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出賽前夕,她笑著說,如果他拿下第二個摩洛哥GP冠軍,就答應讓他從追求者的身份升格成為"男朋友"。
她只是開開玩笑,其實她早就把他當成她的港灣,她的……男友了。不然,她怎麼可能讓他吻那麼多次,還被室友抓包?
"被你發現了。"尤里坦然承認。"我的確是故意的。"
"喂!"惜緯驚叫。"為什麼要這樣?"
"不好嗎?我在向世人宣告,我已經是別人的了,以後如果報章媒體出現我的緋聞,都不是我願意的,你要相信我。"他語氣正經的道。
聽他那正經八百的語氣,惜緯不禁噗哧一聲笑出來。
"好啦,我相信你很乖,絕對不敢在外面給我亂來。"
"我現在人在機場。"尤里語出驚人的說。"我很快就回去了。"他打電話來的目的,只是要告訴惜緯,他要回來了,報個平安而已。
但一聽到她的聲音,尤里就覺得時間不夠用,想多和她聊幾句。
"好,我等你。"惜緯甜甜的回應。"等你回來帶我去吃飯。"他們第一次共渡晚餐的餐廳,幾乎是他們每次約會的用餐地點,除了料理好吃之外,那個地方對他們來說有紀念價值。
"惜緯。"尤里突然歎了口氣。
"怎麼了?"惜緯擔心的語氣都變了。
不是聊得好好的嗎?不是有說有笑的嗎?怎麼突然語氣變了呢?她不禁擔心,尤里是不是不高興了?
"沒什麼,只是……"他又歎了口氣。
"沒什麼你會這樣?"惜緯整顆心被吊得老高,十分擔心。
"……我只想很想你而已。"尤里輕柔的吐露愛語。
轟──
聽見他這話,惜緯的俏臉整個燒紅。
"你……你……"她"你"了半天,半句話都拚不出來。
尤里在電話這一頭輕柔的笑了。他可以想像惜緯現在滿臉羞澀的模樣,每次他們獨處時只要說到甜言蜜語,她就會害羞得連頭都抬不起來。
這讓他很難想像,惜緯竟然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西洋劍高手,再想起他們初相見時她的凶悍和潑辣,他好幾次噴笑出聲。
"你笑我?"惜緯語調高八度。"你在笑什麼啊?"她覺得他莫名其妙。
尤里常常這樣,好幾次聊天聊到一半就突然笑出來,問他笑什麼?他只會搖頭說沒事,但還是笑得快斷氣的樣子。
"想到你我就想笑啊,這樣不好嗎?"他油嘴滑舌的道。
惜緯皺起了眉頭。"小內,我覺得我被騙了。"
"怎麼說?"尤里笑聲歇止,嚴肅的問。
"你啊,我被你騙了。"她用涼涼地的口氣說。
尤里丈二金鋼摸不著頭緒。"我?我騙你?我哪敢啊?"他的心意指天可表,絕無貳心!
"我當然被你騙啦,媒體不都說尤里沉默寡言、冷酷不多話的嗎?怎麼你這人油嘴滑舌的,專會說甜言蜜語啊?女孩都是這樣被你騙的對不對?"惜緯低聲質問他。
"不對,我這人最不屑騙女孩子了!"尤里深覺被污辱。"長這麼大,我也只騙過你而已!"
才覺得他態度正經了呢,沒想到又開始了。
"哼,我就知道我被你騙了,你之前還不承認!"她早就不止一次懷疑過尤里的真面目了。
"那當然!要把你騙到手了才能承認,嘿嘿……現在你反悔也來不及,你是我的了!"
"什麼你的啊!你亂講……"惜緯哇啦啦的反駁回去。
本來只是一通普通的報平安電話,竟然演變成兩人的打情罵俏!
談戀愛的人反應好像會變遲頓哦,不然怎麼蘇小緯都沒聽到餐廳他們那三人狂吐猛咳的聲音,還抱著電話坐在沙發上,一副嬌羞的小女兒嬌態,紅著臉和尤里用國際電話鬥嘴……
那三個男人看在眼裡,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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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一天的課程,惜緯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回住處。
一整天下來,全是用到腦筋的專業科目,惜緯一支筆差點寫到沒水,解方程式解到差點沒發瘋。
而她的好室友、好同學,一完成教授交代的習題,交出作業後便衝出校園,拖了一群男同學殺到米蘭去找樂子了。
而他們那些臭男生說的樂子,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除了到PUB群體把妹外,還能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們瞎起哄的?
沒錯,男人聚在一起聊天的話題,除了事業和車子之外,就是女人!
但最讓惜緯為之氣結的,是繫上那些來自世界各地的男人們,在下課前竟然跑來問她,有沒有興趣跟他們一起去把妹……想來就讓人○○XX。
就算他們沒把她當成女孩子,也不用把她當成跟他們一樣愛好女色吧?惜緯想來就覺得牙癢癢的。
一群欠扁的男人!
好下容易走到承租的大樓,惜緯拿出磁卡識別證,在大門的感應器別了一下,推開大門後,她便被駐守的警衛叫住。
"蘇小姐。"高大的年輕警衛站在她面前,露出一口白牙的對她笑道:"今天有你的訪客。"
這棟大樓除了租金昂貴著名之外,保全也是這學區附近數一數二的優秀。在這裡承租房子的住戶,不是達官貴人之後,就是富商之子。惜緯之所以決定住在這裡,除了馮斯律把絮婕安置在這裡之外,另一個原因是惜緯的家人,希望她居住在安全的地方。
惜緯的父親在台灣開設代理公司,主要代理知名廠牌的男性服飾和皮件,惜緯一直是父親的掌上明珠,身為家中的唯一女兒兼老么,她一直被父母和兩位兄長呵護著。所以她才能就讀自己喜歡的科系,一開始她選擇這條路時,父親有點心疼,但還是支持她的。
"我的訪客?"惜緯不解的眨眨眼。"我耶?"有誰會找她啊?
"是啊,那位先生說是找你的。"警衛先生笑得很神秘。
"噢,那他有留下姓名和聯絡方式嗎?"她直覺找她的人已經走了。
"沒耶,他人並沒有離開。"警衛笑著回答。"十樓的馮先生帶他上了十樓。"
"所以說,他人在十樓嘍?"惜緯瞭解了。"我知道了,謝謝你。"
會找她的人,而且是個男人,然後馮斯律也認識,除了傅哥──絮婕的繼兄之外,還會有誰啊?
惜緯直覺想到那個陪著她和絮婕一起長大的大哥哥,心想著又有好戲看啦。
她決定先回到自己的住處,放下手上沉重的書本,洗個舒舒服服的澡後,再到十樓去看好戲。
但是她沒有想到,一踏出電梯就看見一個站在她家門口的高大男人,手上拿著一個巨大的金屬獎盃──
"小內?!"惜緯不禁尖叫,又叫又笑的街上前去抱住他。"你怎麼回來了?早上上課前才跟你講過電話而已,一下課你就趕回來了,你有沒有休息啊?"
尤里接住她飛奔過來的嬌小身軀,一路舟車勞頓的辛勞在她熱情的歡迎儀式之下消失無蹤。
為了給她一個驚喜,在短短時間,他除了從摩洛哥趕回來之外,還接受了媒體的專訪,再馬不停蹄的趕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要見她,帶著他承諾過的冠軍獎盃回來。
"我想你。"尤里露骨的表白。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說想她。惜緯小臉爆紅,抱著他的雙手環得更緊了。
她感動死了,以前念高中的時候,她常常笑同班女同學因為男友貼心的小舉動感動到哭出來,覺得很無聊,可一旦她自己遇到了,她也感動得要命。而且,他又在這麼累的情況之下趕到她面前。
一場車賽結束,車手會脫水三至四公斤,車賽除了比車子的性能、馬力、車手的技術,還有車手的體力啊。
"我帶了禮物給你。"尤里笑著道,看不出他臉上露出一絲疲憊。
"我看到了。"惜緯悶聲道。
"嗯哼,那麼你答應過我的──"尤里怕她忘記的提醒她。
"知道啦,你真煩。"惜緯以兇惡的態度掩飾她的羞澀。
"那麼,我現在可以吻你嘍?"尤里紳士的問道。
惜緯猛然拾起頭,懷疑的看著他。"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紳士風度?"
"嗯,說得也是。"語畢,尤里閃電般出手,捧起她的小臉,將薄唇貼上,傾注所有愛意在這一記深吻之上。
可憐的獎盃,就這樣被主人遺棄在地上,任他們吻了許久,才想起它的存在。
惜緯從親密的吻中回神過來,離開他吸引人的懷抱,急忙問道:"你這樣跑來找我行嗎?你不用回車隊嗎?"
"我請了假。"他笑答。
尤里慎重的將獎盃放在她手上,接過她手上的鑰匙,大手伸向她,將她牽了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