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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晚起,不管鍾雨純正在做什麼,總能感受梁崇教的眼光一直跟著她,天!他真是一個毫無安全感的丈夫。
隔天,梁崇毅外出辦事,鍾雨純才得到了一些喘息,她走出社長辦公室外頭,只有鄭士銘在閱讀書報。
「小銘,陪我去樓頂走走好嗎?」
聽到鍾雨純歎息的聲音,鄭士銘抬起頭,「你怎麼了?
沒事吧?」
「我覺得好沒力喔!」
「走!去吹吹風,我給你加加油。」鄭士銘二話不說,跟她一起走向頂樓。
在寬廣的水泥地上,風吹得和煦,雲飄得舒緩,正是一個適合沉思的天氣。
「小純,你看來很沒精神呢!」雖然大家都改口叫雨純為大嫂了,但鄭士銘私底下還是稱她為小純。
「我能有什麼精神呢?」鍾雨純靠在欄杆上,苦笑地反問。
「拜託!你都跟大哥結婚,你們也快要有孩子了,這可是我作夢都不敢想的呢!」鄭士銘以羨慕的口吻說。
「結婚……生孩子…是啊!這些都很好…如果……
有愛的話……」她望著遠處,不知看著遠遠的什麼地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大哥不愛你嗎?」
「他做這些都是為了孩子、為了責任…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個愛字……」
鄭士銘低頭沉思,「或許他有不同的表達方法吧!」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別這麼喪氣,說不定大哥慢慢會對你產生愛意的。」鄭士銘拍拍鍾雨純的肩膀,想給她一點鼓勵。
鍾雨純實在累了,把頭靠在他肩上,感到一種溫暖的同伴之情。
就在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從他們背後傳來,「你們兩個最好立刻分開來!」
鄭士銘轉頭一看,不禁驚叫:「大哥!」
鍾雨純只是靜靜望著她的丈夫,卻沒有開口。
「你還知道我是大哥?她是大嫂?」梁崇毅的眼神凜冽無比。
「我跟小純只是在談天,我們沒有什麼的。」鄭士銘趕緊澄清。
「不必說了,我有眼睛可以看,你最好快點離開這裡,免得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
「大哥……」鄭士銘還是一臉焦慮。
「快滾!」梁崇毅的怒氣已經達到爆發邊緣。
鄭士銘看了鍾雨純一眼,只得歎口氣走下樓去。
此刻,黃昏的彩霞映照在兩人身上,晚風吹得舒緩宜人,但他們之間的眼神卻是一點也不祥和。
梁崇毅一步一步走向她,眼中滿是火焰,鍾雨純雖想力持鎮定,握在欄杆上的手卻也忍不住輕輕發抖。
他終於在她面前停下,她只得抬頭問:「你……你想做什麼?」
「我已經被背叛一次了,我絕對不允許第二次!」
他…他是指他的前妻,那個跟別人跑的女人?鍾雨純先是一陣傻愣,開口卻直接回道:「我又不是她,你不要拿她跟我比較,我是我自己。」
「就我看到的卻沒什麼兩樣!你們女人永遠目相矛盾、裡外不一,而且,還專找身邊的人下手。」他彷彿又看到當年的情景,他的女人總是跟他的夥伴搞上。
「我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我不用接受你這種對待,你走開、走開!全世界我最討厭你了,我根本就不想跟你結婚,就算地球上只剩你一個男人,我還寧願去當尼姑。」
她也火大了,伸出手就打在他的胸膛,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反抗他,因為,她不要他又想起那個女人,更不要他把她看成另一次的背叛。
「你這丫頭,不准你再說了I」他伸出雙臂擁住她,飛快地堵住她那張小嘴。
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熱吻,鍾雨純梗住了聲音、屏住了呼吸,只能感受地鋼鐵般的身軀、火燒般的唇舌,將她全身都點燃了起來。
儘管她收拾起僅剩的理智,拚命揮拳打在他的背後,對他卻無法造成任何作用,反而讓他更狂猛地舔吻、吸吮,彷彿要讓她窒息、昏迷才能滿意。
就像他猛然吻上她一樣,他也猛然離開了她,「以後不准再說你不想嫁給我!」
她喘了幾口氣,「我本來就不想的。」
「你還說!」他立即懲罰性地吻住她的唇,反覆深入,纏綿至極。
天,這是個怎樣的吻?他真是瘋了!
「認輸了沒?」他又抬頭問。
「我才不……」她虛軟地說。
「這是你自找的!」他低頭又是一個狠狠的吻。
幾分鐘的長吻以後,鍾雨純腦中已經沒有神志這個東西,只能無助地倚靠著他,「不要再這樣了……」
「我要你說你是我的,你不會背叛我!」
『錢不說…我不說……」他難道一點都感受不到她的真心嗎?為何還要這樣逼她?除了這樣的佔有慾之外,他就不能對她有一些別的東西嗎?
「好,我們就耗下去吧!」他挽住她無法站好的身子,讓她只能抬頭承受他的吻。
不……不會吧!哪有這樣的逼問法?鍾雨純快暈了。
「說還是不說?」
「我……本來就沒有背叛你……」
「還不夠!」他又吻她。
怎麼辦?她會融化的…她會昏倒的……她會任他為所欲為的……
「快說出來,別逼我!」
「我……我是你的……一直都是……」
「我可愛的小純,你可真會捉弄我,我不得不懲罰你!」
他又吻了她,噢!什麼話都別說了,就吻到昏天暗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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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八日,天氣是黑色的,像喪札。
他竟以為我像他的前妻一樣,我不准他這樣侮辱我的愛情,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但我的愛誰也比不上,誰也不能否認.
吻,再多的吻,比得上一句傾訴愛意的話嗎?擁抱,再緊密的擁抱,比得上兩顆相印的心嗎?栽不知道、我不知道 ...
第十章
(許願)
請讓我繼續天真
只要還有個夢
點綴著夏夜的星空
當晚,梁崇毅睡在書房的沙發上,鍾雨純說什麼也不讓他進房去,她說這是孕婦憂鬱症,請他切莫打擾。
沒有妻子可以擁抱,讓他睡得不好,才結婚幾天而已.他卻已經太習慣有她在身邊。
夜半,他仍無睡意,起身想為自己調一杯威士忌,忽然發現臥房裡燈光仍亮著,他不動聲色地推開房門,從門縫中看見鍾雨純坐在桌前,表情凝重,不知在寫著什麼東西?
該不會是休夫書吧?還是她在填離婚證書?聽說孕婦是很難伺候的,一旦惹到了她就容易出事,或許他今天對她是太過分了。
他開始不安起來,在門外靜靜等待,直到鍾雨純熄了燈、上了床,他才躡手躡腳的走進臥房,以他多年辦案偵操的經驗,絕對不會引起床上人兒的驚覺。
他屏住氣息,伸手拿走桌上的東西,發現那是一本簿子。
不管是什麼,他一定要知道鍾雨純在想什麼,因此,他痛下決心將東西取走,直到出了臥房,他才看出那是一本淡藍色的筆記本。
打開第一頁,他就看見了兩個關鍵性的字,「大哥……」
這裡面究竟寫了什麼?似乎是個重要的秘密,吸引著他去發掘,役想到讓他越看越是驚訝,越著越是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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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是個悠閒的週末,梁崇毅在廚房準備早餐,打算作幾道爽口的好菜,讓他的小妻子胃口大開。
他伸出手正想拿出一根煙來抽,摸摸口袋卻是空的,他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戒煙了,為了妻子和孩子的健康著想,他是不應該再抽煙了。
那麼,吃片口香糖總可以吧!
「你!」鍾雨純突然衝進廚房裡來。
「我不叫你,我有名字的。」他嚼著口香糖,連頭都不轉過去。
「你……崇毅。」她很勉強、很彆扭地叫了他。
「有事嗎?」他這才微笑地面對她。
「你是不是……進來過臥房裡?」她交握著雙手,顯然很緊張。
「沒有啊!我一直在書房裡。怎麼了?有東西不見了嗎?」
「沒……沒什麼啦l」
「那就好。」他習慣性地摸摸她的頭,而她也沒想到要拒絕。
「你在……吃什麼?口香糖嗎?」她看來很迷惑。
「是啊!我戒煙了。要不要來一片?」
「不要!」他怎麼可以笑得那麼開心?她可是快急瘋了呢!
她咬咬下唇,轉身走到客廳,沒多久就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
梁崇毅決定暫時保持沉默,繼續著手烹調料理,不到三十分鐘就做出了一頓佳餚。
「小純,吃飯了。」他喊道。
「我不吃了……」鍾雨純懶懶的坐在沙發上,那本最重要、最機密、最值得紀念的筆記本不見了,她哪裡有胃口呢?
「小純,你現在是一人吃、兩人補,你不可以這樣虐待自己喔!」他將她拉到餐桌前,替她端上一盤西式早餐。
「知道了,反正孩子最重要對吧?」她半賭氣地說。
所謂情侶吵嘴就是這麼一回事嗎?酸酸的、甜甜的,說不上喜歡,但也不是討厭,好怪喔!鍾雨純都不懂得自己在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