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第間,她也溫柔依順,那是丈夫最無法抗拒自己的時候,她會使出所有的嫵媚嬌柔,牢牢捉緊丈夫的每絲感情,劈開他心中的霜雪一點一滴進佔他的心。
古弄月對霍玄雷展開柔情攻勢,她盡量的迎合丈夫的心意,不吵、不抗拒他,用心討他開懷,感情就在流逝的時間裡逐漸累積,慢慢的也有成效出來了。
霍玄雷對妻子的斥喝明顯減少,一些刺耳傷人的話也慢慢不再提起,對妻子的態度添加了溫柔,心情好時還會和她聊兩句,縱使這樣的機會仍是少得可憐,但只要他不再特意提到仇恨,少說要報仇,古弄月便很高興了。
她相信在自己耐心的潛移默化下,霍玄雷終有一天會忘記復仇,既然已經付出自己的全部感情,她就一定要使頑石點頭。
古弄月的柔情也化消了火陽堡強悍的陽剛之氣,為堡裡帶來輕鬆的氣氛,讓奴僕臉上的笑容變多了,空氣中流動著和悅愉快,整個火陽堡也因她而有了變化。
只不過她將心神專注在丈夫身上,要不就和婆婆學習人生經驗,雖然婆媳間的感情也好得有如母女般,但是她卻忽略了她的兩個小姑,霍家姐妹。
霍千嬌、霍千媚本就對古弄月沒有好感,最近發現她不但越來越有堡主夫人的架式,還搶走了母親對她們的寵愛,讓姐妹倆更加的痛恨她,不時就來找她麻煩。
古弄月明白她們對自己的不滿,可是光應付丈夫就需要付出全部心力,哪有辦法再顧及那對姐妹,只能由著她們,她想反正兩姐妹也只是嫉妒,能做的就是說些尖酸刻薄的話,所以她便沒將霍千嬌、霍千媚放在心上。
嫁入火陽堡後,她的處境會是委屈可憐備受冷落,讓她傷心痛苦,但是她堅強的支撐下去,也逐漸活出了自我,有目標讓她努力,古弄月不覺得日子過得無聊空虛,生活縱使不能盡如人意,但她都會盡量去適應。
現在的她也已經能融入火陽堡的生活裡,成為堡裡的一分子。
古弄月為降低霍玄雷的戒心,她從嫁入火陽堡後就不曾和娘家聯絡,儘管她也很想知道水流堡的情形,可是為了不引起麻煩,她只有忍下寫信的衝動,只願早日得到丈夫全心的信任。
只是這樣的謹慎心情在聽到她母親生病的傳言後,就無法再平靜了。
「湘兒,誰說娘病了的?」古弄月急著詢問丫環。
湘兒忙回答:「小姐,是燕真告訴奴婢的,燕真說她有個親戚在水流堡做事,她聽那名親戚說起夫人病了,似乎還病得不輕,讓老爺和少堡主都很擔心,堡裡也貼出公告要聘請名醫為夫人治療呢!」燕真是服侍霍千嬌的丫環。
「結果呢?找到名醫了嗎?娘的病有沒有好一點?」
「奴婢有問過燕真,可是燕真表示她的親戚沒說清楚,她也不知道現在的情形怎麼樣了。」
不知娘的病況如何?病情好轉了沒?古弄月滿臉的憂慮,坐立不安。
「小姐,那你就回水流堡去探望夫人啊,奴婢想夫人一定也很想念小姐的。」湄兒提議。
古弄月聞言蹙起了秀眉:「我也想回堡看爹娘和大哥,可是夫君的情形你們也知道,他會准我回娘家嗎?」
「出嫁的女兒回娘家是天經地義的事,姑爺不肯未免就太過份了,姑爺也是明理的人,應該不會不答應才對。」湄兒說出她的看法。
湘兒建議道:「假使姑爺不同意,也可以請老夫人幫忙說動姑爺啊!」
聞言,古弄月遲疑著。這樣做好嗎?難得她和丈夫之間的關係轉好,她真不想多惹事端,可是不回家探視娘,她的心又如何能安定得了呢?
這難題一直困擾著古弄月,直到晚上她為霍玄雷送消夜時,還是沒有解決。
第五章
古弄月帶著丫環來到書房,卻訝異的看到房外有數名神情嚴肅的守衛把守著,這是從來不曾有過的情形,教她好奇書房裡出了什麼事。
不過她才走近,還未開口,其中一名守衛就向她恭敬稟明:「夫人,堡主在書房裡開會,有命令交代不准打擾。」
「堡主和誰在開會?」看這等陣仗,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
「是幾位派門的掌門,堡主有要事和他們商議,所以吩咐屬下嚴守四周,不准閒雜人等進入書房。」
古弄月點點頭,「這會還要開多久呢?」
「屬下不清楚,會議從午後持續到現在,有好一段時間了。」
現在已經二更天,時候不早了,再長的會議應該也要結束,他們在討論公事,就算有用膳也一定吃得匆促,今天她正好做了丈夫愛吃的蒸餃、素花包,正適合當點心填肚子,古弄月決定在房外等一等,待會議散去後將點心端入。
果然沒有等多久,書房門就打開了,數名大漢魚貫走出。
「看來堡主對玉風堂是勢在必得了。」
「當然了,玉風堂可是水流堡的重要——」說話的男子發覺古弄月在房外時,急急打住下面的話,向她欠身行禮。
「見過夫人!」
其餘的人也有禮的問候過後才離開。
古弄月不在意沒聽完的話,也沒花心思猜測,只想快些進入書房見丈夫。
熟悉的輕盈腳步聲響起,霍玄雷一聽就明白是誰進來了,他抬頭看著古弄月,丫環將點心放在固定地方就先退下。
「夫君。」古弄月回霍玄雷一個甜美的笑靨。
霍玄雷移開目光,劍眉微皺起:「以後碰到我在開會,你就將點心交給門口守衛便行了,不用親自站在門外等候。」
「謝謝夫君的關心,我不怕等待。」她的笑容更燦爛了。
「我不是關心你,你會錯意了。」他冷漠的澄清。
聞言,古弄月臉上的酒窩卻更深了。丈夫的性子她怎會不明白,他的關心是用他自己的方式表現出來,非常與眾不同的。
霍玄雷愛看她脫俗絕麗的笑顏,卻對她笑裡的意思有些不悅。
他怎會關心她呢?這女人真是想太多了。不願被看穿心思,他立刻拉下臉轉開話題。
「消夜是什麼?我有些餓了。」
他的問話正合了古弄月的打算,她開心的忙將點心盤放到他面前,「是你喜歡的蒸餃、素花包,我還泡了壺上好的白毫烏龍,你喝喝看。」纖纖玉手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
霍玄雷絕不會將滿意的神色表現出來,他依然面無表情的用點心,不過邊吃他邊轉動著肩頭,因為開會久坐,讓他肩膀有些酸疼。
「夫君肩膀不舒服嗎?讓我為你按摩好不好?」古弄月注意到霍玄雷的舉動,柔聲提議。
「嗯。」霍玄雷應了聲當回答。
古弄月來到丈夫身後,小手在他厚實的肩頭揉揉捏捏,雖然她手勁不足,可是都捏對穴位,還是有很好的效果。
霍玄雷頓時感到很舒服,這樣的手法不是胡亂揉捏的,應該有人教導她。「誰教你的?」
「是我哥哥教的,以前我見他練武時常拉傷筋骨,就想幫他消除酸痛,於是和哥哥依著穴位一起創立了這套按摩手法,哥哥親身體驗過說效果非常好,一定可以消除酸疼,讓身體感到舒暢。」古弄月老實說。
她和古皇岳一起練按摩?霍玄雷腦裡閃過兄妹倆親密接觸的模樣,心裡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酸意,神情沉下,將手中杯子重重放回桌上。
「怎麼?茶不好喝嗎?」古弄月忙停下手,探臉過來詢問丈夫。
她靠得他好近,一聞到她身上的幽香,淡雅宜人的香氣撩撥著他的心,驀地他一伸手就將妻子擄入懷中,俊臉俯下,在她還未會過意前,狠狠的吻住了檀香小口,奪取她的甜美。
「唔……」古弄月閉起了眼睛,放柔身子應和丈夫突來的親密。他經常如此,她也不覺得奇怪,只是今天的吻較以往更加的猛烈,像要將她吞噬般,紊亂了她的氣息。
好一會兒後,霍玄雷才放開她,古弄月只能虛軟的偎著丈夫嬌喘吁吁,他大手抬起她尖尖的小下巴,神色不善的警告她。
「你是我的人,除了我之外,你不准為別的男人按摩!」
古弄月聞言輕笑:「我當然明白,我是屬於你的,這一生我也不可能再有別的男人了。」
霍玄雷在意的卻不只是如此,他管不住自己語氣裡的醋意,霸氣的道:「包含古皇岳,我也不准你再為他按摩!」
古弄月的大眼眨了眨,唇角泛起了笑意,心中盈滿歡喜。他竟然在……吃醋?她的丈夫竟在吃她親哥哥的醋,這算是他在在乎自己嗎?他對自己動情了!
霍玄雷臉色更難看了。天殺的!他在胡說八道什麼,那不是更教她誤會嗎?若她敢以為他在吃醋的話,他一定會教她很難看。
聰明如古弄月,自是不會讓丈夫難堪,她機靈的用別的理由帶過:「男女有別這道理我知道,所以從我十八歲起,就不曾再為哥哥按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