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煞閉上眼接受這服務,當她顫抖地離開他的唇,他的黑眸似乎更深邃了,「你應該不是第一次這麼做吧?」
金雨柔無法否認,「那是因為……因為你在發燒,我一定得讓你喝藥……所以……」
「我就知道你是關心我的。」黑無煞裝出很瞭解的神情,「再讓我喝一口,我渴得不得了……」
「真的?」金雨柔一心想讓他好過一些,便又喝了口水要餵他。
這一次,黑無煞喝完了水,左手卻攀上了她的頸子,不讓她的雙唇離開,反而加深了這個善意的吻,轉變成纏綿的索求和給予。
「呃……」金雨柔睜大了眼,輕輕地想掙脫。
「別動……你會碰到我的傷口……」黑無煞低聲呢喃,舔弄著她的唇辦。
金雨柔只得順從地任他深吻,其實,她自己也不討厭這樣的,只是,她真怕他會體力不支又昏了過去……吻了又吻,舔了又舔,黑無煞終於發出滿足的歎息,稍微放開了她一些。
「你覺得怎麼樣?會不會不舒服?」金雨柔擔憂極了。
黑無煞直直看住她,「我覺得好極了,舒服極了。」
他……他說的……和她說的……絕對不是相同的意思!金雨柔嘟起紅唇,又想抱怨又不能罵人,只得委屈地說:「你別捉弄我了,到底怎麼樣嘛?」
「只要你好好照顧我,我一定很快就會復元的。」黑無煞保證道。
聽他這麼說,她應該感到安心的,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他眼中含著某種神秘的光彩呢!
★ ★ ★
黑無煞甦醒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宮中,大家都心情大振,首相才可傾和將軍武至征也前來請安探視。
寢房裡的窗戶打開了,晨風帶來了微微花香,黑無煞坐在床邊,看來氣色好多了。
「王,您安然無事,真是太好了,可喜可賀!」
「我就知道王您洪福齊天,不會就此離開我們的!」
才可傾和武至征雙雙跪下,能再次看到無煞國王清醒的模樣,讓他們心上一塊大石都放了下來。
「那當然!你們當我是什麼病貓不成?我沒那麼容易死的!」
黑無煞雖然這麼說,卻開始咳嗽起來,金雨柔連忙拿手絹替他拭汗,又替他添了一件袍子在肩上,動作之溫柔,讓人看了心頭都暖暖的。
「我不要緊。」黑無煞拍拍她的小手,「你也累了,你先去沐浴休息一下,我有話要告訴首相和將軍。」
「嗯!」金雨柔還是不太放心,「別太勉強喔!」
黑無煞點了點頭,金雨柔便和侍女方霏一同離開。
室內只剩下君臣三人,黑無煞立刻下床張開雙臂,大大伸了個懶腰,「呼!躺得我骨頭都要生誘了。」
「王?」才可傾和武至征看得目瞪口呆。
剛才無煞國王還一副病弱無力的模樣,而且受傷的右手一動也不能動,但現在卻毫無困難地下床走動,根本就不像是重傷的人嘛!
「怎麼?你們真以為我那麼沒用?才一劍就讓我倒下了?」黑無煞冷哼一聲。
「王,您……您幾乎是……完全痊癒了!」武至征猶豫萬分,「但是……為什麼剛才卻不表現出來呢?」
才可傾腦子一轉,推敲著問:「難道是……跟雨柔王后有關係嗎?」
黑無煞走到窗前,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你們也該明白,雨柔有顆善良的心。」
武至征點了點頭,「是的,從王后對屬下們的態度就可以感覺到了。」
「但是呢……」黑無煞停頓了一下,「她那小腦袋卻認為,她嫁給我,是因為金冠國的人民;她關心我,是因為我父母雙亡,她照顧我,是因為我救了她。」
武至征還沒聽出這是話裡有什麼含義,才可傾就已想通了,「只是……王卻不希望王后這麼想,是嗎?」
「沒錯!」黑無煞轉過身來,「我要她愛我,我不要任何聖潔純正的理由,我要她最自私、最偏心的愛!」
才可傾和武至征恍然了悟,都十分能體會這種心情,畢竟沒有一個男人會希望他所愛的女人,是因為某些「正當」的原因而對他付出關愛。
「那麼王打算怎麼做呢?」才可傾微笑問。
「裝病,裝可憐,裝要死不活。」黑無煞聳了聳肩,「我不擇手段,我就是要她愛上我。」
「屬下能為王做些什麼呢?」武至征也想幫忙。
「替我保密,還有……把奏折偷偷送來,有大事就來找我商量,但別讓雨柔發現。」
才可傾和武至征都愣了一下,畢竟這任務可是他們從未試過的「盡忠職守」呢!
「是,遵命!」無論如何,他們還是得答應下來。
「好了,退下吧!隨時見機行事!」黑無煞擺了擺手,讓兩位臣子離開,自己則望著窗外的陽光,那樣燦爛耀眼,就像是雨柔的金髮閃爍著。
「我的精靈……你是我的……」他像是在對自己發誓,「你的一切一切我都要,這是我們小時候就約定過的……你或許忘了,但我可沒忘,」
★ ★ ★
午後,金雨柔沐浴梳洗過後,換了一身紫色紗袍走進寢房,黑無煞還躺在床上,看來臉色不錯,卻是緊緊皺著眉頭。
「覺得好些了嗎?」她坐到床邊,以手背測量他的體溫。
「一點都不好。」他就像個悶悶不樂的孩子。
「怎麼飯都沒吃完?」金雨柔看見一旁的午膳,還剩下了一大半,「這樣營養不夠,當然好不起來了。」
「我不想吃。」他懶洋洋地回答。
「別這樣,多少再吃一點,來,我餵你。」
金雨柔沒有絲毫不耐和厭倦,一口一口親手餵他吃飯,直到他都吃光了才放下銀匙,微笑道:「真乖。」
黑無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你……你怎麼突然問這個?」金雨柔心頭一跳,垂下眼瞼。
「你回答我!」他握住她的手,執拗地要一個答案。
一旁的侍女們見狀都低下頭去,只有忍著笑意偷瞄,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我……我……」金雨柔又羞又慌,只得勉強回答道:「你是我的夫君,我對你好是天經地義的啊……」
「任何人成為你的夫君,你都會對他這麼好?」黑無煞不是很滿意這答案。
「那……那當然!」金雨柔試著想抽回手,卻讓他整個抱進了懷裡。
黑無煞表情更沉重了,「好,這是你說的,既然我是你的夫君,你就得盡力對我好,那麼我現在要沐浴,我要你伺候我!」
沐浴?金雨柔微微睜大了眼睛,「侍女們會幫你的,為什麼要我……」
「我就是要我的王后替我沐浴,我可是為了救你才會受傷的,你不希望別人笨手笨腳的,把我的傷口弄得更糟吧?」
「可是……我也沒有伺候過任何人……」
「想找借口?」黑無煞冷冷地問:「剛才你不是才說,對我好是天經地義的嗎?」
「我……」金雨柔心軟了,「我知道了,我吩咐她們去準備。」
「這還差不多!」黑無煞轉怒為笑,眼中流露出得逞的意味。
★ ★ ★
不到一刻鐘的工夫,侍女們就將浴池注滿了熱水,放置好衣物、毛巾和香精,然後每個人都悄悄地離開,將此地留給國王和王后。
眾人早已得到才可傾和武至征的命令,要盡量製造機會給這對王族夫妻獨處,儘管他們並不明白其中原因,但都很樂意遵從這樣的命令。
「無煞,你……你走得動嗎?」金雨柔吃力地扶著他的手臂,感覺到他將全身的重量都倚在她肩上。
「當然走得動,有你扶著我啊!」黑無煞故意裝作無力,乘機軟玉溫香抱滿懷。
不知所有人都上哪兒去了?金雨柔疑惑地看著四周,怎麼竟沒有一個人過來幫忙,就連方霏和宗右辛都消失了呢?
努力了好久,她終於將黑無煞扶到浴池旁,讓他先坐在長椅上。
「我……我去找人來幫忙。」她輕輕喘著氣說。
「不行!」他拉住她的手,「我就是要你伺候我!」
「無煞,我……我不是不伺候你,可是,我一個人可能辦不到……」
「別人我都不要,我只要你!」他像個孩子般耍賴。
金雨柔又心軟了,畢竟他是病人,她是該依著他的,「好吧!我盡力就是。」
雖然金雨柔隱約覺得不對勁,但看他展開歡欣的笑容,那無邪的模樣教她不能懷疑什麼,說不定是她自己想多了、想歪了……「來,把手抬起來,小心一點喔!」金雨柔開始為他脫去袍子,盡可能細心地不去碰觸到他肩頭的傷口。
黑無煞非常合作,任她對他「為所欲為」,很快就變得全身赤裸,只剩下肩頭的繃帶。
脫衣的工作進行得太順利,反而讓金雨柔動作變得遲疑,因為再次看見他健壯的裸體,她的視線都不知該放在哪兒才好。
「你怎麼了?我都冷起來了。」黑無煞抱怨道。
「噢!對不起。」金雨柔連忙回過神來,以銀杓舀水替他淨身,並用香精抹過他的肌膚,這樣的動作教兩人都是心跳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