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張大眼睛看著塚也,「他如果是個好人,就不會無禮地對我。」
塚也登時一愣。「你是說……董事長對你無禮?」
「嗯。」雪娘又氣又惱地用力點頭。」
「不,不可能。」塚也驚訝地看著雪娘,實在難以接受她對霍飛的控訴。「董事長不是好色之徒,他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
雪娘不屑地輕哼一聲。「他會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
塚也神情認真地看著誤會霍飛的雪娘。「我這一生從未佩服過人,但是對董事長的正直,我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堅定的語氣,表現出他對霍飛的尊重。
「或許他在男人面前是一種表現,但是在女人的面前,又是另外一種表現。」雪娘在塚也面前毫不掩飾自己對霍飛的憎惡。
「你錯了!董事長雖接近女色,但絕不是一個亂性的人。」塚也護主心切,辯駁的語氣更為強硬。
不知不覺已來到雪娘所暫住的房間前,雪娘一手按在門邊回頭道:「我已經說得很明白,那是他在男人面前表現出正直的一面,但是在女人的面前……哼!」她霍地拉開房門走了進去,似乎不想再說下去。
塚也頗為訝異雪娘對霍飛的看法,看來他們之間的誤會已如嚴冬的積雪般既深且厚。
他一臉困惑地轉身走回餐廳。
「塚也,是否派人看守雪娘?」霍飛似乎挺在意這檔事。
「噢……還沒吩咐。」塚也聞言不禁錯愕,一路上他的思緒都在雪姥最後的表情上打轉。
「吩咐下去,一刻都不能鬆懈地看緊她。」霍飛嚴肅地重申。
「我知道。」塚也發現霍飛的臉上除了憤怒,似乎還有著一絲的提防。「董事長,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雪娘小姐之間到底發生什麼樣的誤會?」
「你以為我和她之間有誤會?」霍飛竟然笑了。
塚也這下子更迷惑。「如果你們之間不是存有誤會,你又為什麼要監視她,並且限制她的行動?」
霍飛自然能瞭解塚也的訝異。「在這重要的節骨眼上,我還是小心為上。」
「我還是不明白。」塚也百思不解地瞅著霍飛。
霍飛俊美的唇邊帶著詭譎的笑意。「想知道其中的原因,不如你就親自跑一趟清雪屋,並記得要據實回報。」
「清雪屋?」塚也猜不出霍飛的動機和用意。
「據松下社長所言,雪娘是清雪屋的一名藝妓,更重要的是,每一次小田正岡宴請貴客時,都是由雪娘坐陪,所以我要你去清雪屋一趟。」霍飛坦然直言。
「什麼?你說雪娘小姐是藝妓?」塚也被這個消息震得瞠目結舌。
「就是因為如此,我才要派你去查個明白;萬一雪娘是小田正岡的一顆棋子,你說我能不小心謹慎嗎?」霍飛冷笑一聲,笑容裡隱含著嘲弄。
塚也此刻才知事態嚴重。「好,我立刻去查。」接著飛快地轉身退出餐廳。
霍飛嘴角微微勾起。「小田正岡,別以為你的計謀能得逞。」他輕蔑地啐了一聲。
想起雪娘那張令人心疼的柔弱嬌顏,他的心倏然有些動搖。在他的直覺裡,雪娘不應該會是小田正岡那種小人的女人。
她,應該是屬於他的女人!
第六章
霍飛愈想愈氣,氣自己竟是從松下社長的口中得知雪娘真正的身份,最讓他嚥不下這一口氣的是,她竟出席小田正岡所設下的每一場鴻門宴。
雖然他不能確定她是否為小田正岡的同夥,而所有的答案也都得等塚也回來之後才能分曉,但是一旦將楚楚動人的雪娘與披著人皮的小田正岡聯想在一塊,他的怒火就宛如蓄勢待發的活火山。
霍飛在房裡來回踱步,像一頭被激怒的豹子似的,嘴裡不時暴出忿忿的咆哮,根本無法靜心等待塚也的回報。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輕易地撩撥起他的怒氣,唯有令他又愛又恨的雪娘有這份能耐!
他不管塚也會帶回什麼答案,只想當著雪娘的面問個明白。
他怒氣沖沖地來到雪娘的房門前,撇開應有的禮儀霍地拉開房門。
房裡的雪娘不由得抬眼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他的神情冷竣,一雙利眼卻狂燒著怒焰,同時將他鎮靜的面具燃燒殆盡。
看來她是真的惹火他了!
「你想做什麼?」雪娘一臉防備地問著。
他大步走近她,一把將她拉到眼前。「我要親耳聽你說出實話。」
「你到底想聽什麼實話?」她隨口敷衍他。
霍飛猛然放開她,將雙手放在背後,以審視的目光凝視著她。
她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到底想聽什麼實話?
「你為什麼甘心成為小田正岡的走狗?」
天啊!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他竟然先扣她一頂大帽子!霍飛不禁憎恨起自己的魯莽。
「我不是任何人的走狗,我是我,我是雪娘。」雪娘氣急敗壞地仰起頭,倨傲地瞪著他。
「你若不是小田正岡的人,為什麼每一次的鴻門宴都是由你坐陪?」霍飛僵硬地說道。
雪娘嗤笑一聲。「我能選擇客人嗎?小田社長只不過是清雪屋的貴客之一。」
「小田正岡是貴客?哼!」霍飛輕蔑地冷啐一聲。
「在清雪屋,只要肯花大錢的人都是貴客,你憑什麼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難道你在嫉妒、吃醋?」雪娘故作吃驚,唇邊噙著譏諷的笑意。
「我嫉妒?吃醋?」他震驚地睜大雙眼直視著雪娘。
其實她無意間踩到了他的痛處,他心中有著一股紊亂的波動,那怪異的感覺和酸澀的心情,難道就是因為嫉妒?
「我長這麼大從來不知道吃醋是什麼滋味,倒是在對付對手時,不會考量對方的身份和地位,下手時更是絕不會手軟。」霍飛殺氣騰騰地冷笑。
「你有必要用這樣的語氣恐嚇我嗎?」雪娘沒將他的怒意看進眼裡,仍然譏諷地笑了一笑。
即使她故作鎮定,心裡卻開始有了一項認知,她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已無法再玩誘拐遊戲,他的冷酷無情已經表示她的失敗。
「你以為我是在恐嚇你?」霍飛仰頭大笑,所有的嘲謔、輕蔑在笑聲中表露無遺。「我說過,只要是與我作對的人,我從不考慮他的身份和地位,包括男人還有女人。」
雪娘的心頭猛然抽緊,驚懼地往後退了——步。「你……」她倉皇的雙眼瞟著他背後那扇唯一能逃命的出口。
霍飛似乎看穿她的心思,一個箭步橫在房門前,「想逃?」
雪娘就算有一百個、一千個想逃的念頭也是惘然,她撇了撇嘴,「我為什麼要逃?」接著轉身走回房中央,與他四日相對。
霍飛不得不佩服她抗衡的勇氣,要是換了別的女人,早已被他的惡相嚇得呼天搶地,而她卻氣定神閒地看著他?
他突地狂笑出聲。「好一個帶種的女人。」不過一眨眼的工夫,他已經站在她的面前,伸手掬起她的下巴。「你在清雪屋都是以這種態度對待客人的嗎?」竭盡嘲諷的眼神射人她那雙愕然的眼眸。
他的話比刀還鋒利,狠狠地刺進她的心,讓她痛得滴血。
雪娘氣得別開頭甩掉他的手,怨恨地瞪著他,忍不住抬起手朝他的臉揮過去。「藝妓也是人!」
霍飛敏捷地抓住她的手腕,冷聲斥道:「從來沒有人敢打我這張臉,更別說是個女人,你的膽子可真不小!」
雪娘悲憤地瞪著他。「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尤其是你這種表面斯文,內心齷齪的男人。」
她真的不想活了,居然敢正面激怒他?
霍飛威脅地貼近她,憤怒地乾笑著。「我並沒有瞧不起藝妓,而是瞧不起出賣靈魂的走狗。」
雪擦被他臉上那抹邪惡的詭譎表情嚇壞了,她使勁地推著他,企圖在彼此之間拉開距離。「我沒有!我沒有做任何人的走狗……」她拚命地搖頭嘶叫著。
「我不會相信一個妓女的話。」他譏諷的扯開嗓門大吼,手一使勁,她身上的衣服瞬間被他的蠻力扯破。
雪娘整個人頓時呆愣,很快地回過神來。「不!」她本能反應的連忙以手遮住前胸,驚懼地衝向房門。
霍飛眼明手快地一把將她拉回,將她推向牆面,整個身軀順勢釘住了她,兩手撐在她的耳邊低頭嘲弄地笑著。「放心,我會像你其他的客人一樣,付你夜渡資,或許比你口中的貴客付得還多,不過這也要看你的服務態度。」
「不!」她掙脫不開他的箝制,害怕地嘶聲吶喊。
他居然將她視為妓女?雪娘的淚水不爭氣地直流……
「為什麼拒絕我?我也是男人啊!」霍飛陰森地冷笑,低頭親吻她的耳垂。
完了!她心裡有數,她再也逃不掉!
雪娘閉上雙眼,任由氾濫的淚水沿著面頰流下,虛弱地哀求道:「求你……放了我……」
「放了你?」霍飛灼熱的目光盯在她臉上,須臾不離。「不,我不可能會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