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實話,我鮮少有時間走到庭院,更甭說是欣賞;不如趁著這時身邊有個美麗的伴,我們就來個月下散步吧。」嚴無極輕聲地說,口氣雖是遺憾,表情卻滿是暖昧。
她瞅著他臉上那有趣又怪異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真不知你是武俠小說還是言情小說看多了,虧你想得出來月下散步?」
「喂、喂!不准笑,告訴你,我從不看武俠小說的,更不會去看什麼言情小說,我只是順應你的好奇才這麼說的。」嚴無極憋住爆笑的衝動,故意板起臉責怪她。
「誰說我好奇了,那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她也故意瞠大雙眼,佯裝生氣地瞪著他。
「是嗎?真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他回瞪著她,並趁其不備地撲到她的面前,猛搔她的胳肢窩。
官愷憶沒料到他會使這招,她笑得眼淚都流下來了,「不玩了……你賴皮!」
「投不投降?下次看你還敢不敢取笑我。」他笑著大聲嚷嚷。
「不、不敢了……」官愷憶咯咯地笑不停,連忙求饒。
他終於停手,官愷憶仍喘個不停。
她兩頰因激動而浮現紅暈,長長的睫毛不停地扇呀扇,銀鈴般的悅耳笑聲、那可愛的模樣愈來愈甜美,頓時令他神魂顛倒。
他忍不住一把將她拉進懷中,「你真是一個迷人的小妖精。」
官愷憶在他的懷中不禁為之一怔,她愕然地掙脫他的懷抱。
她若癡若醉的凝視著他的俊顏,他眼中的溫柔觸動了她的心,一股泉湧而出的喜悅令她心蕩神馳。
天啊!
就是這種眼神,他看過不少女人眼中這種如癡如醉的眼神,但卻沒有一個能具有像她這樣的魔力。就是這種眼神緊緊地攫住他的心,不是征服、不是慾望,而是一種讓他心甘情願地想要呵護她、疼愛她,在她的生命中留下點點回憶的力量。
嚴無極情不自禁地再度將她攬人懷中,「不要掙脫,讓我擁住你,哪怕只是短暫片刻……」他的唇隨即覆上了她的,熱情地吻住她。
這一次她沒有掙脫,乖乖地依偎在他懷裡,融化在他的熱情裡。
嚴無極在庭院裡的手下莫不錯愕地睜大雙眼瞅著這一幕,而在一旁的漢強也是十分震驚,隨即他唇邊揚起一抹欣然的笑意。
沒想到——個橫跨黑白兩道的錚錚鐵漢也有柔情的一面。
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第五章
花水艷憂心仲忡地倚在大門邊,雙手不安地揉搓著,焦慮的目光緊鎖著大門,「唉,又過了一天。」
官伯彥自然明白花水艷的煩惱。他又何嘗不但心愷憶,要不是那天手邊有一堆處理不完的工作,他也不會委託愷憶去工廠審查進度。
他來到花水艷的身邊,摟著她的肩膀,「放心,愷憶不是一個孩子,不會有事的。」他雖然這麼說,心裡的焦慮不安又豈能言喻。
「伯彥。」花水艷望著他堅毅的下巴,她能體會他內心的憂慮,「我們報警,好嗎?」
「這……」官伯彥猶豫不決,「妥當嗎?萬一愷憶只是藉機出去玩呢?」
她能揣出他的躊躇,「你是怕驚動媒體吧?」
「對啊,一旦驚動媒體,相信這又是一件扯不完的新聞。」官伯彥輕輕歎息,困惑地閉上眼睛、緊抿雙唇。
花水艷拗不過官伯彥,她無奈地慨歎一聲:「老公,要是愷憶只是出去玩,她也會知會我們一聲,我擔心萬一她要是真的出事了呢?」
出事?
聞言,官伯彥頓覺頭皮發麻。
愷憶的手機打不通,她朋友那邊也都沒有她的消息,萬一真如水艷所說,她出事了……他不敢再往下想。
「不會的,我想愷憶不會出事的。」他的語氣有著一絲不確定。
「你為何確定她不會出事?」花水艷困惑地看著他。
官伯彥緊縮環住花水艷的手臂,「要是她真的出事,我應該能感應到。」
「你?」她更加困惑了。
他苦笑,「你別忘了,我和愷憶是雙胞胎。她要是真的出事,我應該能感覺的到,雙胞胎的心電感應該比一般兄妹來的強烈。」
花水艷若有所思地瞄他一眼,「你說的也對,但是你、我都清楚,愷憶雖然偶爾會鬧鬧情緒,但她不是一個會讓人擔憂的人,如今她突然失蹤了幾天……」
「這也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他終於承認自己的憂慮。
花水艷低頭不語。
他平靜地看著默不作聲的妻子,輕聲打破沉默,「不然,我明天托人在報上刊登尋人啟事,愷憶如果看到報紙,便會主動地跟我們聯絡。」
花水艷歎息,「看來也只好如此。」
她雖然並不贊成他的作法,但是為了官家在商界的面子,縱使是下下策也只好先這麼做。
「先試試看吧。」官伯彥強抑心中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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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無極送官愷憶回房間休息之後,他看著她沉沉人睡,唇邊泛起一抹愉悅的微笑。
他悄悄地走出官愷憶的房間來到書房,坐在超大型的液晶螢光幕前,按下椅把上的按鈕,螢光幕上立即出現若干人的畫面。
嚴無極神情凜然地下令:「開始報告。」
「嚴爺,東區最近平靜無事。」右上角出現的手下回報。
「你呢?西區是不是和東區一樣?」嚴無極厲聲詢問。
「嚴爺,西區最近出現一群愛滋事的小混混,不過我還能壓得住。」西區堂主十分有把握的說。
「嗯,南區和北區是不是也是一樣?」
「南區是一樣。」南區堂主連忙回應。
北區堂主卻面有難色地瞅著嚴無極,「接獲小弟們回報,鍾宇凡昨天曾經在一家酒店出現。」
「鍾宇凡?」嚴無極輕蔑地冷冷一笑,「他終於現身了,知道他近日來跟什麼人有聯絡嗎?」
東區堂主立即說:「聽說他最近頻頻與縱貫線的幫派聯絡。」
「哦,想另覓棲身之處。」嚴無極嘲諷。
「據我所得到的情報,沒有一個幫派肯收留他。」東區堂主毫不猶豫地回報。
「我也得到這樣的消息。根據其他幫派的人說,會背叛嚴爺您的人,他們絕不會同情他、收留他。」南區堂主也附和。
此刻,嚴無極的嘴角微微地往上揚,露出鄙夷的冷笑,「我相信沒有一個幫派願意力了這樣的人,公然地與我為敵。」
「嚴爺,以您的聲威,我相信沒有人敢公然與您為敵,鍾宇凡真是有夠愚蠢。」東區堂主放聲狂笑。
接著,南、西、北區的堂主也一起嗤笑鍾宇凡的愚蠢。
「話雖如此,你們還是要小心應付,鍾宇凡可不是省油的燈,他的詭詐是不容你們輕忽的。」嚴無極厲聲叮嚀。
「是。」四區的堂主異口同聲地應道。
「今天的回報就到此告一段落,你們各自去忙吧。」嚴無極溫和地命令。
「是。」
四人隨即從螢光幕上消失,嚴無極將身子往椅背一仰。
為了維護道上的秩序,他付出了許多的精力,自從愷憶出現在他的生命裡之後,他突然對道上的事務有著一股莫名的厭倦,他突然好想擁有一個家,一個溫馨且充滿歡笑的家。
愷憶的笑聲就像一串悅耳的銀鈴,聲聲打動他封鎖已久的心,他跟著她笑、跟著她嬉鬧,這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全新感受。
「嚴爺。」漢強悄悄地來到他的身邊,遞上一杯嚴無極每晚必喝的威土忌。
嚴無極拿起威土忌低頭輕啜一口,「漢強,有查到愷憶的事嗎?」
「毫無頭緒。」漢強不假思索地回答。
嚴無極心裡暗暗吃驚,卻十分平靜地瞥了漢強一眼,「回答得這麼快?依我看你根本沒去查。」
「對。」漢強答得很爽快。
嚴無極忿然地起身,杯中的金黃汁液也隨著突如其來的晃動而搖晃。
「你竟敢違抗我的命令!」
「嚴爺……」漢強驚慌地瞅著一臉盛怒的嚴無極,「我只想過幾天再去查。」
嚴無極深鎖濃眉、緊抿薄唇,怒氣使他的俊顏顯得有些猙獰,「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嚴爺,小的不是故意要違抗您的命令,只是……」漢強嚇得冒出豆大般的汗珠。
「居然還有借口?」嚴無極目光如刀地瞪著他。
「不是,您真的誤會了。」漢強的臉色頓時刷白,「我只是發覺自從嚴爺身邊有了愷憶小姐作伴之後,您的臉上開始有了笑容,所以、所以……」
聞言,嚴無極逐漸地平息了怒氣,臉上僵硬的線條也慢慢地趨於溫和,
他輕歎口氣,「漢強,愷憶她……」他頓了一下,困擾地搖了搖頭,「漢強,我何嘗不希望愷憶能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