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後宮傳出花憐對太后好只是因為太后是後宮裡最有權力的人的流言,這事當然也傳入太后耳裡,太后找來花憐問清楚,花憐坦承不諱,令太后真動了氣,將花憐趕出慈安宮,婆媳兩人的好感情從此絕裂。
花憐也常會為了芝麻小事上御書房打擾宙逸批閱奏摺,宙逸為此叮嚀過她好幾次,她卻總是不聽,令他煩不勝煩。
晚上宙逸若晚些到雲和宮,花憐就會到處打聽他的行蹤,不讓他到別的宮裡休息,她的舉動更令他反感,對她告誡再三,卻一點用都沒有。
更不時有花憐打人的事傳出,對象都是後宮裡的嬪妃,只要是看不順眼的,她就命令宮女動手掌嘴。
冰姬也聽說花憐近來個性丕變,因此今日午後在花園遇上花憐時,她不敢大意地趕忙恭敬行禮問候,「冰姬見過君後!」
花憐看著冰姬,淡淡地提起,「本宮嫁來西煌國近半年了,卻只見過你一次而已,看來你倒比本宮還高貴難見了!」
冰姬聽到花憐不善的語氣,警覺心大起,她急忙道歉認錯,「這是冰姬的錯,冰姬會改過,若君後不嫌煩,冰姬願意日日到雲和宮向君後請安!」
花憐冷冷一笑。「冰姬太多禮了,本宮承受不起!」
冰姬急忙討好地說:「這是冰姬應該做的,冰姬不再打擾君後了,冰姬告退。」
花憐卻叫住她,「慢著!」
冰姬轉回身,恭聲再問,「君後還有什麼事嗎?」
「聽說你曾假借生辰名義,用酒灌醉君上,讓君上不得不留宿玉冰宮,可有這樣的事?」花憐故意找冰姬麻煩。
冰姬神情變了,很不自然的含混回應!「這只是謠言,冰姬哪敢這麼做,絕沒有這樣的事。」
「那你的意思是本宮冤枉你了?但這件事是君上告訴本宮的,你是指連君上也是胡說的!」花憐的語氣更冷了。
冰姬臉色難看,僵立在當場,無話可說。
「怎麼不說話?你不解釋就是默認了。想不到你竟然會做出如此無恥的事,君上應該將你打入冷宮才對!」花憐不客氣的斥罵冰姬。
冰姬被罵得漲紅臉,怒氣陡生,不甘示弱的回視花憐。「這是冰姬和君上的事,不用君後費心!」她忍讓君後,不代表她怕君後,而君後竟然欺負到她的頭上來,真是太可惡了!
「大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妾,竟敢這樣同本宮說話,來人啊,掌嘴!」花憐順勢發脾氣要教訓人。
「是!」紫屏、紫茵走上前去要動手。
冰姬駭然,急得大叫,「你不能這麼做,君上不會同意的!」
「給本宮打!」花憐命令不變。
紫屏捉住了冰姬,紫茵則不留情的舉手甩了冰姬一個耳光,讓冰姬立刻大叫出聲。
「你敢打我,君上知道後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承受君上的責罰吧!」
「還敢頂嘴,再給本宮用力掌嘴,沒本宮的命令不准停!」花憐傲慢的吩咐。
「不可以!啊……」冰姬的抗議聲被接著而來的耳光聲掩沒,她說不出話來,只剩下哭叫聲。
連打了七、八個耳光,花憐才叫停,「停,夠了,放了她吧!」
紫屏、紫茵收手放開冰姬,走回花憐身旁;冰姬則是撫著臉,跌坐在地上痛哭失聲,她兩頰紅腫,嘴角還流出血來。
花憐不在意的對冰姬撂下話,「你盡可以向君上告狀,不過本宮想君上對本宮的作法是不會有異議的!」語落,她揚著得意的笑聲離去。
對不起,冰姬。花憐只能在心中向冰姬道歉,只願冰姬能燃起宙逸的怒火,令他別再理會她了。
???
晚上,花憐在寢宮裡等著宙逸來到,也等著一場可以毀滅她的風暴。
「君上駕到!」
通報聲響起,宙逸沉著張臉走入寢官。
「君上!」花憐起身行禮。
宙逸一見到花憐,便怒沖沖地問道:「為什麼要打冰姬?她做錯了什麼?你竟狠心將她打得這麼重!」看到冰姬那張紅腫淤青的臉,他也嚇了一大跳。
「因為冰姬對臣妾不尊重!」花憐高傲回答。
「有這麼簡單嗎?你是教訓她用計謀灌醉本君這件事吧,只是本君已經對她有了懲罰,一罪不能二罰,你為什麼還要打冰姬呢?」宙逸很不高興。
「那件事害得臣妾生病了,所以臣妾有權處罰冰姬!」花憐提出理由。
宙逸斥責花憐,「胡鬧!你身為後宮之主是要維持宮裡的平靜,不是這樣胡來的將後宮鬧得人心惶惶,從現在起,本君不准你再動手打任何人,聽到了沒?」
「想不到夫君這麼喜歡冰姬,竟然還如此的維護冰姬!」花憐故意和宙逸作對。
「這和本君對冰姬是什麼感覺無關。憐兒,你近來是怎麼了?為何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你是故意改變讓本君看的嗎?你想告訴本君什麼?為何不明說而要特意的胡鬧呢?」宙逸蹙眉看著花憐,不懂為何向來柔弱溫馴的可愛女子會轉變成如今的麻煩人物。
花憐不讓自己心軟,她仰起臉,冷漠回應,「臣妾沒變,變的是夫君,夫君不像以前那般疼愛臣妾了,所以才會挑臣妾的毛病,若夫君認為臣妾不討你歡心,大可以去別的嬪妃那兒,臣妾不會阻攔夫君的!」
宙逸陰鬱的盯著花憐。「你是說真的嗎?」
花憐神情不變。「真的!」
宙逸站起,走到花憐面前,臉色因盛怒而鐵青,他咬牙下令,「該死的!不要考驗本君的忍耐力,收回那句話,快收回那句話!」
花憐強硬拒絕了,「臣妾從不後悔自己所說出的任何話,也不會收回自己的話!」
「你——」宙逸握緊了拳頭,氣得直想揍人,看著花憐臉上倔強的神情,卻發現她眼裡有抹脆弱,這令他消下了火氣。「憐兒,你是故意惹本君生氣嗎?為何呢?」他困惑的出聲。
花憐忙別開臉否認,「沒有,臣妾怎會做惹夫君生氣的傻事呢?臣妾沒有!」
宙逸的大手握住花憐的下巴,逼她看著他。「你有,否則你不會逃避不敢看本君。憐兒,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老實說出來。」
「沒有,什麼事也沒有,沒……」後面的辯解被吻去了,宙逸用最直接的接觸探索花憐的內心。
什麼都可以騙人,但在兩人身體合而為一時,不會有虛偽,也沒有矯飾,有的只是最真的感情。
輕喘的氣息在寢宮內揚起,散落一地的衣衫可以看出他們多迫切需要彼此,在赤裸裸的慾念之下,花憐無力裝模作樣,只能獻出最真的自己,攀著宙逸強健的臂膀,渴望他的寵愛與溫柔。
宙逸滿意的低喚,「憐兒,我的寶貝!」
兩具身軀合而為一,乘著慾望的翅膀,享受極致的歡愉……
???
天亮了,宙逸醒了過來,他低頭看著還偎在懷中沉睡的花憐,一股憐惜驀然湧上,伸手輕撫她滑嫩的粉頰。這個小女人近來真的整慘他了,他不相信她的改變,他會查出真正的理由。
「憐兒,雖然你變得教本君皺眉,但本君還是不願意放開你,我的寶貝!」宙逸細聲輕喃後,俯臉輕吻花憐,再輕著手腳起床。
他俐落的穿上衣衫、理好儀容,便離開了寢宮。
宙逸前腳一離開,本是睡著的花憐就睜開了眼睛,他剛才的話帶給她無止盡的痛苦,也將她逼到了最後一步。
再不如此做,夫君永遠都不會離開她的。
唉!竟有妻子是這般希望被丈夫憎恨,她真為自己感到悲哀。
花憐起身整理好儀容,心下已有了決定。
「君後,您真要這樣做嗎?」紫茵擔心的問起。
「君後,您是不是要再考慮一下?做了便沒有退路了。」紫屏也提醒著主子。
在隨身宮女的陪伴下,花憐走往天崇宮的路上,她沒有回答,但沒停下的腳步說明了她的心意,她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
花憐駕臨天崇宮,讓宮外的侍衛很驚訝,忙著行禮,「見過君後!」
她揚臉沒回應,接著便要走入宮裡。
侍衛趕忙阻攔,「君上不在,小的斗膽敢問君後為何來天崇宮?」
「本宮做事還要向你交代嗎?哼!」花憐冷哼了聲,不理侍衛直接進入天崇宮。
侍衛見攔不了,忙派人到御書房向宙逸稟報,其餘的人則急跟著花憐進去。
花憐來到寢宮,立刻就在靠近床邊的牆上看到她要找的東西。
「紫屏,將畫像取下!」花憐下令。
侍衛聽了急忙上前阻止,「君後,這畫像非常重要,沒有君上的命令,誰也不能碰觸!」
「就連本宮也不行嗎?讓開!」花憐推開侍衛,讓宮女搬來椅子,親自動手將畫像取下,換上她的畫像。
「啟稟君後,您這……」
「閉嘴!本宮做事哪輪得到下人出意見,誰再多嘴,本宮就罰誰,全退到寢宮外面去!」花憐打斷侍衛的話,冷聲下令。
侍衛無計可施,只好聽命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