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來了,錢釧雅心裡暗歎,只是這回她沒像上次那麼震驚,雖然吻對她而言還是陌生。但她至少懂得閉起眼,避開他臉貼近帶來的暈眩,有些無措的承受他雙唇引起的戰慄感覺。
不同於上次的清淺試探,這個吻似是燃燒的烈火,猛然引爆她身體裡血液的溫度,讓她整個人像被丟入火爐般,在痛苦的熾熱下卻又沒道理的歡快銷魂,原本存在心底的抗拒意念一點一滴的消逝,令她軟弱得撐不住自己而癱軟在傅鳳兒懷裡,讓他的唇更加的放肆。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伺,傅鳳兒才戀戀不捨的結束這個吻,雙臂擁緊懷中嬌軀,「這就是我要的證明。」
錢釧雅呆愣了一會兒,急忙推開傅鳳兒坐正身子,「但這是不對的,我們不該這麼做。」
「為什麼?我可以感覺到你會喜歡這個吻,還是因為我的身份不配合呢?那錢小姐你就更應該說清楚,以免我冒犯了。」傅鳳兒語氣平靜,但是神情卻又轉為冷沉。
「別這麼說,我真沒有這個意盡,為什麼我們這麼難以溝通呢?」錢釧雅見他又拉下臉,挫敗地說。
「因為你用錯了溝通方式。」傅鳳兒手一勾,錢釧雅又被摟回懷裡,陰影罩下,兩人的唇瓣再次重疊。
錢釧雅一向自詡武功不弱,但是面對這突發情形,她卻是反應慢了半拍,傻傻的被吻個正著,還軟弱的屈服了。
這個吻溫柔似水,溫柔得讓她不再有異議,溫柔得讓她沒有了顧忌,不由自主的融化在他的柔情中。
「我希望你用這方法與我『溝通』。」吻畢,傅鳳兒將頭埋在錢釧雅如雲的秀髮裡,輕聲呢喃。
「哎,你……你好壞。」錢釧雅輕聲埋怨,身子卻更加偎入厚實懷裡。一個書生怎可以有此強健的胸懷,讓她靠得好舒服,像個安全的避風港,使她沉醉,什麼理智、身份都被丟到一邊。
傅鳳兒輕笑,「錢小姐,和你比起來,我的壞不過是大巫見小巫。」
錢釧雅抬起頭看著他嬌嗔,「敢批評老闆,小心我會開除你的,呃……」糟了,自己怎麼又說到這裡了?!她連忙想補救,「我……我只是在開玩笑,你……」
修長手指點住她的小嘴,「噓,我明白你的意思,別緊張,剛才只是一時情緒無法控制,我沒那麼脆弱的。」
「真的?」錢釧雅還有些怕怕的,總算明白原來有人可以不用暴跳如 雷卻非常的嚇人。
「沒人喜歡在重要人面前出糗,那是很傷人自尊的,很怕她以後會看不起自己。」傅鳳兒撫著她細滑的粉頰說明。
「我是你重要的人?」錢釧雅微紅了臉,心情愉悅。
「你是我的老闆,不重要嗎?」傅鳳兒理所當然地回答。
錢釧雅馬上像冷水澆頭般,換她拉下了臉色,「原來是這樣,我還有事,該離開了。」她想起身,卻被傅鳳兒邊笑邊按回懷裡。
「做我生命中的老闆不好嗎?可以操控我的喜怒哀樂呢。」
「你……越來越油腔滑調了。」錢釧雅嬌斥。
「現在你也該負起做老闆的責任,教會我這個管事騎馬。」傅鳳兒要求。
錢釧雅訝異,「你要我教你,你不怕再被我看到狼狽酌模樣?」
「就是不想,也許會有不同的激勵作用呢。」傅鳳兒微笑地回答。
看到他眼裡又燃起信心,錢釧雅心中歡喜,立刻就答應下來,「好,我教。」
「走吧;」
兩人站起身,並肩走回前院。
都能夠抓住佳人的心了,騎馬又有何難?!哈。
* * *
錢釧雅是在好天氣裡來到銀龍鎮,離開時也是天清氣爽的艷陽天,像是老天爺祝福她的好運,機緣巧合下發現了烏鐵礦,又完美的解決了紛爭,身旁還多了個管事,一切都非常的順利,輕輕鬆鬆多一座產業,肯定這些時間裡,她的收入會大大超過大哥和弟弟,妹妹們,業績衝向第一名了,錢釧雅唇角上揚,愉悅的駕著馬領頭前行,傅鳳兒跟隨在身旁。
「你好像很高興?」傅鳳兒看著她甜甜的笑臉。
「能在那麼短的時間教會你騎馬,我當然很開心了。」錢釧雅看著悠哉騎在馬背上的傅鳳兒。
傅鳳兒揚聲輕笑而不語。
「你笑什麼?「錢釧雅不滿意地看著他有些高傲的笑容。
「老闆開心,做屬下的自然也歡喜了。」傅鳳兒笑答。
「這還差不多,不過我可是有夜裡趕路的習慣,四周黑漆漆、樹影幢幢的,你膽子可要夠大,要不可能會被嚇暈的。」錢釧雅故意嚇他。
傅鳳兒沒露出一絲懼意,「我從小到大都住在山裡,膽子不算小,只要錢小姐敢去之處,我一定會追隨而去。」
「你之前不是常常被我嚇到嗎?現在怎麼不會了?真無趣。」得不到所想要的反應,錢釧雅不太高興。
「若經過這麼多次教訓都還教不乖,我想小姐也沒興趣要我這個管事了。」傅鳳兒從容以對。
「呵,你是越來越聰明了。」錢釧雅斜睨傅鳳兒一眼,愉悅地笑了。
珍珍和胡德走在後面,將前面男女有說有笑的情形全看入眼裡。
「小姐似乎和傅公子相處得很好,兩人看起來像極了一對璧人,可惜傅公子的家世普通,匹配不上小姐。」珍珍惋惜地表示。
「小姐不是膚淺的人,不會以外在取人。」胡德持相反的看法。
「但是傅公子各方面都太弱了,連武功也不懂,這樣的人真適合小姐嗎?」珍珍還是有疑問。
胡德微迷起眼睛,專注地看著前面傅鳳兒的身影。不懂武功?這點他有些存疑,在他不經意的發現下,傅鳳兒的行動及反應透著可疑,只是他還需要多加確認清楚,不過他可以肯定,傅鳳兒對小姐沒有傷害之心。
這天中午,他們是在樹林裡用膳。
雖然食物準備得很豐盛,傅鳳兒還摘了些能吃又特別的果子樹根讓錢釧雅嘗嘗,試試不一樣口味的東西。
那些酸甜苦澀的東西未必好吃,但卻是別有滋味,錢釧雅邊吃邊玩,十分開心。
「這是什麼?」接過傅鳳兒遞上剝了皮的樹根,錢釧雅發出疑問。
「水樹根,吃起來像喝水的感覺,味甘甜美,很可口。」傅鳳兒介紹。
「真的?」錢釧雅好奇地睜大眼,咬了口慢慢咀嚼,馬上點頭,「好吃,好吃。」
聽到這話,珍珍和胡德也各拿一根樹根吃著,都大力讚賞。
傅鳳兒再拿出紅色果子,「水樹根配著這紅果吃,也是一大美味,不過吃的人表情會很可笑,像這樣。」
他吃口紅果,馬上皺眉咧嘴,但再吃口水樹根,又變回一臉舒服樣,臉色變化之大,讓錢釧雅等人哈哈大笑。
「有這樣的怪事嗎?」珍珍率先嘗試,咬口紅果,立刻瞪大眼,臉也漲紅了,急急再吃水樹根,眼睛睜得更大了。不過成了眉開眼笑。
胡德忍不住也試試,一樣的結果,而他一臉糾結的模樣令旁人差點笑岔氣。
「你們一定是裝模作樣讓我笑的,我才不相信吃個東西會有那麼大的反應。」錢釧雅也拿起個紅果,看看他後大膽的放在嘴裡咬一口,隨即眼淚已經衝上眼眶,連忙想吐掉,傅鳳兒趕緊將水樹根餵入她嘴裡。
「不可以吐出,否則紅果的味道要很久才能消除的。」不過當錢釧雅吃下水樹根後,充滿嘴裡的美味又讓她不自覺的笑開的臉,口齒不清的含著東西訝異地問:「為什麼會這樣呢?」
「紅果是很好的食物,只是剛入口的味道又酸又嗆人,但用水樹根中和後的滋味就會變得非常美妙了,而且還有生津止渴的功效,吃下後可以讓人一整個下午都不需喝水而不口渴。」傅鳳兒解釋。
「雖然是很有助舉動,可是這紅果的味道實在很嚇人。」錢釧雅看著紅果,遲疑著要不要再吃。
「但也只有如此,接著才能嘗到天下間最奇妙的好味道啊。」傅鳳兒笑說,輕鬆的吃著紅果和水樹根。 珍珍和胡德互看了眼,兩人也鼓起勇氣繼續怪味、美味交替嘗著,被嗆得出現各種擠眉弄跟的模樣,互相取笑著。
傅鳳兒看著錢釧雅刺激她,「原來也有令錢小姐害怕的東西啊?」
「你別用激將法,我不會上當的,不過只是吃東西嘛,又有什麼好害怕的呢!」小臉一抬,錢釧雅對著紅果無畏的咬下,忍住嗆烈的味道急忙再咬口水樹根中和,享受好滋味,當然也享受觀看別人齜牙咧嘴怪相的快樂,四個人最後幾乎都要笑彎了腰。
「我們現在應該比賽下棋,輸的人就罰吃紅果,不得配水樹根。」錢釧雅邊笑邊提議。
珍珍反應最快,「不要,小姐,你別害我了,應該比賽作帳,算得最慢的人罰吃紅果。」她嘿嘿笑看著胡德。
胡德緊張的抓抓頭,看到傅鳳兒頓時有了主意,「不是,應該比賽騎馬,誰最後一個我就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