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淑君和莫志宏左右端詳,想看出個所以然來,而後兩人猛然一驚,瞪大了眼睛看著彼此。
「我是不是看錯了?」
「可是……可是真的好像……」
「真的好像我們雨琳呢!」
「天啊!」
夫婦倆立刻跪下,接連磕了好幾個響頭,「多謝神明保佑,多謝蛇王降恩,讓我們雨琳過好日子!」
莫家夫婦高興得不得了,卻不敢告訴任何人,唯恐被人當作瘋子,但在他們的心中卻深信著,女兒雨琳正在蛇王國中過著幸福的生活呢!
神桌上,蛇王和蛇後的眼神中洋溢著深情,雙手緊緊交握,永遠也不會放開。
全書完
後 記
For Your Eyes Only
有時候看看自已以前寫的東西,就會有種好玩又懷念的感覺,其實也說不上來為什麼要那樣寫,總之,那些筆跡和記憶就是那樣呈現著,讓我看了覺得有點甜蜜、有點苦澀,畢竟這是人生章回中的一頁。
在這兒拿出一篇十八歲時的作品,當時是為了讓某男過目而努力搾出來的,希望他能給我一聲讚美或肯定,就像個傻氣而執著的孩子,獻上自己用心的作品,只等待他的回首一笑。
如今七年過去了,或許他早已忘記有我這樣一個女孩,但這些文字卻成了我青春的寶貝之一。
給你,我的十二行詩。
※ ※ ※
《十二行詩》
(子)
小P說她恨煩,我說我也是。
星空下的大道,飛車到海邊,似乎已把一切都壓在柏油路下。暫時失憶。
月光的緞帶銀化了世界,我們不禁拿它來打了個相思結,死結。
是醺然欲歌了,才會毫無忌憚地對著空茫大減:「西子灣一一我們要談戀愛!」
(丑)
萬壽山動物園。籠內的比籠外的多,以倍數算。
智利紅鶴,羽毛微帶淡紅的白。
幾隻睡了。脖子曲彎到背部,把頭深埋進翅膀,或單腳直立,或捲伏於地。
幾隻整理著儀容,一啄一啄的。
幾隻在咬葉子,純粹為了樂趣。
幾隻在發呆,同我一樣。
(寅)
寂寞是無垠的藍。而我常溺水。
緊抿的唇,倔強著,不讓眼中那支歌瀉流開來。
凝望人深遂的宇宙。我會想,如果自己就此化為無限原子,誰也不會感覺到身邊掠過一陣風吧!
(卯)
他們總說,不試的話怎會有幸運呢?
我無法肯定,那是真是假。我只知道,不試的話,就不會有幻滅、不會有裂痕。
且留予我一、兩個未圓的事。
(辰)
我們都很膽小,既怕敞開心房,又想別人瞭解自己;我們也恨脆弱,不願離了群、落了單,卻憂心在其中迷失自己。
這麼累的一場戲,我們看別人演,也讓別人觀賞我們的戲分,誰也不能中途退場,因為觀眾和演員本是一體。
戲仍一幕幕上演著,悲劇或喜劇,演出自己吧!
(已)
在一室紛擾中,卻敏銳的感覺到你我的並存,其它人只是一些離散的影像而已。自窗縫擠進的和風,陽光片許,空氣中飛舞的揚塵,一切都緩緩地流著,這青春、這心情,從來不是靜止的。
等待不是不可忍耐,只是在終點處,我真的很想見到你。遙送你背影,想出聲喚你回頭,卻像人魚公主一般一一淚竟梗住我的喉。
(午)
才跨過昨日的門檻,今天又從後門悄步溜走。
悟及母親起皺的聲音,父親染霜的發灰,恍然地我長大了。
什麼時候,我把兒時的玻璃珠撒落,散佈於夜空,伴著明月一隻,再不能收進口袋。
每當我有那種衝動,想把它們摘取下來,卻又無可觸及時,我便會黯然地回想……
究竟我是如何失去童年的?
(未)
有一種楓葉,紅、橙、黃,水彩一樣的顏色。偶爾會發現心型的葉,血紅得怵目。
那次,我停下摩托車,瞪著紅葉發了一會兒呆。原想拾起的,意念一轉。卻對準了那顆心輾過去。
把它壓得更扁了吧!或是裂碎了,我不知道,我並沒有回頭。
(申)
這一季的風輕訴著,它自去夏的白沙灣流浪到此,啊!那麼它算是我的舊友了,不同於昔的是,現在吻著我的,只剩風了。
一段遺漬呀!我曾洗滌以淚水,漂白以歲月。
但那不經意的染痕,仍微微起皺。
去年初秋起,便當只戴一隻耳環了,因為,凡是成雙的,容易遺落。
(酉)
我在半夜醒來,出神著,不明白這夜是怎麼了。一股難言的情緒蔓延開來,不是寒意,也不是夢魅。
壓縮過的思念,解放開來,是過度膨漲的空無。
呵!那風的足聲、葉的沙啞。
夜是人靜了,我因此也聽見心的裂碎。
(戌)
想去一個地方,說不分明是哪裡。
想搭火車到未知的某一站,看看陌生的城鎮、田野。
想丟開所有,想一斬束縛的積麻。
但瞭解自己不是說瀟灑就瀟灑的人,所以得藉酒,讓理智入眠,想得可以不必太清楚。
走吧!趁著醉意未醒。流浪去。
(亥)
不要踏碎了我的玫瑰園。
任意摘取你愛的花吧!別在你的襟前。配在你的腰上,但請留下根。
毋需呵護孩子一般地照料、毋需替它造暖房遮冷阻雨,但請留下根。
帶來春的第一聲雷,帶來春的第一串雨。
我自會破土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