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緯大人,求你饒了我們吧。"亞歷山大頻頻求饒。
"你們真爛。"她故做嫌惡的啐道。
其實,早在前一天就被馮斯律電得慘兮兮的他們,哪有體力應付她的報復呢?平常就打不過她的三個人,在體力透支的情況下還要應付她恐怖的報復,也難怪他們會輸了。
"我們只是想跟你開個小玩笑,我們把車子開回去的時候,你已經不在那裡了。"弗雷這個始作俑者說得很委屈。
"惜緯,我們擔心死了。"三人裡頭唯一有良心的喬伊總算說了句人話。"你一個女孩子跑去哪裡了?"
說到這個,惜緯笑得神秘兮兮的。
"呵呵呵。"她要吊他們胃口,等她心情好了再說,在他們無情丟下她之後,她被賽車王子救了!讓他們嫉妒死算了。"不告訴你們。"
惜緯不理會他們的哀嚎,將劍收至劍鞘裡,定到更衣室換下身上的緊身衣,任憑身後三個大男人苦苦哀求,問她去了哪裡,她也不於以理會。
反正他們敢丟下她嘛,還管她去了哪裡?惜緯這麼想著,心情愉悅的哼著歌,結果,一踏出更衣室,她立刻被弗雷和亞歷山大架住。
"喂!"惜緯傻眼,他們怎麼又來了。"你們這是在幹麼啊?被我教訓得還不夠嗎?"
"我們有話要問你。"連對惜緯愧疚感最深的喬伊,也對她板起一張臭臉。
"問就問啊,幹麼動手動腳的?"她肯定他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然他們哪敢這樣對她?不被她宰了才有鬼。
總之結論就是,這三個人皮在癢了。
"我們會好好問你的,回去再說。"喬伊朝好友使了個眼色,弗雷和亞歷山大兩人頷首,架著嬌小的惜緯進入電梯,來到九樓。
一路不乏其他層住戶,對他們這怪異的三男一女組合行注目禮,這讓惜緯的怒火更熾。
你們三個,死定了!她暗暗立誓,非整得他們求爺爺告奶奶不可。
來到四人分租的公寓,將惜緯粗魯的丟在客廳沙發上,三人杵在她面前,表情嚴肅的下來,還雙手環胸的瞪著她。
面對這種陣仗,惜緯真覺得哭笑不得。
被丟下的人是她耶,但現在被凶的人也是她,這有沒有搞錯啊?
"你先說清楚,昨天我們離開後,你跟誰走了?"喬伊嚴肅的質問。"把你去的地方交代清楚。"
"還有,那個人有沒有對你……對你……"弗雷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把你帶走的人沒有對你怎樣?"亞歷山大沉不住氣,衝動的問。
"嗄?"惜緯傻傻的看著表情嚴肅的三人。她懷疑,如果她說昨天被欺負了,他們是不是會馬上衝出去找對方打架?
她終於搞懂了他們陰陽怪氣的原因。原來是因為關心她啊!這個發現讓她心頭暖暖的。唉,平時她對他們一點也不溫柔體貼,常常粗魯的對待他們,但是他們對她仍然是關心的,這讓她很感動。
"沒有。昨天你們把我丟下,結果有王子來救我哦。"惜緯神秘的笑道。
三人一楞。
不是被壞人拐走嗎?她怎麼高興成這樣?
"去你的,害我們擔心了這麼久!"弗雷吼道。
"你還敢凶?誰說要把我丟下的?哼,就是你!你這個始作俑者!"她站起來指著弗雷的鼻子,潑辣的咆哮。"就是你嫉妒我見到尤里,你小心眼、你小器,所以把我丟下來,你知不知道我還哭了!"她開始清算總帳。
"還有你。"她轉向亞歷山大。"還慫恿弗雷開車,你很會搧風點火嘛!"
越說越抓狂,她雙手插著腰,胸口因為氣憤而上下起伏著。
"你們以為義大利治安很好是不是?"就算馮斯律派了人二十四小時注意著她的安全,他們也不能做得這麼過分。"要不是遇到尤里,我一個抱著小孩的女孩子遇到歹徒要怎麼辦?"
惜緯罵得正爽,把她本來不打算說出來的秘密,不小心說溜了嘴。
"尤里?"三個男人聽到這名字不禁挑挑眉。"尤里安諾?"這個名字在義大利十分普通,叫尤里安諾的男人在路上隨手捉就有一大把,這他們一點也不稀奇,稀奇的是──男人!
"一個男人。"喬伊非常肯定,昨天這女人一定是跟男人跑了。
"呃……呵呵呵。"惜緯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只能尷尬的乾笑著。
糟了,她會被屈打成招。
"哦,原來你跟一個男人走了啊。"弗雷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哪個男人這麼好心送你回來,我們能不能知道他貴姓大名,改天我們好登門拜訪,好好答謝人家。"
"嗯……我想一下。"惜緯支吾其詞。
不對,她的表情不對。
喬伊三人對惜緯的懷疑更深了。是什麼樣的男人在他們丟下惜緯後出現,而且惜緯也肯跟他走?
還共渡晚餐咧!帶著臣臣快十點才回來,他們嚇得要死,只好向馮學長求救,當然,惡作劇過頭的他們,被馮斯律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告訴我們,那位能讓你大小姐卸下心防的男人,叫什麼名字?"他們執意知道那人的姓名。
"呵呵呵……就尤里安諾嘛。"惜緯打著哈哈。
她一定會被他們生吞活剝的,一天和尤里見兩次面,還共渡晚餐!
別以為男人不會計較,其實男人才是最小心眼的動物,她面前的這三個尤其為最!
"嗯,姓呢?"亞歷山大笑笑的問。
看他們的表情,惜緯知道,她不說的話,今天肯定出不了大門。她來回看了看三人,故意傻笑。
"好像姓內斯塔耶。"
轟一聲,三人表情驚愕的瞪著她。
"尤里安諾?內斯塔?"亞歷山大不敢相信的重複這個名字。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惜緯小心翼翼的從沙發上站起身,目標是她的房間。
她要衝回房間去躲起來!把昨天尤里幫她簽名的T恤藏起來。
"開一台法拉利?"弗雷懷疑的問。就是因為他心目中的神──尤里安諾?內斯塔開的車是法拉利,所以他才向父親要求他的十九歲生日禮物,也要一台法拉利跑車。
"F50,飆起來好有速度感哦。"她一臉陶醉的神情。
三人聞言不禁倒吸口氣。
"真的是他!"
"嘿嘿嘿……"惜緯乾笑著。
"你這傢伙,未免太好運了吧!"喬伊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哪裡好運?!我哭的樣子都被他看到了。"說到這個,惜緯就覺得丟臉。她竟然被尤里看到她在哭,噢……她不想活了。
不是因為被偶像看到而覺得丟臉,而是因為女孩子不希望自己欣賞的男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總之,你因禍得福。"喬伊下了評論。"下錯嘛,你還跟尤里約會到晚上十點才回來。"
"哪有,我們只是吃飯聊天而已。"惜緯糾正。她哪有約會啊?
她的話讓三人又是一楞。"聊天?"尤里安諾會聊天?
報導上寫的全是他如何冷酷、如何不喜歡熱鬧、不喜歡聊天,惜緯講的是天方夜譚嗎?
"對啊,我們從六點開始邊吃飯邊聊天,九點多才離開餐廳啊。"她覺得沒什麼。
聞言,三人驚訝的瞪著她。
惜緯接觸F1才一年多,不像他們,從小跟著父親替法拉利車隊加油到現在,對車隊、車手的瞭解就像生活的一部分,依他們所知的消息,尤里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男人,雖然他貴為賽車天王,有時也會拒絕媒體的採訪。
所以說,他們眼前這個一點女人味也沒有的台灣粗魯婆──蘇惜緯小姐,讓他們心目中的神另眼看待了。
搞不好──三人相視,嘿嘿好笑。
"你們在笑什麼啊?"惜緯皺著眉頭,覺得他們很奇怪。
"沒什麼、沒什麼。"三人互使眼色,笑得詭異。
搞不好一向沒啥花邊新聞的尤里安諾?內斯塔,會因為他們眼前這個小女生而成為緋聞男主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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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的心情一直開朗不起來。
每日例行的體力鍛練和練習過後,和車隊Pit Shop的工作人員們開會、討論,尤里的表情依舊酷到最高點,一點笑容也沒有。
就連剛才試跑的時候,昨天一起共進晚餐的東方女孩,她小孩、丈夫的身影,一直在他腦子裡出現,他分神了,精神沒完全放在賽車上,以至於他今天沒有跑出好成績。
車隊現在就在為他的失常做討論、調整。尤里喜歡賽車,但卻不喜歡車隊裡的勾心鬥角,不想耗費心神去應付這些跟賽車無關的雜事,但為了賽車,他卻不得不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