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這一生或許不曾被任何男人牽著鼻子走,但你卻用美色誘惑男人跟你走!」胤玄也對著她大聲嘶吼。
「沒有!我從來沒有利用美色誘惑男人。」宮迎月不假思索地還擊。
「你還敢睜眼說瞎話,剛才你難道沒有想到用自己的紫色誘拐我嗎?」
「我、我——」宮迎月頓時啞口無言。
胤玄暗喜看見她羞慚得無言以對,語帶諷刺道:「無話可說了吧?」
「我是無話可說,還好,你也沒中我的計——」她輕抽口氣,心情趨於平靜。
「你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沒中你的計?」他聳聳肩打趣地問道。 她不想知道原因,畢竟那不是件光彩的事,她一語不發地搖了搖頭。
「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原因。」胤玄目光一閃,突然有些激動,他強拉住她扭開鑰匙推門而入,並拉著她來到鏡子前。「你自己看。」
宮迎月遲疑地站在鏡子前審視自己,她臉上的妝依然完美無暇,她看不出所以然,更猜不透胤玄到底嫌棄她哪一點?
看到她仍是一臉茫然,悻悻地以雙手固定住她的臉,強迫她直視著鏡中的自己。「這張臉沒有一絲自然的笑,全都是化學品的傑作,這張臉上的粉足以刷一面牆!」
噢!原來他一直嫌惡她臉上的濃妝。 「化妝是一種見面的禮節。」她仍強詞奪理想硬拗。
胤玄猛然旋轉她的身子,強迫她面對著他。「我討厭你的固執和冥頑不靈。」接著他吻住她的唇,柔軟的唇瓣深深融化了他的狂狷,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迷惑著他。
他出其不意的行為讓宮迎月的心思全亂了,不僅如此,連身體都不由自主地背叛了她。她想推開他,但是她的動作卻與她的思想背道而馳,雙手反而緊勾住他的脖頸,情不自禁迎向他……
他的舌尖不斷地輕撫著她的丁香小舌,從未有過的飄然讓他迷眩其中。她貪戀他的狂霸和幾分溫柔,踮起腳尖雙臂緊緊攀住他的脖頸,汲取他狂傲的溫柔。
正當彼此渾然自我、陷入天旋地轉之際,他粗喘著離開她的唇,又不捨地親吻著她的粉頸、她的眼瞼、她的唇邊,他的吻像雨點般灑在她的臉上。
「胤玄——」她發出一聲幽幽的輕喚。
胤玄倏忽從絢麗迷眩中驚醒,瞅著一向跋扈、蠻橫、主觀意識強的宮迎月,此刻的她是如此嬌柔且惹人疼愛,他不再想嚇她,輕輕地將她攬進懷中,讓她靠近他、緊貼著他。
「我在你的心中真的是惡魔、是撒旦?」他的臉頰輕抵著她的頭,輕聲呢喃。
伏在他懷中的宮迎月,心悸地用雙臂圈住他的腰,耳朵貼近他的心房聆聽著為她旋轉的心跳聲。「是惡魔也是撒旦。」
他不禁詭譎地邪邪一笑,「既然我是惡魔又是撒旦,此刻的你卻甘心飛蛾撲火般飛向我,喃道你一點都不擔心我會將你燃盡嗎?」
「我喜歡挑戰包括感情,或許我想知道你是否真的是惡魔、撒旦的化身。」她充滿挑釁且帶著一絲溫柔地迎視著他。
胤玄覺得煞是好笑,存疑的眼神俯視著她。「我發現你比我還可怕、甚至更可惡,竟然將感情視為挑釁的工具。」
「哼。」宮迎月微微嗤哼一聲,「感情?我不相信男女之間有所謂的『真感情』,我只相信利益,男女之間的感情就和生意一樣,有絕對的利益就會有完美的婚姻……「
這下,胤玄再也聽不下去,他猛然地推開她,「夠了!「 他這一聲低吼,令她頓時怔愕,她的雙手貼在他的胸前,一雙嘲謔的眼眸斜睨著他的下巴,「難道惡魔也有真感情?」
胤玄迅速收起微慍,面露詭異的微笑,輕捏著她的下巴,「如果我是惡魔,你一定是克麗傲派屈拉的轉世投胎。」
「埃及艷後?」宮迎月突地放聲大笑,「如果我真是埃及艷後投胎,就算安東尼也投胎,我還是不會為任何一個男人死。」
「我相信。」胤玄附和,「太晚了,我不想打攪你,你還是早一點休息吧!」
「也好,我打定主意了,決定明天回日本。」宮迎月故意透露她的打算。
胤玄稍稍震驚了下,微蹙著眉,「你明天就要回日本?」
「既然我們之間無法達成協議,我想——」宮迎月嫵媚的目光輕瞟過他的俊顏,「我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裡,與其在此耗時間不如回日本籌劃其他的計劃。」
胤玄將手插進褲袋,目光犀利得端詳著她,從她堅定的眼神看來,應該是真的。
「明天讓我們談出一個具體的結果,如果結果還是一樣,你再回去日本。」
她猶豫半晌才道:「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多留一天,問題是,你明天會改變初衷嗎?」
胤玄眼底閃過一抹莫測高深的冷笑。「我做事向來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也許一覺醒來想法完全改觀,你不是也認為我行徑怪異嗎?何不賭一賭呢?」
「你說得也對,我就賭這一把。」宮迎月回以驕傲的姿態。
「那麼明天見。」胤玄半瞇著眼,笑裡藏刀似的盯著她。
她迎視他深奧難懂的眼神,剎那間不安的疑慮變成冰冷的恐懼,為了不讓他看出她的驚懼,她小心翼翼地瞅著他。「明天見。」
胤玄轉身踏出房間時又驀然地回頭瞅著宮迎月。「記住!我不喜歡你臉上有任何化學品。」
她無奈地雙眼往上一溜,隨後微慍響應:『謝謝你的忠告,我會記住!」
胤玄這才滿意地走出她的房間。她迅速關上門後倚在門板上深深吐了一口氣,然後輕拍著自己的胸口。他終於走了!
此時,她才驚覺自己使出大膽而毫不考慮後果的那一招,其實是想讓事情有起死回生的機會,而她是成功地做到了! 剛才在故意觸碰他的剎那,她的心和身體都情難自禁地戀著他,使她瀕臨瘋狂的邊緣,她體內如電波般流竄的悚慄感,讓她覺得整個身體彷彿著了火似的。
只是現在開始煩惱,她明天該如何應付他?
這個女人真是傷透他的腦筋,她反覆無常的作風令他不知所措,人說女人就像風箏要會收也要會放,但是她……卻是收也不是、放也不對,真拿她沒轍。
每一次見到她,他全身的血液就莫名其妙地沸騰,心中的情慾教他難以自制,幾次幸運地在最後關頭及時踩住煞車,他已經完全沒有把握,下一次他的自制力是否依然能戰勝瘋狂想擁有她的慾念。
當她說明天就要回日本時,他的心裡居然有著被掏空的揪痛,這是什麼原因?莫非他真對她動了情?
胤玄坐在辦公椅上,手執一支筆不斷地敲著桌面沉思,等一下見到她,他要如何面對她?如果他繼續堅持百分之五十一的主控權,她一定不假思索地調頭離開,那麼彼此再也不可能有相見的機會。
可是如果雙方權利均等,將來做事就會有後顧之憂,這對他來說是一項致命傷,他不可能和其他人平起平坐,更遑論她還是個女人。
「總裁,宮小姐來了。」秘書進來通知他。 胤玄點頭,立即拋擲手中的筆,該來的總是要面對——
「嗨,我是不是來得太早了。」宮迎月揚起欣悅的笑容。
胤玄瞟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先是一陣驚訝,接著眼睛也為之一亮,毫無顧忌地大量著她。素淨的臉上有著小女孩的純真,緊身的牛仔褲和淡藍色的T恤勾勒出她纖細的曲線,激得他心神蕩漾。
他偏頭欣悅地莞爾一笑,立即笑容可掬地迎向她。她接受了他的忠告,今天她臉上沒有任何化學品,活潑閃亮的眸子裡盛滿歡愉,倔強的薄唇在顯現她的聰慧與膽識,深深地牽動他每一條神經。胤玄震驚地發覺自己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你今天看起來不一樣。」
「因為我想要一次愉快的談話。」她以愉快的口氣回答他。
「會的,我相信今天會有個愉快的談話。」他的目光變得深沉激切。
「那我們開始吧!」她逕自找了位子坐了下來。
胤玄的唇揚成一道好看的弧線,神情泰然地坐在她的對面。宮迎月瞟了他一眼,他今天穿了一套深藍色的西裝,襯衫的前兩個扣子未扣,原本雄赳赳的氣概中更加添了令人屏息的性感。
「你想好了嗎?是否願意推一步呢?」她率先開口問他。
他正眼直視著她,深沉的眸子掃遍她全身,接著戲謔地聳聳肩。「還沒想好。」
「你還沒想好?」宮迎月不由得提高聲量。
「沒錯,在你還沒來之前,我還一直在思索著該如何圓滿解決此事,以我的風格,是不喜歡和人家商量的,而且一旦與古董商量勢必會出現與自己想法相左的聲音,這將會造成我的不便。」胤玄坦然地說出自己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