷襲。
紅影」閃,伏衣輕輕鬆鬆閃過,刺客的刀刃狠狠地削過空氣。
「又砍來了!」她叫道。
「惡魔,咱們今天一定要取下你性命。」打鬥百招後,忽然發現伏衣閃躲得很辛苦,刺客們大喜,勝利有望了。
「倘若你們有這份自信打贏我,自然可以砍下我的腦袋。」伏衣險險地閃過」
把匕首,然後又衝著韓紗一笑,她緊張的表情相當有意思,也就決定讓自己閃躲得更驚險。
「小心!」韓紗小手直打顫,唇瓣更是一片蒼白,擔憂一個不小心伏衣公子就會受傷見血。
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刺客以為勝券在握,企圖做出最後一擊。
「危險危險,你快逃……」韓紗扯開喉嚨大叫。
傻丫頭害怕的嬌態真的好可愛。
「我躲不掉了。」伏衣「萬念俱灰」地回答她。
「去死吧!」數劍揮下。
「不——」韓紗不知哪來的力氣與速度,突然撲到了伏衣身後,以身體護衛他——她只覺得背上炸起一股火辣辣的疼痛,然後慘呼一聲,軟倒下地。
「韓紗?」伏衣攬住向下滑落的嬌軀,濕膩的液體沾上他的手臂,鮮艷的紅色是血流,他的眼瞳寒了。
「你沒事吧?呵……我做到了,我保護你不被人殺死了。」她忍著痛楚,吃力地道。
「何必呢……」他的心口被重重一擊,沒料到她真的會去執行自己的諾言?
「是你自己……說的,我的性命屬於你,得代你受死,我做到了,做到了唔…
…」眼前一黑,韓紗昏倒在他懷中。
他凝視著她慘白的臉蛋,表情卻是一片漠然。
「真笨,捨了命可就什麼都沒有了,你果然是傻丫頭一個。」他喃喃念道,一抬首,血腥煞氣彰顯在他的俊臉上,刺客們臉色刷白地驚退數步,他詭譎得宛若妖獸。「拜你們所賜,讓我的心痛了一下。」韓紗捨身的行徑讓他覺得意外,也頭一回嘗到蝕心的滋味。
刺客嚷聲回道:「要不是這丫頭礙事,你已經死在亂刀之下。」
「是啊,若不是她,你們豈能多活一刻鐘。」他抱起韓紗走向閣樓。
「哪裡逃,藹—」伏衣回身,四顆暗器立刻從他指間彈射而出,精準且犀利地射進四名刺客的印堂中。
刺容先前的滿滿自信在劇痛襲上印堂的」剎那消失得無影無蹤,瞠眼倒地後,他們才認知到原來先前那一場強弱懸殊的對戰根本是貓兒在戲鼠,他們才是弱者,只配被耍玩的弱者……「痛、好痛……」韓紗雖然從昏迷中恢復了神智,可是背上火辣辣的痛楚依然劇烈地侵襲著她,好痛好痛,痛死了眼看她即將又要昏厥過去的同時,一股沁心的涼意適時地敷上她背處的傷口,緊接著疼痛感立即消褪了大半,跟著就舒服許多了。
「如何?還痛嗎?」一名女子不帶有一丁點感情地問著她,口氣冷冷漠漠的,似乎極難親近。
雖說呂層蝶表面上保持冷然,暗地裡卻大大鬆了一口氣口口幸好韓紗清醒過來了,否則她難以向伏衣公子交代。
韓紗輕輕喘著氣,背上的痛楚幾乎消失殆盡了,她想起身道謝,一動,這才發現原來由自已是一絲不掛地趴臥在床榻上。
她連忙紅著臉又趴回去,尷尬地側過臉,瞧見幫她上藥的女子正以冰冷的表情睇著她。
「我好多了,謝謝你,姑娘。」這藥好厲害,一抹便不痛,在哪兒買的?等會兒問問她好帶回去給婆婆用。「你真的不痛了?不是在騙我?」呂層蝶必須確定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以防被騙了。
「沒騙人,我真的好多了,幾乎不痛。」
「聽著,我受命前來保住你的性命,還得讓你不受疼痛的折磨,你最好跟我說實話,別背著我去告狀。」她不客氣地警告道。
韓紗擰起眉宇,這個姑娘對她懷有強烈的敵意。
「我不會告狀的。」她才不會恩將仇報呢!
「你保證?」她咄咄逼人再問。
好奇怪?伏衣身旁的人似乎都不太願意相信別人,老喜歡在誠實上頭作文章。
韓紗只好再次強調道:「我說不會就是不會……」
「不會什麼?」詢問的磁嗓驀然從門外傳來,介入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呂層蝶連忙回身,朝著進門的伏衣福了福身子。「公子。」
「韓紗沒事了?」他探向屏風後方的床榻。
「是的,只要再休息幾日,傷口就可以癒合,而且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女大夫的藥很有效。」韓紗忙不迭地稱讚呂層蝶高明的醫術,但呂層蝶仍然面無表情,更看不到任何感謝之色。
「層蝶,你出去。」
「是。」她立刻退出房外,關上房門,對伏衣的命令不敢有絲毫的質疑。
伏衣踅向床榻旁,細細打量本該潔白無瑕的美背,然而背上一道長約五寸的傷痕,硬是礙眼地映入他的眼瞳之中。
「要是留下疤痕就可惜了。」他坐在床沿處,食指輕輕滑過她的背彎,這麼賞心悅目的身軀沒必要「毀壞」。
韓紗一顫,又想起自己無著寸縷,剛剛上藥時,絲被被褪至腰際間,而她先是被呂層蝶的態度給嚇著,然後伏衣又闖進來,一時之間也忘了自己是裸身。
「伏、伏衣公子,你快出去,男女授受不親呀!」紅艷艷的小臉埋在枕頭上不敢見人,藕臂伸得長長急著想去抓起腰際的絲被好蓋住上身的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