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著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隨後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如果你是擔心我會對外說出我們之間的事,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會守口如瓶的,畢竟這攸關我的名節。」
「不!水艷,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想接近她,想握她的手,但她猛然往後退一步,避開他,「我說過,請你離我遠一點。」
見她去意堅決,頓時讓他束手無策,「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願意留下?」
「不。」她搖搖頭,「我不想,也不願意留下來,你是個要人命的禍害,能離你愈遠愈好。」
「不准!」官伯彥激動地發出嘶吼,他憤憤地走到她的面前,「你哪裡都不准去,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三天之約,今天只不過是第二天!」
「三天之約……」花水艷苦笑,「算了,我認輸了,我現在只想迅速離開這個鬼地方。」
「你!」官伯彥震驚地看著自動認輸的花水艷,她認輸了!這下他豈不是再也沒有留住她的借口?
花水艷拎起行李毅然越過了他的身體走向大門——
他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別走。」
剎那間她不聽使喚地顫抖起來,但是她知道,他不是屬於她的男人,她極力壓制這股惱人的衝動,「放開我,我都已經認輸了,你還要我怎樣?」
「我只想留住你。」
她只是勉強地擠出一抹苦笑,「官先生,相信在你的生命裡,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孩,你也沒必要為難我吧!至於我們之間的賭注……你的『戰利品』剛才不就得到了嗎?」心意已定,她很快地轉身奔出屋外。
他呆愣地看著她狂奔而去的背影,無奈地揚一揚嘴角,他真的傷了她!
心痛讓他無法出聲,他只有苦澀地笑了笑,然而那抹既無奈又痛苦的笑,就這樣僵凝在他蒼白的臉上。
花水艷一衝出官伯彥的度假別墅,淚水便再也忍不住地奪眶而出,這樣的羞辱教她情何以堪?
偷偷的回頭望著山邊的度假別墅,她竟有著一種不捨與心痛,難道說她剛才所受到的羞辱還不夠嗎?
不是,那絕對不是憤恨而是另一種莫名的情燒!
難道她在不自覺中愛上了那棟別墅的主人?
不可能的!他絕不可能會是她今生的王子,她絕不可能有仙度瑞拉的幸運,充其量她只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灰姑娘,縱然她擁有一雙和仙度瑞拉一樣的玻璃鞋,但不表示她也會擁有和仙度瑞拉一樣的幸運。
故事中的仙度瑞拉在午夜鐘響時,不慎地留下一隻玻璃鞋而灰姑娘也因此得到了幸福,而她呢?她不只輸掉了她的玻璃鞋,更輸掉了自己........」
她猛然想起金未來的預言。
「本世紀最偉大的預言家?」她諷刺地苦笑一聲,「會因為玻璃鞋而邂逅我的白馬王子?不如說會因此遇到毀掉我一生的男人。」
接著她抑鬱地思索著——
真的不敢想像自己要如何面對未來的生活。
第十章
官伯彥神情落寞地回到家中,走進客廳隨手將行李往地上一扔,他將整個人理進了沙發裡,一星期了,本來想計誘花水艷愉快地度過三天假期,先是惡劣的天氣作怪,原以為是天公不作美,孰知竟意外地拉近了他和花水艷之間的感情,正當他雀躍不已之際又竄出兩個破壞這一切的傢伙,花水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的別墅。
好不容易建立的感情就此功虧一簣,不僅如此,她的冷漠絕情更是讓他的心彷彿被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穿。
「哇,你可回來了。」官愷憶譏諷的聲音像根針似的刺向他。
他瞥了她一眼,「我勸你最好懂得如何封住自己的嘴。」
「怎麼了?說是度假三天卻去了一星期,回來還悶悶不樂。」官愷憶訝異地瞅著官伯彥。
官伯彥不想多說,只是賺惡地斜睨了官愷意一眼。
突然官愷憶像記起什麼似的跳了起來,「對了。我要跟你說聲謝謝。」
「哼!官大小姐什麼時候學會了說謝謝?」官伯彥一臉頹喪地將頭仰放在椅背上,譏諷地嗤哼一聲。
「幹嗎,才一進門說起話來就句句帶刺?」官愷憶不悅地抱怨,「本來我還想說,你真是我的好哥哥,現在看來,你根本不值得我這麼稱讚。」
官伯彥早就習慣了她的譏諷,他只是冷冷地擠出一抹譏笑,「好哥哥?少來了,真不知道你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是真的,我只是想謝謝你還記得我想要的禮物。」
「禮物?什麼禮物?」官怕彥訝異地問著。
「一雙玻璃鞋啊!」官愷憶不解地看著一臉茫然的官伯彥,「你不是送我一雙玻璃鞋嗎?」
「一雙玻璃鞋?!什麼樣的玻璃鞋?」他全身的注意力突然被喚醒,驚愕地逼問著。
「是一雙透著靛色的光澤的漂亮玻璃鞋,和我在報紙上看到的一模一樣,和愛情大飯店展示的那一雙,除了顏色之外幾乎一模一樣。」官愷憶認真地描述著:「雖然穿在腳上略嫌小了點,但是我可以放在櫃子裡觀賞……」
一雙透著靛色光澤的玻璃鞋?那不正是水艷的玻璃鞋!
他的血液、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彷彿在剎那間都靜止了!
官伯彥震驚地從椅子上彈起,他握住官愷憶的手臂,「鞋子在哪裡?」
官愷憶訝異於官伯彥激動的神情,「你為什麼要這麼吃驚?那雙鞋不是你送我的嗎?」
心急如焚的官伯彥失去了所有的冷靜,「快告訴我是誰送來的?鞋子現在在哪裡?」一陣雷鳴般的吼聲,撼動了整間屋子。
官愷憶被他的吼聲給震住了,她從未見過官伯彥情緒失控的模樣,她的雙眼陡然睜大,「送來的包裡上並沒有署名。」
「那鞋子呢?」他的咆哮聲震耳欲聾。
「鞋子在我的房間裡……」她教官伯彥的反應給嚇壞了。
官伯彥立即撤下官愷憶的手急急地衝進她的房間,她的房間裡果真擺著一雙美得令人心悸的靛色玻璃鞋,他先是一怔,隨後他便衝至櫃子前捧起那雙散發著靛色光芒的玻璃鞋,內心的激動讓他無法言語。
花水艷將他的賭約當真!
官愷憶也來到了房間,她站在官伯彥的面前,清楚地看到他的臉上有著自己從未見過的表情,一絲的心痛、一絲的悔恨、還有著一絲的落寞……
「我是不知道玻璃鞋的主人是誰,不過我敢說一定和最近雜誌上一篇『你』的報道有關。」她偷偷打量著官伯彥。
報道?天啊!一定是那兩個不怕死的傢伙寫出來的。
「什麼報道?」他明知故問。
「台灣最有價值的年輕富商和一位小姐在度假別墅中風流快活……」官愷憶雙臂環抱胸前,慢慢地說著。
「可惡!」他氣憤地狂吼一聲。
官愷憶注視著他漲紅的臉,她好似看出了一些端倪,為了證實她的猜測她故意套他的話:「不過讓我覺得納悶的是……雜誌上的女孩好像是陳董的特別助理,也就是曾經在愛情大飯店的停車場裡羞辱過你的花水艷……」
「愷憶!那些全是一派胡言。」他嚴厲地申明。
官愷憶聳聳肩,做出一個莫可奈何的表情,「現在外面的人全在討論這件事,依我看你得趕緊想個辦法,不然全台灣的記者絕不會放過這條新聞。」
官愷憶的話頗有道理,官伯彥頓時沉默了起來,不知道這幾天花水艷要如何躲過媒體對她的攻擊?
思及此,他的心好痛。
想到花水艷將會面對的難堪,他的胸口痛得快要爆炸了!
他來到花水艷工作的公司,陳董已經回國了,面對官伯彥陳董一臉責難地瞅著他,陳董告訴他,花水艷不久前就已經離職了,至於她目前人在哪裡,陳董也一無所知。
官伯彥聞言,頓時心碎,他感到一陣絕望。空虛……
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他一定得找到她,萬一她出了一點差錯,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官伯彥憤怒地將公文夾往桌上一丟。
自從花水艷憑空消失後,他的情緒一片紊亂,他不斷地懊悔著那天自己為什麼沒追出去攔下她。他和她在一起時那種心醉神迷的感覺,以及那天熱情銷魂的狂喜!他和她共度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教他刻骨銘心,現在失去花水艷,讓他的心如刀割。
「伯彥。」官愷憶喜滋滋地衝進官伯彥的辦公室。
「有事嗎?」他的聲音很冷漠不帶一絲溫暖。
官愷憶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他的冷淡,依然面帶微笑地走到他的桌前,擺下一張寫著黑字的紙條,「我想這是你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官怕彥面無表情地拿起面前的紙條,上面寫的是一個地址,「這是什麼?」
官愷憶詭譎地微笑,「這是一帖療傷的仙丹妙藥。」
官伯彥惱怒地將手中的紙條一丟,「你鬧夠了沒有!」
官愷憶連忙撿起紙條,故作生氣狀,她努起小嘴,「人家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勁才找到花水艷的地址,現在你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