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俠士啊,雲劍龍大俠,你說,這稱呼是不是很順口?」
幸幸一副很有道理的模樣。
雲劍龍滿眼笑意,又問她:「那我不笑時,又該叫什麼名字呢?」
「張剛,李猛啊,屠夫的名字最適合你了。」幸幸反應很快地回答。
雲劍龍的笑意撐不住,仰頭狂笑了起來,笑聲將樹枝上的葉子震落,也震得幸幸耳朵嗡嗡的叫。
幸幸不舒服的搭起耳朵,「雲劍龍,你別笑了好不好?你笑得我耳朵都痛了。」
雲劍龍趕忙收起笑聲,向幸幸道歉,「對不起,你不是練武之人當然聽了會不舒服,我疏忽了,很抱歉。」
幸幸聽不懂雲劍龍話裡的意思,想他反正是向自己道歉,她也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沒關係,下次注意點就好了。」
對著幸幸,雲劍龍臉上笑意不斷,但突然他收回了笑容,表情全然改變,換上一臉的冷淡,「你是文克烈的女人嗎?」
幸幸「咦」的一聲,她被雲劍龍忽熱忽冷的態度弄得有些迷糊了,沒注意到他問的話。
「他走向這兒來了。」雲劍龍像是對自己說,表情更冷漠了。
幸幸感覺到有人靠近了自己,很熟悉也很安全的氣息,是文大哥。
「文大哥。」幸幸轉回身叫著,文克烈的手臂已經攬住了幸幸的柳腰。
他給了幸幸一個淺笑,然後抬頭面對著雲劍龍,眼裡有著敵意。
雲劍龍也是緊繃著一張臉,冷冷的回視文克烈。
兩個男人就這樣互相僵持對看著。
幸幸抬頭看著文克烈,又轉頭看著雲劍龍,不明白他們不動互瞪著對方在看什麼?
男人看男人有那麼好看嗎?
幸幸拉了拉文克烈的手,出聲問:「文大哥,文大哥,你在看什麼?雲劍龍是你的工人,你們不是認識的嗎?」
文克烈回過神,轉開眼低頭看著幸幸,大手撫著她的髮絲笑答:「是見過,不過,還沒說過話就是了,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幸幸正想幫雲劍龍介紹時,雲劍龍自己就回答了。
「雲劍龍。」他雙手抱胸,氣勢傲然地看著文克烈。
文克烈眉兒一挑,銳利的回他一句:「龍困淺灘。」
雲劍龍臉上閃過一絲讚許,冰霜化去不少,也淡淡的回應一句:「時候未到。」
兩個男人說的話讓幸幸聽得一頭霧水,她困惑的詢問:「文大哥,你們在說什麼啊?」
「沒什麼,我們也該回家了。」文克烈臉上又恢復了笑意,攬著幸幸轉身往回走。
幸幸又特地回過頭對雲劍龍揮揮手道別。
雲劍龍臉上現出短暫的笑容,也對幸幸揮手。
這情形讓文克烈更加的用力攬緊幸幸,加快步伐離去。
突然,文克烈整個人頓住了半晌,臉上飛快的閃過一抹紅光,隨即又像是一副沒事人模樣,和幸幸繼續往前走。
雲劍龍的臉上則有著一絲落寞,他略一甩頭,也瀟灑的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們都沒注意到,小飛鼠又回到原來的枝頭上,好奇的看著底下的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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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哥在生氣!
這是幸幸所感覺到的,文大哥匆匆的帶她離開伐木場,然後也沒在村落裡多作停留,就要她上馬,急急的離開了山上。
回楓紅別業的一路上,文大哥都沒說話,只是板著一張臉,趕路回別業。
幸幸在馬上想了許多遍,也沒找到自己有做錯事的地方。
她一直都很乖的待在文大哥身邊啊,只有雲劍龍談話時是離開文大哥的,不過,那也是文大哥同意她可以四處走走的,文大哥應該不會?這事生氣才是!
但,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幸幸一路想,回到楓紅別業後還在想,就是想不出原因。
一回到別業,文克烈就以處理公事為由,將自己鎖在書房裡。
幸幸找不到他可以問清楚原因,只好憋著,想等到晚膳時再問。
誰知用晚膳時,文大哥吩咐僕人將飯菜送到書房裡,他沒出來和幸幸一起用餐,飯桌上只剩老夫人和幸幸在吃舨。
幸幸沒精打彩的吃著飯菜,文大哥不在,她就渾身沒精神。
「丫頭,你和烈兒怎為了?」老夫人忍不住問。
幸幸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用完膳,幸幸垂頭喪氣就想離開,卻被老夫人給叫住了。
「丫頭,你心中有話可以去找烈兒談清楚啊,放在心上晚上可會睡不好覺的。」老夫人笑著說。
幸幸嘟著嘴回答:「可是文大哥將書房鎖起來了,幸幸進不了啊!」
「你進不了書房,但烈兒就忍心讓你站在外面嗎?」老夫人提出她的主意。
老夫人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幸幸明白了,她笑著忙向老夫人道謝,開心的小跑步出了餐廳。
她真是當局者迷啊!
幸幸跑到書房門口時,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她深呼吸了幾下,才舉起手在書房門上輕敲兩下。
「文大哥,幸幸要進去,請開門。」
文克烈的聲音從裡面透出,「文大哥有事忙,沒時間陪你,你回房休息吧。」
「不要,文大哥不開門,幸幸就等在外面,直到文大哥開門?止。」幸幸大聲對著房裡叫,然後真的整個人倚在門上不離開。
「幸幸,文大哥真的有事,你先回房,明早文大哥再去找你好不好?」文克烈無奈的聲音再度響起。「不好,不好!」
幸幸像唱歌一樣地回答,看著天上的星辰,估計文大哥會讓她等多久才來開門。
這想法還沒褪去,書房的門就「喀拉」一聲,鎖打開,接著門被拉開了。
幸幸的身子在門打開的同時往後倒下,有文大哥在後面,她老神在在,不擔心自己會掛綵。
果然文克烈大手抱住了幸幸。
幸幸抬頭看著文克烈,嘻嘻一笑,「文大哥,你好,這麼早就開門,真出乎幸幸的意料之外啊!」
文克烈只是苦笑地搖搖頭,彎身將她抱起,走出了書房。
「文大哥,你要帶我去哪?」幸幸不明白的望著文克烈。
「送你回房。」文克烈回答,腳步不停。
「不要,幸幸要到書房陪文大哥,不要回房,不要回去。
」她捉著文克烈的衣衫大叫。
文克烈不?所動,繼續走向幸幸住的客房。
「文大哥,你是不是討厭幸幸了,所以不想看到幸幸,也不要幸幸陪?還是幸幸哪兒做錯了,惹文大哥生氣呢?」幸幸著急的問。
文克烈歎口氣,「幸幸很好,什麼錯也沒有,是文大哥有事,幸幸乖,聽話回房休息好嗎?」
「文大哥,你在煩惱什麼?你告訴幸幸好不好?說不定幸幸能幫上忙呢!文大哥,你說說看嘛,幸幸真想?文大哥解憂!」
「這是文大哥的事,文大哥自會解決,你只要乖乖聽話,就是幫文大哥的大忙了。
」文克烈說得很明白。
幸幸被文克烈的話刺傷了,她用一顆赤誠的心想幫忙,卻得到這樣的評語,她不禁也生氣了,賭氣地嚷叫:「既是這樣,那文大哥不要送我回房,乾脆送我回家好了。」
文克烈被幸幸吵得頭疼,就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好,就算要回家也要等到明天早上,三更半夜的怎麼趕路?」
這回答讓幸幸心都碎了,原來文大哥真要趕自己回家,他真的對自己厭煩了!咬住唇,幸幸叫自己不准哭,主人都說要趕人了,她還要死皮賴臉的哭著求主人收留嗎?
不准哭,?幸幸,你若還有點尊嚴,就不能哭。
文克烈只求幸幸別吵鬧,卻沒想到自己的話讓幸幸誤會了。
他抱著她走入客房,直接將幸幸放在床上。
一接觸到床鋪,幸幸就翻身向著裡面,怕自己再看到文大哥的臉會忍不住哭起來。
文克烈以為幸幸在鬧脾氣,也不以為意,揉揉她的發,道聲晚安就離開了。
房門被關上後,幸幸才悲悲切切的哭了出聲。
原來她花了那麼多心力,所得到的仍是傷心的結果,感情只靠單方面的努力還是不夠的,文大哥會疼她、寵她,難道真是因為當初他所立下的誓言?
若沒有誓言存在,文大哥還會這樣對她好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文大哥都能毫不留情的說要送她回去,又對自己有多少的真心呢?
人的想法一旦走入死胡同之後,就會一直鑽牛角尖下去,何況文克烈一直對幸幸關愛有加,何時曾這樣不理睬的對待呢?
於是幸幸越想就越自憐,越自憐就更傷心了。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著哭著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在夢裡,她追著一個熟悉的背影呼喚著,那背影卻越走越快,對她的叫聲充耳不聞,好像等不及要丟開她一樣。
然後那背影轉回頭,是文大哥!她喊得更大聲了,希望他能停下等等自己。
但是文大哥卻回過身,毫不留戀的飄走,不再回頭,也完全將她棄之不理。
「文大哥……」幸幸一身冷汗的從床上坐起,頭腦一片渾渾噩噩,她呆了許久才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