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飛快的除掉一身束縛,毫無預警的一鋌而入,佔滿她未曾迎客的緊窒溫室。
低泣的痛呼聲含入他滿足的笑意中,他慢慢的蠕動抽送,將她帶上了雲端……
喘息聲點亮了滿天星斗,一次又一次的衝上山峰,分不清是他的汗沾濕了她一身,還是她的體液融化在他身上,緊緊結合的身體不願分開。
直至天明。
第七章
「你不要一直看著我行不行?我沒有突然冒出一對角或多了一隻眼睛。」
他就不能稍微收斂些嗎?把他的口水收回去免得嚇壞一群員工,以為他腦子壞了變白癡,聯泗集團得易名成為聯三集團,少了一名出資者。
沒見過那麼不知饜足的男人,欺負了她好幾回仍不肯罷手,一而再、再而三的嚷著她虧欠他太多,要她先付「利息」。
連著幾天都兩在竹屋墮落,廚藝不精的兩人差點合力釀成森林大火,不得不把精力發洩在床上,忍受著飢餓感追求肉體極致的快樂。
到現在她還滿口過期的泡麵味,那個白癡準備了一堆非常符合羅曼蒂克的應景食物,龍蝦、干貝、生蠔生鮮活現地喊著他們去吃,可是……
他居然忘了她根本沒下過廚,反而怪她殺風景破壞了浪漫氣氛,害他的燭光晚餐成了餿食。
膚淺的自大狂,他怎麼不先去學好廚藝再來勾引她的胃,有誰規定女人一定得洗手做羹湯,綁架她的人是他,理應由他來伺候她才是。
何況她根本不曉得會外宿山野林間,以為他只是帶她上山吃野菜,哪知道他別有用意的引誘她。
段立霆眼帶讚賞的嘖嘖道:「有了愛情滋潤的女人果然會發光,亮眼得叫我眼睛都張不開。」明明剛用過餐怎麼又餓了。
秀色可餐呀!她怎能美得像一道上等佳餚誘惑他,害他好想吃一口。
不,吃兩口好了,一口嘗不出滋味,要切盤上桌才夠味。
愛情,她像嗎?「拜託你別再說些瘋話了,我還是我沒有改變。」
腰酸背痛算不算,她整個人就像小老太婆挺不直腰,昏昏欲睡地提不起勁。
要不是今天有一筆合約要簽訂,恐怕他還不願放過她,一再拖延下山的時間打算放假幾天,讓公司找不到主管批審文件。
「槿,妳沒發覺自己變美了嗎?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女人味。」嫵媚動人。
臉一紅,慕少槿惱怒的橫睇段立霆一眼。「你非要四處宣告自己幹下的好事嗎?」
幾乎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不是處女,而且是他所為,因為他大嘴巴的逢人便說他們度過一個美妙的假期,激情香艷得讓人流鼻血,也失「情」過多。
結果每一個人的眼神都很曖昧,不時發出吃吃的笑聲往總經理辦公室瞧,交頭接耳的談論能分到多少賭金。
真是夠了,幾時她的感情世界成為賭局中的籌碼,無所不賭的人性太瞧得起她了,連未來五十年都加碼下了重注,她必須說他們賭性堅強得令人佩服。
她都不知道能不能延續一年呢!風流成性的他恐怕會先瘋了。
「不用不好意思,我知道妳臉皮薄怕羞,以後我只做不說。」好嫩好細的皮膚,水水地微帶醉人香氣。
「求你少說一句成不成?辦公時問請你安份一點。」她用檔案夾拍開他直靠近的手。
段立霆輕笑地將她抱滿懷,滿臉寵溺的吻吻她。「我的好槿兒,妳好可愛哦!」
「口……口水……」她偏過頭很想生他的氣,可是他小狗式的討好笑容又讓她心軟。
「想吃我的口水呀!哥哥哺一口給妳,妳要接好……」啊!浪費,她居然用筆筒蓋住他的嘴。
慕少槿一直有個疑問,為何有四個懶散、不負責任的股東而公司卻不會垮,事業蒸蒸日上地叫同行眼紅,他們暗地裡是不是搞非法活動,所以人家不敢不和他們往來。
不然好端端地出一趟差到馬來西亞,結果回不來像是蒸發了,虛空著總裁位子,等著二哥帶著小侄子歸來。
「別想太多了,一切順其自然,妳這顆小腦袋只要惦記著我,山無陵,天地合,我才敢背著妳偷腥。」他半開玩笑的宣誓真心。
「段立霆你在說什麼?就算山無陵,天地合,你也別想伸出獵食的爪子。」除非他活得不耐煩。
「好凶喔!妳戳我吶!」嗯!不錯不錯,有進步,開始有當人女朋友的自覺。
「你……」可惡!她怎麼會變得不像自己,三兩句就受影響。
「好了啦!我不逗妳,瞧妳嗔惱噘起的嘴巴可掛三斤醋,我擔心晚上會找不到地方睡。」段立霆裝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求她收留。
為之一怔的慕少槿一時沒聽懂他的暗示。「你不是另外買了房子,梅姨管不到你?」
雖然他另有居所,但是他還是常常回家覓食,吃不慣外食的他嘴巴比她還刁,三番兩次想誘拐他家的廚師「跳槽」,被梅姨大罵吃裡扒外的不孝子。
不過應該不算吃裡扒外吧!怎麼說都是一家人,只是換了個廚房。
「槿兒呀!槿兒,妳幹麼跟哥哥裝傻,一個人睡的夜晚很冷清,妳怎捨得我孤枕難眠。」他戀上她的味道。
有個人分享體溫多幸福呀!她就是不懂事,不懂得琴瑟合鳴的樂趣,有哪對剛交往的男女不想早晚膩在一起。
姑念她是新手原諒她一回,他會慢慢教導她如何成為一位好情人,隨傳隨到二時四小時不關機。無時無地不溫存,管他太上老君下了幾道急急如律令,戀愛中的人一概不予理會。
慕少槿眼神古怪的睨了睨。「霆哥哥,你要我的床分你一半嗎?」
「好呀!好呀!這麼說就上道了,不枉我委屈自己讓妳愛。」孺子可教也。
嗯!教久了也會變機靈。
不知委屈的是誰。「但是你要直著走進我家大門呢,還是橫著被抬出去?」
「嘎?!」有差別嗎?
「請問你要如何過我大哥那關?」他大概會死而後矣!不必相送。
「這……」需要斟酌斟酌。
「想想你有多久沒被我爸喚臭小子了?」有些事還是只能「想想」而已。
段立霆一臉苦惱的說道:「好幾年了。」
每次慕伯父一叫他臭小子,他起碼會倒霉一個月,出入不平安災難連連,甚至還因此出兩次水痘,在他十九歲那年。
不是長過一次水痘終身免疫?偏他霉運當頭地二次發了一身痘痘,差點送進太平間供人瞻仰,哭得母親兩顆眼都腫了,他才明白原來自己不是抱來養的小孩。
「我媽的咖啡還記得吧!她最樂於招待『親朋好友』。」臥虎藏龍那片子應該在她家拍,個個是高手。
刷地臉色發白,段立霆扶著垃圾桶乾嘔。「伯母還不放棄製造毒藥的興趣?」
如果在連拉了七天以後還不知警惕,那人也不必活了。
同樣是巴西進口的咖啡豆,可她就是有辦法煮成墨汁,「嚼」感十足還能吐出渣,含在口裡的感覺像加了泥巴的馬尿,喝過一次的人終身難忘。
而他二十六年的歲月中喝過兩次。
第一次是槿兒跌倒而他沒事,第二次是兩人出遊她被螞蟻咬了一口,但是讓蜂螫了一身的他仍逃不過制裁,整整喝了一壺。
所以他記憶猶新,視咖啡為畏途,一直到今日他依然不敢喝任何看起來黑沉的飲料,包括可樂。
「霆哥哥,你還要到我家過夜嗎?」慕少槿甜甜的一笑,十足魔女本色。
愁眉苦臉的段立霆當下沮喪地假笑。「唉!我真是太可憐了,交個女朋友四面楚歌,妳要不要同情我搬去和我同居?」
「你……你簡直是沒救了,我家裡的人會讓我和你同居嗎?」先打死他再說。
「別說不就得了,我們可似享受偷猜的樂趣。」殺立霆一副喜不自勝地獻著九流計謀。
她很想給他一面鏡子,讓他瞧瞧瘋子的長相。「你改名叫段無賴好了。」
賴到底當鴕鳥,埋在沙裡等人剃光他的毛。
「不成,不成,段夫人林巧悔女士會痛心的扯光頭髮,我們不能害她歇斯底里。」他是孝子。
孝到深處無怨尤,綵衣娛親。
就怕她會吐。
「霆哥哥,你趕緊把桌上的文件處理一下,別連累我這個代理秘書。」一人身兼兩職,秘書和特助。
但工作內容雷同,薪水不變。
而原本的秘書因「行為不檢」卷誧蓋走路,連資遣金都沒得領,哭花了一張臉大喊上司無情無義,她要召開記者會揭發他的醜行。
不過風大雨點小,最後不了了之,改行賣檳榔去。
「唉,好累哦!讓我休息一下。」他將頭擱在她肩上,非常疲累的趁機吃豆腐。
不吃白不吃嘛!香嫩的豆腐入口即滑……啊!好狠的擒龍手,她真搖得下手。
比他更累的慕少槿直接趴在桌上。「乾脆把公司關了吧!大家都可以休息。」
反正主事的四人都是台灣商界四大家族的第二、三代繼承人,不怕沒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