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起來就有點牽強了,當喬斯奇晚上有飯局必須要出席時,PATTY都搶著要一起去,盼盼本來就不愛應酬,所以也樂得將機會讓給pATTY,這事喬斯奇也明白。
「PATTY,你在公司應該有認識新朋友,要出去玩就找他們好了,要不然你也可以找盼盼陪你逛街,我很忙,沒有時間陪你玩。而且你要記住,你到台灣是來出差,不是來旅遊的。」喬斯奇不為所動,把話說明白。
「我在公司又沒有朋友,除了你之外,我還能找誰呢?以前我們到各地出差,也是邊工作邊玩,為什麼一到台灣就不同了呢?而且盼盼已有男朋友,哪有空陪我。」PATTY反駁道。
喬斯奇被吵得無法辦公,乾脆放下筆,決定將兩人之間的關係釐清。
「PATTY,我們認識至今也三年多了,在公事上,你一直是個盡職的秘書,我很謝謝你的幫助;而在私底下,我當你是個朋友,其餘便談不上了。PATTY,相信我,你會找到喜歡你的好男人,但那絕對不會是我。你的天空在美國,而我的是在台灣,我們根本不適合彼此。」
PATTY的個性就如同一般的美國女孩,所以喬斯奇這番話不會使她感到難堪,只有傷心和不解,她垂淚地問:「為什麼?我不漂亮嗎?我不好嗎?為什麼你不喜歡我?」
喬斯奇見她落淚,有些不忍的站起身為她拭淚,「PATTY,你很好,只是我將你當成好朋友,沒有戀人的感情在。中國人講求「緣分」,或許我們之間就少了這個緣字。
這是上天的安排,不是誰對誰錯。所以,PATTY,別哭了,別為這種事掉淚。」
其實PATTY一直都明白JACKY只將她當朋友看,只是她不願意放棄罷了,現在他說得這麼清楚,PATTY知道自己和他真是不可能了,直性子的她索性抱著喬斯奇大哭一場。
喬斯奇並沒有推開她,摟著她讓她好好地發洩,依PATTY的性子,她哭一哭就沒事了,這樣他也能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哭了好一會兒,PATTY才將眼淚擦乾,抬起頭望著喬斯奇,「JACKY,我們還是好朋友是不是?」
喬斯奇微笑的點頭,「那當然。」
「親我一下好不好?就當是留個紀念。」PATTY要求。
喬斯奇大方的應允,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PATTY抱著他,也在喬斯奇臉頰印下一個吻,輕聲說:「ILOVEYOU!」
喬斯奇當她是朋友,依照國外習慣也回她一句:「ILOVEYOUTOO!」
盼盼拿著明天要簽約的文件,心想還是先將文件給喬斯奇看一遍較妥當,她一推開門就看到摟抱在一起的男女,也聽到了最後兩句愛語,這使得她愣了一下,才說:「對不起。」便想要退出。
喬斯奇倒是一臉的平靜從容,略微推開了懷裹的PATTY,出聲叫住她:「盼盼,有什麼事嗎?」
盼盼走上前,將手中的資料放到喬斯奇的桌上,「這是中鼎的簽約文件,喬先生,你還是先看一遍吧。」
「我知道了。」喬斯奇點點頭。
盼盼轉身走出總經理辦公室,直接走向電梯。
直到此時,盼盼的一顆心還在劇烈跳動,彷彿被撞見親熱的人是她。PATTY曾對她說喬斯奇是個花花公子,那時她是抱著不予置評的心態,但在她看見了這一幕後,又見喬斯奇一副平常無奇的表情,她有點相信了,喬斯奇真是個風流大少,「我愛你」
該是他的口頭禪吧!PATTY真會相信那個男人說的話嗎?
電梯門打開,盼盼走入,電梯往地下二樓下降。
看著電梯裡的那面大鏡子,盼盼對它露出個空洞的笑臉。那一幕只給她一個感想,自古以來愛倩是女人的全部,卻只是男人的一部分,逭是多不公平的事!如果男人將愛情當成生活調劑品,那為他們付出全部感倩的女人情何以堪呢?
電梯門打開,盼盼走向車子。待關上車門後,她才吐出一口大氣。不知為什麼,她的心情愛得異常低落,使得本就疲累的她更是感到氣處力竭,渾身使不出一絲力氣。
歎口氣,她發動車子,緩緩駛出停車場。
不管如何,先回家再說吧!
盼盼躺在床上,感到疲倦卻睜著一雙大眼毫無睡意。喬斯奇和PATTY相擁的那幕又浮現她腦海裡。他們如何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為何自己就是忘不了……突然,電話響起,盼盼愣了半晌才伸手拿起話筒。
「喂?」
「盼盼,你睡了嗎?」海濤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
「海濤,是你!這麼晚了,你怎麼也還沒睡呢?」盼盼半坐起身,口氣中帶著驚詫。
「近來學校比較忙,所以沒空打電話給你,對不起。」帶著歉意的語氣。
經海濤這麼一說,盼盼這才想起海濤有三、四天沒給她電話了,而她自己也忙昏頭了,所以沒注意到。
「不要緊,近來我也忙瘋了,沒精神和你聊天。近來好嗎?」盼盼習慣性問起,每次通電話,這都是隨口的問候。
海濤先是停頓了一會兒,才支吾出聲,「我……我好……很好,你呢?」
盼盼笑了出來,「我剛才不是說我忙壞了嗎?你怎麼馬上就忘了呢?」
「對不起!對不起!」海濤緊張的直道歉。
「你怎麼了,一直在說對不起,我們之間還用如此客套嗎?你是不是太累了,有點心神不寧?」盼盼關心地問。
「大概真是累了,最近煩心的事比較多。對了,順便告訴你,這星期天我要帶學生到郊外烤肉,無法到台北陪你。」海濤說出打電話給盼盼的重點。
「到郊外烤肉,真美的回憶,可惜我太忙了,否則好想跟你們一起去玩。對不起,這次我又要缺席了。」盼盼好想到戶外去看看大自然。
「別這麼說,你工作忙就不要勉強。我還是要叮嚀你多注意身體,時間已經晚了,我不打擾你,早點睡吧,晚安。」
「你也早點睡,晚安。」
海濤收了線,盼盼還拿著話筒在想事情。
她似乎不夠關心海濤,這些年來,一直都是海濤主動關心她的日常生活,他會固定打電話來問候,每個月一定會上台北帶她出去走走,他甚至還到她桃園老家去看望她父母;而自己只是被動的關心他,這是她的疏失,她應該積極點才是。
盼盼想了下,這個星期天她應該空出時間回家的,自己也將近一個月沒回桃園看爸媽了,就這麼決定。不過,她先不要告訴海濤,到時給他一個驚喜。
盼盼心情舒服了些,將話筒掛上,什麼都不想,關燈睡覺。
喬斯奇精神奕奕的在辦公,昨晚他仍是留在公司過夜。他已經完全進入情況,整個喬氏企業他也摸熟了,一切的改革都照計畫進行著,並已接近完成階段。下個星期正好是他任總經理一職半個月,也是公佈新規範的時候了,他有信心能將喬氏企業推向另一個高峰。
他起身走向吧檯倒了一杯果汁,看到架上放著的茶葉,有了想喝茶的念頭。他快步走到電話旁,按下是內線準備叫盼盼進來。
「為何沒人應答?盼盼是去哪裡了?」喬斯奇自語著,他已按了三次內線都沒聽到任何的回音。
他走出辦公室,在秘書室門上輕蔽了下便開門進去,盼盼不在座位上,而通往檔案室的門是打開的。她在裡面嗎?喬斯奇走入檔案室。這個檔案室裡分門別類放置了歷年來業務部的詳細資料,原本另有專人負責管理,自從盼盼調過來後,因為都由她在調閱使用,所以也轉由她管理。
喬斯奇環顧檔案室一圈,終於看到蹲坐在角落處的盼盼。
盼盼用力的抱住肚子,希望能壓抑住腹部翻攪的痛楚。她今早到公司後才發現月事來了。她每次月事來都像是生場大病一樣,肚子痛得不得了,整個人顯得疲累沒精神,而且非常嗜睡。通常月事來的第一天她都會請假在家休息,但是今天的情形特殊,下午和中鼎的簽約非常重要,關係到下半年公司的營運,而她又非在場不可,因此她怎麼能請假呢?
但實在是痛得難受,盼盼只好躲進檔案室的角落蹲著,希望可以減輕疼痛。
「盼盼,你怎麼了?」喬斯奇見她一臉蒼白,滿是痛苦神色,蹲下身關心的問。
盼盼虛弱的抬頭,見來人是喬斯奇,本來想站起身,但一陣劇痛使她不禁低吟出聲,身子反而蜷縮得更厲害。
「你哪兒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到醫院?」喬斯奇見盼盼痛到說不出話來,急著要問明白。
盼盼搖頭,有氣無力的回答:「不用,我一會兒就沒事了。」
「看你痛得這麼厲害,我還是請人帶你去看醫生比較好。」喬斯奇說完,站起身就要出門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