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小東西若妳這麼說,那我可以斷言等會兒住宿問題一定要我出面才能擺平,妳若是不相信,我們可以再打個賭,我贏了,妳在蓮鄉的所有活動就全交給我來安排,妳不能有異議;若我輸了,我就全聽妳的,敢賭嗎?」舞莫愁再提賭局。
他竟然連這種事都要打賭,其不愧有「賭王」之稱,只是他也太大膽了,田庸是否真會找上如意樓住宿都還不確定,他卻這麼有自信,「假如田庸不是選上如意樓,是否也代表你輸了?」
舞莫愁爽快地點頭。
他都如此有信心了,她又怎能退卻,「好,我接受這個賭約,聽說你是賭中之王,下賭從不曾輸過,那你要有心理準備,這次可能要連輸兩回了。」
舞莫愁的笑容充滿自信,因為他才是絕不可能輸的人!
蓮鄉最有名的客棧,位置必然也是位在最熱鬧的大街上,遠遠的已能看到如意樓的旗幟了,田庸這時策馬靠前來。
「公主,據屬下調查,如意樓為蓮鄉里最好的客棧,屬下建議在如意樓落腳,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天鳳君看了舞莫愁一眼,輕抿了下唇,淡淡響應,「就隨你的意思吧!」
舞莫愁來過蓮鄉,客棧的事他不過是以常理推測,說對了也不奇怪。
得到公主的首肯,田庸立即催馬先行,先一步到如意樓安排。
舞莫愁放慢馬車速度,神情自若地觀賞街景,還不忘用迷倒眾生的俊逸笑容響應街上許多姑娘們對他的愛慕眼光,總能讓那些女子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忙轉開頭,卻又嬌羞留戀地不住偷偷回眸偷看他。
如此情形全看入天鳳君眼裡,一陣無法言喻的不快感覺湧上心頭,他的表現還其沒埋沒他「掠情公子」的響亮名號,但是滿街隨意?媚眼未免太濫情了。天鳳君突然有個衝動想將這個風流鬼給打入天牢,不讓他有機會再接觸女人,看他還能怎麼掠情得起來。
「好酸、好酸的味道啊!」舞莫愁突然靠近她身旁輕語。
「咦?」這莫名的話語讓天鳳君一時間會意不過來。
「小東西,妳吃醋的小臉酸溜溜的,實在好可愛!」舞莫愁笑著在她耳旁說明。
聽了此話,天鳳君整張粉臉倏地發燙,今她又怒又羞地低聲喝叱:「舞莫愁,請注意你的用詞,我不會為任何人吃醋,包含你!」
「哈哈哈……小東西別太肯定了,世事無絕對唷!」舞莫愁笑得更加開懷。
天底下怎會有如此愛往自己臉上貼金的男人,天鳳君受不了地別開臉欣賞街上景色,不再理舞莫愁。
馬車剛來到如意樓前停下,田庸便匆匆從樓裡走出上前稟告。
「公主,如意樓的掌櫃告知,各房已經全滿了,沒有空房!」
「沒有客房?」天鳳君有些意外。
「回公主,掌櫃表示每逢蓮花季時蓮鄉遊客眾多,客房早已被訂光,沒有空餘的客房了。」田庸說明。
「蓮鄉也不只有如意樓一家客棧,我們住別處也行,田庸,另尋住所!」天鳳君下令。
「蓮鄉不小,住宿的客棧分佈得很廣,我們大隊人馬跟著四下尋找客棧不是很方便,田庸也不曉得每家客棧位在何方,我們何不就在如意樓休息,再讓如意樓派人帶著田庸詢問其它客棧的情形,等有了眉目我們再過去。」
「這種方法很好,只是如意樓肯做如此的服務嗎?」田庸疑問。
「和氣生財,怎會不肯,請掌櫃出來一見便明白了。」舞莫愁表示。
田庸看向天鳳君,等著公主的指示。
天鳳君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田庸便忙返回如意樓,很快地矮胖的掌櫃也隨著走出。
掌櫃一見到馬車上的舞莫愁便立刻趨前恭敬行禮,「公子,您來了,歡迎!」
舞莫愁淡笑頷首,「余掌櫃,在我身邊的是天小姐,這回與我同游蓮鄉。」
「天小姐,您好!」余掌櫃有禮招呼著,天鳳君輕點頭回禮。沒想到舞莫愁會和如意樓裡的人熟悉,而且看起來似乎還備受禮遇。
「余掌櫃,聽說貴樓所有的客房都客滿了,所以想請你派人領著這位田侍衛到蓮鄉其餘的客棧轉一圈,看看哪兒還有空房可住,可以嗎?」舞莫愁稍作說明。
余掌櫃躬身響應,「可以,可以,公子的吩咐小的一定從命!」
「田侍衛,余掌櫃已經答應,那就有勞你了,只是現在是蓮鄉最熱鬧的季節,遊客眾多,恐怕其餘的客棧也沒空房了!」舞莫愁順口說著,看著余掌櫃的眼睛卻飛快閃過一道銳利眸光,傳遞著只有明白人才瞭解的意思。
余掌櫃忙不迭的直點頭,「公子說的極是,尤其今年的蓮花提早開,又比往常開得茂盛,旅客也來得早,客房已是供不應求,找到空房的機率真的很低。」
「沒實際問過怎知結果,田庸,盡力而為!」天鳳君下令,她是實事求是的性子,非要親眼見到結果才會放棄。
「屬下遵命!」田庸拱手領命。
「那就先請公子和天小姐到樓裡吃些茶點坐一會,等待消息。」余掌櫃有禮相請。
舞莫愁先下馬車,再接天鳳君下車,他們腕上相連的銀銬發出叮噹聲響,引起了余掌櫃的注意,當他發現到這個情形時,登時臉色一變,急忙看向舞莫愁。
舞莫愁輕描淡寫地解釋,「我和小姐腕上的手銬只是一種遊戲,余掌櫃不必驚怪。」
「呃……是!是!」余掌櫃陪笑轉開眼,接待貴客上座,慇勤喚著小二上點心,再招來男工吩咐了一番,由他帶田庸出門。
「為何你沒告訴我,你和如意樓熟識呢?」天鳳君不滿地問起。
「我如此地讚揚蓮鄉,就表示我一定常來,認得這裡的人也是平常之事啊!」舞莫愁倒了杯茶送到天鳳君面前,微笑說。
「掌櫃對你的態度太過於必恭必敬了,看來不像是主客關係,倒像是主僕一般,舞莫愁,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事?老實說!」天鳳君眸光晶亮地看著舞莫愁。
「小東西,妳太多心了,上門的客人便是衣食父母,面對我這個豪爽、出手大手的貴客,余掌櫃禮數周到也是很平常的事啊!」舞莫愁語氣輕鬆,但心底卻是暗暗驚訝於天鳳君的明察秋毫,不愧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
是這樣嗎?我會來蓮鄉是憑著對你的信任,希望你別破壞這互信的關係,要不吃虧的會是你自己。」天鳳君表情嚴肅地警告他。
「我明白,小東西,出門遊玩就要開開心心的,別老闆著一張臉,這樣是不能盡興的,高與點嘛!」舞莫愁伸手撫摸天鳳君的粉頰。
「無禮!」站在公主身後的芙兒、綺兒同聲喝責,她們早對這個沒個正經的偷兒很反感了,只是礙公主都護著他,她們無法說什麼,不過他這舉動實在太過分了。
天鳳君冷然拍去他的手,「大庭廣眾之下,請注意你自己的舉止!」
舞莫愁哈哈大笑,「我們都銬在一起,想避嫌也太遲了,妳想別人會如何猜測我們的關係呢?」說罷,還大動作地抬起手,銀煉碰撞聲響引來廳裡眾多人的注目眼光。
天鳳君挑挑眉,平靜開口,「外人應該是可憐這女子,唾棄那男人限制女子的行動自由,強留她在身邊,要不就是同情那男人無能,竟被個女子給鎖住不能動彈,不管是什麼,我想佔上風的人都不會是你。」
身後的兩名婢女聽了公主的話都掩嘴偷笑,公主這招正好報了她們在馬車裡被顛得頭昏腦脹的仇。
舞莫愁卻邪氣地貼近她耳旁,「不,我卻覺得別人會認為我們是愛侶,因此以銀銬互系,相伴一生,永不分離!」
「真難想像花名滿天下的掠情公子竟會說出如此的話,把銀銬當成了月老的紅線,一定有許多你的紅粉知己想抓住你這匹情場野馬吧,我應該教她們這招才是!」天鳳君嗤笑嘲弄他的蠢話。
「太晚了,我已經被人給套牢了,世上也只有這副銀銬的主人才能抓得住我!」舞莫愁對上她的眼,柔聲訴說。
天鳳君斜睨著他,「你的甜言蜜語和故作的溫柔對我沒用,我不是曾為你著迷的女人,勸你別費心引誘我。」
「小東西,你說錯了,我從沒想過要勾引妳,不過既然妳提出了邀請,我可以考慮接受,好讓妳明白我這掠情公子有何能耐得以花名滿天下。」舞莫愁順著她的話說。
「哼!」天鳳君表情不屑,自顧自地端起茶來喝。
本來舞莫愁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哪想到這小東西的反應會這麼傷人,一直不曾正視過的想法此刻正在心裡成形,也許自己應該更加積極了!
這對男女各有心思,閒聊就此打住,直到田庸帶消息回來。
「整個蓮鄉里的客棧都客滿了?」聽完報告,天鳳君不禁沉下臉。
「回公主,屬下一一詢問過每家客棧的掌櫃,但都得到同樣的回答,全部沒有空房。屬下辦事不力,請公主降罪。」田庸低頭慚愧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