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卓卻在電話那頭點出一件令海棠沉下臉色的事。
「關於那件事,我打算自己出錢向我爸買下那塊佩掛,還給神阪明人。」
鈴兒聞言愕然回頭。
「他說過,他願意以伏妖圖換回那塊佩掛。現在伏妖圖已經在我手上,他的東西理當還給他。」
海棠冷然凝視前方,神情和計算機上的幽光一樣陰沉。
「是,他是說過不用還了,但我不想欠他人情。」其實是不屑欠。「現在的問題是,我爸願不願意把佩掛賣給我,好讓鈴兒和神阪那一窩人全部一刀兩斷。我可不希望看到神阪明人動不動就藉探望佩掛的名義,跑來台灣探望我的女人。」
鈴兒臭著小臉嘟嘴瞪他,直到電話收線了才猛然開炮。
「你為什麼不讓明人來台灣探望我?」
「我沒興趣拿自己的老婆去和番。」
「他又不是壞人。雖然我對他認識不深,可感覺上他就是個好人,對他也有種很奇妙的熟悉感。」
「只要我還活著,你就甭想有機會和他互通款曲,討論你們之間的狗屁熟悉感。」他冷淡地敲下一鍵,力道重得幾乎打穿計算機鍵盤。
「你真小心眼。明人和我都是光明正大的君子,哪會做出不可告人的事!」
「很抱歉,我就是天生小心眼。」
「不過明人真的很吸引人耶。」雖然她早已心有所屬,看見卓然出眾的美男子仍會忍不住陶醉。「他溫柔又風趣,整個神阪家裡面,只有他我看得最順眼。」
「你死心吧,你已經注定得和一位既不溫柔又不風趣的男人過一輩子。」
「可是還是覺得有點可惜……」
書房裡霎時悄然無聲。鈴兒遺憾地繼續咬她的手指,海棠僵著臉皮瞪著他的屏幕,沒有人有其它動作,也沒有響聲。
靜謐彷彿持續了一世紀之久……
「我三天不打你,你就開始皮癢了?!」
海棠啪地一聲拍桌怒喝,動作猛迅地衝上前逮捕逃避不及的小東西,聲勢駭人得讓她哇哇大叫,趕緊揮動傳真文件當救命仙丹。
「海棠,有急件!公司羅秘書傳來的急件!」
「這裡有更緊急的文件要處理!」他咬牙憤恨地抱起她。
「幹什麼?現在還是大白天的,你……放開我!」
他猛然將她放在大辦公桌上,揮臂將桌上資料文具等全掃到地面上。
「秘書小姐,你的職前訓練顯然有待加強。你難道不知道激怒自己的上司是件很危險的事嗎?」他以溫柔得令人膽喪的口吻低喃,強悍地分開她的雙膝,站進其中。
「你好差勁,海棠。每次和我談話談得不爽,就用這種方式對付我!我鄭重警告你,我雖然喜歡你,可是我不喜歡每次和你好好談事情時最後都以性收尾!」
「原來你不喜歡?」海棠流露恍然大悟的神色。「抱歉,我從不知道你表現不喜歡的態度會是如此熱情狂野。」
「誰跟你熱情狂野了,少講得這麼下流!」她的紅臉差點炸掉。「走開!不要這樣站著和我說話!」
「好吧,我趴下。」他俯身壓在她的嬌軀上,雙手隔著衣衫擰上她乳房。
「走開走開!在這個書房裡我是你的秘書,不是你老婆,要做請滾回房間做,別玷污了我神聖的工作場所!」
「什麼時候這裡變成了你的地盤?」
「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英雄可用武之地,當然得特別珍惜!」她撐起身子推開他,蕩著兩隻小腳坐在桌沿。「我不喜歡自己一點用處也沒有的感覺,好像除了在床上取悅你,像母豬似的不停替你生孩子,就只是個無所事事的白癡。」
「相信我,你對我的意義絕不止那些。」他輕柔地撫揉她肩窩,神不知鬼不覺地慢慢解開她的衣扣。
「喔?我對你還有哪些意義,快告訴我。」
「然後讓你用那些吃定我?」
「講一下有什麼關係!」她雙臂鬆鬆地勾上他頸後。「我喜歡我們現在的工作狀況,你不用成天搞家族事業,我不用晾在一旁只能看你忙。可是我們這樣下去不會餓死嗎?」
「以我的積蓄,大概餓不死。」
「那好,我們趕快開始在這裡佈置個寶寶房吧。」
「這麼急著當媽媽?」
「我好想快點有個家,有我們自己的小孩,還有田叔、田嫂和你爸。我希望家裡有很多人,像我小時候生長的環境那樣,而不像現在這樣,只有我們孤單的兩個人。」
「只有我們兩人組成的小家庭不好嗎?」
「加上你父親他們也不會不好啊。」鈴兒思索了一下。「如果你還是希望和你爸保持距離,那我們
就在這兒建立個小家庭也無妨,但我希望我們有時能回去探望他們。」
「我比較喜歡這個建議。」他滿意地敞開她的前襟,摟著她細膩雪膚深深吻吮。「我這兩天就請設計師來重新規畫,讓你安心地在這裡生寶寶。」
「這間書房不能動喔。」
「我知道,這是你神聖的工作領域。」
「既然知道這裡很神聖,你幹嘛脫衣服?」
「傳宗接代也是很神聖的事,而且這麼做當然也是為我們的寶寶著想。」他解開襯衫衣扣,連脫下都等不及地就直接拉下牛仔褲拉煉。明顯的金屬聲刺激著她女性深層的渴望。
「什麼為我們的寶寶著想。」根本是為他的飢渴著想。「我們又還沒有寶寶。」
「就快有了。」他強而有力地深入她的領域,體內沉重而巨大的壓力逼得她喘不過氣,弓身貼近他的胸膛,與他赤裸地相互摩挲。
她好喜歡這樣的海棠,好想跟他建立一個家,永遠分享彼此的生命。
他的衝刺愈發急促而深入,突然充滿佔有慾地咬向她下唇,加重在她背後那只巨掌的力道,硬要將她深深揉入他胸懷。
殺風景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令陷入昏眩中的鈴兒大吃一驚。
「海棠,電話……」她很難在緊繃的呻吟中說出完整字句。
「別理它。」在他生命中已經沒有比鈴兒更重要的東西。
他突然抬高她一隻玉腿,架到自己肩上,讓她更加敞開地迎接他的攻擊。
「海棠!這……」原本的抗議忽然在他搜尋到慾望核心的剎那轉為抽息,意識隨著他的狂野撩撥糾得一團迷離。
「你這個討人厭的小魔女,不管什麼時候看到你都會讓人獸性大發。你到底耍了什麼把戲?」他更加兇猛地衝刺起來,令她無可自制地向後仰去,讓他進一步地俯壓在她身上,攻勢更形孟浪。
她失控地嬌聲嚶嚀,不住哆嗦,在他魁偉的壓迫下愈發嬌小而脆弱。就是這股無邪的孩子氣,這份想要依賴人的纖弱氣息,令他的保護欲翻騰洶湧,對她的渴望分外執著。
急切的電話鈴聲與他的嘶吼共鳴,在熾烈的欲焰中激越而狂悍,霸道地主宰著一切,讓她迷失在天旋地轉的漩渦裡。
在他一陣痙攣的憤吼之後,他汗濕地壓在她身上喘息。
「海棠……」她微弱而無力地掙扎著。
「不要亂動。」
「可是……你好重……」她聽來似乎快要窒息。
他實在喜愛伏在她柔軟嬌軀上的感覺,不得已,只好一邊呻吟一邊低咒地抽身離開,抱她回房。
「你怎麼手上還抓著東西?」都快被捏成一團了。
「啊!」她突然自暈眩中回神。「你的傳真急件!」
「我看。」他將鈴兒放在柔軟的床墊後,重重俯壓在她身上攤開文件慢慢讀。
「幹什麼!我說過你很重,這樣會壓得我很難過!」她的小臉因呼吸不順而漲得紅通通。
海棠神色嚴肅地猛然翻身起床,瞪視傳真內容。
「海棠?」
他一臉僵硬地發著呆,視而不見地凝視前方。驀地,一抹陰沉勾在嘴角。
「真狠。」
「什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方才霸道邪氣的枕畔情人突然消失,變回冷面悍將似的鐵血表情?
「我去公司一趟。」他直衝往浴室。
「為什麼?」不是都已經被踢出去了。「我要跟你一起去!」
踏進公司辦公室的剎那,鈴兒大驚。
「我的桌子呢?」海棠特地幫她安置在內的工作桌不見了。
「這裡已經沒有任何東西是你們的,除了失職的後續責任。」狂妄坐在總裁大椅上的前任協理,傲慢地揚著下巴。
「鈴兒,我為你介紹。這位是我大姑的寶貝兒子蕭健仁,以後公司總裁就由他接任。」
「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你把海棠買給我的桌子搬哪去了?!」鈴兒恨聲喊道。
「你嘴巴放乾淨點!」蕭健仁氣炸地猛然起身,他最恨別人拿他的名字開玩笑。「我是叫羅秘書傳海棠過來,閒雜人等請滾出去!」
「你『傳』我過來?」海棠冷然回睨。「請問陛下有何吩咐?」
蕭健仁微微一懾,嚥下口水繼續昂首,企圖扳回身高體型都差海棠一截的劣勢。
「羅秘書,把資料拿進來!」蕭健仁按下內線傲然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