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聽見她後面那番話,他卻有難言的欣喜。
看來,他根本不需要再等。
"膽小鬼!始亂終棄、沒良心的薄情郎!"她伸出一指,直指著他的鼻頭罵。
"駱千雲,"他經終睜開眼,"你不覺得這樣的指控太過分了嗎?"他看著她因驚嚇而睜大的雙眼,笑著回答。
始亂終棄?他甚至還沒開始"亂"呢!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她已經用這樣的字眼誹謗他許多次。
"你…你沒睡?"她猛地後退,指著他的指頭都還來不及收回,險些撞上木頭牆。
他一伸手,拉過她,緊欖住她的纖腰,不讓她再妄動。
"睡了,可後來,又醒了。"他答,眼底帶著笑意。
'那....你....…沒有聽見什麼吧?"她忙著擔心他是否聽見她說的話,根本忘了要掙扎。
他微笑。
伸出的手扶住她的後腰,讓她柔軟的身於緊貼著他。
而他與她,四目相對:"除了美女、斷袖之僻、膽小鬼、治亂終棄、薄情郎之外,其他的都沒聽見。
"美·薄"她心裡安地一聲。
這麼說,他..他全都聽見了?
彷彿看穿她腦子裡的想法,他點點頭,回應她臉上的驚愕。
"我不承認你所說的任何指控。"他為自己辯駁,"尤其是'始亂終棄'和'斷袖'那兩項。" "慨…··"她羞紅了臉,"你不要臉D偷聽人家說話!"惱羞成怒,是她此刻心情的寫照。她根本羞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無視於她的怒氣,他輕啄了下她的額頭:"我沒有偷聽。" 她用力推他,給他另一項罪名:"而且你還裝睡,你敢不承認?" 他的唇來到她的鼻尖:"沒有的事,要我怎麼承認?" 是她自己要以為他睡沉了。
"你--欺負我"她詞窮。
為什麼遇上他,她卻變得一點辦法也沒有。駱千雲,拿出你平日對付那些色浪的狠勁啊!她對自己呼喊。
他突然停下動作,定定地望著她:"你怎麼知道?"他一臉疑惑。
"嗯?"知道什麼?難不成,是他發現了什麼嗎?她徒的心慌起來!
他這才瞇起眼,極經地道:"知道--我要欺負你啊"跟著,他的唇,三度地,與她的唇辯相接。
包括,她愉吻他的那一次。
原來,她是那麼期待他吻她。
當他吻上她的那一刻,她全然忘了要反抗。
天!她渴望他的撫觸--這是多麼丟人的字眼。
但她卻再也顧不得其他。
什麼含蓄、優勢,全讓她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還有什麼比相愛的兩個人身心相許,更令人感動的。她幾乎可以肯定,他是愛她的,要不,他怎麼可能一再吻她。
她沉醉在愛情與情慾的快樂中,無法自拔。
老天!他自喉際發出低吼。
如同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年般,他吻著她。從額頭到腳底,不曾遺漏過任何一個部位。
她聽見了他的低吼。那聲音,足以令她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期待。
天!就要發生了,她提醒自己,卻無力阻止。不,她根本不想阻止。
"千雲?"他已無法等待,卻仍等待著她最終的決定。
他要她屬於他時,是全然清醒、且出於自願的。只要她有半絲猶豫,無論有多難以忍受,他都會停下。
這是他對她的愛和尊重。
她反手按住他的頸項,將他帶向自己。
這算是她的回答?
彷彿得到了鼓勵,他任魯地吻著她的櫻唇,跟著,將她帶進了她從未接觸過的--情慾的世界。
歡愛過後,小木屋裡充滿著濃濁的情歌氣息。
她倦極地趴在他的胸前,一動不動。
他無法合眼。
一生中,他從未經歷過這般靈向合一的震撼。
原來,和自己所愛的人結合在一起,竟真是靈魂與身體的合而為一。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卻也同時感到前所未有的不滿足。
因為,他永遠也要不夠她。
方纔才經歷過一場驚天動地的狂喜,現在,他卻又想要她了。
看著她趴在他胸前,他忍不住愛憐地輕撫著她的背背。
她的身子依然敏感,縱使在睡夢中,因著他的撫觸,她仍本能地回應著他。
"天-一不要了一請你一"她呻吟著。
她無法相信,在經過四次交歡之後,他竟還可以繼續。她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但她的身子卻仍然對他的碰觸起反應。
四次!她埋在他胸前呻吟。
除了第一次剛開始的不適外,每一次,他都帶給她無上的狂喜。
每回當她幾乎以為自己快要因極樂而死去時,他又將她帶上另一個高峰。
她不知道,男女之間,竟是如此銷魂。
他聽見了她的呻吟,他的手卻不能自她身上移開。縱然他知道,初經人事的她,無法承受這許多,他仍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她。
她閉著眼,像是既痛苦又喜悅。承受著他對她所做的一切。
"我愛你。"他喃喃著,渾然不知自己說了什麼。
她渾身一震。這話,卻聽進她的耳裡、心底。
她就知道、她早知道他是愛著她的。一眨眼,她的眼底盈滿淚水,嘴角卻忍不住激揚--因著難以言喻的喜悅。
我愛你。
千雲?!
一早起來,她已不在身邊。
他驚愕地坐起,在聽見屋外傳來她的聲音後,他所有的情緒才整個凡鬆弛下來。
該死的她,他還以為她無法面對兩人間的關係而不告而別。
他穿妥衣物。不,愚蠢的是他,以她的個性,絕不可能丟了錦繡坊的人不告而別。
她怎麼可以在經過昨夜之後,丟下他一個人出門?!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他竟有些不快。
"張大哥!張大哥!雲姐請你出來吃早點了。"門外,小陳的聲音響起,催促著他起床用餐。
今早,一回到錦繡坊,他就聽說了昨夜的"轟動"。雖說這對雲姐來說肯定是件丟人的事,不過大夥兒可都對雲姐有個好歸宿而開心得不得了。
'小陳?你趕回來了?"聽出來人的聲音,他焦躁地把過頭髮,"她人呢?為什麼讓你來叫我?" 她為什麼了親自來?
"叩……這個……"小陳支支吾吾,不敢回答其實雲組現在的心情--相當不好,"吃飯嘛,用不著……我說張大哥,你肚子餓了嗎?"他辭窮,只好繞回原處。
看見小陳的支吾,他不再追問,任自推開房門走出。
嘩--
小陳暗暗心底 照理說,經過昨晚,這兩人應該心情大好才是。可怎麼,見到的雲姐和張大哥,臉上的神情卻難看得緊a "張大哥,你--還好吧?"小陳忍不住問。
難道,她對昨晚的一切一後悔了?他忍不住情測著,無暇回答小陳的問題。走出小屋,他遠遠地就可以看見她嬌裊的身影。縱然氣憤,他的心仍在瞬間悸動。
光是一個背影就足以如此地影響他,他太明白,這女人早趁他不注意時,堂而皇之地駐進了他的心。
堂而皇之?想到這樣的形容,他忍不住想笑。的確,這像她的風格。
像是可以感應到他的視線,她猛地回頭。
但只不過在他臉停留了半秒,她立即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似的,轉回頭去。
該死!他飽受震撼。
她竟然裝作沒看見他!
這讓他深覺受到欺騙和侮辱。
昨夜,他是那麼全然地交出他的身與心,而她,竟想裝作這一切從未發生過周 老天!她是怎麼辦到的?她竟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個棄夫?!
這該死的愛玩把戲的女人!
更該死的是,縱然在盛怒當中,他仍無法克制想要她的念頭。只有她,可以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失去向來的自制。
她想逃{他可以感覺得到。
他瞇起眼,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他絕不可能讓她如願。
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在奪走他的心之後,還可以輕易逃離!
筆直地,他走向她。
天!他走過來了!
他跨著大步朝她走來,根本沒有人有辦法刻意忽略他精壯的身軀和強健的步伐,包括她在內。
她自眼角餘光瞥見他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慌亂起來。經過昨夜,她根本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她央求他暫時做她的假男人,卻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真的成了"她的男人"D昨夜的每一個情景悉數源回她的腦海,她不敢相信,昨晚那個放蕩的女人會是自己。
他去了會把她當成了不檢點的女人?
嗅--她將臉埋在手裡,忍不住呻吟。
都是他!
要不是他,昨夜,她不會發出那些羞人的聲音,更不會在一早起未,就得接受所有人暖味的笑容。
今早,她一踏出房門,每個人見到她,看著她的眼底,就像是帶著嘲弄和興味。縱然她明知道坊裡的人不可能對她有惡意,但她就是無法不把這一切怪罪到他身上。
這一生中,她從未感到如此害羞。
難堪的是,她竟發現自己是那樣沉溺於情慾的女人。這樣的事實,讓她無法面對自己,亦無法面對坊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