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雷的臉色剎那間沉了下來,冷冷地笑道:「沒關係,我最後的下場,我心裡早已有數;只是我絕對不會讓可娜得逞,就算是死,我也要拖個墊背的!」
遲怒一派優閒的直視著他,「這我就管不著了,那是你和黎夫人之間的勾心鬥角,我不想多問,也不想知道。」他舉起手示意站在牆邊的獄警,「我已經問完話了.」 江洛雷頓時面如死灰,「如果我請你做我的辯護律師——」
「我不接!」遲怒斷然拒絕。
獄警走到江洛雷身邊,「起來!走了。」
「我銀行裡還有錢!」江洛雷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遲怒不為所動地背對著江洛雷,不看他。
「走了!」獄警兇惡的吼了一聲,硬是拖著江洛雷離開。
遲怒擔心黎玻,一個箭步來到她面前,不經意瞥見黎玻眼角的淚光,他心痛不捨地用手指替她抹去,「不要難過,你身旁還有我。」
「她為什麼還不滿足?為什麼要以這麼惡毒的手段對付我?」她的心頓時被殘酷的事實撕裂,胸口的郁恨讓她近乎窒息,頓時臉色一陣青白,眼前一片昏黑。 遲怒及時伸出雙臂接住黎玻,讓黎玻跌進自己懷中,驚惺地叫喚:「黎玻、黎玻!」
驚慌失措地,他急急抱起黎玻衝出監獄的會客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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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怒以最快的速度將昏迷中的黎玻送進醫院。
望著急診室門上紅色的急救燈,遲怒被撕裂的心正在滴血,宛如那盞紅燈,他神情焦急地不時抬頭望著紅燈。
煩躁的他扯開快令他窒息的領帶,在急診室外心急如焚地踱步,手不時的爬著頭髮,另一隻手中的香煙則一根接著一根。
過了一段冗長的時間,紅燈終於滅了,急診室大門被推開,遲怒惴惴不安地衝到醫生面前。「她現在怎麼樣了?為什麼需要急救這麼長的時間?」
醫生笑了笑,「她只是一時氣昏了,並無大礙;因為我幫她做了一些檢查,才會花那麼久的時間。」接著他看了遲怒一眼,「我正想找你。」
「你找我?是不是黎玻的病情危急?」遲怒心慌意亂地望著醫生。
「不是,我只是想問你,你真的願意捐骨髓給黎小姐嗎?」醫生神情慎重地問。
遲怒抓住醫生的雙臂,先是一怔,隨即露出狂喜的笑,「你是說……你是說我的骨髓與黎玻不會產生排斥,對不對?」
醫生點頭,「這真是一個令人驚喜的奇跡,沒想到能救她命的人就在眼前,現在只看你的意思了。」
「我願意,我當然願意!」遲怒第一次感受到絕處逢生的狂喜。
「既然你同意,那我會盡快安排病房和手術的時間。」醫生欣慰地微笑。
「好,那黎玻現在……」遲怒仍擔心著黎玻。
「黎小姐現在已經送往普通病房……」
遲怒不等醫生說完,已心急如焚地衝往普通病房。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非常明白黎玻對自己的重要性:尤其在她毫無預警的昏厥時,他的心剎那間宛如被刀割,令他痛不欲生。
氣喘吁吁的來到病房前,他倚在門邊望著躺在床上的黎玻,終於可以安心地鬆口氣。
她沒事!她看起來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遲怒緩緩地來到床邊,癡望著躺在床上淺睡的黎玻,他溫柔地拂了拂她略亂的髮絲,黎玻頓時從淺睡中轉醒。
遲怒心疼地望著她,「你醒了。」
黎玻望著一臉疲憊又欣喜的遲怒,伸出手拂著他的臉頰,「害你擔心了。」
遲怒握著她的手搖頭,「不,只要你沒事就好。」
遲怒臉上乍現的笑,讓她猛地紅了兩頰,急急欲收回柔荑,遲怒卻眼明手快的抓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溫柔地道:「黎玻用u才醫生說,我的骨髓和你的不會產生排斥。」
黎玻震驚地看著他,「你是說……」
遲怒掩不住內心的狂喜,笑望著黎玻,「你有救了,以後你可以和正常人一樣,不必再擔心跌倒、受傷!」 「不!我不能讓你這麼做。」黎玻突然大聲尖叫。
她的拒絕令遲怒疑惑,「為什麼不能?」
「因為你會很痛,萬一出了什麼差錯,我……」
黎玻忐忑不安的聲音有幾許破碎。
聞言,遲怒只覺得好笑。「傻瓜,抽骨髓對我不會造成任何傷害,至於痛,通常在做這種手術時都會打麻醉藥,所以我不會知道痛;倒是你……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將來,你一定得接受我的骨髓。」
黎玻感動地紅了眼眶,哽咽得不能言語。
遲怒愛憐地看著她,促狹地微笑,「不要再說了,讓我的一部分注人你的體內吧!與我的情、我的愛一起。」 「遲怒!」黎玻剎那間破涕為笑,忍不住揮手輕捶著他的胸膛,「從來沒聽過你說這麼肉麻的話。」
遲怒執起她的手湊到嘴邊親吻,聲音轉為性感誘哄的輕語:「我對你保證,我所有的肉麻話,只有你聽得見,絕不會有第二個女人聽到。」
他灼熱的眼眸深深據獲她的目光,黎玻睜著一雙癡迷的眼眸凝瞞著他。眼前的他是多麼令人迷眩,她的臉頰迅即升起一股燥熱,全身的血液瞬間沸騰,一股強而有力的熱情亟欲從體內迸出。
遲怒傾身將臉貼在她的面頰旁,深情地在她耳畔呢哺:「黎玻,告訴我,你愛我嗎?」
攝人心魂的低語,讓黎玻整個人迷戀在他的溫柔裡,在迷亂中忘情地道出真心話:「愛、我愛你。」 遲怒心中一陣驚喜,一把將黎玻攫進懷裡,「我愛你、我愛你!黎玻。」聲聲句句回應著她的真情摯愛,含情脈脈地望進她眼底,盡情地親吻著她的唇。
情到癡時方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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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玻住進醫院接受手術前的一切檢查,遲怒則寸步不離地守著她,早晚晨昏,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
遲怒興匆匆地從外面走到她的病房前,故意探頭消遣黎玻:「請問黎玻小姐在不在?」
黎玻瞪了他一眼,嬌噴道:「討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調皮。」
「嫌我討厭?好,我就將這束花送給其他女人。」遲怒放意將藏在身後的一大束玫瑰花拿山,在她眼前一晃。 黎玻氣急敗壞地大吼:「不行!」
遲怒忍不住哈哈大笑,走進病房,將花送到她面前。「就算行,我也不答應。」
「你真的好討厭,總是要逗我。」黎玻嬌嗔地抗議,突然瞅著一臉喜氣的遲怒,「你今天怎麼這麼晚才來,還這麼高興!」
遲怒將花插進花瓶裡,隨即坐在床沿執起她的手烙下一吻,「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黎玻一時反應不過來。
今天是江洛雷開庭的日子。」遲怒笑逐顏開地說。
「我真的忘了!開庭的結果如何?」黎玻緊張地問。
「江洛雷除了伙首認罪之外別無選擇,他在法庭上也供出靳可娜所有的罪狀;只是靳可娜罪證不足,法官沒判她的罪。」遲怒有些洩氣。 黎玻握住遲怒的手,「沒關係,至少我知道事情的真相,縱使法律無法定她的罪,我相信我父親在天之靈也不會輕饒她。」
遲怒知道黎玻說這些神鬼之說,只是想安撫他的失望。「你什麼時候開始相信這種神鬼論的?」
「剛剛。」黎玻坦然直說,逗得遲怒哈哈大笑。
「嗨!遲怒。」
門外突然響起參差不齊的喚聲。
遲怒愕然回頭瞅著門口,「是你們。」
黎玻疑惑地伸手拉拉遲怒的袖子問!「他們是……」
殷堊面帶微笑,樓著紀柔慈道:「我們先自我介紹,我是殷堊,她是我的未婚妻——紀柔慈。」 紀柔慈開朗嬌笑,「嗨,你好。」
「我是段絕垣,她是我的未婚妻——段飛鳶。」
段絕垣一手插在褲袋裡,一手則緊握著段飛鳶的手。
段飛鳶輕聲問候:「黎玻,你好。」
遲怒低頭瞅著黎玻。「殷堊。絕垣和我,我們三人不僅是好朋友,還是好兄弟。」
段絕垣面帶邪惡的微笑,來到他們面前。「衝著你這句話,我們為你忙了快三個小時,總算沒白費了。」
黎玻驚愕地望著遲怒,「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
殷堊走到黎玻面前,從身上掏出一隻信封,「我們就是為了這個忙了近三個小時,現在總算完成了使命,交給你。」 「交給我?!」黎玻訝異地看著他。
「你自己打開來瞧一瞧就明白了。」段絕垣補上一句。
黎玻滿腹狐疑地拆開手中的信封,裡面是一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幾份銀行的證明。她手拿著信,訝異地環視在場所有人,「這是什麼?」
「這全都是遲怒的財產證明。」段絕垣面露微笑回答,隨即揶揄地斜睨著遲怒,「沒想到算你的財產競花了我們三個小時的時間,不過我們這下於總算知道你的財產總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