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余陽明氣得臉色發青。
「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不論你再怎麼譭謗我都沒有用,我已經屬於他。」白艷平靜的聲明,望向黑曜麟的目光柔和,自信的向他報以微笑。
黑曜麟舉起酒杯,驕傲地向白艷致意。
一來一往相互信任的動作足以消去眾人的疑慮,完全沒有立場的余陽明氣憤離去。
黑曜麟笑著向白艷走來,執起她的手印上一吻,偕她走入舞池中央翩翩起舞,悠揚的樂聲響起,充斥全場的不是疑雲,而是欽羨。
☆☆☆
幽靜的大海,黑色夜幕上滿是繁星,氣氛寧靜和諧。
甲板上人群漸少,看著最後離去的一對戀人,白艷平靜開口,「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你想要我求婚嗎?」黑曜麟湊近她的臉,輕咬她白皙的臉頰。
白艷推開他,手被他捉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戒指戴上她的無名指。
她驚得收回手,但戒指已經套進她的無名指,契合得像是訂做的。
圓形的戒面上雕刻的是狼的圖騰,是一隻古老的戒指,白艷凝視著,企圖把它拔下。
黑曜麟沒有阻止她的動作,直視著海面。
無論她怎麼用力,戒指都像黏住了似的緊附在她的無名指上,無法拔除,奇怪的是,她的力道居然沒有令自己的無名指疼痛,痛的是她試圖拔下戒指的右手。
「我不要!」白艷憤怒的抬起頭,目光望著黑曜麟的剎那,怔住了。
他的眼神透露出掠奪的光芒,表情自信狂野,嘴角的剛毅線條刻劃出永下妥協的性格。
他令她聯想到站在黑夜崖邊的狼,俯瞰著大地,沉默宣示他的領域。
「你拔不下來的,直到死亡的那一天,你都會屬於我。」黑曜麟拉起她的手,輕吻她掌心。
電流從他的唇竄進她掌心,由神經傳導入她心臟,讓她無力。
「如果你想要世俗的求婚儀式,我可以給你。」他靠近她耳邊,輕輕呢喃。
為了討她歡心,他可以做最大的讓步。
白艷毫不考慮的搖頭,手撫上他的臉頰,滑過他微笑的嘴邊。
她不是想要永遠跟他在一起嗎?他的確給了她承諾,而且是實際的承諾,她還有什麼好抗拒的呢?
頓時,她想通了,放開自己的心靠在他胸前。
「我只要你替我生下繼承人。」黑曜鱗輕聲宣告。
白艷驚懼的抬起臉,臉色刷白。
黑曜麟輕吻她嘴角,瞭解的說:「他會在愛中成長,你不需要害怕。」
就是這樣,她的不安總是能被他迅速安撫,他的話理所當然的讓她相信,毫不懷疑的絕對信任。
黑夜讓她感到自己的知覺完全覺醒,她傾身給了黑曜麟一個從未有過的熱吻。
他抱起她離開甲板,急於接下來的事。
「該死!」黑克軍低聲咒罵,眼神怨恨地望著離去的男女。
他是私生子,進入黑家的那一天,黑家當時的當家,黑老爺下允許他這個私生子改名,遵照祖譜上命名。
甚至,他第二繼承人的身份也是因為黑家這一代只有黑曜麟一名子孫,黑家在老爺子去世後,才讓他成為後補繼承人。
現在,黑曜麟居然找到一個女人替他生繼承人,他的計畫突然殺出個程咬金。
上次的暗殺失敗,這次他必須在黑曜麟讓那女人受孕前殺了他,也殺了那個女人。
一旦受孕,不論是男是女,黑家會將繼承權轉移至黑曜麟的孩子,黑家歷代有過女繼承人。
黑克軍一回到住處,阮玉立刻迎上前去,一看見他難看的臉色立刻柔聲詢問。
「阿軍,你在氣什麼?」
「那女人是他找來生繼承人的,我們的動作要快,要在她肚子有黑家的種之前先解決她。」黑克軍說得陰沉。
「險棋更不能行!阿生失手已經驚動巽為風,他必定加派人手嚴密保護他們的安全,只要稍有動作,都有可能被巽為風發現。」阮玉想起失手的夥伴,哀傷憤恨道。「阿生不會供出我們,可能已經凶多吉少。」
誰都知道巽為風喜酷刑的殘暴性格,阿生恐怕已被他折磨至死,疑心病極重的他應該不會停止調查的動作。
黑克軍咬牙切齒忿忿道:「等到我繼承黑家,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阮玉和何生是他的青梅竹馬,是他最信任的夥伴,也是他心中認定僅存的親人,這個仇他非報不可。
「今天,我看到你哥帶上船的腦科醫生,他給了我一個靈感——」
話還沒說完,阮玉的頸子被黑克軍緊緊捏住。
他激動的道:「他不是我哥!我媽只生我一個兒子!」
「對不起,阿軍。」阮五連忙道歉,她一時口快忘了黑克軍恨所有的黑家人,不認任何黑家人為親人。
黑克軍放開她,歉意的搓揉她被他捏痛的頸子。
「你想到什麼靈感?」
「催眠那個叫白艷的女人,讓她親手殺死黑曜麟。」她擅長催眠,能讓人在指令或暗示下不受自我控制而動作。
「黑曜麟和那女人幾乎形影下離,我們沒有機會。」
「機會必須等。」阮玉嘴角泛起笑意。她看過白艷,她似乎是個意志力薄弱的女人,這樣的獵物最好下手。
第八章
羽毛包裹她,溫暖舒適,白艷緩緩睜開疲累的眼皮,發現是他將她包裹在被單裡,抱她進入浴室。
熱氣飄散的空氣中,白色煙霧瀰漫。
他將她溫柔的放進熱水中,再解開她身上的被單,不讓她感受片刻的寒冷。
「你要做什麼?」白艷輕問。
黑曜麟微笑望著她,拿超泡綿擦拭她的肌膚,輕柔的滑過她的背部,落至她的翹臀上。
白艷紅著臉,按住他的手。「不要,我自己洗。」她羞怯地蜷曲身軀,雙膝緊緊靠攏,小心地遮掩自己,這樣赤裸的在他面前令她害羞不已。
黑曜麟拉起毛巾蓋住她面頰,趁她掙扎的片刻,他也進了水中坐在她後面,從身後擁著她。
白艷拉掉毛巾,驚訝的發現他競渾身赤裸的坐在她身後,直覺反應想起身,卻被他拉住,跌靠在他胸膛上。
白艷掙扎著想離開他溫熱的懷抱。
「不要動。」黑曜麟低沉的聲音有著壓抑的情慾。「我不想在這裡要你。」
她立刻靜止,不是因為聽出他話中的情慾,而是發覺他抵住她身後而只能選擇不動。
白艷悄悄往前移動身子,雙手緊緊環住自己,羞得把整個頭埋進膝蓋問,拱起背部背對他。
她聽見他的笑聲從身後傳來,感覺到他溫柔的手勁在她的背上撫過,仔細的替她刷背。
僵硬持續令她的身體產生痛楚,他的動作似乎永不停止,直到再也無法忍受痛楚,她稍稍放鬆,舒適的感覺慢慢傳至四肢百骸,他所使的力道適中,一點一滴消除她的疲憊感。
幸福到心痛的感覺在她心中湧起,由淡轉濃,最後她落下淚來。
突然湧出的恐懼感令她害怕失去這美好得不像真實的快樂時光,處在幸福中的人會像她一樣憂懼嗎?幸福中的痛苦竟是害怕失去,多麼微妙難解的感覺!
黑曜麟扳過她微顫的身子,發現她果然是在哭泣。
「為什麼哭?」他把她擁進懷中,憂心輕問。
望著他,她不知該如何啟口,但她仍鼓起勇氣細聲要求道:「如果我說了,你不可以笑我。」
「不笑。」他靠在她頭上,嘴角泛起微笑。她就像個小孩,在他面前毫無防備的模樣讓他覺得可愛極了。
「我覺得幸福,但又害怕失去。你有過這種心情嗎?」她怯怯輕問,覺得自己此刻好脆弱,好似他若稍稍用力碰觸她,她就會破碎。
黑曜麟的表情變得認真,出自真心告訴她他的恐懼。「我害怕失去你。」
當她口中說出失去的字眼的同時,他發現自己的確恐懼失去她,那種程度超乎自己想像,瞬間驚覺他有多愛她。
她的話彷彿撥開他心中情感的迷霧,終於釐清他對她的感情。
他愛白艷,迷戀夜晚的曇,對兩者的感情不同。白艷有思想,是一個完整個體:而曇,只是一段記憶,那段記憶牽動他的情感,或許,牽動的是他記憶深處無法探知的部分,讓他無法克制的思念她。
此刻,他肯定他不能失去白艷,若失去的是她,留下的是曇,他不僅思念而已,他會發狂。
「我愛你,記住,不要忘了,更不要搞錯。」黑曜麟抬起她的臉,吻去她的淚的同時,輕輕告訴。
他的心情無法讓她懂,但他要讓她知道。
白艷因他的情話睜大眼。
「我……我也……」她無法順利說出「愛」這個字眼。
「愛我。我知道。」黑曜麟吻住她,深深、濃烈地。
☆☆☆
黑曜麟看著白艷,「要一起去嗎?」他必須親身確認一次整趟旅遊行程的流暢性。
白艷搖頭,望向窗外的藍天碧海和淡褐色的沙灘,她不想跟著遊覽行程奔走。
「乖乖待在房間,不要亂跑,想出去找晴喜作伴,她也在飯店裡。」黑曜麟低下頭眷戀的啄吻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