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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柯怡

  「好,我去求爸爸。」

  她的答允讓羅美美笑瞇了眼,「很好、很好,真不愧是我的乖女兒。」真是好騙的笨小孩,想她是那麼聰明的人,怎會生出一個這麼愚蠢的小孩?想必是閻冥極那邊的基因出了問題。

  「一家人共游兒童樂因……緋璇,妳的願望就要實現了。」嫘姒娃漾著溫柔的笑容說。

  不曉得為什麼,當她答應去求爸爸讓媽媽留下來時,她面對嫘姒娃,心中竟有股很深的歉意,好像她做錯了什麼,也好像她背叛了她般,她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姒娃……」她輕輕地扯著她的衣角,表情有些不安。

  小女孩的反應,嫘姒娃全看在眼裡,但她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一徑地保持著她唇邊的笑容,只是笑容裡摻雜了幾許的悲哀……

  ☆☆☆

  「我要玩那個,爸,我要去玩那個。」閻緋璇一來到兒童樂園就興奮不已,拉著閻冥極的手就直往她看中的遊樂施跑去。

  「緋璇,主人行動不太方便,妳要小心點。」嫘姒娃怕閻冥極露出破綻,於是上前暗示著閻緋璇。

  經她提醒,閻緋璇這才想起她父親假裝受傷的事,她不好意思地乾笑著,「對不起爸爸,我一時太過高興,所以才忘了你……對不起。」

  「沒關係,妳們去玩吧!我坐在這等妳們就好了。」他不在意地微笑以對。

  「嗯!那媽媽,我們一塊玩吧!」

  閻緋璇改拉著她母親。

  「好、好,我們去玩。」

  羅美美假裝十分欣喜的任由閻緋璇拉著她走,可,等離閻冥極休息的地方有一段距離後,她突然很不耐地大力甩開了閻緋璇的手。

  「媽媽?」閻緋璇突然被甩開手,有些愕然不解地盯著她母親。

  「玩?」羅美美一臉嫌惡,「拜託,現在太陽那麼大,妳想讓我曬黑嗎?那種無聊的遊戲,只有像妳這麼笨的人才會想玩,要玩妳自己去玩﹒別來煩我!」

  「媽?」閻緋璇一怔,母親忽然變臉讓她不知所措。

  「別開口閉口就媽呀媽的不停,都被妳給叫老了。」

  「可是妳是我媽不是嗎?」她杲了一下,不解地反問。

  「我是倒了八輩子楣才會當了妳這個蠢蛋的媽,早知道妳那麼笨,當初生下妳的時候,就該掐死妳的。」她表情猙獰地說著,還伸出手作勢要掐閻緋璇。

  聞言,閻緋璇駭然地驚喘一聲,像見鬼般瞪大雙眼,忙不迭地直退後。

  她真不敢相信她耳朵聽見、眼睛瞧的,原本還很溫柔的母親居然……居然變得如此恐怖?!好可怕!

  「妳要做什麼?!」嫘姒娃適時出現,看見羅美美面目猙獰的駭人表情,她出聲大喝。

  「姒娃,姒娃!」閻緋璇三步並作二步,惶恐地奔入她的懷裡,緊緊抱著她不放,全身還因恐懼而顫抖不停,「好可怕,媽媽她好可怕!」

  「沒事了,我在這,妳放心。」嫘姒娃連忙出聲安撫著她,她抬起頭瞪向羅美美,「妳對她做了什麼?為什麼她會伯成這樣?」

  「我和她玩玩,開開玩笑不行嗎?小孩子天生沒膽,我不過惡作劇一下,她就嚇成這樣。」羅美美一點反省的意思也沒有。

  「我要告訴主人,說妳欺負緋璇。」

  「妳敢!」羅美美拉回正要去通風報信的嫘姒娃,反手就往她細嫩的粉頰狠狠甩了一巴掌,長長的指甲更在嫘姒娃完美無缺的臉上劃出三道血痕。

  「賤女人,妳若敢在冥極面前多說一句不該說的話,我一定會撕爛妳那張爛嘴!」她惡狠狠地警告著。

  見狀,閻緋璇倒抽了口氣,「姒娃,妳的臉流血了!爸爸知道一定會很生氣的。」

  輕輕地撫過臉上的傷痕,嫘姒娃盯著手指上沾染的血跡,美眸瞬間凝聚起殺人的怒火。

  她竟然敢打她?!忍不下這口氣,咬著牙,她立刻大力的回她一巴掌,完全忘了自己假扮成傭人的身份。

  「哎呀!妳居然敢打我?!」摀著紅腫的臉,羅美美拔高嗓子不敢相信的尖叫出聲。

  「打妳?我不只打妳,我還要妳為我臉上這三道傷痕付出代價!」她還想再上前痛扁羅美美時,眼角正好掃到閻緋璇推著閻冥極的輪椅趕到這,遂停止了動作。

  閻緋璇邊緊張地推著她父親,邊向他說明實情,「爸,媽媽剛才打了姒娃一巴掌,害她的臉受傷流血了。」

  「姒娃的臉受傷流血了?!」低沉的嗓音陡地降了一個音階,閻冥極剎那間迸出冰冽的寒氣,「姒娃,過來!」他大喝。

  嫘姒娃瞥了閻冥極一眼,眸底都是對他的不滿和控訴,她氣他再多給羅美美一次機會,她氣他分明不把她對他的心給放在眼底,所以她賭氣的不肯走向他。

  「姒娃,過來!」見她杵在原地不肯走向他,還用一臉責備他的表情瞪著他,他就愈是心慌。

  嫘姒娃別開臉,腳像生了根,仍然定在原地動也不動,最後閻冥極乾脆叫女兒推他到她面前。

  「妳的臉怎麼了?!」他急忙伸出手想察看她的傷口,但礙於自己目前偽裝的模樣,只好在空中胡亂摸索了一番,才拉住她的手,把她往下拉,這才摸上嫘姒娃的臉。

  盯著尚淌著血的傷口,黑眸緊緊斂起,英俊的臉龐繃的更加死緊。

  「她打妳?」觸碰她的手緩慢地握成拳頭。

  「對,她打我,不過我剛才也回了一巴掌,還來不及教訓她第二巴掌你就來了。」她故意大聲的承認,想看他要怎麼處理這件事。

  「緋璇,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閻冥極大喝,他的怒氣有隨時爆發之虞。

  閻緋璇很樂意的把剛發生的事,一古腦兒的全描述一遍給他聽。

  「……媽媽翻臉比翻書還怏,她還說想掐死我。」她控訴著,對於這種母親,她寧可不要。

  雖然她渴望有個母親渴望了好久,但她不希望到頭來,卻出現一個討厭她,隨時都想殺了她的人當母親,即使那是生她的人,她也不要!

  嫘姒娃比她好太多了,如果她們二個要她選,她絕對會選嫘姒娃,她只要她當她的媽媽!

  聽完她的話,閻冥極陰鷙地問羅美美,「妳有什麼解釋?」

  羅美美仗著閻冥極看不見,所以膽子大得很,她硬拗地說道:「我當然要解釋,她們說的話全是騙你的,那個傭人臉上的傷其實是緋璇弄的,不過她也是不小心弄到的,可是她怕被你罵,所以把一切的錯全推給我,小孩子嘛!我不會和她計較的。」

  她這一番提升自己貶低他人的話,要不是礙於眼前這種情況,嫘姒娃一定會給她拍手鼓掌,大聲叫好。

  她真的是膽大妄為到了極點,不過膽大無腦的人,往往死的最快。

  她還掰的下去?!閻冥極幾乎快捉狂了。

  「羅美美,妳……」在他再也忍受不了她的囂張無知時,他忽然想到了他的女兒,遂改口問著閻緋璇:「緋璇,告訴我,妳還要不要她這個媽媽?如果要,我可以當作今天的事沒發生過。」雖然這樣會對嫘姒娃很抱歉,但事後他一定會想辦法彌補她的。

  瞪著羅美美,閻緋璇不用思考,立刻搖頭,「我不要,我不要這種只會做表面功夫,實際上卻不會疼我的媽媽,我不要!」

  「確定?」他所有的顧忌都是為了他女兒,只要這層顧忌一消失,他一定要羅美美一輩子從他的世界消失!

  「確定。」她很肯定地大力點下頭。

  「很好。」顧忌消失!

  「緋璇,妳在胡說什麼!我是生妳的媽媽,妳怎麼可以說不要我!」羅美美佯裝不堪打擊地喊著。

  「我是妳生的女兒,妳都可以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我為什麼不可以說不要妳?」閻緋璇不甘示弱地反駁她。

  「妳這小鬼,妳找死!」羅美美一時氣不過,連偽裝都懶了,直接上前就想打閻緋璇,豈知她手才一抬高,立刻被嫘姒娃捉住。

  「妳放開我!」羅美美吼道。

  閻緋璇則嚇得趕緊躲到父親身後去,害怕被羅美美打到。

  把一切看在眼裡的閻冥極,則對羅美美的行為再次感到失望,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這輩子不曾碰見她!

  「想打腓漩?」嫘姒娃將羅美美的手大力一扳,羅美美馬上痛呼出聲。

  「妳憑什麼打她?告訴妳,他們父女現在歸我管,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可以碰他們半根寒毛,尤其是妳。」話甫落,耳邊立刻聽見「卡」的一聲,羅美美的手肘頓時脫臼。

  「我的手,我的手!」羅美美吃驚地瞪著癱著的手,驚得說不出話來。

  「放心,只是脫臼罷了。記住,這只是對妳小小的懲罰而已,如果妳還敢來騷擾我們一家,那下次可就不是手脫臼那麼簡單了,下次我的目標,會放在……這裡!」她的手突然襲上羅美美的脖子。

  羅美美嚇得直打咚嗦,「我保證以後不會再來了,我保證。」羅美美連聲保證,只差沒跪在地上求嫘姒娃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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