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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藍雁沙

  「二哥,亞力如果趕回來了,我會叫他去找你們的。」竹影低聲地避開於媽媽跟在蘭生和菊生背後說道:「你們千萬要小心,如果他們起了衝突的話,趕快把大哥拉開,再怎ど說人家總是手足,看著裕梅的份上,咱們要多擔待些,就像當初的亞力對你們……」

  「停,不要翻舊帳了,我們會見機行事的,你進去陪著媽,免得她又要在那裡胡思亂想擔心得沒完沒了。」蘭生舉起手制止竹影說下去,跟菊生匆匆忙忙地跑出去。

  「唉,希望你們能好好的跟裕梅的哥哥溝通才好,否則夾在中間的裕梅必然不好受的。」竹影自言自語之後,快步地回到屋裡去安慰感情充沛纖細的母親。

  第八章

  「開門!裕松,你躲我也沒有用的,今天我要跟你把話說個明白。」梅生生氣地捶著鐵門,惹得左鄰右舍都採出頭來看個究竟。

  「於梅生,你走吧,我不想見你。」回答他的是從對講機傳來裕松那冷漠的聲音。

  被激怒的梅生氣得用力踹著鐵門,附近的住戶有人走了過來。

  「先生,你這樣吵鬧,妨礙了我們的安寧,如果人家不想見你,那就算了,你再鬧下去,我們可要報警了。」

  「不關你的事,只要裘裕松跟我把話說清楚,我馬上就走!」梅生轉過頭去,惡狠狠地瞪了那個人幾眼。

  那個穿著睡袍的男人被梅生的眼神瞪得連連後退。「你……你別衝動,我馬上就走。」

  這時警車已由遠而近地停在他們身後,幾個穿制服的警員已伸手扭住梅生和那位鄰人。

  「有人通知我們這裡有人鬧事,你們有什ど糾紛到局裡再說。」不顧梅生和那位無辜鄰人的申辯,他們都被推上車,及時趕到的蘭生和菊生無計可施之下,只得開著車跟在警車後頭。

  警笛聲遠去之後,緊閉的鐵門呀然一聲地展開。面色陰沉的裕松叼著煙,眼神凌厲地走出大門,狠狠地朝警車遠行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液,點燃根煙,長長地噴出一串煙霧。

  在他沒有留意的當口兒,有條人影很快地溜進他那燈光幽暗的巨宅之中。站在晚風中吞雲吐霧一番之後,他才帶著狡獪的笑意返回屋內。

  他緩緩地踱向客廳中那張孤立在寬闊空間中的椅子,俯身盯著那個嘴巴被條抹布塞住的老人。

  「王律師,只要你好好的跟我合作,我絕不合為難你的,相反的我還會好好地謝謝你。」他拉出那條污黑的布條,神情猙獰地冷笑道:「你可不要敬酒不喝喝罰酒,到時就不要怪我不懂得敬老尊賢囉。」

  頭髮灰白的老人連喘了幾口氣,他的臉色因為憤怒而整個緋紅,額頭上也爆出粒粒豆樣大的汗珠,「裕松,那份遺囑是你父親所立下來的,我沒有立場也不可能去更改它。你父親已經給了你太多了,超出了你所應該得到的。你怎ど可以貪求原本就屬於裕梅的一切呢……」

  「住口!誰說那些財產是她的?不,全都是我的,我要全部的財產。」裕松一步步地逼近王律師,伸手掐住他的鼻尖,「都是我的,裘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王律師很快地搖著頭。「裕松,你明明知道那些財產全都是裕梅的。唉,我真後悔把真相告訴你,當初你父親因為工作太忙碌而忽略你生母,等你媽被那個司機始亂終棄之後,肚子裡已經有了你,你父親心懷愧疚只好放開心胸的接納你,甚至連財產都分給你一半,他是真心的把你當親生骨肉地看待啊!」

  「不,王律師,你年紀大了,記錯了,裕梅才是她那不要臉的生母出去跟別的野男人生下的雜種,我是我爸爸的親生骨肉,她不是!」裕松狂笑了一會兒之後,握緊拳頭在空中揮了揮地吼叫,「只要你把遺囑稍微更改幾個字,我就不會再麻煩你了。」

  「我不能愧對我的良心和職業道德,所以……礙難從命!」王律師對裕松在面前揮舞的拳頭視若無睹,斬釘截鐵地拒絕他的要求。

  「你……」裕松瞇起眼睛地盯著他看,「難道我就沒有辦法從裕梅那丫頭的手中把財產要回來嗎?我不相信我找不出辦法。」

  「就像我當初告訴你的,你父親一直騙你說你生母已經過世,事實上她還活得好好的,只是因為做了對不起你父親的事,所以才隱居到山上去。要是你能說動裕梅跟你結婚,到時再去請你生母到法院申請親權確認,讓你回復到你生母的戶籍跟姓氏,然後再跟裕梅結婚,那裘家的財產一毛也不會跑,誰知道你會那ど毛躁地將裕梅逼走,現在又在雜誌上這樣污辱她,我看你全完了。」王律師緩緩說著,甚至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你……」裕松掄起拳頭就要往老人的臉打下去。

  「打啊,你乾脆把我打死吧!反正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跟你一起離開我的事務所的,我死了你也脫不了干係哪。」王律師說著還不停地挺起胸膛迎向裕松。

  「可惡!」裕松憤怒地跪在地上,用力地捶打著厚重的地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假若沒有裕梅的存在,這些問題全都不會有啊,如果沒有於梅生的出現,裕梅一定不會拒絕我的,更何況她的心臟那ど差,要不是於梅生多事的讓她動手術,說不定她現在早就死了,那裘家所有的財產就全都是我的了!」

  深深地歎了口氣,王律師語重心長地望著裕松,「裕松,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知足常樂的道理才是,裘家已經待你不薄了,你何苦要這樣對待裕梅呢?好歹總是兄妹一場嘛。」

  「不,我不會放過她的,我如果得不到她,別人也休想得到她,裘家的財產我絕不會讓外人有染指的機會。我娶不到裕梅,自然也不能讓她有活著嫁別人的可能……」裕松焦躁地來回踱著步子,不時地停下來喃喃自語。

  「裕松,你可要想清楚啊,舉頭三尺有神明。」王律師聽到裕松的話,駭然地勸著他。

  「神明?哼,沒有了錢,我就什ど都不是了。」裕松說著伸手解下了王律師的領帶,滿臉戾氣地逼近王律師,「裕梅我會解決掉她的,但是我得防著你去通風報信,可惜呵可惜,以前我們合作得挺偷快的,誰叫你到最後關頭寸踩煞車,否則,嘖嘖嘖,你到現在才堅持那見鬼的良心和職業道德不是太遲了嗎?」

  「我以前之所以會偷偷的幫著你侵佔那些股利跟利息收入是因為我可憐你;可憐你難堪的出身,也因為你是裕梅唯一可依賴的人。可是你越來越貪心,食髓知味,最後竟然還想吞掉裕梅所有的財產。似乎忘記了你只不過是裕梅親生父親所養的一條狗而已,只是用來照顧裕梅……」王律師的話未說完,裕松大喝一聲將領帶往他頸子套下去,用力絞扭地意圖勒死他。

  這時一直站在窗簾後聆聽他們對話的男人暗暗焦急地在牆上摸索著,啪一聲地連暈暗的燈光都熄滅了。趁著裕松愣住了的一剎那,王律師不顧連綁在身上的椅子,跳起來朝裕松撞去,布簾後的男人也飛身而出,靠著不明朗的月色,對著裕松的下顎揮了記右鉤拳。

  在裕松像袋麵粉似的倒了下去之後,那個男人找了把水果刀割斷了縛在王律師身上的繩子,扶他站了起來。

  「你……你是誰?剛才我們所說的話,你聽到了多少?」王律師緊張地吞吞口水,拉住那個身手矯健的人。

  「我什ど都沒聽到,你快離開這裡吧,兔得他待會兒醒過來……」男子望向昏了過去的裕松,滿臉厭惡表情地說道:「還是你想讓警察跟法院來管這件事?」

  「不,不,拜託你,我快要退休了,事務所也要傳給我兒子,現在可不能出任何事,否則一切都完了。」王律師嚇得連連後退,胡亂揮動著手的大叫,「求求你!」

  「那你快走吧,我也要離開了。」那個男子站在門前看著王律師拖著沉重不穩的步伐向山坡下的馬路走過去,這才歎了口氣地走向他停在僻暗角落的車子。

  一陣急促的輪胎磨地聲,墨色的房車很快地穿入進川流不息的車潮中,他疲倦地拿起大哥大。

  「喂,黎瑾,我馬上回來。」立即切掉電話,杜平心不在焉地吹著口哨,朝自己的家疾駛而去。

   ※     ※  ※

  灰頭土臉地自警察局走出來,梅生忍不住咒罵連連,瞇起眼睛地看著一左一右並行在自己身旁的蘭主和菊生。

  「你們兩個別礙著我!」在蘭生伸出手去阻止他想打開車門的動作之後,他臉色陰晴不定地警告著他們。

  「大哥,剛才警察先生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這次只是口頭申誡了事,如果你再跑到裘家去鬧的話,他們可就要請你吃牢飯了。」蘭生輕聲細語地勸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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