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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雷恩那

  他是笨、是無可救藥的癡呆,他的親親都要嫁他了,他卻咬牙把她推開,可是不這麼做,兩人在一起有什麼意思?他真怕她要怨恨他一輩子。

  心好痛哇!

  「李游龍——」帶弟嚇得花容失色,拋下馬匹衝了過去,以為他胸骨的傷還沒痊癒。「你哪兒痛了?」她扶住他進入氈房,強迫躺在鋪好的軟墊上,小臉滿是緊張神情。

  「好痛——」是又酸又疼,一抽一抽的,全為了她。

  「是不是胸口,傷還沒好嗎?你別動!別亂動啦!」帶弟壓下他欲起身的肩胛,想也沒想,小手已忙碌地為他解開腰綁和衣襟。

  「帶弟……」李游龍聲音變得沙嗄,兩眼瞬也不瞬。

  「是不是這兒?我這麼壓下去,你覺得痛嗎?」帶弟輕揉他赤裸的胸肌,一面專心地打量他臉上的神情,見他眉心稍皺便要撤手一般。

  「你怎麼來了?怎會出現在這兒?」他喃喃地問,恍然若夢。「帶弟……」

  「人家問你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她一急,眼淚要又掉出來了。「受了傷還要到處亂跑,惹得人家擔心,你、你沒良心啦!」

  她罵人的詞從以往的「渾蛋」、「淫賊」、「無行浪子」,現在又多加個「沒良心」,李游龍聽著,唇邊苦苦一笑,漸漸有了真實感。

  「我是沒良心,你又何必來理睬我?」道完,他硬是撐起上身坐直,臉撇向另一邊不去瞧她了。

  「你胸骨受傷,不要這麼任性。」帶弟忍著氣,一手抹掉淚。

  「『藥王』的醫術和用藥天下無雙,我這點兒傷早已無礙……是,胸口是痛,見著你,我就忍不住心痛,你……你不會瞭解的。你別來撩撥我,離我遠點兒,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他向來坦白,對她更是不懂隱藏。

  帶弟望著他的側顏,那毒傷留下的殷紅疤痕如此明顯,猙獰地爬在他肌膚上,想到他為她所承受的傷,還有那道刻劃在胸央的鴛鴦刀痕,方寸絞著、扭著、繃著,他怎能說她不會瞭解?!這心痛的感覺絕不是只有他獨嘗。

  「你去哪裡?」驀地,他喚住起身欲掀簾子的帶弟,聲音緊繃。

  「我去外頭,不讓你瞧見,不來撩撥你,你就不會心痛了。」

  「站住!」他低喝一聲,大掌忽地扯住她,略嫌粗暴地將她拖回。帶弟跌坐在軟墊上,還沒回神,就聽見他氣怒攻心地吼:

  「你找死嗎!外頭天寒地凍,入了夜,風更大更狂,你什麼都不懂,連個暖身的皮裘也沒穿,若遇上狼群,你還有命沒有?」這一帶他瞭如指掌,狼群的出沒地已被趕至更北的地方,此時這麼說,其實是故意嚇唬她的。

  「沒命就沒命!你管我作什麼!」她不是來找他吵架的,可就是生氣他的態度,明明該死的在意她,卻把她推得遠遠的。

  她適才說要去外頭,指的是要去坐在外面的營火旁,可不是真要騎馬離去,對這片白色原野雖然所知不多,也明白它在暗夜中隱藏著許多不可預計的危機,只是沒想到李游龍卻誤解了。

  「竇帶弟,你是存心折磨我嗎?」他說得咬牙切齒,目中幾要噴出火來。 

  聽著這樣的指控,帶弟心酸心痛,登時一股委屈兜頭罩來,眼淚便如珍珠一顆顆地往下掉,哽咽嚷著:

  「你……你沒良心!是誰折磨誰?打開始就是你厚著臉皮又纏又擾,你霸道又蠻不講理,對人家做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恨死你了……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剁成十七、八塊餵狗,恨不得你下地獄永不超生,可是……可是你為什麼還是要來糾纏?我拿鴛鴦刀砍傷你,害你差些沒命,又用難聽的話罵了你,你為什麼還要對找笑?」眼淚模糊視線,她抬起手拭去,可是新一波淚珠很快便溢湧出來,她透過淚眼瞧去,他的五官浸在水霧中,兩道目光卻閃爍如星,流瀉出懊惱又憐惜的感情。吸吸鼻子,她繼而又道:

  「是你一直來撩撥我,不住地往人家的心湖裡投石子,不讓人安寧。我……我一直問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問自己,是不是對你動情了?是不是心中有你的影兒了?本來我很迷惑,沒誰可以將答案告訴我,然後,我終於知道,那答案藏在自己心中,要真心誠意地去體會……」說到這兒,有些上氣接不到下氣,她整張臉漲得通紅,神情脆弱卻又堅決,矛盾得教人心痛徹扉,不能自己。

  「帶弟……」李游龍懊喪一喚,還能堅持什麼,猛地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住。「別哭了,親親……是我不好,我不該凶人。」

  「你沒良心!」她罵人常是一個詞用好幾次。

  「對,我沒良心。」乖乖附議。俯下臉,他的吻落在姑娘發上。

  帶弟抓著他凌亂的衣襟,把滿腮的淚和鼻涕全往上擦了過去,哭得打嗝,她還要說:「你爹爹和阿娘來四海的那天,你把我挾去了陽湖畔,那時我……我心裡就明白了,我、我是喜歡你的,我想告訴你,可是話到了嘴邊人家、人家就是說不出口……你那天好討厭、好氣人,都不來哄哄我……」

  老天!他有沒有聽錯?他的親親是……是在對他表白嗎?

  「帶弟,我、你——」心狂震三大下,震得舌頭都打結。李游龍將她稍稍推開,審視著懷中那張臉,見她眸光清明,神情似醉,頓時,狂喜之情如潮浪襲湧而來,他竟望著她傻傻笑著。

  帶弟抿了抿豐唇,決定今天無論如何,她定要同他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爹娘來求親,雖然很突兀,教人措手不及,但、但我已經確定自己的心意了,會答應這婚事,那是因為我……我是真心想嫁給你,不是你認為的那樣,為顧及道義和長輩之命,你懂不懂!」她一蹬腳,心中氣苦,稍止的眼淚又如泉般湧出。

  「帶弟……」他好似只會懊惱地喚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抬起手指,極盡溫柔地拭著她濕潤的雙頰。「別哭了,我心愛的,我最最心愛的……我以為你心裡沒有我,若是這樣,你即使嫁了我心裡也不暢快,仍要怨我一輩子,我這樣喜愛你,這麼、這麼地喜愛你,帶弟……」

  便是這般溫柔似水的甜蜜話語,慢慢地、緩緩地侵佔姑娘的心房。

  帶弟歎了一聲,所有的怨與愁都飛到很遠的天雲外去了,心中柔柔軟軟。她雙臂主動抱住他的頸項,跪在他雙腿之間,不給對方丁點兒反應時間,她傾身過去,小嘴已印在他唇上。

  李游龍倒抽一口涼氣,大掌握在她的小腰只上,尚未決定要進要退,帶弟唇一張,貝齒竟試著去輕咬他的下唇,而舌有意無意地在他齒間探著……

  老天!他低吼一聲,雙臂陡收,二人跌在軟墊上滾了兩圈,帶弟伏在他鬆開襟口的胸膛上,她小手撫摸著他,滑過那些毒傷留下的醜陋疤痕,又輕輕地在胸央那個鴦鴦刻劃的刀痕上徘徊。

  「我變得很醜。」他啞聲道,雙目多情。

  「那又如何?反正你從來沒漂亮過。」她笑,唇再次與他銜接,這個吻彷彿在探索彼此,兩人的舌激切地交纏著,吻得昏天暗地。

  「帶弟,對不起……我不再惹你哭泣……」他歎著、喃著,雙掌自有意識在女子的嬌軀上摸索,心在顫抖。

  「李游龍,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她吮著他的耳垂,感覺深埋在心底的激情便要爆發出來。

  「什麼?」

  「我學會……點穴。」她忽爾嬌笑,小手在男子腰間運勁一捺,這招是特別向藥王請教的,她領悟力本就極佳,走偏門,短短時間竟有小成,只學唯一的一招,只認腰間幾處穴道,只為了用來對付他。

  「帶弟?!」李游龍愣喊了聲,身子一麻,雙臂突然像沒勁兒般地癱了下來。

  跨坐在他肚腹上,帶弟微笑著,臉蛋紅撲撲,眼睛水汪汪,說有多可人就有多可人,瞧得李游龍一把火燒了上來,偏偏沒法撲去將她抱在懷裡,他瞪大眼,額上青筋已細細泛出。

  「帶弟……你想做什麼?」他虛弱地問,感覺她的指尖撩過來、撫過去,折磨人似地在他身上點火。老天——他頭暈呵——

  「李游龍,你喜不喜愛我?」她嗓音帶媚,不同於以往的風情。

  「嗯。」這還用問嗎?他勉強由喉間擠出聲音。

  「有多喜愛?」

  「呃……」這問題很難回答。有多喜愛?!根本數不出來嘛。況且,他現在恐怕也沒法兒回答,因他的親親坐在他肚腹上,正在……解腰綁引!

  「帶、帶帶弟……你你、你……你你你……」

  「李游龍,我也喜愛你,好喜愛好喜愛……你知不知道……」

  女子的腰綁解了、前襟鬆了,裡頭的中衣翻開了,她緩緩抬手,捏住頸後肚兜兒的繫繩,緩緩拉開,唯一的一件就這麼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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