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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凱琍

  「要的,要的!我要,我要全部的你,我要....」他不住呢喃著,喘息著,來回侵佔著她的美好。

  「嗯......」雨靜皺著秀眉,偏著頭,時而含住他的拇指,時而緊緊咬住,不曉得該拿自己怎麼辦。

  「受得了嗎?」他心疼地同,不忍真的傷了她。

  她說不出想繼續還是停止,只撅著嘴說:「人家腿麻了......也沒力氣了......」

  他笑了笑,將她雙腿抬起,往前使力一挺,「乖乖躺著,你不用費力的,只要仔細去感覺就好......」

  「我......你.....」她感覺到了,她感覺到他在她的深處。

  他沒有騙她,他是唯一費力的那個人,但是兩個人都熱了,都昏了,都說不出話了,一起在佔有與被佔有之間達到巔峰。

  ********

  一夜溫存之後,清晨對分,天空緩緩飄下了細雨濛濛的、霧霧的,彷彿一片愁緒的心情。

  雨靜在恍惚之中醒來,她一直沒睡好,有時閉上眼睛,又趕緊睜開,為的只是想多看她的愛人一眼,將他的面容刻印在心中,永遠不要忘記。

  雲翔睡得很熟,嘴角還帶著笑意,似乎作著一個安詳滿足的夢。

  她輕輕拂開他臉上的發,手指劃過他的線條,那懷念的感覺,像是看著一個就要逝去的夢想。  終於,她推開他溫暖的身體,瞬間感到寒意上心頭。

  她搖搖頭,命令自己不可以眷戀,下床穿好了衣服,也拿出昨晚就收拾好的行李。

  有兩樣東西是她很想帶走,卻無法作到的,那就是她的嫁娘禮服和那條瑪瑙項鏈。

  她走到床邊,低下頭吻了他最後一次,她將記得這甜蜜中帶著哀愁的滋味。 

  環視了室內一周,她收抬起所有哀思,走到窗邊,探視底下的狀況。

  她早算準了時間,這咐候正是守衛交替的空檔,因此她躍上窗戶,縱身一跳,落到地上,迅速跑向目的地。

  任雨靜走進了清冷的雨中,走出了紀雲翔的懷抱,她曉得從此以後,她的天空就會再放暗了......

  ********

  「若嵐,你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要坐轎子?」程浩字奇怪地問。

  「你沒看天下著雨啊?」若嵐哼了一聲。

  「你平常可不是這麼嬌氣的。」他們江湖兒女一向不拘小節,刮點風、下點雨算什麼? 

  程若嵐跺了跺腳,「我就不能嬌氣一點啊?你就當寵寵我行不行?」

  「好!隨你。」程浩宇搖了搖頭,「對了,你要不要跟雲翔兄道別?」   

  「道什麼別?反正他都要跟別人成親了,我也不想跟他說話,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就是了!」

  「既然你自己想得開,那我就不用擔心了。」程浩宇轉身去吩咐轎夫,讓他們把轎子抬過來。

  轎子是抬過來了,但其中一個轎夫卻皺著眉說:「這轎子還沒坐人,怎麼抬起來就好像已經有人坐在裡面了?」

  「不會是下雨天出現的女鬼吧?」另一個轎夫害怕起來了。  」

  「鬼什麼鬼?你們才見鬼了!」程若嵐走過去說:「那是因為我把首飾。衣服都放裡面了!」

  「若嵐,你的行李給馬馱就好了,為什麼還要辛苦這些轎夫?」 

  「不行!」程若嵐雙手叉腰說:「它們都是我的寶貝,我要隨身帶著,不然被人摸走了怎麼辦?」

  「真拿你沒辦法。」程浩宇對轎夫們說:「你們多出點力,這些先給你們打賞。」

  轎夫們喜孜孜地接過了賞銀,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程若嵐走到轎子前,拉開布簾,眼底閃過一抹興奮的神情,但是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她很快就進入了轎中。

  「好,咱們出發吧!」程浩字一聲令下,所有人馬就跟著啟程。

  一行人通過了門口的崗哨,沒有引起絲毫阻擾或懷疑,就這樣,一頂轎子將原本該是新娘的人,抬出了鎮江武場的大門。

  雨絲不斷,他們前進了一個時辰之後,程若嵐就拉開布簾要求休息。

  「休息?」程浩字一臉莫名其妙,「你生病了不成?以往趕路回家時,你從來沒說過要休息的!」

  「哎呀,我肚子餓了嘛!」程若嵐故意大聲地說:

  「我還沒吃早點呢!你們都不用吃飯的啊?我不管,我要去那家客棧吃東西!」 

  程若嵐指著左前方一家客棧,說著就下轎要走過去,程浩宇沒別的法子,只好下令說:「我們休息吧,到店裡用餐以後再出發。」

  「是!」能夠暫停下來吃飯,其他人也沒什麼意見。

  「程少爺,這轎子呢?」一個轎夫問。

  「放著吧,它不會跑的。」程浩宇看了看那些轎夫,似乎也一臉飢餓的樣子,「一起過來吃吧,不用客氣。

  「謝謝程少爺!」

  所有人都跟著到客棧大吃一頓,大夥兒都是眉開眼笑的,尤其是程若嵐,吃礙更是津津有味,還多添了兩碗稀飯呢。

  飽餐過後,眾人準備再度啟程,當轎夫們抬起驕子時,卻又疑惑地說:「怎麼轎子好像變輕了?程姑娘吃過飯以後,沒變重反而輕了?」

  「咦?還是因為我們先前餓著肚子,覺得轎子比較重?現在吃飽了,所以特別有力氣,也就不覺得重了?」另一個轎夫試著推想答案。

  這時,程若嵐從轎裡探出頭來,嬌叱道:「怎麼?嫌轎子輕是吧?我看我搬幾塊大石頭上來好了!」

  「小的不敢!小的這就閉嘴!」轎夫們立刻安靜下來。

  於是,就在朦朧的雨中,程家一行人逐漸走遠,灰色的天空細雨紛落,彷彿是張......低泣的臉。

  夜雨之中,一個孤單的影子走近揚州左家,大門緊閉,在黑暗裡一切顯得沉重。

  雨靜敲了門,一個老僕人前來應門,一聽是雨靜的聲音,急忙打開大門,「小姐,你可回來了!一路還平安吧?」

  雨靜輕點一下頭,收起傘,「請你稟告老夫人,我先去看過逸中,等會兒就去書房見她。」她一心只掛念著弟弟的病情,連見老夫人的事也要擺到第二位。

  「是!我這就去通報!」那老僕人連連點頭,就轉身走遠了。

  睽違一個多月,再回到左家,雨靜卻沒有任何懷念的感覺,反而覺得這裡陌生了,不像她住了七年的地方。

  雨靜迅速走過中廊,直接來到任逸中的房間。她輕推開門,房裡有個奶媽在守著,一看見進來的人是雨靜,臉上寫滿了驚喜,「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逸中還在睡嗎?他的情況如何?」雨靜走近床邊,看著沉睡中的弟弟。

  「大夫天天都來看他,可是也說不上是什麼病,我想他是太擔心你了,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身體才會一天一天虛弱下去。」

  雨靜心中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了,勞駕你去幫我泡兩杯熱茶,送到書房去好嗎?我等會兒就過去,老夫人也會到。」

  「好的,外頭一直下雨,你一定冷著了。」奶媽說著就出門去準備。

  等門關上了,雨靜這才坐到床邊,呼喚著弟弟:「逸中,你醒一醒!」

  任逸中蒼白的臉上動了一下,睜開睛睛,朦朧之中看到床邊的人,不禁驚喜交加,「姐姐,「你何時回來的?你一切都好吧?」  、

  雨靜回答說:「我很好,你呢?」

  逸中吃力地坐起身來,「我好擔心你,黃啟倫大哥回來過兩次,我一直問他有關你的事情,但他老說你在忙,所以還不能回來。可是我不懂,他們到底要你做什麼事?這一切好像很神秘、又很危險!」

  「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這些事情,你只要答應我,趕快養好身體,因為....」雨靜放低了聲音,在弟弟耳邊說:「我要盡快帶你離開左家。」

  「什麼?」任逸中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你要相信姐姐,不得多問,因為我不能多說。總之我們必須這麼做,你得振作一些,好好培養體力,可能過幾天我就會行動了。」

  「嗯,我當然相信姐姐。」他和姐姐相依為命十多年,彼此之間的信任和感情是無可取代的。

  「很好,到時我再告訴你一切的經過,現在你知道得愈少愈好。我得去見老夫人了,你趕快休息,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件事。」

  「我曉得,姐姐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哦。」任逸中真是替姐姐擔心。

  雨靜點個頭,  「放心吧,我會有辦法解決這一切的。」

  打開房門,一陣涼意透進,外頭是風、是雨,但她仍然要走向前去。

  ******

  左家書房裡,桌上的熱茶正冒出陣陣白煙;呂文靈已經坐在桌後等待著,在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雨靜敲門過後,以輕緩的腳步走進,「雨靜問候老夫人好。」

  呂文靈哼了一聲,「你一回來,沒先來向我問好,倒是先向你弟弟問好去了。」

  「雨靜實在擔憂逸中的病情,請老夫人見諒。至於老夫人交代的任務,雨靜卻不敢不盡力達成,那紀雲翔早己將楚天真經燒燬,  自己熟記了其中招式,雨靜也是跟他偷學來的,因此只記在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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