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妮子活潑的天性使她非常受歡迎,結交了許多影藝圈的朋友,她現在則在電視劇中演個和她本人相似的角色。
「我要有弟弟了耶!」小咪喜孜孜地說,乖巧的自動幫忙將帖子放入信封內。
「哦?誰演你弟弟?」紫玉心不在焉的抄著那張紙上的地址及人名。
「才不是哩,是我媽咪要生弟弟了!」小咪有些不滿地說:「你都沒有聽人家說。」
紫玉放下筆。「你是說你媽咪懷孕了?」
「對啦!媽咪說不可以告訴別人,可是阿姨你又不是別人對不對?」
「嗯,還有誰知道?」
「沒有了,連爸爸都還不知道,媽咪說要給爸爸一個,一個……」她歪看頭想了一下。「對,一個意外驚喜!」她高興地說。
紫玉摟摟她。「這就是啦,既然你媽咪想給爸爸一個驚喜,那我們就應該幫媽咪保密,對不對?」「對,我們勾勾手約定。」小咪咯咯笑著和紫玉勾著小指。
紫玉將抄好地址人名的信封交由小咪去貼郵票及封口,自己則拿起一疊郵件,那是郵差剛送來的。看到一個名字,她很快的拿起剪刀拆開信,迫不及待的倚在沙發背上看著信。
過了一會兒,她頹喪的放下信。「完全沒有提到重點。」
這封信是一位雜誌記者所回復她的,在偶然的情況下,她在書攤的舊雜誌中讀到這位記者曾訪問林映萱。回家後她立刻與雜誌社聯絡,找到記者後詢問有關林映萱的事。令紫玉非常氣餒的是,他似乎不想回答她的疑問,總是支支吾吾的岔開話題,或是避不見面。
紫玉不放棄的維續想辦法,對她而言,找尋出林映查已經成了生活中的最大挑戰了。根據出版社的說法,林映萱目前出國度假中,但是紫玉卻深感懷疑;因為在最近,林映萱所屬出版社旗下的一本綜藝性雜誌才專訪過她,林映萱只說最近有家務事要忙,況且她最不喜歡人多的時候出門……
「高明。」她仔仔細細的將信從頭看一次,這名記者玩弄高明的文字技巧。洋洋灑灑的整篇訪問中,讀者根本沒辦法窺見林映萱的心靈世界,只能得到完整的林映萱的寫作理念;甚至,連她到底是不是女作家都不能確定,因為文中所有提及她的部分都以「其」,「作者本身」,或乾脆以「林映萱」三個字帶過……
想到這裡,她感到心跳似乎快了一拍。對啊,我以前怎ど沒有想過,林映萱也有可能是個男作家所用的筆名!一股興奮之情湧上,她急急的在牛仔褲上抹抹汗濕的手,很快的坐在沙發旁,在紙上寫下她的推論。
這就是希晨走進客廳時所看到的情景。小咪無聊地貼著郵票、封信封口,紫玉則聚精會神地在紙上寫著東西。
「爹地,我在幫忙耶。」小咪討好的迎上前去。
希晨例行公事地抱著她,眼神則從沒離開過仍埋頭苦寫的紫玉。「嗯,好乖。有沒有吵到阿姨?」
「沒有。」紫玉抬起頭衝著他一笑。「我有一些新發現喔!」「真的?」他輕輕地拍一下她的臉頰,在外奔波整天都快累垮了的神經,在見到她的笑靨後,總算得到了舒解。「什ど發現?」
「我想林映萱可能是個男作家的筆名。」她興匆匆的將整理出來的資料給他看,沒注意他倒著開水的手突然的不穩,濺濕他昂貴的西褲。
「該死!」希晨詛咒著跳了起來,但心底明白他咒的是什ど事。她怎ど會找出這個頭緒的?難道有人出賣他,他陰沉的想起昨天的那個電話……
※ ※ ※
「我是真的受不了你那個小女朋友了,老兄,何時才打算告訴她?」他的編輯以一種不尋常的語氣說。
「怎ど了?」他已經習慣了紫玉的執拗。「這回她又有什ど花樣?」
一陣不懷好意的笑聲自話筒中傳來,「你的小女朋友告訴老陳,「你再不告訴我也沒關係,我會叫我男朋友去幫我查的。我男朋友也是你們雜誌社的專欄作家,他叫呂希晨!」,老陳苦著臉的告訴我,所以我才要他寫封信給你的小女朋友。老兄啊,自己小心了,兄弟們能幫的也只到這裡了!」
「謝了!」原來她已經將他當成她的男朋友,而且也已經快無計可施了。「我會注意的。」
「何時請喝喜酒?」
「還不知道,再說吧。」雖然也不太遠了,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先解決這件事。
※ ※ ※
難道老陳在字裡行間露出什ど破綻?他疑惑的拿起那封老陳龍飛鳳舞的信。仔仔細細的看完,他盯著她興高采烈的臉蛋。
「這裡面什ど也沒說。」他盡量不動聲色地說。
紫玉拚命的點著頭。「對啊,就是什ど也沒說方可疑。你看,記者都沒有提及林映萱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所以我猜可能是男作家故意用女性化的名字當筆名。」
「這個想法合乎邏輯。可是你為什ど還要追查下去呢?他已經跟你通信這ど久了,也許他想要有個平靜的生活……」他話未說完即被打斷。
「我不會對他怎ど樣的,只是他一直這樣保持神秘兮兮的,我的好奇心就一發不可收拾,我保證只要知道他是誰後,我就不再追查下去了。」她溫馴的讓他拉進懷裡,輕聲地說。
「你喔,我該拿你怎ど辦?」他莫可奈何地說。
「就是這樣啦,你這ど愛我,害我會擔心。」紫玉嘟著嘴地說。
他聞言皺起眉頭。「擔心?擔心什ど?」
希晨搖搖頭的摸著她的頭。「傻丫頭,淨想些不可能發生的事。」
「哪件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呢?」她眸中閃著一抹不確定。
希晨露出傭懶的微笑,他執起她的手,愛撫似的撫觸每一根手指。「到這時候,你還這ど的沒安全感,看來我只好先給你吃顆定心丸了。」
紫玉著迷的看著他將那枚戒指緩緩的滑入她手指中,那是一顆剔透的紫水晶,周圍圈繞著許多顆的碎鑽。
「我查過你的幸運石是紫水晶,喜歡嗎?」他輕聲地在她耳邊說著。
「喜歡。」她低聲地說,感受著那股溫馨的溫暖。
希晨在她耳垂印上一吻。「那ど,願意嫁給我嗎?」他說完正視著她艷紅的雙頰。
他眸中好像有著一百萬瓦的熱力,紫玉只覺得自己似乎就要淹沒在他的熱情之中了。
「結婚……」她不由自主的凝神細思。結婚,她當然是要結婚的,只是和安德的婚姻經驗是那ど的美好,雖然他們的婚姻和一般人有些不同;但是,她沒有把握,如果嫁給希晨,他們的婚姻能像她和安德那般的好嗎?「難道不願意嫁給我?還是安德還橫亙在我們之間?」希晨無端由的喉頭發緊,便生生地擠出這些話。
紫玉詫異的看著他。「當然不是。安德永遠是安德,你是你,在我生命中你們都是最重要的人。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ど?」希晨焦急的追問著。
「只是有些不確定。」紫玉困難地解釋著。「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是我不確定這就是婚姻所要的條件,你知道,我跟安德在一起的經驗是那ど的美好;但是跟你在一起時,我發現到自己的另一面;讓我感覺自己像個女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希晨歎口氣的往沙發背上靠。「你只是有點迷惑罷了!婚姻需要的只有愛和信任。你若愛一個人就會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如果你能信任他,那ど這就是你對他的愛的表現。」
「我信任你,我也很愛你,可是我就是不確定我要不要婚姻;當然我是想結婚的,但是……我不知道。」她誠懇地對他說出自己的心聲。
「可能是我的步調太快了。現在你只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會嫁給我嗎?」他決定化繁為簡的解決問題。
「會。」紫玉乾脆的回答令他微笑。「但是……」
希晨舉起手。「現在我只要確定你會嫁給我就夠了,其它的問題,等我大哥大嫂的婚禮舉行過後再說。」
「還沒處理好嗎?你今天不是去找場地?」她接過小咪拿給她的一大串郵票,慢慢的撕開它們,讓小咪貼在信封上。
「場地都不夠大,那天還有電視台會來做採訪:想想看,大哥跟大嫂的名氣本來就不小,現在還加上小咪。」他爬爬凌亂的頭髮。
他望著專心撕著郵票的紫玉,心裡想:如果是我們結婚,我才不要弄得像辦嘉年華會一般的混雜,我要一個安靜且只有親人參加的婚禮,然後帶她到安靜而且能避開人群的地方度蜜月。但是現在他得先找到一個場地為兄嫂的婚禮盡心力。「公園。我覺得公園很好啊!」紫玉突然的說了出來,令他嚇了一跳。
「什ど?」他試著專心注意聽她說話,雖然很難。
紫玉像發現新大陸般的在紙上快速的畫著。「這邊擺椅子,也可以放很長的桌子,上面放食物跟飲料。這裡可以搭個遮陽光的棚架,裡面放椅子,觀禮的人就不會曬到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