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她更是動也不敢動。
東方迷叢笑得像只壞壞的貓,旋即,週遭的空氣不再平靜,地上的落葉被微風掃動,接著,風的速度加強了許多,開始把落葉掃成漩渦狀……
水滴驚奇地瞠大眼。來了,終於來了,他正在展現操控風的異能!
「下來。」東方迷叢再度柔聲喚她。
「不要!」水滴吼道,她開心極了,可以再度見識到驚心動魄的場景,她怎麼捨得放棄?所以說,要繼續違逆他的命令才能讓他展現異能。
果然,風的速度更加強烈,地上落葉不再呈現規則的旋轉,開始四處翻飛。旋起的落葉亂飛亂竄,力道強烈,四處掃射,風的咆哮聲與枝葉的震動一讓場面恐怖極了。
「啊……」水滴驚叫出聲,強大的風速竟把粗厚的大樹也吹得搖晃起來,她嚇得緊緊抱住樹幹。
「還要玩下去?」
她睜不開眼,滿頭長髮張揚飛舞,扯得她頭皮痛死了,不僅如此,連身上的衣服也都被吹得亂七八糟,甚至有被撕裂開來的跡象。
東方迷叢樂的。
「要不要下來了?」他邪魅再問,讓風勢吹得更狂囂。
「不要!」她吼道,能夠感受到他的超能力,她可開心哩。
哪管她的白色長褲被風撕裂開來,露出雪白的大腿肌膚,也依舊要跟他的超能力對抗。
這般狼狽卻又如此倔強,東方迷叢惡作劇的心思更濃烈。「真的不下來?」
「對!」
「那我只好把你卷下來嘍!」話才說完,一道乍起的疾風彷彿有自己生命似地吹捲住她,水滴再也抓不住樹幹,被狂風掃落下樹。
「啊……」要摔死了!
可她的身子並沒有急速掉落,反倒像是被托住般地緩慢下降。無形的風形成保護膜,將她慢慢送至地面,最後掉進東方迷叢的懷抱裡。
「好厲害!」藕臂攀住東方迷叢的頸項,大大的杏眼寫滿了崇拜與驚訝。短短數十秒時間,卻讓她大開眼界,她開心極了。「你真的好棒!好厲害!」她道。
東方迷叢的臉龐閃過一抹異色,但僅一瞬間就恢復正常,漾出禮貌的笑容來。
「謝謝誇獎,倒是……分開的這幾天,你有沒有想念我?」
「有,當然有想你,我好想念你,想到快死掉了呢!!」眸心迸射出貪婪的毒焰火花。她沒有說謊,她確實一心一意想要他,太想要他了。
從她的眼神就可以斷定,這妮子絲毫沒變……不對,該說她決定解剖他的意念更狂、更烈才是。
「我很開心又抓到你了。」水滴緊緊圈住他的脖子,笑意盈盈地宣告勝利。
「你抓到我?」他的眉眼流露出古怪的笑意來。
「對啊,感激上蒼賜給我機會,幫助我完成願望。」
東方迷叢放下她,讓她站在跟前,修長手指掬起她的下顎,視線相對。「你弄錯了,並非上蒼恩賜你機會,實際上幫助你達成願望的人是我--東方迷叢。你感謝物件要找對人,我才是神祇、上帝。」
「啥?」她瞠目結舌。
「聽明白沒?」瞧她傻呼呼的,呆極!
她歪了歪唇,嘴角慢慢下滑,忍不住斥道:「你的話,好愚蠢!」而且這種蠢話他說了兩次。
「我愚蠢?!」他笑起來。「被你罵蠢可真新鮮。」
「你是蠢啊!」
「你才是傻蛋。」
「我是傻蛋?」她覺得被摑了記耳光似的,心情突然變得好差,因為她有點相信,也在意了。
東方迷叢的言論總是充滿著挑釁的力量、他的舉手投足更是充盈著妖魅的魔力,勾魂攝魄的能力之高,是她今生所僅見。東方迷叢肯定是男巫轉世,才會懂得迷心術。
水滴咬了下唇,讓疼痛喚醒理智,因?她又有淪陷在他魔力下的?象。
「我不是傻蛋、我才不愚笨!」她大聲反駁他。召喚研究所內的同仁都稱讚她是個天才。「我一點兒都不愚蠢,你亂罵人。」
「呆子就是你。」可憐的傻女孩,被召喚研究所給利用卻渾然不覺。
「你不要老是滿口怪話。」所長說的一點兒也沒錯,他很會扯些莫名其妙的怪話。
他低低一笑,撩人的低嗓在她耳畔迴繞。「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她膽戰心驚。
「你、你在對我下咒術嗎?」這樣的語調把她嚇得背脊發涼,深怕意識又被他奪了去,迷失心神。
「下咒也好、提醒也罷,你要怎麼想我都無所謂。我只是不忍心見你傻傻過一生,才執行騎士精神,現身解救你。」
「你要解救我?憑什麼?」她滿面驚惶。
「憑東方迷叢這四個字。」他理所當然地望著她。「給你個建議,倘若你喜歡讓人利用,就找個精明的操縱者吧,佟准的本事不夠高強,沒有資格利用你。不如換我來吧,由我來操控你的未來會有趣許多。」
「你?你很聰明嗎?你比得上准伯伯?」她慍怒,反擊道:「我看你是夜郎自大,並沒有多了不起啊!況且,我覺得你身上好像背負著一大堆……一大堆……」
「一大堆什麼?」他好奇地問。
水滴恨恨地盯著他:「一大『債』。沒錯,你好像也背負了一大筆債。」
但見他突然沈默下來,俊臉凝沈。這張七情不動的面孔讓她感到恐慌,她有說錯什麼嗎?
須臾後,他終於開口。
「我們真是同病相憐呢。」他自嘲道,醉人的笑意重回臉上。
這種表情好虛偽。
「誰跟你同病相憐來著?」她豁出去地反駁他的說法。必須行動了,跟他談得愈久只會愈被他給迷惑,得在上當之前擒拿住他才可以。
水滴俐落地拿出特製粉末。
同樣的錯誤豈可再犯上一遍?東方迷叢異色雙瞳倏地冷森,在她撒出藥粉前攫住她的皓腕,力道之大讓水滴手上的小藥瓶滑掉。
「我的藥……」她拚命掙扎,彎身要撿起,無奈東方迷叢的手勁太大。「痛!放手啦!讓我撿起來。」
她未免癡呆到可愛。「好,你不動,我就放開你。」
「真的?」
「乖乖不要動。」
她立刻站好。
「很好,換我抓到你……」他突然傾前將唇片堵住她的櫻唇,只見水滴癡呆到只會瞪大眼珠子,傻在當場。「我抓到你的唇辦了。」他含了合她的櫻唇,笑道。
「你、你這是……這是在做什麼?」好不容易逸出的嗓音變了調。
「我在親吻你呀……」挑情的舌尖開始沿著她的朱唇形狀描繪著,再舔舐、含吮,細細的電流不斷竄向她的神經。
「你在……親吻我?」她赫然驚醒。「不要!」她向後退。
「不許不要,我要吻你。」他勾住她的腰,將她拉進懷中。
「不要!」她驚慌地用手背搗住自己的嘴唇,阻止他再欺近。
東方迷叢曖昧地微笑。「沒用的。」他硬是拉下她的手,強硬地纏上她的櫻唇。
「不……唔!」被他纏上的唇瓣好像被火灼過似的,熱燙的可以,還一路延燒到心房,讓她的嬌軀跟著浮現瑰紅色澤。「好痛。」水滴忽然慘叫了聲,脹紅的嘴唇滲出血漬來。「我的嘴唇……流血了……」她如喪考妣地指控他。
「不聽話的結果。」東方迷叢點了點她的俏鼻,又用指腹撫平她皺起的眉頭。
「以後順著我的指示就不會受傷。」
「誰要順著你!」她又惱又氣。
「你不要?」瞅著她的眼波透出濃烈的情慾,讓水滴驚悸地直後退。
心如擂鼓,小臉蒼白到有些淒慘,她雖然又氣又惱,但心底有股更可怕的躁動才是她亂了方寸的主因。
「你好壞,老愛欺負我,我生氣了,我真的生氣了,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解剖你,我要把你研究個徹底!」驚惶之下脫口而出的就是殘忍的計劃。
東方迷叢歎了口氣,半晌後,悲涼地說:「我們的相處模式一定要這麼的血腥嗎?」
「血腥?」她怔了下。「奇怪嗎?這本來就是我們認識的原因……否則茫茫人海我誰不找,偏偏要『認定』你呢……」
「是一這樣?」他臉上滿怖悲哀之色。「很可惜,為什麼我們的愛情非得建築在血腥之上……」
「血腥之上……」她又一愣。不知怎地,聽到這番話,她莫名其妙地有股想流淚的衝動。
血腥嗎?
是沒錯,她的世界打小開始就是在一片血紅色中度過,她習慣了、也麻痺了。但,?何此時此刻從他嘴中聽到這番話,卻莫名湧上濃濃的哀傷?幾乎令她窒息的哀痛困鎖住他,彷彿再也沒有未來可言。
「這是你的希望?」黯然的磁嗓再問。
「我……」
「你喜歡血腥之味?」
他落寞的口吻擊打她的理智。
「不然我該怎麼做?」她喃喃問。
「來個交換條件吧?」
「交換條件?」她不明白。
「如果你非得走進這條血紅之路,那麼我同意當你的實驗物,不過你也必須把你自己送給我。」
「把我自己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