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亞文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怎麼了?還不都是你害的,早不結婚、晚不結婚,偏偏選在這個時候結婚,你知道我被罵得有多慘嗎?」
「有多慘?」
「我老爸說:「你看,連寶貝都要結婚了,你這個當人家表哥的竟然還在打光棍,你都不覺得丟臉嗎?」我就回答他說:「皓昀結婚於我屁事。」,結果我老爸立刻大聲地吼我,說什麼我已經這麼老了,還皮癢討打是不是?你說這不是你害的,不然是誰害的?」
徐皓昀不懷好意地盯著拿他當出氣筒的表哥,心裡盤算著:要不要去三舅那裡「控告」表哥的「惡言惡語」?
吳亞文一看他的表情,立刻就先聲奪人地說:「你不要亂打主意想去我老爸那裡『告』我。告訴你,我……」
吳亞文一想,就算他現在威脅他,到頭來被「教訓」的一定是自己,最後還落個「惡兄長」的罪名,實在有點划不來,於是話鋒一轉說道:「沒什麼啦!找你發發牢騷而已,你不要介意啦!」徐皓昀拚命忍住笑意,原來表哥是那種很「識相」的人,他也知道不能得罪他這個集「千萬寵愛」於一身的表弟,一會之後,徐皓昀問他:「表哥,難道你都不想結婚嗎?」
「當然想啊!畢竟一天到晚被『念』不是件好受的事吧?」吳亞文很無奈地說。
「對象呢?」
「還在找咧!不過你不用替我擔心,我不需要像你一樣『愛情長跑』,我只要『愛情短跑』就可以了。若是讓我找到對象的話,一定會速戰速決的。」
徐皓昀聽他這麼說,就知道這個表哥根本就沒有認真地在找對象,不然以他一貫的「快、狠、準」,也許早已成家了,哪有可能到現在還是「單身貴族」呢!
余家威看著站在角落說話的吳亞文和徐皓昀,要不是拜周蘭芝潑水之賜,到現在他還無緣識得徐皓昀的廬山真面目呢!正因為如此,所以從剛才起就有很多人來和他討論這件事,他們也都同樣的驚奇和訝異,原來傲世企業的「頭頭」是一位年輕俊美的帥哥呢!
餐會結束後,徐皓昀在無意中看到余家威,他朝他走過去。
余家威一見到徐皓昀朝自己走來,嚇了一跳,心想:該不會是為了上一次的事要來給自己一點顏色瞧瞧的吧?沒想到他卻看到徐皓昀一臉笑意地迎向他,這種類似「笑裡藏刀」的徵兆更令他害怕。
「余先生,上次在咖啡館的事我很抱歉,在這裡我代蘭芝向你道歉,希望我們以後能成為朋友。」徐皓昀友善地伸出他的手。
余家威在徐皓昀親切的笑容裡,只是呆呆地伸出手和他交握,他萬萬沒想到徐皓昀並沒有要他「好看」的意思,原來人家傲世企業的頭頭不是當假的,這種「和氣生財」
的氣度是他遠比不上的,他站在原地目送著徐皓昀離開會場。
「喂!家威。」有人拍他肩頭,余家威轉過頭看是何人,原來是吳亞文。
「聽說你曾想打我表弟妹的主意,是不是?」吳亞文笑著問他。
「我……」余家威一時語塞答不出話來。他雖然不認識徐皓昀,但是卻和吳亞文挺熟的。
「你還真不怕死呢!」「什麼意思?難道徐總他……」吳亞文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個呆瓜,該怕的人不怕,怕錯了對象還不知道。
吳亞文在他耳邊輕聲地說:「我表弟人很好,你不用擔心,倒是我那個表弟妹『凶悍無比』,我這樣說你懂了嗎?」余家威胡亂地點點頭,其實他還是:石落井中「噗咚、噗咚──」不懂。
喬格斯在得知周蘭芝即將結婚的消息後,找了一個徐皓昀會在家的時間去徐家拜訪,因為他怕慘遭周蘭芝的「毒手」。
徐皓昀正在三樓的書房「加班」,為的是能多空出幾天的婚後蜜月假期,周蘭芝則在一旁做假期旅程表,她原本說要負責籌備婚禮事宜,結果卻根本不需要她動手,因為雙方家長早都已替她安排妥當了,所以她還是很「閒」的。
書房門旁的對講機響起,徐皓昀放下筆過去接聽,是阿珠的聲音:「少爺,有位叫喬格斯的先生說要見你。」喬格斯?他轉頭疑惑地看了一下周蘭芝然後說:「請他到客廳稍坐,我馬上下來。」
「什麼事?」周蘭芝問他。
他頓了一下說:「喬格斯要見我。」果然,周蘭芝一聽說是喬格斯要見徐皓昀,立刻就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怒氣乍現地說:「他來做什麼?又想來說你的壞話是不是?
我下樓去修理他。」說完就想開門出去。
「芝芝,等一下。」徐皓昀伸手拉住她。「也許他這次來並沒有什麼惡意,你不要太衝動,我們先下去看他有什麼事再說,好不好?」周蘭芝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好吧!」喬格斯第一次被客客氣氣地請入徐家,他坐在客廳裡打量著屋內不凡的擺設,女傭還奉上茶點,沒多久就看到周蘭芝和多次被他誤認是「好色中年叔叔」的徐皓昀,由樓梯上下來。
喬格斯這次很仔細地打量著「年輕貌美」的徐皓均,難怪他每次只要一說徐皓昀是「中年叔叔」,就會惹得周蘭芝氣得暴跳如雷,原來是自己太有眼無珠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徐皓昀帶著周蘭芝在他的對面坐下來。
喬格斯看著即將成為新嫁娘的周蘭芝,然後低著頭對徐皓昀說:「徐先生,非常的抱歉,請原諒我以前對你的不禮貌。我聽說你和蘭芝要結婚了,在此先向你們恭喜了。
「謝謝。」徐皓昀說。
周蘭芝聽了他的道歉和恭喜之後,便不再那麼討厭他了,反而覺得他是一個很坦率的人。
喬格斯抬起頭對周蘭芝說:「蘭芝,雖然我們今生無緣,可是我希望我們還是朋友,好不好?」她見喬格斯說得這麼誠懇,也就笑著說:「好。我答應你,我們以後還是朋友。」
「謝謝你,蘭芝。」接著,喬格斯輕咳一聲說:「所以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將來能把你的女兒嫁給我。」徐皓昀愣住了,他沒想到喬格斯會提這種「荒誕」
的要求,他著實吃了一驚;而周蘭芝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怒氣,她拿起旁邊的一個靠枕就往喬格斯的臉上丟去,一邊還怒斥他:「你少在那裡作白日夢了!現在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就想叫我把女兒嫁給你,門都沒有。就算我將來有女兒,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你的,你給我滾!」喬格斯接住那個靠枕,想要再對她解釋。
「蘭芝,我……」
「你不滾是不是?好!有膽你就繼續坐在那裡沒關係,等一下你就不要跑。
「周蘭芝站起來就往飯廳裡走去。
徐皓昀一見她往後面走,就趕快對喬格斯說:「我看你還是快走吧!芝芝她可能到廚房去了。」廚房?大菜刀?喬格斯想起上一次的恐怖經驗,連忙站起來往外走去,連一聲再見也沒說。
一會之後,周蘭芝舉高袖子手持「打面棍」從飯廳裡出來;徐皓昀鬆了一口氣,還好她沒有拿大菜刀,而且喬格斯也已經走了。
周蘭芝一到客廳已不見喬格斯的人影,就問:「喬格斯呢?」
「他以為你要拿大菜刀砍他,所以就先溜了。」
「哼!算他跑得快,否則我一定敲得他滿頭包。」她邊說還邊揮舞著手中的「打面棍」。
徐皓昀看著她手上的那支結實的「打面棍」,心想:要是被那東西敲在頭上一定很痛吧!他衷心希望喬格斯下次再來的時候,不要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對他的生命安全會比較有保障吧!
徐皓昀和周蘭芝的結婚喜帖,早在結婚前的一個星期就發送到眾位親朋好友的手中「翠琳,你看開一點,不要傷心了。」沈世昌安慰女兒,他知道女兒對好友的兒子一直有意思;可是直到最近他才知道,當初他所中意的女婿,早在八年前就讓一個小女娃給搶走了,真是太令他意外了。
沈翠琳看著手中那張印製精美的喜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受;沈世昌看著女兒落寞的神情,心中也有無限的感慨,他多麼希望喜帖裡新娘的名字印的是女兒的名字啊!
「我沒有傷心啊!只是覺得有點可惜而已。也只能怪我自己的『手段』比不上人家,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呀!」沈翠琳淡淡地說。
她是那種提得起、放得下的女孩,要不是一種不甘心、不服輸的心理使然,不然像徐皓昀那種「難搞定」的男人,她老早就放棄了,她以一種看開了的口吻故作輕鬆地說:「算了!反正這村過了還有下一村,我沈翠琳的男友多得幾卡車都載不完,想娶我的男人,隨便一抓都一大把,沒什麼好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