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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蘭京

   

  他飢渴的舔吮著亭蘭滑膩的頸項,順手解開了她的領扣,讓他有更多進犯的領域。

   

  從支開所有侍衛走到後林來和她會面時,兩人對眼的那一剎那,他沉積的相思與愛慾情狂霎時翻湧而上。亭蘭出落得比他記憶中的更動人、更嬌艷,她那雙經歷情慾洗禮過的琥珀色雙眸,變得更加柔媚、令他癡迷。

   

  「這裡是佛門淨地,你竟然如此放肆!」亭蘭急得幾乎要跳起來,偏偏力氣就是比不過他。

   

  「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誰。」他突然貼在亭蘭面前直瞪著她,急促的氣息翻滾出狂亂的白煙,讓他看起來更像匹野獸。

   

  「可是……你不是不想見我,根本不在乎我了嗎?」看他似乎沒有她一樣也能過得很好的情形,亭蘭在他心裡的份量,根本沒有他在她心目中那般重要。

   

  「若真如此,我還來會見你做什麼?」

   

  他的柔情低語攫走了她的注意力,等到她發覺領口一陣寒氣逼人時,才赫然發覺他的一隻毛手已穿越重重束縛,撫在她肩窩上。

   

  「住手!這……這是什麼地方!你居然敢……」她的兩手竟在不知不覺中已被宣慈另一手扣在背後。

   

  「別怕,我早就吩咐好咱們的侍衛,不會有人來殺風景的。」那些受過良好訓練的一流僕人,不僅不會在主子未召喚前自行探視,還會很忠心的把會干擾到主子下的「獨處」命令的閒雜人等清走。

   

  「我不是在擔心這個!」亭蘭又急又羞,整張臉紅得幾乎要爆炸。

   

  宣慈的雙唇貼在她鼻尖低笑,他以結實的身子抵住她所有的反抗,以他的左手進入亭蘭衣襟內細膩光滑的雪膚上探索。

   

  真是意外。他知道亭蘭身材不錯,之前藉探險、查案,明的暗的吃她不少豆腐的經驗足以證實這點。但穿透層層束縛以手親自去感受時,才發現她人雖瘦,豐潤飽滿的胸脯卻足以引爆男人原始的慾望。

   

  「不要亂來!否則我立刻叫所有人過來!」他竟敢碰她那……從沒有人碰過的乳房。

   

  「不好,咱們這場面給一大票人看到了,多尷尬啊。」他一邊喃喃輕笑,一邊以左手完全覆在她渾圓柔軟的右乳上摩挲。

   

  亭蘭嚇得直想哇哇大叫,只可惜還來不及出口,就全被宣慈的吻接走。

   

  他的手似火一般的盤旋游移,引發她體內一波波前所未有的戰慄。當宣慈以拇指挑撥她柔嫩蓓蕾的一剎那,像是一肢強勁的電擊衝進她腦中,她覺得自己快被沖昏了頭……

   

  「啊!」宣慈突然抽回手,退開一步,皺著眉頭掩住口。

   

  等亭蘭莫名其妙的回神急喘望向他時,才發覺……她竟在不自覺中狠狠咬到他的舌頭!

   

  她怎麼會這麼做?亭蘭自己比宣慈還訝異。

   

  「這是你給我的信物嗎?」他以衣袖抹去唇上所有血跡,邪邪的揚著嘴角凝視她。

   

  「不……我……呃,沒錯!」她忽而狂傲的雙手叉腰與他對峙,沒注意到她解扣的衣襟正若隱若現的透出雪白的肌膚,撩人遐思。「我正是在警告你,休想佔我便宜!」

   

  「啊,真的?我這人最講求禮尚往來,收了你這珍貴的定情信物,當然就得回禮。」他快手一擒亭蘭兩肩,立即將她貼向自己。

   

  「不行!你不可以咬我!我……」亭蘭怕得連忙討饒,只是討饒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扯破嗓子尖叫。

   

  他的頭正低埋在她敞開的胸口,雙唇往她雪白豐滿的右乳上狠狠一吻,烙下一記粉嫩清晰的紅暈。

   

  「這是我送給你的信物。」他在亭蘭胸前抬起眼,朝低頭看著他、不知所措的亭蘭得意一笑,彎身揀起地上的雪狐大氅迅速地將她包裡起來。

   

  「格格、貝勒,出什麼事了?」

   

  一票訓練有素的侍衛立即衝過來應侍,亭蘭僵直地抓著大氅襟口,一動也不敢動。

   

  「送格格回府。」他吩咐一句,便瀟灑地轉身揚長而去。行至遠方,還不忘回頭笑著丟下一句:「咱們大喜之日再見了,別忘了帶著信物啊!」

   

  這到底在搞什麼?她找宣慈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不是要把反對指婚的事及解決之道好好攤牌的嗎?這牌攤到哪去了?

   

  等她回過神,發覺宣慈早已遠去,自己的豆腐也被他吃盡,這才卯起來狂飆大鬧。

   

  與她隨行返抵碩王府的僕役們,沒一個不是鼻青臉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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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豫、碩兩親王府大喜之日。

   

  一方是皇族支系,一方是豪門貴胄,兩親王府辦起婚事,聲勢之奢華浩大,雖不比皇帝大喜,卻也不遜於公主出嫁的陣仗。

   

  由碩王府至豫王府的一路上,張燈結采,一片熱鬧騰騰。碩王府的婢女僕役們也全都身穿彩服,沿碩王府一路排列,等著恭送格格的出嫁隊伍。樂師們吹打著嘹亮喜氣的婚慶樂曲,全京城歡騰的氣氛直衝雲霄。白雪悠悠飄散,在一片紅彩高掛的景象中,增添了艷麗的對比,更顯華貴萬分,繽紛炫目。

   

  當初是碩王爺怒髮衝冠的對亭蘭的婚事大發雷霆,大喜這天卻見他腫著眼睛、紅著鼻子的坐在亭蘭的閨房內。

   

  「老頭子,你哭夠了沒?」碩福晉一臉受不了的拍打王爺的大肥手。

   

  「怎麼可以嫁出去……」說著說著,他又悲從中來。「我疼了十多年的心肝寶貝,養得漂漂亮亮的,可不是為了把她嫁給別的男人啊。」

   

  碩王爺連嗓音都哭啞了。從昨夜起,他就一直叨叨唸唸,今天看到盛妝待嫁的亭蘭,淚腺更是沒頭沒腦的發達起來。

   

  「女兒養大了不嫁出去,難不成要擺在家裡當骨董?」真受不了這個疼女兒疼過頭的老伴!

   

  「嫁給那個混蛋,還不如給我擺在家裡供著好。」

   

  「你啊,只要是會搶走亭蘭的人,你都一律統稱『混蛋』。」碩福晉一指推著碩王爺的腦袋。

   

  亭蘭房裡眾多婢女全在竊笑著,幾名近親也在碩王爺身旁苦口婆心的勸著,可是沒用,一看到端坐在床沿還未覆上大紅喜帕的寶貝女兒,他就傷心得不得了。

   

  任誰見了今天的亭蘭,都會驚艷得瞠目結舌失了神。

   

  她穿的不是鳳冠霞帔,而是比鳳冠霞帔更尊貴富麗的滿族吉服。頭戴精緻華貴的鑲珠朝冠,側綴著金鳳碧釵,手掛珠串。身著艷紅色的龍文繒袍服,繡著細緻四隻團龍的外褂,邊綴繁複彩繡,使得平日就艷冠群芳的亭蘭更加亮麗逼人。

   

  一股高貴的氣勢自亭蘭身上散發出來。與其說是她絕色的容貌與華麗的裝扮令人目眩,還不如說是這股強烈的尊貴氣質懾人心魄。

   

  「過了今天,你就是人家的福晉,再也不是額娘的小格格了。」碩福晉坐在亭蘭身邊握著她的小手。

   

  「我是人家的媳婦沒錯,但也永遠是阿瑪和額娘的女兒。」

   

  「不要嫁了!不要嫁了!」一聽到女兒貼心柔軟的話語,碩王爺又開始含淚發飆。「嫁進和碩豫親王府有什麼好?不要嫁了!」

   

  「老頭子,你要是再無理取鬧,被人扛了出去,可別怪我心狠手辣。」碩福晉瞇起蕭殺的眼神,閃出兩道隨時動手把碩王爺丟出去的冷光。

   

  「阿瑪,」亭蘭朝可憐兮兮的碩王爺伸出一隻玉手,像哄貓似的把王爺引到床邊的椅上坐著。「我要您在這兒陪我,所以您要乖乖的,別哭了。」

   

  「好。」身形碩大的王爺乖巧的紅著鼻子坐下,一直擤著鼻水。「阿瑪聽你的,阿瑪什麼都聽你的。」只是那副炫然飲泣的可憐相還是止不住。

   

  「亭蘭,之前大伙告訴你的事都記得了嗎?」碩福晉現在是全場中唯一能撐大局的人了。

   

  「記得。我知道自己嫁入豫王府後的地位和分寸,我會拿捏的。」亭蘭已經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嫁入政敵家不比嫁入其它人家,尤其豫親王一門也和碩王爺一樣,不怎麼甘願同意這門親事。

   

  只是太后懿旨,怎敢違逆?

   

  「聽著,嫁過去雖是人家的福晉,可是如果受了委屈,就立刻通知額娘,咱們全家人替你想法子、為你出氣。」碩福晉緊緊握起亭蘭的小手。

   

  「我明白的。額娘,你派這麼多婢女同我一塊嫁過去,就算我受了委屈不說,只怕你這些眼線也不會忘了暗中通報。」她頑皮一笑,縮起了肩頭。

   

  「你這丫頭!」碩福晉拿她沒轍的伸手往她額上輕輕一推。女兒真的長大了,連她施的什麼佈局,不用點明,亭蘭也能自個兒解破了。

   

  「亭蘭……」碩王爺坐在一旁心頭一感動,又忍不住兩眼一泡淚。「萬一日子過得不好,你就回來,有阿瑪罩你。」

   

  「不要!我長大了,我不想靠人家罩!」而且她已經打好主意,今後由她在豫王府裡來罩他們碩王府一家人。「大伙呵護庇蔭我十多年,今後換我來保護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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