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文若儒咬牙,他當然知道這是哪裡。
她先是驚慌,但旋即,嬌俏的臉上卻露出一個狡猾的微笑。「若儒--」她沒有推開他,相反的,她幾乎整個人貼在他身上。「你……想不想我……」她呢哺,小巧的食指在他胸前不斷地畫著。
「我--」該死的想極了!他捉住她的手,卻無法推開她柔若無骨的身子。
「住手!」再這樣下去,只怕他也顧不得這是皇宮大內了。
聰明如他,怎會不知她在打什麼主意,只是,他也捨不得放棄這甜蜜卻又痛苦的折磨。
她毫不在意被他緊捉住手腕,這樣的姿勢,只是讓兩人間的貼近,更加緊密。
「如果,咱們早點祭完姐姐,就可以早些離開這裡。」她像隻貓兒似的偎近他。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她所想的,並不只是祭拜姐姐而已。
向來,姐姐是那麼惦著家裡的每一個人,而如今,她卻被迫躺在那冰冷陰暗的冥宮中,與那害死她的老皇帝在一起,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將姐姐的遺骨帶回清泉鎮,遠離那個該死的老皇帝。
「給我一點時間。」他將她不安分的手束在她身後,令她整個人貼近他。
他的心跳緊貼著她的,勾起她的緊張。
望著她鮮艷欲滴的豐唇,他低下頭。不敢相信本就有絕麗姿容的她,竟還可以更美,他不放心讓她在宮中久待。
「這……這裡是皇宮喔……」望著他湊近的臉,她心跳加速。
「我知道這兒是哪裡。」不待她再開口,他緊扣住她的腰身,吻住了她。
「晤--」她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麼大膽。但這樣的想法維持不了多久,就被他熱情的吻所淹沒。
她腦子轟然一響,所有外界的一切,全被她拋諸腦後。
他一手扣住她的腦後,一手扣緊地的圓臀,幾乎要將她揉進自己懷中。太久了……他忍不住低吼出聲,吸攝著她口中的幽香。
柳腰。
紅唇。
和她輕逸的呻吟。
她簡直要將他逼瘋。
文若儒,你、究竟在做什麼!他喝令自己。這裡是皇宮大內,若稍有閃失,他便是將她的生死置於險境,而他竟如此失控。
他猛地推開她。
「嗚--」她的眼神迷濛,思緒渙散,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
他收攝心神,調勻呼吸。在她仍虛軟的靠著他時,替她理好了身上的衣物。
「舞秋。」他喚她。自認識她以來。他發現自己竟不似往日的沉穩冷靜,越來越多的失控令他不安。
「嗯?」她氣喘吁吁地伏在他胸前,不想抬頭。
本來,逗弄他的是她,到頭來,卻變成是她在玩火。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總能如此輕易地影響她。
「安分點。」他摟住她,附在她耳畔低語。
她嘟起嘴。
不安分的,應該是他自己吧!
「你放心,我會盡快想出辦法的,好嗎?」他給她允諾。
畢竟於公於私,他都不希望她待在宮裡太久。
「晤。」她點點頭。『』那我就再勉強忍耐一陣子好了。」她委屈地回答。「你要快一點喔。」
他聞言,忍不住失笑。「好,那就麻煩你了,我的好娘子。」
為了達成她的要求,盡力忍耐的可是他呢!怎麼這會兒,偏成了她在委屈受苦了。也罷!他笑笑,誰要他愛上了這樣可人的磨人精。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她咬住下唇,認真的決定--下一次,一定不可以讓他太容易就得到她。
第九章
叛變!
天還未亮,文若儒便接到他安排在三皇爺身邊的眼線的消息,說今日寅時,三皇爺將率領三軍人宮,以清君側為名。行叛亂之實。
一得到消息,再也顧不得其他,文若儒旋即趕往皇上寢宮示警。
「文丞相,皇上正在安寢,吩咐過不許任何人打擾。」才到寢宮之前,便被守殿的宮人攔下。
文若儒皺眉。「事態緊急,快替我通報。」
宮人卻面露難色。這……文丞相,不是奴婢不願意,而是皇上的命令,奴婢不敢--」
文若儒再也沒時間與他交涉,逕自往裡走去。「讓我進宮面聖。皇上要是怪罪,有我擔待!」
「文丞相!文--」
顧不得身後的叫喚,他幾乎是衝進皇上寢宮之中。
「皇上!臣請覲見皇上!」
「文丞相?」新王李焰的聲音自寢宮內傳來。「什麼事讓你一大清早就進宮?沒有人告訴你朕已經下了禁令,不許任何人進朕的寢宮嗎?」他的聲音明顯地不悅。
「臣啟皇上,事態緊急,臣得到線報,三皇爺率軍叛變,禁衛軍三千即將進人皇宮大內了。」
「進來。」年輕皇上的嗓音低沉。
「皇上。」文若儒進到寢宮,卻只見皇上一人立在案前,神情凝重。「皇上,臣方才得到線報,宮外三十里處聚集了三皇爺的三千兵馬,說皇上違反倫常,受妖女迷惑,在寢宮私藏了先帝的女人,於是起兵,要皇上給群臣百姓一個交代。」
「三皇叔!」李焰咬牙。「朕早等著他了。父王在位時,他就已有篡位之心,朕即位後履次放他生路,沒想到他不知悔改,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廠文若儒搖頭。「皇上,恕臣直言。怕的不是三皇爺的膽、而是讓他敢這麼做的證據!」他靜待皇上的反應。
關於皇上的傳言,他早有耳聞。自古英雄多愛美人,如新帝這般年少英才,有什麼樣的女人並不足為慮,但若這女人的身份成了威脅帝位的致命傷,那就勢必要處理了。
「朕明白。」李焰挑起一道劍眉。「膚偏要賭上一賭!文愛卿,傳朕旨意,讓禁衛軍稍作抵抗便放行。」他要來個甕中捉鱉,讓叛臣無所遁形。
「皇上。」文若儒聞言,不得不出言提醒。「無論您放不放行,王皇爺都會硬闖。」他說出事實。「臣以為,請皇上將那位女子交給臣,以免事情生變。」
「交給你?」李焰大怒。「文若儒!你以為憑朕的能力,保不住一個女人的性命?朕絕不會讓她成為政亂下的犧牲品?」
文若儒面對這樣的怒氣,卻無絲毫畏怯。「皇上,如果這名女子真是皇上心愛的人,那更該在這樣的時機交由臣妥善安置,一為確保她的安全,再者,也是為確保皇上的安危,倘若皇上執意留下她,不慎讓三皇爺發現,豈不--」
「我跟你走!」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清麗的女子便自紗帳後走出。縱然蒙著面紗,但她窈窕的身段、動人的嗓音和隱約可見的姿容,就足以令人失神。
文若儒不禁一怔。
他以為,他的舞秋已是絕色,卻沒想到,世間竟還有足以與舞秋相當的女子,難怪皇上要為她亂了綱紀。但無論眼前這女子是誰,他相信,她有的不只是姿色;光憑她有勇氣走出紗帳,就足以證明她值得皇上這樣的對待。
「你--沒有我的命令,你竟敢出來!」李焰震怒。
「我必須。」她無視於皇上的威嚇,逞自轉向他道:「文丞相,無論你要帶我上哪兒,我都跟你走。」她愛他。為此,她更不能連累他。
好一個至情烈性的女子。文若儒眼底充滿了激賞之色。
文若儒抬眼。「皇上,事不宜遲。」再遲,大軍就要進犯了。
「你--」李焰勾住了女子的纖腰,明顯地不捨與不放心。「你準備如何安置她?」
「現在要出宮是絕不可能的。」文若儒沉吟半晌「明日就是先王百日,臣以為,將這位……」他不知如何稱呼地。
「白,白姑娘。」她回答。
「白姑娘。」文若儒點頭。「臣要請白姑娘委屈幾天,暫時委身在先王的冥宮之中,待一切平靜後,再思對策。」
此話一出,這姓白的姑娘竟猛地一震,身形往後一退,險些撲跌,卻及時被皇上的一雙臂膀牢牢扶住。
「你--不一定非……」李焰開口。
「我去。」她接下他的話。
她非去不可。
「文丞相,」李焰心上有了主意,扯下腰間的玉珮交給他。「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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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出皇上的隨身王佩支走冥宮前的侍衛,他將白姑娘帶進了冥宮地窖中。留下衣物、糧食和足夠的飲水,他讓一切恢復了原樣。
但他並沒有留下燭火。
無論任何人,待在那陰暗的冥宮之中沒有一絲光明,不可能不感到害怕;但若在冥宮地窖裡點上燭火,難保不會被人發現。是以,縱然害怕,為了顧全大局,白姑娘仍是強忍住不安,同意了這樣的安排。
安置好皇上的女人,現在,他卻急著要找到他心愛的女人。
大局紛亂,他得先找到舞秋,無論她同不同意,他都得將她送出宮去才成。
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他眼前,慌慌張張地打他眼前的穿堂跑過。
那是--才不過一眨眼,她又從另一個穿廊中出現,仍是慌慌張張地跑過去。
文若儒不禁皺起了眉心。她這樣跑過來跑過去,難道都沒有看見他?若換作是他,絕不可能忽略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