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早上六點,雨甜在鬧鐘聲中醒來,刺耳的鈴聲吵得她睡不著,但東找西找卻找不到那該死的鬧鐘。
怪了,她根本就沒買鬧鐘啊!最後,她在門外找到了那個黑色的罪魁禍首,不用想也知道,這一定是衛啟念那傢伙放的,也只有他才有這麼無聊的品味。
算了,反正也睡不著了,她拔掉鬧鐘的電池,悶悶的走進浴室刷牙洗臉。換了制取走出門,看到餐桌上放著早餐,不過,那傢伙還算識相,猜得到她不喜歡"從一而終",所以今天換了新樣式,改為豆漿、小籠包和水果。
也不知怎地,她今天還挺有胃口的,等她慢條斯理的吃飽了,看看鐘,乖乖,才七點整呢!唉!人的適應力真可怕,她竟然變成一隻早起的鳥兒了。
衛啟念從房裡走出來,一邊整理領帶,一邊看著手中的文件。
她實在是看不過去了,跑上前替他打好領帶,這可難不倒她,畢竟她手中"掌握"過的男人可是以"百"計的呢!
衛啟念呆站在那兒,墨黑的眼眸緊盯著她,難以相信這是真的,他的小甜甜、他的小天使,竟然在幫他打領帶?一瞬間,他彷彿去過天堂一趟。
"喂!給我錢。"突然,她的聲音將他回拉到人間。
"啊?"他沒聽清楚。
"給我錢,我要吃午餐,還要買東西,因為我要自己煮飯吃,雖然我煮得很難吃,可是,我不想吃外面的東西了。"雨甜順手把桌上收拾乾淨,拿起書包走到大門口。
回頭一看,衛啟念那笨蛋還站著不動,她不禁噘起了小嘴說:"我要去上學了,你動作還不快一點?不然我要叫別的男生來接我喔!"衛啟念咳嗽一聲,快步走上前,兩人一起出門搭電梯,感覺就像一對夫妻似的。
啥、啥、啥?雨甜差點因為這個想法而將早餐吐出來。
他從皮包裡抽出一萬塊給她。雨甜數了數,"這是我一個月的零用錢吧?""應該是一個禮拜,或者一天也無所謂。"他回答道。
"你是凱子嗎?"她挑高雙眉,"現在我又不用還債,也不用付醫藥費,我幹嘛花那麼多錢?""隨你的意思。"他迴避著她的視線,電梯門開了,他率先走向停車場,他不知道該如何說明剛才那種心神蕩漾的感受。
上了車,雨甜疑惑地看著他,這個大金主好像有哪兒不對勁?
"喂!你怎麼不幫我弄安全帶?人家不會用啦!"衛啟念不發一言,緊抿雙唇,側過身幫她繫好安全帶。
"老頭子!更年期!陰陽怪氣!"雨甜對他吐吐舌頭。
"你再說一次!"他瞇起雙眼。
"我看到你的身份證了,二十五歲對我來說就是老頭子,怎麼樣?怎麼樣?"她故意挑釁著說,還加送他一根左手中指。
他瞪著她有十秒鐘,才吐出兩個字,"小鬼。"他叫她小鬼?可惡!她可是最最可愛動人的小甜甜那!他真是瞎了狗眼!車子開動了,兩個人都賠著氣不說話,就這樣一路開到學校,衛啟念突然發現,他們這樣不就正像在鬥嘴的情人嗎?
來到校門口,衛啟念幫她解開安全帶,"你先進去,我晚點才進去。""避人耳目啊?算你奸詐!"雨甜才不管他,頭也不回地下了車。
望著那輕輕揚起的百褶裙,衛啟念沒來由地歎了一口氣,自己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呢?只怕他十年前就受了她的詛咒,到現在還是解不開來……
*****好好的一個夏日,為什麼要上英文?為什麼要上數學?為什麼海嘯不把學校淹沒?為什麼颱風不把老師捲走?為什麼人間會有這麼多的為什麼?
不管雨甜有多少疑問,課還是照樣要上,考卷還是照樣要亂辦,尤其是在衛啟念嚴厲的眼光下,她連想偷瞞一下隔壁的作參考都不敢。
好不容易撐到了午休時間,她旁邊的薛少奇立刻問道:"甜甜,你昨天跑哪兒去了?我一直打你的手機都沒人接呢!""我換號碼了,還有,我也搬家了。""啊?為什麼?"薛少奇驚訝的張大了嘴。
雨甜伸了伸懶腰,拿出一張鈔票給他說:"等會兒再告訴你,我快餓死了,去幫我買涼面、綠茶還有布丁,我在後面的樹下等你。""是!我這就去!"薛少奇就像個忠心的童子軍,立正行禮之後就行動了。雨甜打了好幾個呵欠,惺惺踱步到操場旁的大樹下,這兒有石椅、樹蔭、涼風,還有草叢遮掩著,向來是她最喜歡帶男人來的地方。
她靠著大樹,閉上眼睛休息,沒過多久,薛少奇的聲音就傳來了,"小甜甜,我幫你買來了,這是找的錢,給你。""哦…"雨甜接過錢,收進口袋,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涼面。
薛少奇也跟她吃一樣的東西,他總是唯她是從、毫無異議的,但他還是不忘要問:"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雨甜喝了口綠茶,隨口道:"面紙。""是!"薛少奇立刻掏出面紙幫她擦擦嘴角。
該采的還是要來,該下手的還是別猶豫,雨甜直接說:"奇奇啊!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是我要跟你說,我們以後就當普通朋友吧!""普通朋友?"他的臉色頓時刷白了,"這是什麼意思?""我找到一個長腿叔叔了,他可以幫我解決所有的問題,但是,我也答應他,我不能再跟別的男生太好。"雨甜不想騙他,畢竟他是唯一還不算敗類的男生。
薛少奇一聽,眼眶都紅了,"真的嗎?你不要我了?那以後我就不能幫你抄筆記、幫你買東西,也不能幫你作弊了嗎?""哎呀!我也沒辦法嘛!"雨甜拍拍他的頭,安慰道;"你也知道,我的麻煩事一大堆,現在總算比較平靜了,我們都應該用功唸書,努力考上大學才對啊!"薛少奇聽得心都碎了,硬咽道:"我努力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可以參加暑期輔導,本來想要在補考時好好幫你的!""傻瓜!你功課那麼好,幹嘛來陪我?"她歎了一口氣,"好了好了,別哭了,反正初戀是很少有成功的啦!幻滅就是成長的開始嘛!""真的嗎?小甜甜……你的初戀也不成功嗎?"他真不願意相信呢!
初戀?雨甜努力回憶著,她是在什麼時候初戀的?糟糕,一時之間竟然想不起來,那些男人來來去去的,又有哪個算得上是她的初戀呢?
不過,她還是很成熟、很睿智地說:"唉!早就隨風而逝了,現在我已經心如止水,我相信有一天你也辦得到的!""我懂,可是……可是……"他快把一整包面紙用光了。
唉!真是個愛哭的小男孩,而甜對他也發不了脾氣,摸摸他的臉說:"以後我們就當很好很好的普通朋友,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嗯?""那你……可不可以……親我最後一下?"他擦乾淚痕問。
"當然可以啦!"她把他拉近了一點,"我可愛的小奇奇,要一輩子記得這個告別之吻,這是小甜甜送你的最後禮物喔!"他閉上限,屏氣凝神,感覺到她的唇印上他的額頭,那麼輕、那麼柔,吻過了他的眼角、他的臉頰,最後貼在他的唇上,那有如聖母瑪莉亞聖潔般的感受,如春風般撫去了他的悲傷。他睜開眼,深吸一口氣,"謝謝。""好了,去洗把臉吧!以後可別哭了,嗯?""我知道,我會堅強的。"薛少奇微微一笑,他彷彿完成了最後一件任務。現在該是他下台一鞠躬的時候了。
"快上課了,你把垃圾收一收,我不回去了,我要在這兒睡覺,幫我跟老師照會一下。"雨甜還是不改老習慣,照樣命令他。
"是!"薛少奇也還是朝她立正行禮,小跑步離開。
最後一個也解決了,想想還真的有點感傷呢!拜了,我所有的野男人們!雨甜躺在石椅上,打算悠哉地睡一個好覺,只可惜,和風還沒將她催眠,就有一個恐怖的聲音吵醒了她,"楊雨甜!"喲--這不是衛老大嗎?她睜開眼,不懂他幹嘛一臉火大的模樣?"喂!我蹺的是國文課,你別一副捉賊的樣子!"衛啟念伸手指控道:"你剛才做了什麼好事?你竟然吻了那個男孩?"搞了老半天,原來他是在"嫉妒"啊?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只不過是玩親親而已,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要把他打發走,總得花點代價麻!"她伸伸懶腰,只想繼續睡覺。
但衛啟念並不贊成這主意,他用力把她拉了起來,"看來,你還沒聽懂我的話,我說過了,你再也不可以讓別人碰你,而且,我絕對是認真的!"她這才看清他眼中的怒火都快燒到她身上來了,"喂!你幹嘛?這裡是學校即!光天化日之下的,你想怎樣?""我想怎構"他冷笑道:"給你一頓教訓罷了!"雨甜渾身猛地一顫,完了!這男人變成野獸了,她辨別得出這種轉變,此時,她只能慘叫道:"救命啊!要發生命案啦!"*****不管雨甜怎麼掙扎,衛啟念還是將她拉進了體育大樓的倉庫,門一鎖,兩人就獨處在那昏暗的空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