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堊溫柔得近乎放縱,「好,記得我會等你回來一起用晚餐。」
「好。」紀柔慈踮起腳尖親吻殷堊的臉頰,「晚上見。」而後回眸瞅著遲怒道:「回頭見。」隨即一溜煙的跑出飯店大門。 遲怒羨慕的瞅著殷堊,「看得出來,你們兩人的感情真是如膠似漆。」
「一點都沒錯。」殷堊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義大利之行怎麼樣?」遲怒問著殷堊。
殷堊先是一陣掩不住的縱聲大笑,「再不走,只怕義大利總理會下驅逐令,她真的只差沒將義大利翻過來。」
「真的這麼離譜?不過我看你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遲怒沒想到殷堊居然能受得了。
「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是操作其他女人,相信早就莎喲娜拉羅,但對柔慈的粗線條,我卻只有認栽的份。」殷堊至今仍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能容忍紀柔慈元厘頭的處事方式。 遲怒聞言不禁朗聲大笑,「等一下通知絕垣一起用餐,兄弟們聚一聚。」
「好!」殷堊欣然答應,倏地又記起江洛雷的案子,「黎夫人為什麼在速到人後,又撤回所有委託?」
「我慢慢說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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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怎麼會變得這麼複雜?」殷堊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遲怒輕歎一聲,「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不過…」
「不過什麼?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我是事先收錢,但你是事後收錢……」殷堊突地頓了一下,「呃,不對呀!其實你應該也沒啥損失,就算黎夫人撤回委託,你還是可以得到賠償。」
「你呀!」遲怒面帶促狹的笑,握拳開玩笑的輕捶殷堊的肩頭,「商人就是商人,滿腦子只有錢。」
「既然身甚商人,就要忠於自己的工作,最重要的當然是忠於錢,錢誰不愛?去!」殷堊俏皮地笑誇。
遲怒忍不住搖頭輕笑,「依我看,你都快被柔慈同化了,說話的語氣和樣子越來越像她。」
「是嗎?」殷堊裝傻地低頭打量自己「你的膽子還真大,門都不上鎖,幹嘛,怕別人不知道這間總統套房有住人嗎?」段絕垣冷風的話語在他推門而人的同時揚起。
「嗨!絕垣。」殷堊朝段絕垣咧嘴一笑。
「絕垣,你來了。」遲怒也僅是一笑。
「聽說你們最近聯手幹了一件大事,真是過分,這等好事居然不讓我參一腳。」段絕坦雙手環在胸前,故作氣憤地抱怨。 「喂,你怎麼怪起我們來了,當初沒找你,是因為你和飛鳶正在甜蜜期;再說我接到這件Case時,原以為只是件擄人勒贖案,沒想到後來竟演變成尼泊爾的政治案件。」殷堊反駁道。
「你也別埋怨了,去了又怎樣?除了玩命還要兼做電燈泡。」遲怒譏諷地道。
「電燈泡?」段絕垣笑謔地瞄著殷堊,「工作還不忘娛樂?」隨即朗聲大笑。
遲怒笑著搭上段絕垣的肩,「別說我沒提醒你,他這一次可是玩真的!」
「玩真的?!」段絕垣斂笑,正經地看著殷E,「他是說真的,還是逗著我玩?」
殷堊臉上微有慍色,「你能玩真的,我就不能玩真的嗎?」
段絕垣瞅出殷堊臉上的溫色,忍不住斜睨了身旁的遲怒一眼,「瞧!他生氣了。」隨後哈哈大笑。
遲怒這才語重心長地道:「絕垣,你和殷堊誰也別笑誰,能覓得自己心愛的人,已不枉此生。」
「你說得對,現在我和殷堊都找到自己的伴侶了,看來你得加油囉!」段絕垣笑謔地刺激著遲怒。
遲怒也不反諷回去,只是笑著,笑容中隱現一種從未有過的靦腆,看得段絕垣和殷堊先是一愣,隨後隱隱竊笑。
段絕垣故意站在遲怒的左邊,殷堊則站在遲怒的右邊,兩人非常有默契地將他夾在中間,各伸出一隻手臂勾住遲怒的肩膀。
「從實招來吧!」兩人臉上都有著相同的詭譎笑容。
遲怒堅不吐實,裝傻地看著兩人,「招什麼?」
「還裝蒜,那個女孩是誰?」殷堊忍不住追問。
「對,那幸福人兒到底是哪家女孩?」段絕垣也好奇地看著遲怒。
遲怒自知事情絕對是紙包不住火,他撥開兩人的手臂,逕自坐在椅子上,優閒地蹺起二郎腿,「這個女孩的名字我一定會說,不過在說之前,我想先問你們一件事。」
殷堊和段絕垣皆因遲怒的神情而微怔,各自找位子坐下。「什麼事?」
遲怒不知該從何說起,面有難色地撫著下顎,「我想問你們,……」他抬眼瞅著臉上皆有茫然之色的殷堊和段絕垣,「你們以前是否做過怪夢?」
「怪夢?什麼樣的怪夢?」殷堊和段絕垣異口同聲地問。
遲怒揣不出他們臉上的驚訝是什麼意思,只得回道:「因為我曾經做過一個令人納悶的夢,看見夢中的自己一掌拍碎一個琉璃娃娃。」
殷堊驚呼:「我也夢過,但我是看見自己戳著一個瓷娃娃的胸口!」
「天啊!我是夢見自己緊握著一個執風箏的娃娃。」段絕垣不自覺地睜著驚愕的大眼。
遲怒只覺得不可思議,「我們都做過雷同的夢,莫非我們……」
「都是因為夢而留在人間?!殷堊和段絕垣驚訝地相視。
「我想應該是。」遲怒神情嚴肅地說,「以絕垣來說,你說在夢中緊握著執風箏的娃娃,飛鳶偏偏最喜歡風箏。」隨後目光移向殷堊,「而你說在夢中戳著瓷娃娃的胸口,你不覺得柔慈還真是個有口無心的女孩嗎?再說她的名字,柔慈……是不是正意味著瓷娃娃?」
「你的分析聽起來好似頗有道理。」殷堊認同遲怒的說法。
「你說的不無道理,那你呢?既然你會開口問我們,莫非你做的夢也有蹊蹺?」段絕垣一語道破遲怒的用意。
遲怒不再隱瞞,深吸口氣後道:「沒錯,我在夢中一掌拍碎一個琉璃娃娃,而最近我結識了一個罹患『玻璃娃娃』病症的女孩;最令我驚訝的是,她的名字倒過來念正是——玻璃。」
「玻璃?倒著念……不就是璃玻。」段絕垣不解地望著遲怒。
「璃……黎……」殷堊剎那間頓悟,瞅著遲怒問:「是黎夫人?」
遲怒又氣又惱地吼道:「我怎麼可能會看上那個輕浮無知的女人?再說她身體好得很,哪像是一尊玻璃娃娃!」
「那會是誰?」殷堊追問。
「她叫黎玻,黎夫人是她的繼母。」遲怒沒好氣的解釋。
「你說她罹患了玻璃娃娃的病症,到底什麼叫玻璃娃娃?」殷堊一臉的不解。
遲怒思起黎玻身受疼痛的折磨時扭曲的嬌容,心不由得一陣椎痛。「是骨質嚴重疏鬆的一種,惟一的救治方法就是找到與她本身不會產生排斥的基因,捐出骨髓給她。」
「原來如此。」段絕垣明白地輕點著頭。
「今天黎玻因為雙腿癱軟無力被送進醫院,醫生說她必須強制休息,所以……」遲怒瞅著段絕垣,「我記得你在北投有間別墅,我想……」
段絕垣忍不住一笑,「你想跟我借別墅?甭說是借,要我送你都成!」
「謝了。」遲怒感激地微笑。
「遲怒,你真的打算放棄江洛雷的案子?」殷4仍覺得奇怪。
「不,我答應黎玻,要幫她找出事情的真相。」
遲怒回道。
殷堊聽得一頭露水,「江洛雷不是她的未婚夫嗎?她會不知道真相?」 「我們都被黎夫人騙了,黎玻根本不知道有江洛雷這個人;我直覺認為江洛雷與黎夫人之間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遲怒突然爆出驚人之語。
「秘密?!」
殷堊和段絕垣先是一怔,段絕垣隨即露出詭譎的笑容,「太棒了,我最喜歡探討秘密。」
殷堊亦鬼祟地冷笑,「是啊,秘密這兩個字能夠振奮我的心。」
遲怒見狀忍不住搖頭笑道:「既然兩位如此興致勃勃,不如我就將此事交給你們,如何?」
殷堊和段絕垣同時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好,事情就交給我們,你安心的去陪你的美嬌娘!」
第六章
段絕垣不僅慷慨地將別墅借給遲怒,還借他一部紅色跑車,讓他無交通之憂。
遲怒駕著紅色跑車來到黎玻家門日,瀟灑地輕拍筆挺的西裝,手捧一大束玫瑰花;他不知道黎玻是否能瞭解他的用意,但他還是樂意為她這麼做。
他在管家的引領下來到黎玻的房門前,正舉起手要敲門,門卻自動緩緩地打開,他隨即看見黎玻迷人的笑容。「嗨!」他亦笑著將手中花束送至她的面前。
黎玻乍見一大束玫瑰花,情緒激動地紅了眼眶。她只手捧住玫瑰花,聲音略為哽咽:「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
「喜歡嗎?」遲怒欣喜她臉上感動的神情。
「喜歡。」黎玻真誠地道。
「行李準備好了嗎?」遲怒突然問,令黎玻怔愕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