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要嫁給王孫公子的女人,名節二字是再重要不過的。
「慢著。」他一伸手,輕易地將她攔腰截住。
她渾身一震,像是被蜂螫著般猛地往後退。
「當心!」唐磊吼出聲。
由於她後退的力道太過猛烈,收勢不住,竟筆直地往身後的牆面撞去,唐磊見情況不對,跟著上前去護住她。
一個卸勁、一個翻轉,他與她便結結實實地滾躺在卡榍上。
霎時,他頭一次體會什麼叫「一時天雷勾動地火」;他的呼吸急促,全身的血液全往一處集中。
她就躺在他身下,她柔軟的身軀與他堅實的體魄形成一個完美的密合。他忍不住倒抽口氣,不敢相信竟有一個女人可以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引發他前所未有的慾念。
排山倒海而來的情慾,令他幾乎無法自持。
「嚇!」她深吸口氣,吸進的卻全是他充滿男性味道的氣息。
她甚至還來不及感到生氣或驚訝,就已經被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所震懾住了,一股暖流自她小腹湧川,漫至四肢百骸,她只覺週身酥麻,並同時感到一種她所無法理解的愉悅和渴求。
他屬於男性的精壯身形整個兒覆著她的。縱使隔著衣衫,她仍能感受到自他身上傳來的驚人熱度,和他劇烈的心跳。
望著他英挺的俊顏和那深邃闔黑的雙眸,她幾乎迷失。
她要他!她的輕顫、她瞬間變得嫣紅的雙頰、她跟底寫滿的情慾都指向一個事實——她要他!和他想要地一樣。這點,身經百戰的他絕不可能看錯。
出於本能的驅使,他毫不猶豫地俯身——吻上她的唇。
* * *
「唔?!」莊可人整個人如遭雷極。
一種冰涼柔軟的膚觸貼在她的唇上,再次引得她全身顫悸。她知道自己應該生氣,甚至用力推開他,然而她卻沒這麼做,只能無力地承受他所加諸在她身上的、無法言喻的快感。
他的唇是冰涼的,舌卻是火熱的。他的唇與舌,就像冰與火般,挑逗著她的唇舌,甚而所有的知覺。
她知道這是一個吻。她曾自書上讀過、自旁人口中聽過;然而她卻不知道,當發生在自個兒身上時,竟是如此——銷魂蝕骨。
天!
唐磊自喉際發出沙嘎的低吼。女人是他這一生中的最愛,然而他卻從未遇過任何一個女人,光是憑著一個吻,就足以令他心神蕩漾!他幾乎無法想像,當她裸身躺在他身下,完全屬於他時,會是怎樣的激情。
「寶貝——」他低噪,一如他輕喚著那些不知名的女人。然後,順勢舔吮上她精巧的耳垂。他太知道如何讓一個女人享受到身體的愉悅。
女人是靈慾合一的美麗生物,倘若不能讓她們發自心底接受一個男人,也就不可能真正享受到做為——個女人的快樂。而他——唐磊——正是哄女人的高手。
「啊——」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弓起,不確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如果剛才的吻是令她銷魂蝕骨的話,那麼現在這讓她全身顫抖的又是什麼?
男人與女人,是這樣的嗎?
為什麼她在書上讀到的,都不及她此刻所體驗到的一點點?甚至,她根本不知道,接下來他又會做出什麼舉動?更令她震驚的是,她竟然——期待著!
老天!她扭動著的身軀在在考驗著他的意志力,她驚人的敏感反應幾乎完全摧毀他的意志。他全然未料到,她的反應竟是如此的驚人。
他無法再等,伸手解開她的衣襟,覆住她胸前的一抹嫣紅。
「啊!」她幾乎是尖叫著彈起,手腳並用地推著、踢著。
「噢!」也是在同時,他的悶哼聲跟著響起。
同一時間,兩人各據床上一方,她慌亂地穿好自己的衣裳;而他,則跪坐在床尾,雙手握拳,一動也不動,像是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楚。
她知道自己剛才踢中了他的……某個部位,但她一點兒也不覺得內疚。因為他……他……
天!他對她做了什麼?而她竟未反抗他讓他——
「你該死地想殺了我嗎?!」他低吼,額際的汗珠和青筋清晰可見。他唐磊至今閱女人無數,卻從未料到竟會在充滿激情的時刻得到這樣的「待遇」。若不是疼痛太過劇烈,他幾乎想親手扼住她的頸項。
「你——」她護住自己的衣領,後退到牆邊。「你這個不要臉、無恥、下流的採花賊!我今天就算是替天行道,最好讓你以後永遠不能再欺負任何一個良家婦女!」她既羞又氣,無法相信在她身上竟發生這樣的事。
「不要臉?無恥下流的採花賊?」他咬牙,忍著一波疼痛過去。不敢相信這女人竟說出這樣的話!他唐磊是愛女人,卻從來不曾強迫女人。
「你還想否認!」她的心跳急促,腦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奔離這個房間,然而,她卻不敢冒著要經過他身旁的危險。甚至,她連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
為仟麼?不是怕他,而是怕再一次碰觸到他、怕他在她身上造成的影響。
他深吸口氣,瞇起眼。「如果我是無恥下流的採花賊,那麼剛才那個躺在我身下喘息、呻吟的女人又是什麼?」
「住口!」她摀住雙耳。「你要敢再多說一句,我就——我就——」
「就怎麼樣?吃了我?還是你想再踢一次?」他倏地逼近她,捉住她的雙腕。「你——別告訴我,你剛才沒有和我一樣享受這一切?」
「你——」她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令她感到羞愧的是,她無法否認這一切。甚至她心裡再清楚不過,他根本不曾強迫過她,而他也不是她口中所說的無恥下流的採花賊。
但,眼前的這一切又算什麼?她不過是想阻擋他、不讓他破壞趙如花的婚事.沒想到卻——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要是這事傳了出去,她的名節、她嫁人豪門的美夢,豈不要全毀在他手上?不!她不能讓他這麼做!
「我可以當這一切從未發生過。」她深吸口氣,試圖冷靜地與他談判,然而,就在與他四目相交的那一剎那,她仍感到無比的震撼。「只要你將在這裡發生的事全都忘掉,而且保證絕不讓第三個人知道!」
事實上,他只是吻了她,還……摸了她一下。只要她不說、他不說,就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更不會影響她的未來和一切。出了這個門,她會徹底將發生過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她的反應對他來說不啻是種侮辱。從沒有一個女人在他吻過她之後.如避蛇蠍似地想要將他逐出她的記憶,甚至,要他忘掉發生過的一切。
「告訴我你的名字,寶貝。」他瞇起眼。
「放開我的手!唐磊!而且,不許你再這樣叫我!」她掙扎。「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要你忘記所有的一切,明白嗎?」她近乎命令!
她的態度令他至為光火。從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命令他,即便是在床上。而她那高傲的姿態,彷彿她才是那個掌控一切的人。他唐磊縱橫情場,從未受過這樣的侮辱!
「我只知道,發生過的事是無法一筆勾銷的,特別是……像這樣的事。至於你是誰……既然你知道我叫唐磊,而咱們又有過『肌膚之親』,我以為,我有權利知道你的名字。」他刻意挑釁。
「你——」她面紅耳赤。「你究竟想怎麼樣?」
看見她的反應,他的唇勾起一個邪惡的弧度。「不怎麼樣,只想知道,與我一度銷魂的女子,叫什麼名字。」他扣住她的手腕,拇指摩挲她的腕心。
「你放手——」她掙扎,卻鬆不開他緊箝的雙手。她氣極地抬眼。「是不是我說了名字你就鬆手?」
他揚揚眉。
「莊可人!」她咬牙。
「這是你的名字?」他斜飛起一道濃眉。
「還不鬆手!」她命令。
他微笑,放她自由。「莊可人。」重述著這三個字,他頗具深意地望著她道:「很適合你的名字。」
惹火、高傲、壞脾氣。不「可人」,卻「可口」,頂多可以說她是裝「可人」。
她恨恨地瞪過去。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他早已不知死上千百回!不過,現在不是她洩恨的時候。「姓唐的!你給我聽著I要是今天發生在這裡的事傳出去一個字,我發誓,絕對會讓你後悔一輩子!你聽清楚了沒有?」
他搖搖頭。「聽是聽清楚了,不過……我卻不明白,你為什麼急著要抹掉發生在我倆身上這美好的……」
「唐磊!夠了!總之,這是不該發生的情況!我到『齊家書苑』來,是為了要嫁個好人家,當個高高在上的少奶奶,要是你膽敢說出去,壞了我的好事,我敢保證——」慢著,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昂起頭,緩緩地開口道:「唐磊,我若記得沒錯的話,你們唐家的男人都曾誓言三十歲之前不娶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