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的腦海裡只有一個聲音——逃!
所以她再一次像逃命似的從他的身邊逃開。
「真是活見鬼,我今天到底是犯了什麼大忌?」花水艷雙眼看著前方的路,嘴裡不停地嘀咕著:「一會兒被那女人戲弄,一會兒又被那傢伙纏上,敢情我注定要被這對兄妹玩弄於股掌之間!」越想越嘔,她忍不住地尖叫一聲。
回到家裡,憤憤不平的花水艷索性將車子停在大門口,逕自走進屋裡;她踢掉腳上的鞋子,將整個人埋進沙發裡,生氣地把一隻手肘重重地落在自己的膝蓋上,沒有一個男人值得她這般憤怒,尤其是一個和她不可能有結果的男人!
不要說結果,他與她甚至連再見面的機會都等於零!
突然門鈴聲響起,花水艷愣了一下,「會是誰?」
管他是誰,會跑來找正在發怒的她,相信這個人也和她一樣是個沒看黃歷就出門的倒霉鬼!
她憤怒地打開門,「誰?」一道怒氣未消的聲音衝口而出,就在接下來的一秒鐘,她整個人便愣住了,「是你……」
官伯彥站在門口朝她露齒一笑,「嗨,我們又見面了。」
「你怎麼會……」她驚魂未定地看著他。
「我跟著你的車!」詭譎的眼神說明了他為何會出現。
「噢,天啊!」花水艷真是被他打敗了。驚呼一聲後,她隨即一臉挫敗地看著他,「你到底想怎樣?」
其實他心裡明白,他對她的鍥而不捨只是一份好奇和一股莫名湧上的情潮作祟,總之他就是想接近她,「我只是想……」
想什麼呢?他怎能坦白自己現在的想法,這樣的理由不嚇跑她才怪!
「你想什麼?」她的語氣裡有著明顯的不耐。
官伯彥靈機一動,「我堅持要買下你的玻璃鞋。」
花水艷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隨即咬著牙輕蔑地進出三個字:「不可能!」
知道她被他激怒了,他心裡暗自欣喜,「我會一直守到你說『可能』為止。」
「休想!」花水艷憤怒的語氣中有著濃烈的挑釁味道。
他的目光快速地掃過她的臉,最後停在她充滿著怒火的眸子,「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尤其是我官伯彥想要的,就絕對沒有所謂的『不可能』和『休想』。」
他真是一個狂傲的男人啊!
花水艷露出一抹譏笑,冷冷地瞅著他,「那你等著瞧,我將是第一個讓你知道什麼叫『不可能』和『休想』的人。」
官伯彥突然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替她拂開一綹落在她臉頰上的髮絲,「你不會成功的。」
感受到他手指傳來的溫度,一陣莫名的心悸令花水艷全身輕顫,她憤憤地瞪著眼前這狂傲、自大的傢伙,「我願意跟你打賭,你永遠都不可能得到我的玻璃鞋!」
「打賭?!」官伯彥微微蹙眉,他賊賊地笑著,「真有趣!我還從未和誰打過賭,打賭或許可以增進你我的感情……好!這個賭我跟你賭定了。」
花水艷昏愕地瞪著他,她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他居然認真起來了。
「既然是打賭,贏的人會得到什麼樣的獎品?」官伯彥一雙犀利的眸子牢牢地盯住她,不容許她有躲避、退縮的餘地。
頓時沒來由的挫敗感如排山倒海般襲來,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窘境,「這……」
「不如由我來決定。」官伯彥銳利的眼神掃過沉默的她,他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你就是獎品。」
「我?!」花水艷震驚地跳開一大步,「拿我做獎品?你太過分了!」
「一點都不過分,既然我能不能拿到玻璃鞋是決定輸贏的關鍵,那它就不能成為獎品,而你自然就成了戰利品嘍。」官伯彥饒富興味地注視著她。
她全身陡地一顫,她一定要小心應對,絕不能再在言語上出任何一點小差錯,花水艷相信自己現在所面對的不只是一個男人,他是一個聰明的掠奪者,更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萬一你輸了呢?」花水艷帶著敵意注視著他。
「我不可能會輸!」他朗聲說道。
好狂妄的口氣!
「打賭嘛,自然有輸有贏,你都說了,萬一我不幸輸了,我將是戰利品,而你呢?萬一你輸了,我又能得到什麼樣的戰利品?」花水艷追問。
官伯彥沉默片刻,「由你挑!」
「既然由我挑,我的條件非常簡單,我要你從此在我的眼前消失,永遠都不要再出現了。」她執拗地說著。
官伯彥剎那間彷彿由天堂跌入地獄,她居然說得出如此絕情的話,他沉痛的目光瞬間冷厲,神情極為陰鬱,「好,我答應你。」
打賭一事雖然是她不經意說出口的,但是經由他蓄意地燃起戰火,兩人此刻正在沉默中對峙著。
「說說遊戲規則吧。」花水艷率先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既已有了賭約,就得定下遊戲規則。
「不如這樣,明天開始三日為限,如果我能讓你心甘情願地奉上玻璃鞋,就算你輸,萬一我做不到,那就是我輸了。」官伯彥定出了遊戲規則。
花水艷開始估量著這個遊戲規則,她不禁竊笑,這哪裡需要打賭啊?她穩贏的嘛!玻璃鞋是她這一生最珍貴的夢幻禮物,她怎麼會心甘情願地送給別人?
她十分爽快地答應了:「好,就這麼辦。」
「但是這三天你必須待在我身邊,與我形影不離。」這才是他最大的目的。
「什麼——」花水艷嚇壞了,「形影不離?」
「沒錯,我會找一處幽靜的地方,讓我們好好的共處三天。」官伯彥繼續說著他的驚人之語。
「只有我們兩個人?」花水艷緊張地問著。
「如果你反對,就表示你認輸。」官伯彥注視著她,嘴角露出了一抹詭譎的笑,最後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糟了!現在的情形比她預料中的還要糟糕。
但是當她看見他促狹的眼神,雖知他不安好心,但是好強的她卻不容許自己拒絕,「好,我答應你,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
官伯彥正為她接下戰帖而竊喜著,「說來聽聽。」
「這三天你不能有逾矩的行為。」她一臉警戒地說著。
她說得好像他會乘機佔她便宜似的!「放心,我說過,我不是一個登徒子。」他的眼睛直直地望入她的眼底,有些狂傲、有些強勢,他執起她的手湊近自己的唇,輕輕地印下一吻,「你今晚就準備一下,明天一早我就會過來接你,展開只有我們倆的『賭約之旅』。」
他邪佞的眼神看得她一陣心悸,陡然升起的寒意攫住了她,隨之而起的是莫名的驚慌和恐懼。
他放開她的手,退後一步看著她,「明天見。」
她沉默地別開頭拒絕再與他視線相接,直到她身後傳來他離去的腳步聲,她才驚慌失措地逃回屋裡。
天啊!這是哪門子的賭約?她以為自己已經贏定了這場遊戲,孰料這場遊戲的規則竟如此出乎她的意料,她已經沒有太大的把握能玩贏這場遊戲了,畢竟他是這麼一個令女人無法抗拒的男人。
官伯彥喜滋滋地回到家中,乍見他臉上的笑容官愷憶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她已經很久沒在官伯彥的臉上見到如此燦爛的笑容了。
「你中頭彩啦?」官愷憶狐疑地瞄著他。
他笑瞇瞇地搖搖頭。
「這就奇怪了,你氣沖沖地跑出公司,現在卻笑嘻嘻地走進門,依我看你八成是中邪了。」官愷憶故意譏諷官伯彥。
「隨你怎麼說。」官伯彥一點都不介意她的嘲諷,隨後他的笑眼瞅著官愷憶,「明天開始我要放三天假,我不在的這段期間公司就由你坐鎮。」
「什麼?你要休假三天!」
官伯彥斂起笑容,微溫地瞅著官愷憶,「我從來沒休假過,現在我想放假三天都不行嗎?」
「當然可以……」官愷憶也知道他每天的日子都過得十分忙碌,其實他能自我放假三天,她應該替他高興,「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突然想開了,願意放自己三天假?」
「這是我的事,你毋需多問,反正我不在的這三天,公司的事就勞你多費心了。」官伯彥愉悅地說著。
官愷憶自知官伯彥向來口風極緊,想從他的口中套出答案,簡直比登天還難,「好,我會小心地處理每一件事。」
官伯彥再次揚起一抹笑,看來他真的非常期盼這一次的休假。
官愷憶又問,「那,那家岌岌可危的公司,將如何處理?」
「哪一家?」官伯彥漫不經心地問著。
「就是今天我和張董去視察的那一家。」官愷憶狐疑地瞅著官伯彥,他從來沒有這般失神過。
「噢,那家……」他頓了一下,「等我休假回來後再商議。」
「可是張董那邊……」官愷憶對他模糊籠統的回答感到錯愕。
「你只要跟張董說,是我的意思,相信他不會有任何異議。」官伯彥篤定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