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泛日走前像對孩子般疼愛的揉揉黑珍珠的頭,「丫頭,姝兒不是學武之人,怎能和我們去打獵呢,你別嚇著她了!」
「對了,我又忘了,公主這麼高貴嬌弱是應該不會喜歡打獵這種血腥活動,不過沒關係,待我打幾隻山豬回來,晚上就能加菜了。」黑珍珠笑說。
赫泛日看著她,「丫頭,說得還真有信心呢!」
「當然,我有下功夫苦練,這回一定不輸給你!」黑珍珠自信滿滿。
赫泛日回以哈哈大笑,再轉頭面對天鳳姝,「我帶珍珠去打獵,你乖乖在寨裡等著看勝利到底會是誰了?」
丟下這淡淡的交代,他便和黑珍珠一起離開,看著他們相襯的身影,天鳳殊的心更是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只是聽說赫泛日和黑珍珠的一切就已讓她的心傷痕纍纍,如今親眼目睹,更教她連編理由騙自己的借口都沒有了,本來以為最壞的情形就是沒見到他,哪想到他會帶著黑珍珠同來,當見到黑珍珠的一剎那,她驚愕又失望,接著當黑珍珠對她笑了,而且誠心要和她做朋友時,那純真可愛的模樣讓她連恨都恨不起來,再看到赫泛日和她在一起的相襯模樣,她卻是自慚形穢!
他們同樣有高深武功,同樣身強體壯,也有同樣的江湖氣息,甚至她還能陪他一起練武,同去打獵,他們是同世界的人,而她呢?不懂武、身子弱,不是江湖人外更是朝廷的公主,還負有收服他的使命,說穿了就是赫泛日的敵人,在如此不堪的情形下,她還能奢望兩人會有長久的未來嗎?
放棄吧,她能做的只有放手,不看、不聽,靜待三個月期限一到就離開銀龍寨,把所有的事當作一場夢,永遠不要再記起!
她可以做到的,天鳳姝給自己鼓勵,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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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見到人或許就能不再想他,所以天鳳姝將自己封閉起來,不再踏出客房的範圍,也盡量避開赫泛日。
因此那晚的晚宴,當赫泛日派婢女來請她到宴客廳用膳時,她托病缺席了,在宴後地關心過來探望她,她也狠心裝睡,不讓自己見到他。感覺他為她拉好被子,卻在他轉身走開時,她幾乎要使盡全部力量才能阻止自己起身喚住他,投入他的懷抱,她的心好痛,但是在痛苦外,她也有些欣喜,他還是很重視她的,才會聽到她不舒服後特別來看她,憑著這小小的快樂,她一夜好眠。
隔天,她以為赫泛日仍會來探視自己,所以她待在房裡不出門,若他來,她可以回到床上再裝睡,強逼自己盡量去疏遠他。
可是這次她就是自作多情了,赫泛日並沒出現,一整天沒見到他,連晚膳他也沒出現,她克制不住心情,還是向兩個丫鬟打聽他的消息。
「大寨主和珍珠小姐去打獵了。」小朱回答。
「可是他們不是昨天才去打獵嗎?」天鳳姝疑問。
紫紫笑著解釋,「珍珠小姐的身手不凡,每次她來都要和三位寨主們比賽打獵,而且不只一天,總會持續個三五天,最長一次還連續打獵八天,天天都有不少獵物被帶回,讓大家都能加菜,所以珍珠小姐一來,大夥兒都有口福了呢!」
「她那麼喜歡打獵?」她以為只有男人才愛打獵。
小朱點頭說明,「珍珠小姐打獵的功夫是大寨主教的,為了不讓師父丟臉,珍珠小姐都很努力練習,結果珍珠小姐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技術越來越好,連二寨主、三寨主都比不上,直追大寨主,因此珍珠小姐愛打獵就是想贏過大寨主,而大寨主也喜歡有珍珠小姐這個對手,所以打獵就成了大寨主和珍珠小姐最喜歡的活動了。」
能和赫泛日相抗衡,可見黑珍珠的確有實力,自己更是絕對比不上了,天鳳姝無語,默默的用過晚膳。
而這晚沉穩的腳步也沒出現,她就睜大眼看著雪白的紗帳度過一夜。
接著的幾天,客房裡更清冷了,除了她和虎王外,也只有小朱、紫紫會出現,她沒再問起赫泛日的消息,也不想明白他和黑珍珠在做什麼,只是一天天的細數自己來到銀龍寨有多少日子,明白還要再多久才能離開。
她好想離開,遠離他,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或許無聊多了,也沒那麼多的歡笑,但也相同不會有傷害,可以平靜過生活。
所以她真的想離去!
可惜不是自己想得通時,代表別人也能明白你的心思,一場風暴在天鳳姝自以為最好的打算下形成了,而風暴直逼向她!
第八章
沐浴後的天鳳姝帶著一身馨香,懶得再梳妝,放任長髮披肩,她穿著單薄的睡衣,獨身站在窗邊望著夜空,自那次在高地夜遊回來後,她就愛上了星月爭輝的夜色景致,不知是否是在山上的緣故,從這兒看夜空總較宮裡來的美麗,她想將這樣的美景牢牢記在腦海裡,或許追是自己在銀龍寨中僅能留下的最美回憶。
就在她翹首觀星時,突然門被大力推開,發出砰一聲,再緊接著又是砰一聲門被關上,一個高大人影如疾風般衝到天鳳姝面前。
「該死的,你為什麼不見我?」赫泛日一臉冷沉的看著她,身上還帶著濃濃的酒味。
「你喝酒了!」天鳳姝先注意到這點。
赫泛日不悅的伸手抓起她的小下巴,「別管我有沒有喝酒,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並沒有不見你啊!」天鳳姝疑問的回視他兇惡的神情。
「那為何我命人請你到宴客廳用膳,你卻都找理由拒絕了呢。」赫泛日指出。
「我一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而且我和席上人都不熟,我以為這是礙於情面的邀請,所以才會婉拒,其實我一個人用膳會更自在的。」天鳳姝解釋,自然也是逃避可能會見到令自己心痛的情形。
「那又為什麼當我打獵回來時,在迎接的人群裡始終沒見到你的身影,你該明白我會想看到你,你怎麼卻從不出現呢?」赫泛日再逼問。
天鳳姝咬下唇,想淡淡帶過,「我……我不明白你們打獵回來的時間,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會想看我,那該也不是重要事吧!」
「原來那叫不重要的事,因此就算你有三、四天沒見到我也無妨,你是想這麼告訴我吧!」赫泛日抓她靠近自己,語氣陰冷。
天鳳姝微歎口氣,「我人都一直在這裡,你想看我就能見到我,你還有何不滿意呢?」
「但是你卻絲毫都不想見我,因為你根本就不在意、不在乎我對不對?」赫泛日臉色更難看了。
「我沒這個意思。」天鳳姝面對他的怒氣無奈回答。
「那就告訴我你是什麼意思?告訴我你這幾天的心情又是如何?說!」赫泛日下令。
如何說?難道要說她不想他和黑珍珠在一起嗎?若真說出,恐怕引來是他的取笑,哪能真明說呢!天鳳姝唯有輕搖頭帶過,「不和以往一樣嗎,沒什麼變化。」
她那副輕描淡寫無所謂的模樣更激赫泛日有受到冷落的感覺,火氣更大,「又說謊,你真該打!」他粗暴的吻住菱形小嘴,掠奪他想念的甜蜜。
這屈辱的吻也激起了天鳳姝的悲憤,他已經有黑珍珠了,為何還要來招惹她呢?她奮力的掙扎捶打,「放開……我……唔……不……不要,放……放開,不要……」她一直大力轉動頭,不讓赫泛日親近。
沒想到她會這麼激烈反抗,讓赫泛日更是惱羞成怒,抱起人就不溫柔的往床上一扔,他再撲上床制住她的手腳,不客氣的狠狠吻住她的唇,不讓她有絲毫的反抗能力。
那狂烈的吻似要燒去她的五臟六腑般,也像要吸盡她胸腹間所有的氣息,她覺得呼吸困難,想伸手推拒卻被他鉗制住使不出力,他那麼恨她嗎?恨到想毀去她的生機,殺了她嗎?她胸口好疼,但心更痛苦,淚水從眼角滑落,她放棄了掙扎任由他來處置她!
感受到她似乎平靜了,赫泛日才緩緩放開她,卻見到身下人兒的無聲啜泣,他心中有氣,但也有不捨,伸手為她抹去淚珠,「別哭,你不應該惹我生氣的。」
這話令天鳳姝猛然睜開眼睛,也悲怒的揮開他的手,「我不能惹你生氣,所以就該任由你陪另一個女人去打獵開心,然後在你想到還有一個我時,我就要隨時出現,不惱不怒用笑臉迎接你,乖巧的做好你的第二選擇,填補你關愛好心上人後所剩下的小小空隙嗎?赫泛日,你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未免對我太過分了!」說到心酸處,她又淚水直流了。
赫泛日眉頭皺著,頓了會才弄懂她的意思,「你說珍珠是我的心上人?你生氣我陪她卻冷落了你,所以……你在鬧脾氣,你在吃珍珠的醋,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