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豪,不要走,你不要走,你還記得你曾答應過我的事嗎?不管我做錯什麼,你都不可以氣我、不理我,更不可以離開我,你向我保證一定做到的,怎能食言要離我而去呢!」常詩雨說著就傷心的哭了起來。
她這話讓巫恪豪聽了更加生氣,他大手用力捉住了她脆弱的小下巴,怒視著她,「這也是你的計劃之一吧,用生病的楚楚可憐樣子要我發誓不能離開你,就像我初來蘭桂閣找你時,你姨媽要我發誓保證不能傷害你一樣,原來這都是別有用意的,要我永遠逃不出你們的算計中。可惜你們看錯了我巫恪豪,就算以後會遭到報應,我也不會屈服,或許遇到你就是我最大的報應了!」他毫不憐惜的大力推開了常詩雨。
常詩雨跌坐在地上,眼淚一滴滴落下,「你真的那麼恨我,對我你難道連一點點的餘情都沒有嗎?這事也不全是我的錯啊!」
只要想到自己的感情付出在一個騙子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大圈套,巫恪豪就無法原諒常詩雨,他受傷的自尊也絕不是她幾滴眼淚就可以彌補的。
「就算錯不在你,你也是個幫兇,我們的情緣注定是段不該發生的孽緣,餘情末了只會讓自己痛苦,我會很快忘記的,相信你也是!」事已至此,只剩下如此的結果了,巫恪豪沒有別的選擇。
他語氣中的恩斷情絕,讓常詩雨明白事情不可能再有轉圜,她縱使心痛仍要接受,她從地上爬起,解下了頸上的項鏈遞給巫恪豪。
「這項鏈不該屬於我的,你收回去吧!」顫抖的手表現出她內心的哀痛。
巫恪豪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情,但還是硬起心伸手拿回項鏈,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絲絹快如閃電般出現,動作更快的捲走了常詩雨手中的項鏈,項鏈落在翩然飛至的雪衣女子手裡。
這突來的情況讓常詩雨愣住了,反應快的巫恪豪已經擋在她面前,警覺的看著面前的雪衣女子,「姑娘為何搶走在下的項鏈?請姑娘歸還。」
「哈,黑玉夜明珠是你的嗎?本姑娘倒想問你,齊飛和你是什麼關係?夜明珠怎會落在你手上?」雪衣女子語氣冷漠的反問巫恪豪。
「齊飛是在下的結拜大哥,黑玉夜明珠是他給的,在下敢問姑娘的身份?」巫恪豪對雪衣女子拱手有禮問,心中已對這女子的身份有些譜了。
「本姑娘的身份你不必知道,只明白這黑玉夜明珠是物歸原主便行了,齊飛騙走黑玉夜明珠的帳,本姑娘自會找他清算,而你們兩人曾戴過黑玉夜明珠,也要付出代價!」雪衣女子冷眼看著巫恪豪和常詩雨說。
「黑玉夜明珠是南苗雪衣宮的鎮宮之寶,莫非姑娘是雪衣宮的人?只是齊飛將黑玉夜明珠交給在下時,說這是雪衣宮長老送他的禮物,既是禮物那齊飛給了在下,在下再給別人又有何妨,姑娘搶回黑玉夜明珠就不對了,怎還要找人報復?」巫恪豪提出說明。
「你倒很有理由,齊飛用奸計騙走了夜明珠,說好一年後要完璧歸還、不得送人,如今夜明珠卻在你手上,顯示齊燕說話不算話毀了約定,本姑娘也可以不必客氣!」雪衣女子告訴巫恪豪。
巫恪豪笑了,這下子終於明白齊飛當初的交代是什麼意思:「姑娘,齊飛和你們約定是不得送人,但他是將黑玉夜明珠交『給』在下,是『給』又非『送』,他並沒有毀約,既然姑娘也得回了明珠,何不此事作罷呢!」他好言提議。
雪衣女子冷笑數聲衣衫微動,頓時一股寒氣籠罩四周,讓常詩雨打了個冷顫。
「你的主意不錯,可惜本姑娘不喜歡,黑玉夜明珠有增進內力、保顏養容的功效,因此本姑娘要取走你二十年的功力,而你身旁的女子太嬌美了,所以本姑娘也要毀去她一半的容顏當代價!」雪衣女子宣佈。
她的話嚇得常詩雨渾身直顫抖,巫恪豪下意識就伸手將她攬入懷安撫,怒視著雪衣女子,「姑娘未免太不講理了,在下是好意想平復紛爭,並非怕事,姑娘若執意孤行,在下也不會坐以待斃的!」
「這樣正好,本姑娘也想會會巫公子你這名武林高手,近期之內等著接招吧?」雪衣女子冷厲的眼神裡有股不易察覺的精光,說完話她輕揮雪袖,人如乘風飛起頓時就失去了蹤影。
常詩雨靠在巫恪豪懷中,心中有絲甜蜜,到底他還是關心她,那就算雪衣女子對她有再大的威脅她也不怕,恪豪會保護她的,她抱緊了愛人。
巫恪豪皺起眉頭,心中為雪衣女子的事擔心,雪衣宮神秘莫常,他必須謹慎才好,一會兒後他才發現自己還抱著常詩雨,連忙放開她。
柔情被拒,常詩雨有些傷心,她也關心恪豪要如何應付雪衣女子的挑釁,「恪豪,那女子來意不善,你小心應付!」
「這件事我自會處理,不用你管,我要你馬上跟我回鏢局!」巫恪豪冷聲命令。
常詩雨聞言笑開了臉,高興異常,恪豪還願意讓她回鏢局,太好了!
不過巫恪豪接下的話又打去了她的歡愉,「讓你回鏢局不是表示我們之間的關係有改變,只是不希望你因為黑玉夜明珠而受傷害,解決這件事後,你仍是要離開!」說完,他大步先走了。
常詩雨臉色黯淡,強忍著難過跟隨著巫恪豪,不過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自己就有機會能再羸回恪豪的心,她還是有一絲希望的。
第九章
天龍鏢局依然如往常般忙碌,但是能感覺到在忙碌中多了絲緊張,巫恪豪增加了鏢局裡和後府院的守衛人數,也派了兩個懂得武功的婢女保護常詩雨,而對自己他倒不在意,憑他的武功,要傷到他也不是件簡單的事。
雖然常詩雨和他住在一起,但是巫恪豪待她異常冷漠,幾乎不見面、不說話,和以前對她的寵愛關心簡直判若兩人。
常詩雨承受著巫恪豪對她的淡漠,她難過在心,但還是努力要求得巫恪豪的原諒,不肯放棄這段感情。
她把握著所有能和恪豪相處的時間,特意陪著他,雖然他不曾有好臉色對她,但是只要能在他身邊,她就很滿足了。
可惜,就算常詩雨不顧矜持要跟著巫恪豪,但是巫恪豪讓她如願的機會並不多,他不再留在府裡用膳,回府休息時,他不是留在書房裡就是在自己房裡,而這兩個地方她都被命令不得進入,巫恪豪徹底將她排除在他的生活之外,他這般的狠心傷透了常詩雨的心。
常詩雨在書房外徘徊,她已經有兩天沒看到恪豪了,她知道他在房裡辦公,她好想見他一面,縱使他不和她說話也可以,只要讓她看看他就行,所以她在廊上等著。
秋天的夜晚露重風涼,只穿著單薄衣裳的常詩雨感到寒冷,她雙手抱胸希望得到些暖意,卻不敢回房披件衣裳,因為她擔心萬一她走開時恪豪出來了,那她便看不到他了,所以她忍著,耐心望著書房門,等待巫恪豪。
等人的時間是難熬的,尤其在清冷的月光下,她等的又是一個對她冷漠的愛人,那滋味更是難受,抬頭望著星空,常詩雨還記得她和恪豪一起看星星時的快樂,他向她求婚,希望她嫁給他也是發生在燦爛星空下的事,只是如今星兒依然耀眼,而她和恪豪卻是這般疏離,同樣景色卻兩樣心情,讓她如何不悲傷。
眼淚湧上眼眶,常詩雨閉起眼睛吸吸鼻子,努力將淚水壓下,她不想哭,因為哭沒有用。.
再睜開眼,眼前竟多了片白色絲絹,常詩雨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白絹倏然往後飛,回到它主人的手中,這時常詩雨才看到那個雪衣女子就站在不遠的前面。
「記得我的話嗎?我來取回代價了,你想左邊的臉給我,還是右邊的臉呢?」雪衣女子冷冷的說。
常詩雨驚駭的直往後退,碰到柱子了才慌亂的大聲尖叫起來,而雪衣女子手中的絲絹也如利劍般,直往常詩雨的臉撲去。
尖叫聲撼動了書房裡的巫恪豪,他心一驚,人立刻往外衝,一出門就看到雪衣女子的絹劍已要欺上常詩雨的臉。
「恨兒!」巫恪豪驚叫,腰上軟劍隨手而出,在絹劍要劃上常詩雨臉前擋了下來,一使勁,絹劍被彈開了。
巫恪豪焦急的上前抱住了常詩雨,而被嚇壞的常詩雨緊摟著巫恪豪,不斷的哭泣。
「恨兒,別怕,不怕!」巫恪豪柔聲安撫常詩雨,在他分神之際,雪衣女子的絹劍又攻了過來。
巫恪豪警覺的抱著常詩雨閃過,一手攬著人一手持劍應敵,兩人一來一往,剎那間已過了十來招,雖然要顧慮懷中的常詩雨,但巫恪豪的身手沒因此而遲鈍,進退間依然靈敏矯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