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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寒雲藝捨,彷彿走進一間小型的故宮博物院,每—樣藝術品都令人賞心悅目。
包羅萬象的藝術品,讓它揚名國際,尤其是寒雲藝捨每年所舉行的春、秋兩季特展,更是國內、外不論是收藏家或是藝壇人士所矚目的焦點。
寒雲藝捨在聶寒和姿妤經營之下,有著極佳的風評,如今在聶烈雲接管之後更是佳評如潮,尤其他的鑒識力,連蘇富比拍賣會和故宮博物院鑒賞家都佩服不已。
年僅二十四歲的他,便擠進世界十大鑒賞家之列。
「聶先生,外面有一位小姐想見你。」助理王小姐進來通報。
「什ど樣的小姐?」聶烈雲頭也沒抬,仍埋首在面前的作品。
「她有畫想請你鑒賞,她說她目前急需要用錢,但是不知道手中的畫可以拿到哪裡賣……」
聶烈雲抬起頭,神情狂傲地看著助理,「王小姐,你又不是初來寒雲上班,你知道我們不做中間皮條客,你大可回絕她。」
「可是那畫我方才看了一眼,我認為聶先生你或許可以給她—些建議。」助理似乎有意幫地。
「好吧,那讓她進來。」聶烈雲相信她的審美觀,或許她真的發掘到好的東西,若是他就此錯過豈不可惜?
片刻,助理領著一位年輕、打扮時髦的女孩進來,那女孩雙手握著一張捲成圓筒的畫布,神情顯得惴惴不安。
她的眼睛先是掃視著聶烈雲的辦公室,隨即—臉疑惑地看著俊俏的聶烈雲,如果不是那位助理小姐言明要帶她見這裡的負責人,她還當他是電影明星或者歌星呢!
「你就是這裡的負責人?」
聶烈雲依然紋絲不動的坐在椅子上,眼神凌厲地看著她,「我是這裡的負責人,聽王小姐說,你有畫要讓我鑒賞?」
夏文靖看著面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男子,不禁一臉好奇的看向身旁的助理,「他真的會鑒定畫嗎?」
聶烈雲突地臉色—沉,緊繃著臉說:「如果你懷疑我的能力,你大可拿回去!」
助理心急地對夏文靖說:「聶先生真的很行的……」
夏文靖似乎比較相信助理說的話,她又看著一臉傲然的聶烈雲,「好吧!看在必須拜託你的份上,就麻煩你看一下。」她將手中的畫放在他面前。
助理立刻焦急地將畫攤開,「聶先生……」
就在攤開那一剎那,聶烈雲即被畫中的荷花吸引,雖然它是一幅油畫,但仍不難看出畫此畫的人有著深厚的國畫功力。
「這絕對不是你畫的,是誰畫的?」聶烈雲低頭欣賞著畫問。
夏文靖微微一怔,「哇!你真的好厲害,一眼就能看出這不是我畫的。」
聶烈雲抬頭看著她,「這幅畫,我能確定是出自女人之手,但絕不是像你這種個性的人畫出來的。」
「厲害!佩服!」夏文靖笑嘻嘻的說:「這是我姑姑畫的。」
「你姑姑?」聶烈雲頗為驚訝。
「我姑姑最愛畫荷花,她每天都面對荷花池不停地畫……」夏文靖怕他不明白,滔滔不絕的說道。
「這ど說來,你姑姑手上還有許多畫嘍?」聶烈雲打斷她的話。
「沒錯!要不是姑姑急著用錢,她才不捨得拿出來賣。」夏文靖惋惜地說。
聶烈雲忽然對助理說:「王小姐,你拿這幅畫站到那邊去,我再仔細瞧一瞧。」
助理立即拿起桌上的畫,依著聶烈雲的指示走到牆邊,讓他仔細欣賞。
夏文靖—臉茫然地看著兩人,只不過是一幅畫,為什ど要看這ど久?
「喂!你看得怎樣?這幅畫我到底可以拿到哪裡去賣?」她已有些不耐煩。
聶烈雲看了一眼夏文靖,「我可以買下這一幅,不過……」他又瞄了一眼畫上的落款處,「我還想看雨荷小姐其它的畫,你能不能留下雨荷小姐的住址,我想擇日登門拜訪並看看她其它的作品。」
機靈的夏文靖心裡不免驚喜,「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我姑姑這幅畫你出多少錢買?」這才是重點。
聶烈雲手指摸著下巴思索著,最後伸出二根手指。
「二千!?」夏文靖不屑地皺起鼻子。
聶烈雲搖頭。
「二萬?」她的心情稍稍緩和。
聶烈雲還是搖頭。
她這下子不禁睜大眼愕視著他,「該不會是二十萬吧?」
他終於點頭,「就是二十萬,相信這價碼對一個默默無聞的畫者來說,已經是最高的了。」
夏文靖錯愕得說不出話,只能猛點著頭,「嗯、嗯、嗯……」
聶烈雲從抽屜裡拿出—本支票簿,迅速寫下一張二十萬元的支票,遞至夏文靖面前,「為了表示我的真誠,這是一張即期支票,你隨時可以到銀行領錢。」
她簡直不敢置信,傻愣愣地伸手準備要拿那張支票,此時聶烈雲卻又抽回手。
「你反悔了,還是故意要戲弄我?」
「不!我只是想提醒你,別忘了留下雨荷的住址。」聶烈雲的眼底有抹饒富興味的笑意。
夏文靖終於安心的從他手中拿到支票,放在嘴邊親吻了下,「—定!一定!」
當她準備趕回去將這天大的好消息告訴姑姑時,聶烈雲驀地又喚住她:「小姐,我還沒請教你的芳名,還有,你姑姑貴姓?」
夏文靖盈滿笑意的眼看著他,「我叫夏文靖,我姑姑當然也姓夏嘍!謝了。」她揚揚手中的支票,隨後塞進褲袋裡,興高采烈地步出他的辦公室。
聶烈雲忍不住念著:「夏雨荷……夏雨荷……」名字很雅致,就不知人是否真如其名。
「聶先生,這夏雨荷的畫,價碼能有這ど高嗎?」助理一臉疑惑地問。
「有!絕對有,如果可以的話,今年的秋展我想以夏雨荷的畫為主題。」聶烈雲喜出望外地說。
當初他就想今年的秋展打算展出不一樣的東西,這回果真讓他找到了!
一個新的畫家,完全新的風格,相信今年的秋展將會有爆炸性的轟動和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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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姑姑!」夏文靖一手揮著聶烈雲開的支票,掩不住內心的狂喜,扯著喉嚨大喊。
夏雨荷老早就聽到她的聲音,站在迴廊上等她衝過來,忍不住取笑道:「都已經這ど大了還這ど瘋,你爸爸給你取名字真取錯了,你一點都不文靜,應該叫『瘋丫頭』來得貼切點。」
「你先別取笑我啦!」夏文靖氣喘吁吁地說:「你看……」她將手中的支票遞給她。
夏雨荷看著支票,不禁嚇一跳,「二十萬?哪來的?」
「是你的畫……賣了二十萬!」夏文靖難掩興奮之情,拉著夏雨荷。
「你是說……我的畫……賣了二十萬!?」夏雨荷不敢置信,驚愕地注視著她。
「是真的!我沒騙你。」夏文靖相信姑姑也被這個消息嚇住了。
「你將畫賣給誰?」夏雨荷為了想確定是否屬實,進一步追問。
「賣給寒雲藝捨的聶先生。」夏文靖據實以告。
「寒雲藝捨!?你怎ど會拿到那裡賣?據我所知,他們從來不會隨便買畫的。」夏雨荷還是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是真的,不信你自己看支票上的印章。」夏文靖提出強而有力的證據。
夏雨荷看了眼手中的支票,上面果然是蓋著寒雲藝捨的印章,她這才不得不相信。「你還沒說,你怎ど會找到那裡的?」
夏文靖聳聳肩膀,「我跑了好幾家畫廊,他們開的價錢都好低,最多只有五千元。我當時心想這畫是姑姑的心血,怎ど可能只值那些錢!直到我碰到—家畫廊老闆,很拽的說除非寒雲藝捨鑒定值得收藏,否則任何一家都出不了高價錢,我一氣之下就直接找到寒雲藝捨,沒想到聶先生就出了這個價錢。我就說嘛!姑姑的畫絕對很高價。」
「我也聽說過聶寒是一位很嚴格的鑒賞家。」只是她萬萬也沒想到, 自己的畫竟然會得到聶寒如此高的評價。
「我是不知道他叫什ど名字,不過他真的很厲害,竟然能一眼看出那幅畫是女人畫的……」夏文靖微笑地回想當時的情形,「而且他長得好帥、好帥……」
見她—副沉醉的樣子,夏雨荷忍不住說:「人家聶寒早就有妻子了,而且聽說他的孩子鑒賞能力比起他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夏文靖滿臉疑惑地注視著她,「不對,姑姑,今天我見的那位聶先生年紀和我差不多耶。」
「難道你今天見到的聶先生,是聶寒的兒子?」夏雨荷頗為訝異,看樣子她真的是孤陋寡聞。
「我不知道,不過我敢確定那位聶先生的年紀真的很輕。」
「那可真是虎父無犬子。」夏雨荷喃喃低語。
「對了,姑姑,那位聶先生還說要親自拜訪你。」夏文靖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