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曉夜閉著眼、咬緊了唇,腦裡能清清楚楚感受到黑暗在她體內的每一個動作,她覺得現在的自己真像是被客人蹂躪的妓女般,卑賤到了極點!
可惜她不能教自己昏過去,尋死也不成,只能承受,她真的嘗到地獄的滋味了,但是這和自己所期望的地獄何止是千百萬倍的差別,如此的結果絕對不是她所想要的,可是,她還有再次選擇的機會嗎?
雲曉夜很清楚瞭解,那就必須交上她唯一剩下的自尊和驕傲,但這也是她不可能做到的事,既是如此,她還有什麼退路呢?
黑暗在雲曉夜身上發洩出他所有的精力,雖然兩人關係是如此的惡劣,縱使她冷冰冰的沒有回應他任何的熱情,不過雲曉夜的身子還是讓黑暗得到了莫大的快樂,他依戀她的柔軟,不捨得須臾放開。
激情已畢,黑暗略喘著氣從雲曉夜身上退開,躺回床上,大手隨意一帶,將她整個人拉入懷中抱著,緊緊相依,不讓她有片刻離開自己的機會。
雲曉夜偎著黑暗,心卻冷的像塊冰,好不容易她熬到酷刑完畢,為何他還不肯放開她呢?難道他連一點喘息的時候也不留給她嗎?
她試著用力要將自己從黑暗懷中脫身,得到的卻是他更大力量的鉗制。
「你已經得到你所想要的,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縱使雲曉夜真的不想和黑暗說話,也不得不開口,她想他不會逼她要這樣靠著他睡覺吧?
「你是我的奴隸,而奴隸沒有資格要求任何事,我要你怎麼做,你就必須聽命,現在你如願以償的待在地獄裡了,你心中應該很高興吧!」黑暗冷漠的開口,語氣嘲諷,他不會再對她心軟了。
雲曉夜咬咬唇反譏:「你是將我當成奴隸看待嗎?我只不過是尊供你發洩慾望的妓女罷了!」
黑暗冷笑數聲,說出來的話語更是傷人:「你要將自己當成是妓女也罷,但至少你只有我這個恩客,你應該很高興了。」
「黑暗,你堂堂是個統領南方的領袖,卻如此欺負一個殘廢的弱質女子,你不覺得可恥嗎?」雲曉夜心中好氣憤,語調中帶絲顫抖。
「可恥的是那女子身為人妻,卻不肯做一個好妻子,在她的丈夫費盡心思教導她都沒用後,而今她的丈夫不再容忍她了,他的妻子想去地獄,他就送她到地獄,除了她自己外,沒有任何人可以救她離開,她應該很明白該要如何做才能讓她的丈夫息怒。」黑暗淡然的告訴雲曉夜。
黑暗說的話印證了雲曉夜的想法,他果真要她全面認輸,交出自己的一切,他太貪心了,而她永遠也不會屈服的!
雲曉夜轉回沉默,她閉起眼睛、蓋上耳朵、抽掉自己的思緒,不看、不聽、不想,逼自己忘記現在的處境,活在地獄就活在地獄,她總會熬過去的。
黑暗低頭審視一臉倔氣,抵死都不肯退讓的雲曉夜,她真要和他僵持下去嗎?傻女人,她這麼做只會發現她自己沒有任何贏的機會,她會輸光她的所有!
得到她的人、她的心是黑暗勢在必行的事,就算要用上這樣冷硬的手段他也不在乎,不達目的,他絕不罷休。
一場丈夫與妻子的戰爭正式開打了,就憑孤單無助的雲曉夜能勝得了她強勢專制的丈夫嗎?時間會帶來答案的。
自隔天起,雲曉夜的一切便被黑暗下的種種的命令限制住了。
她只能在冥園裡活動,不可以踏出冥園的範圍,除了彈琴、刺繡外,黑暗還準備了許多關於婦德的書強要她看,也另外派了郡紗和兩個丫頭緊緊看管著雲曉夜,他故意調開她的貼身婢女碧珠、碧鈴,要藉此孤立她,逼她低頭!
而晚上,只要黑暗回房後,雲曉夜什麼旁事都不准做,只能待在他身邊,他知道雲曉夜痛恨和他有親密關係,他卻每晚都要她,強迫她接受自己,夜裡也一定是兩人相擁而眠,他不讓她有任何自己的空間,她只能有他。
黑暗放任自己用霸道專斷的手段對付雲曉夜,不看她的憤怒,不聽她的抗議,她微弱的抵抗對他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他對她予取予求,完全不顧慮雲曉夜的想法,她傷透了他的心,他便如此的討回公道!
黑暗將白天看管雲曉夜的責任交給沅郡紗和她的婢女,並再三吩咐雲曉夜身旁一定要有人陪著,不能讓她出任何的意外。
而聰明的沅郡紗也看出了王和冥後之間的不愉快,他們相處得越不好,她就越開心,明白雲曉夜不受寵,在黑暗面前她不敢放肆,但背地裡她對雲曉夜的態度便很不客氣了,根本不將她當成是主子看。
白天、夜裡,不管何時,日子對雲曉夜而言都是痛苦難熬的,碧珠、碧鈴被調開,她沒有可以談心的人,沅郡紗和她的婢女她使喚不動,她們對她也是冷眼冷語,她和黑暗之間更是沒話可說,他用命令和強制的手段要她服從,加上他每晚的求歡需索,雲曉夜何只是心靈痛苦,身體也是勞累不堪,她活得好累,真的好累,好希望有人能結束她的痛苦!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這樣的生活下,為何沒瘋掉還能撐下去,她好恨自己的韌性,也恨老天爺為何不帶走她的命,要她留在世上受這些無窮無盡的折磨。
本就心灰意冷的雲曉夜,經過這樣的身心煎熬後,更是如槁木死灰般,對這個世界絕望了,她活著就是為了等待解脫的那一刻!
撐下去,那一刻就快來了,雲曉夜不斷如此的對自己說,她終會等到的!
第八章
錚錚的琴聲已經持續一個下午了,無事可做的雲曉夜只能藉著琴聲抒發她滿心的苦悶。
「吵死了,你不會做些別的事嗎?一下午都在彈琴,你想吵死人嗎?別彈了!」原本和兩個丫頭坐著在閒談的沅郡紗,豁的站起對雲曉夜叫道。
雲曉夜手沒停,不理會沅郡紗的話,繼續的彈琴。
「喂,我教你不要彈了你沒聽到嗎?耳背啊!」沅郡紗見雲曉夜不為所動,不客氣再喊。
雲曉夜懶的理會沅郡紗,依然自顧自的彈下去。
沅郡紗臉拉下,快步走到雲曉夜面前,用力揮開了雲曉夜彈琴的手,「別彈了,我不准你再彈下去。」
雲曉夜看著態度越來越過分的沅郡紗,淡漠的告訴她:「我終究還是你的主人,你的作為也別太過分了!」
「怎麼?擺出冥後的架子出來了,你以為自己真有資格當冥後嗎?王會娶你,還不是為了報恩,否則誰會娶個不會走路的廢人呢!你若不滿意我,你可以向王告狀啊,但是我想王也不會理你的,沒有王給你撐腰,誰會怕你啊!你現在的地位是岌岌可危,比個丫環都還不如,只要王心一狠,就會將你給趕出幽谷冥殿的,所以奉勸你還是多花心思想想如何討好王吧,別只顧做這些沒用的事。」沅郡紗語氣苛刻的譏嘲雲曉夜。
何時她的地位到了如此的下賤,連個下人都可以對她這樣大呼小叫,雲曉夜為自己感到悲哀,但是她沒有斥責沅郡紗,因為雲曉夜無心也無力去應付她,就由著她去說吧!
「不彈琴就刺繡吧!」兩個丫環之一的小青站出來為冥後說話,不忍看到冥後這樣的受沅郡紗欺負,小青忙上前將冥後推到繡架前,拿針交給了雲曉夜。
「她刺繡,我們還要為她剪線頭,太煩人了。」沅郡紗不高興抱怨。
沅郡紗的話讓雲曉夜靈光一閃,一個辦法在她腦中形成,她順勢說:「把剪刀交給我就不用麻煩你們了。」
「不行,王有慎重交代過不能讓冥後拿到刀子之類銳利的東西,不可以的!」小青忙提出了黑暗的吩咐。
「冥王是怕我使用不小心會受傷,那我注意點就沒事了,冥王對我的關心,我也很感動。」雲曉夜說道,她是故意要講給沅郡紗聽。
沅郡紗一聽到雲曉夜這麼說,果然立刻尖聲反駁:「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王會對你這麼好嗎?王或許是怕你拿利器會傷到我們才不准的,小青,去拿剪刀來給她,我就不信她能傷得了我們。」
「這不太好吧!」小青不贊成的搖搖頭說。
「教你拿來就拿來,哪來那麼多廢話,去拿來!」沅郡紗不耐煩的喝令小青。
小青只好聽令取來剪刀交給雲曉夜。
雲曉夜收下剪刀,神色平靜的剪線穿針,專心的刺起繡來了。
不久後,她看看外面天色已是傍晚了,晚膳時分黑暗就會回來,她可用的時間並不多,趁著丫環沒注意,雲曉夜將剪刀藏入袖裡,再放下針對沅郡紗說;「我要沐浴。」
沅郡紗一反常態的沒有回嘴,馬上就教丫環去準備熱水。
平時雲曉夜都是在用完膳後,和黑暗一起沐浴,沅郡紗早就對這事非常的妒嫉不滿意了,只要雲曉夜和王走近一點,她便會又氣又恨,心中直冒酸液,現在雲曉夜要沐浴,那不表示今晚她就不會和王一起進澡間,她當然會立刻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