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男女遊戲,就來看看誰贏得過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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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趙雨晴仍如往常的去上班,不同的是,她穿的衣服有點過大。
鍾老太太自然看出了這∼點,故意問:「雨晴,你穿你爸爸的衣服嗎?你爸爸都穿名牌啊?」
「我爸是在路邊攤買的,便宜貨而已。」趙雨晴躲避著鍾老太太的視線,不願意洩漏出昨夜的秘密。
「林秘書告訴我了,他說昨晚阿飛找過你?他沒對你怎樣吧?」
「他能對我怎樣?放心吧!我會保護自己的。」
「那就好。」
兩人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帶過,但鍾老太太卻沒忽略趙雨晴頸子上的吻痕,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始作俑者是誰。
趙雨晴坐到電腦螢幕後,立刻埋首於工作中,強裝鎮定。
鍾老太太不禁搖了搖頭,看來,這兩個孩子還是沒和好,她的詭計也不見奏效,唉!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辦一場熱鬧的婚禮呢?鍾老太太突然覺得這夢想似乎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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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仍然平淡的度過,只要忙碌,就可以讓人暫時忘記一切,不知不覺中,聖誕節的腳步近了。
鍾鵬飛的工作仍然很忙,他鞭策著自己,也鞭策著別人,所以,他瘦了,其他人則苦了。
在十二月二十三日這天,在與各主管開會時,鍾鵬飛突然咳嗽起來。
林伯容擔憂地望著鍾鵬飛,這幾天董事長似乎染上了感冒,但又不肯好好休息,害得他勸也不是,放任也不是。
眾人因他的咳嗽安靜下來,鍾鵬飛命令道:「繼續。」
但沒過兩分鐘,他又開始咳嗽,而且咳得很嚴重,林伯容基於職責所在,終於忍不住說:「董事長,您先休息一下吧!」
「用不著!」他推開林伯容扶持的手。
好燙!林伯容在碰觸到他時,不禁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董事長的體溫竟然這麼高,他一定是發燒了!
「董事長,您可能發燒了,我去給您請個醫生吧!」林伯容忙道
「我說不用!」鍾鵬飛猛地站起,突然一陣昏眩襲來,幾乎要令他站不住腳。
林伯容趕緊扶住鍾鵬飛的肩膀,「董事長,請原諒我不聽您的命令,現在您一定要休息的!」
林伯容招呼了幾個人幫忙,宣佈會議解散,眾人也就紛紛離去。
好不容易把鍾鵬飛扶回臥房,將他放到床上,林伯容立刻打電話給鍾老太太,他知道這時非要她老人家出面不可。
「鍾老夫人,我是林秘書,董事長髮燒倒下了!」
鍾老太大一聽,不但不擔心,反倒微笑起來,「把醫生找來,其他的我會照料。」
「是!」林伯容收了線,趕緊又打電話給鍾家的家庭醫生。忙亂了一個鐘頭以後,醫生來過,打了針、開了藥,交代幾句就走了。林伯容還是待在房裡,不知道老夫人所說的「照料」是什麼?
這時,大門被打開了,一個高挑的人影走進來。
「換班吧!你可以走了。」
林伯容一看到來人的面容,立刻喜上眉梢,「這下我終於能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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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這笨蛋!竟然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敢這樣就倒下來?!
他可知道當她聽到這消息時,心跳幾乎停止,身體完全僵硬,要不是鍾老太太喊了她好幾聲,她都還找不回正常的呼吸呢!
看見他躺在那張床上,她的第一個想法就是狠狠踢他一腳,順便數落,嘲弄、恥笑、臭罵個十幾二十句。
但是,再看清楚他蒼白的臉色,她又覺得想哭了。
他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樣?向來驕傲狂妄的他跑哪兒去了?現在這虛弱的模樣,讓她幾乎不認識他了。
見他睡得不太安穩,她用手撫過他的額頭,感覺到還是熱燙的,不禁生氣的想:這傢伙真會讓人操心!
她拿來毛巾、冰袋和溫水,將冰袋放在他的額頭上,以毛巾擦拭他的汗水,再餵他喝下溫熱的開水、滋潤乾燥的嘴唇。
這一切的溫柔,都出自於她的情不自禁。
因為吃了藥,鍾鵬飛的意識昏沉,只能朦朧的看出眼前有一個人影。
「是你嗎?小野貓……」他聲音沙啞,眨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我,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為還有誰會可憐你?」她故意說話氣他。
他傻傻地笑了,「原來你是可憐我……原來要這樣你才會可憐我……早知道的話,我就不必撐得這麼辛苦了……」
「閉嘴!給我睡覺!」她不想聽這些會讓人動心、變傻的話。
「陪我睡好不好?」他拉拉她的手,像個孩子般乞求道:「沒有你,我都睡得不好。拜託你……讓我抱著你睡……」
這段日子以來,他每晚都睡得糟透了,可他卻好強地不肯承認,但現在趁著感冒發燒,可以借口說他神智不清,或許他就可以對她坦誠一些了。
「吵死了!」她嘴裡罵著,手指卻撫摸上他的臉頰,這張日漸消瘦的臉頰,到底要怎樣折磨她才夠呢?
「可憐可憐我吧……」他還是耍賴,心裡好想碰她、想吻她、想抱她。
她收拾好東西,這才上床躺在他身邊,雙手環住他的頭,將他當成小孩般抱在懷裡,」睡吧!你這傻瓜!」
感受到她的體溫和氣息,鍾鵬飛滿足地歎氣了。在這一刻,他對自己的驕傲投降,因為他所渴望的就是這個擁抱,他不想再否認了。
「吻我一下,這樣我才會好起來……」他進一步要求。
「囉唆!我可不想被傳染感冒。」
說是這麼說,但她還是俯下頭輕輕吻過他的眉毛。眼皮、鼻樑和嘴唇,她從未以這樣的方式吻過他,彷彿他是最珍貴的寶貝,必須要小心翼翼的呵護。
「你好溫柔……」他的眼光迷離深沉。
「少用這麼噁心的話形容我!」她解開他胸前的扣子,雙手緩緩撫過他的胸膛。
「可是你真的很溫柔啊!」他撒嬌的說。
「睡吧!你腦袋不清楚了!」她解開了自己的上衣,讓他赤裸的胸貼上她的豐胸,兩人的體溫交流,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更溫暖的感覺了。
「你會陪著我嗎?一直陪著我嗎?」他要一句保證,這是他很少會有的心情。
「如果你要的話。」她遲疑了半秒鐘才回答。
「我要、我要,我只要你。」
是的,這就是他所要的,不管她多撒野潑辣、多莫名其妙,他還是要她。臨睡前,這就是他腦海中唯一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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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一夜過去,趙雨晴在晨光中醒來,摸了摸壓在她身上的鍾鵬飛,發覺溫度恢復正常了,看來他是沒事了。
他需要的只是多休息,不是她!於是,她推開沉睡的他,悄悄地下了床。
這次……還是就這樣離開吧!她對自己說,雖然離開困難,但留下更難,因為她無法成為他的情婦,就只能做他永生的愛人。
當她打開房門時,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最後,仰起頭走開,不讓眼中的淚水滑下。
過了好幾個鐘頭,鍾鵬飛自暈眩中醒來,再次發現身邊是空的,桌上只有藥包和開水。他很確定,昨夜她在這兒,她甚至承諾會陪著他,只是這會兒她又溜走了。
老天!她究竟想怎樣?他都認輸了,不是嗎?他也已經承認他是要她的,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女人為何總是如此的不可理喻?
鍾鵬飛瞪著天花板,苦苦想了許久,終於按捺不住的伸手抓起電話,撥了一個熟悉的號碼,「喂!奶奶,快告訴我吧!要怎樣才能抓住她?」
電話那端傳來輕笑聲,「你終於想通了?」
「想嘲笑我,以後多的是機會,現在趕快告訴我對策!」他沒好氣的說。
「這麼凶?今天她沒來上班,你找我要人也沒用。」
「為什麼不上班?」他頗感驚訝。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日,我們基金會放假,晚上就是聖誕夜了,你以為人家沒有節目嗎?」鍾老太太故意刺激他。
「聖誕夜?」鍾鵬飛皺起眉頭,「這種無趣的節日,她才不會去湊熱鬧呢!」
「那你就太不瞭解女人了。」
「我……我不管!反正我要她回到我身邊!」他霸道的說。
「回到你身邊?憑什麼?」鍾老太太氣定神閒的反問。
「我跟她很相配的!」他說得理直氣壯。
「那又怎樣?雨晴配得上任何人。」
「她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她!我早就跟她提過了,要她回到我身邊,她卻拒絕了,我真是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麼?」
「回到你身邊?用什麼樣的方式、什麼樣的身份呢?」
「還有什麼方式、身份?就跟以前一樣啊!」他說得理所當然,沒有疑問。
「那還不夠,沒有女人玩得起這種遊戲,在兩人世界中,她要的就是你的全心全意,你的一生一世。」
「那丫頭才不信這一套,她比我還瀟灑!」尤其是離別的時候,他真沒見過像她這麼瀟灑的女人!
鍾老太太歎了一口氣,「那是你自以為瞭解她,你可知道她是一個多麼好強的女孩?要她說出挽留的話,根本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