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的苦又有誰知?
瞧他氣短的模樣,她尷尬的不知該說些什麼。
「雯兒,本宮有了決定了。」沉默良久後,他突然開口說道。
「什麼?」
「本宮要帶你去一個地方。」該是信任她的時候了,也只有冒險這麼做才能讓她真正瞭解他的處境。
明知父皇可能不同意他這麼做,但他情願冒險也不想失去她!
「什麼地方?」她不解。
「先不要問,今晚本宮會去找你,你記得不要睡沉也不許告訴任何人。」他神秘地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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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三皇子果然喚醒了麥雯。
他比了個要她安靜的手勢,她點頭匆匆的披上外衣,隨他而去。
她好奇的猜測著他將帶她到何處?為何必須這般神秘?
「三皇子,你……」瞧他挽著她的手健步如飛的領在前頭,哪有一絲病態,這怎麼回事?她心驚的看著他。
知道她滿肚子疑惑,他也不解釋,逕自一路領她至一清官內的一處僻巷內,接著,竟發現在僻巷內藏有教人難以發現的暗門,他技巧的推開暗門,帶她進去。
「到了。」他熟練地點上一旁備好的蠟燭。
「這是哪兒?」她訝異於眼前的景象。
這是一間密室,內部佈置簡單而舒適。
特別的是,這裡頭擺滿了各式健身用具,看起來像是個練功房。
「一個只有本宮知道的地方,不過現在你也知道了。」他含笑的展現他的秘所。
「為何要帶雯兒來此?」她驚異地打量著密室裡的擺設。
看得出來,這些設備全被頻繁的使用著,因為上面有著深深的磨痕,這代表它們的主人並沒有荒廢它們。
「本宮想讓雯兒見見真實的我。」他直言。
「真實的你?」她更加不解了。
「對,真實的我。」他優雅地坐進一張躺椅內。
恬靜的閉上眼睛,只有在這裡他才得以卸下偽裝,真實的面對自己,而且不再害怕威脅。
「三皇子有事瞞著雯兒?」她走向他。
「嗯,不止瞞你,除了父皇以外,本宮瞞盡天下人。」他語出驚人的說。
她益發感到心驚,瞧他此刻目光炯然有神,完全一掃病容,他不再是她所認識那個舉步蹣跚、病虛體弱的三皇子了!
他究竟有著什麼天大的秘密?
「不過既然是一個瞞盡天下人的秘密,三皇子當真信得過雯兒?願意將秘密告訴我?」儘管好奇不已,她仍禁不住這麼問。
「嗯,本宮決定信任雯兒,因為你是我鍾愛的妃子,而今以後咱們將生死與共,禍福同享。」
「三皇子……」他竟說出這樣的話,讓她大為感動,這可是他第一次如此露骨的表白對她的愛。
「來,讓本宮告訴你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他朝她伸出手。
「嗯。」她溫馴的走向他,感激他的信任。
他將她攬進懷裡,靠著她,回想著說:「這得從我年幼時開始說起。」說到往事,他眼裡明顯出現一絲恐懼。「雯兒,你可能不知道,謹妃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亦是本宮的親生母親,但她卻於本宮年幼時遭人毒殺了,不僅如此,兇手還追殺母親全家,一夜之間母親娘家數百人口無一生還,就連本宮深受保護深處皇宮內院,亦難逃毒手,幸虧本宮命大存活了下來,但自此身體卻大傷,御醫當年救活本宮後就斷言本宮將活不過而立之年。」
「啊!」她驚異的叫道。
「雯兒放心,如今不需要御醫診治,本宮雖不至長命百歲,但亦不會讓你輕易成為寡婦。」他調侃的說。
她瞪視他一眼,「可是你的身體明明就——」
「本宮是裝的。」他打斷她的話老實承認。
「裝的!」她杏眼圓睜。
「抱歉,本宮不得不如此。」他無奈的說。
「為什麼?」她不懂,明明就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卻要裝病騙人。
「因為本宮確實差點死於惡徒之手,而且經那之後身體確實異常虛弱,所以十多年來本宮苦練身體,如今不敢說生龍活虎,卻比一般人健壯不少。瞧,這裡就是本宮秘密鍛練身體的地方,本宮幾乎每晚都會到這裡,而這裡也是宮裡教我最感安全與舒適的地方,這件事只有父皇知道,這裡的設備也是他秘密為本宮運來的,父皇為保護本宮不再受到要脅,用心良苦,要我繼續保密裝病直到順利登基為止。」
「登基!你是說——」
「是的,本宮將是父皇的唯一皇位繼承人。」
「可是大皇子及五皇子不是……」太過震撼,她不敢置信。
「不管他們如何處心積慮的想成為太子,這將是不可能的事。」
「為什麼不可能?」
她不明白他為何這麼有自信他將登基為皇,就她所知,如今朝野上下全認定大皇子及五皇子才有資格繼承皇位,光憑三皇子那薄弱的身體想要登基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
知道她的想法,他笑了笑。
「那是因為父皇承諾了本宮的母親謹妃,一定要他將皇位傳給我,而父皇深愛母親,她臨終之言他牢記在心,且堅信唯有讓本宮位於最高權位才能保我周全,而在這之前,為免當年的奸人再次行兇,只好要本宮暫且隱忍裝病,藉以鬆懈其戒心,且讓本宮免於與其他兄弟爭權的殘害。」其實當年父皇在眾兄弟爭權奪利下,曾經被陷害追殺,最後不得已的為求自保只好殘殺自己手足,才取得今日的皇位。身為皇族這似乎是不可更改的宿命,逼得每個皇族成員都得為權力而鬥爭。
而父皇將對母親的愛意與思念,全傾注在他身上,不願他受這皇族之害,才會要他在尚未登基之前遠離爭權風暴,暫保周全。
「原來如此。」天,他竟背負悲痛且隱忍裝病這麼多年,可想而知他為此受了多少罪啊!她不禁為他感到心疼。「三皇子,你可知道當年毒殺你母親一家的人是誰?」
想不到當年曾發生如此驚心動魄的事,而奸人到底是誰?手段這般凶殘與毒辣,竟連當年還是幼子的三皇子也不放過。
他憤恨的搖頭握拳。「還沒有查出來,但本宮會查出的,因為本宮要為母親以及所有人報仇!」
她疼惜的輕撫他的臉龐,「這也就是三皇子為什麼經常作惡夢的原因吧。」終於知道他的恐懼來源後她有著說不出的心疼。
「嗯。」他努力閉上眼平息怒氣,只要提及這一切就教他失去鎮靜,好一會兒他才恢復,對她露齒一笑。「這就是真實的我,很訝異吧!」
她點頭,「所以三皇子根本是一個再健康不過的男子。」
「沒錯,甚至在勤練武藝下,本宮身體要比一般男子更強健了。」他驕傲的說。
她展顏。真開懷知道自己的夫君有個健康的身體。
「所以——」他饒富興味的盯著她。
明白他想到哪裡去,她霎時嫣紅滿腮。
「雯兒,你可知那晚本宮得費多少力氣才能由你身上離開?」他愛憐的觸摸她柔嫩的唇。多想一親芳澤啊!
她埋怨的瞪視他。「是嗎?雯兒記得那晚三皇子輕而易舉的就羞辱打發了雯兒——」
她話還沒說完,他猛然的吻住她的唇,並且再三的流連,飢渴的探取她的甜蜜,欲罷不能。
天啊!她先是教他的狂愛吃了一驚,接著禁不住沉醉在他狂野的索吻中。
在一陣天旋地轉的擁吻後,他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雯兒,你可知本宮已瘋狂迷戀上你,那晚要不是因為探子就在外頭,逼得本宮不得不放開你,本宮早要了你。」他喘息的說出那晚飲恨之事。
「探子!三皇子是說有人在監視你?」她又是一驚。
「嗯,本宮一直處在被監視中。」
「是誰在監視你?這又是為什麼?」她不敢置信的捂著嘴。
「你也知道本宮那對兄弟,一心妄想皇位,又知道父皇特別眷顧我,害怕我病情好轉後會與他們爭奪皇位,這才隨時監看本宮的病況,哼!說難聽一點,他們是希望我早點死吧!」他悲哀的說。
「他們竟然——」有這樣的兄弟,她氣得不知說什麼好。
「唉,他們的顧忌與所作所為本宮能理解,只不過苦了你,為夫的對不起你。」
「原來如此。」所以三皇子並不是對她不感興趣,而是另有苦衷,思及此她羞紅了臉。
「今夜……」他迷戀的望著她。他打算今夜要與她圓房成為真正的夫妻!
「那你與長風公主的關係又是如何?」話雖說開了,她還是忍不住醋意十足的問。
他無奈長歎。看來女人的醋海若不能平息,任男人再如何的表明其志也是枉然。
「本宮與長風並無任何關係,若要說有不過僅止於兄妹之情罷了。」他再次重申。他與長風結識多年,見她一人孤獨的待在異鄉,這才對她施予兄長之愛特別照顧,沒想到這反而引起雯兒的誤會。
「但公主可不是這麼想的。」她噘著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