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個機會,看你要當我們之中誰的女人,還是……嘿嘿……」他話中帶著威脅。
伊綠臉上血色盡失,驚恐地睜大雙眼。「我警告你們最好別動我,否則你們會後悔的!」她用微顫聲音說。
「後悔?」他仰頭大笑,然後和其他三名同拌相互挑眉的看了一眼,「你倒說說我們會後悔的理由?」
「如果你們不想和『聚義幫』為敵的話!我勸你們立刻放了我。」伊綠看著他們說。
屋內的笑聲盡逝,伊綠看到他們的身體在瞬間僵住。
「你說什麼『聚又幫』?」
他們不該相信她的胡扯,一個小女生怎麼可能和江湖上令人聞之色變的「聚義幫」拉上關係?可是如果真的沒有任何關係,以她一個小女生又怎會知道「聚義幫」這個黑道組織呢?可能是從新聞報導上看來的吧,可是他們冒不起這個險。
「你跟『聚義幫』是什麼關係?」其中一人探詢著。或許她認識的只是「聚義幫」旗下的一個小嘍囉吧。
「我只能告訴你們『聚義幫』內所有高級幹部我都認識。」伊綠據實以告。
「我還認識蕭亞邦哩!」有人諷刺道,
聽到父親的名字,伊級微皺了一下冒頭。「你們可以不信,但是不要後悔。」她一本正經的望著他們說。
「他媽的!」她一本正經的表請讓袁化則頓時口出穢語。「證據,拿出證據給我們看!」
證據?什麼才能叫做證據,伊綠皺眉想,她總不能形容爸爸的長相,或是家裡的擺設給他們聽吧,他們不可能見過她爸爸也不可能到過她家。那麼有什麼可以證明她和「聚義幫」關係匪淺呢?
伊綠正感頭痛時,她書包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在她想伸手去拿時,他們卻先她一步的從她手中搶走書包並從書包內拿出她的手機。
「他是誰?」袁化則看了她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瞇眼問她。
「他是……」伊綠正想口答時卻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可以證明我說的話不假。」她像是終於找到了救星般的說。
袁化則向旁人瞥一眼,便有兩人一左一右迅速地捉住伊綠。
「你們想幹麼?」伊綠還以為他們已認清事實,卻沒想到他們會突然捉住她,嚇得她失聲大叫。
「我警告你說話小心點,設法讓我們相信你說的話。」他命令後按下接聽鍵,將音量調到最大後再將接通的手機拿到她耳邊。「說話。」他以嘴型無聲的命令她。
「喂?」伊綠朝話筒說。
「大小姐,你在哪裡?
伊綠望了一眼圍繞在她四周的人,知道他們也可以將阿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我在朋友家。」她說謊道。
「哪個朋友?」
「這……」伊綠又看了他們一眼。「你找我有事?」
「幫主擔心你怎麼到現在還沒回家?」
伊綠又看了他們一眼,明顯看出他們在聽到「幫主」時睜大了雙眼,但是她知道這樣還不夠。
「幫主?偉哥你說的是誰?」
「大小姐,你別跟我開玩笑了。」
伊綠幾乎要歎氣了,「我得了暫時失化症,所以想不起來你口中的幫主是誰,你就行行好告訴我幫主到底是誰好嗎?」
「大小姐,你是不是和幫主吵架了。」
「總之你告訴我幫主到底是誰就對了啦!」伊綠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不耐煩的叫。天知道被四個大男生圍住的感覺有多難過,尤其還有兩個人一左一右的箝制著她。
「聚義幫幫主,蕭正邦,你的父親呀。」
「叩」的一聲,伊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機掉落在地上,她抬頭看向在瞬間全被嚇呆的四人,無奈的聳聳肩,一副早告訴你們、你們卻不信的表情。
「現在你們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了吧。」她歎氣的說,微微一掙扎,便掙脫了左右兩側的箝制。
她彎腰拾起她壽終正寢的手機,歎了口氣。
她可憐的手機呀!
「我從沒聽說蕭正邦有結婚。」意指他沒有結婚怎會有她這麼大的女兒。
伊綠頓時揚眉。
「我也沒聽過他有一個女兒。」
「你們可以不信,但是不要後悔。」伊綠說。既然知道他們懼怕「聚義幫」的勢力,她暫時可以不必擔心他們敢傷她。
袁化則四人臉色陰暗不定,但都離不開「蒼白」兩字。
有道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們沒辦法冒險來得罪「聚義幫」,因為以他們現在的實力就好比是以卵擊石,他們不能冒這個險。可是他們到底要怎麼處置這個女生呢?
放了她?可是她知道的事實在太多,而以她今天的言行舉止來看,他們根本不能斷定在放了她之後,她會不會帶著「聚義幫」來瓦解他們好不容易才步上軌道的李家幫。
可是囚禁她或殺了她嗎?那後果可能會更不堪設想。
「他媽的,她到底是從什麼鬼地方冒出來的?
「希望你們能好好想想我說的話,我不打擾了。」
見他們同時沉默,伊綠以為他們已經在反省了,所以她背起書包打算離開。可是她的腳才剛抬起來,整個人就被來自四個方向的力道用力的往後方的沙發重摔下去。
「哎喲!」她忍不住呼出聲。
「你最好乖乖的。」袁化則警告她。
「你們想囚禁我?」伊綠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們,她以為……
「在我們想出怎麼處置你之前,先委屈你一下。」
說完,他們拿條繩子將她綁住,還封住她的嘴巴。
伊綠睜大雙眼心想著,她這回真的是完了。
屋內四人特意壓低討論的聲音,但依然清楚的傳進伊綠的耳朵,她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只知道她的雙手因捆綁而麻痺,下巴因嘴巴被塞入毛巾而發酸,而他們總是繞著放了她和殺了她的話題在爭論著。
她認真的希望他們最後的選擇是放了她而不是殺了她,否則她就再也見不到倪天樞了。
倪天樞?沒想到在這麼一個生死關頭上,她最懸念的人竟然是他,是不可思議。
如果問她今天真的難逃一死她最遺憾的是什麼?
她想,會是自己從來不曾向倪天樞確定他對她真正的心意吧。
事實上,在今天之前,她一直是個縮頭烏龜,以為只要不問他、不知道他真正的心意,那麼她就可以多一點苟延殘喘的時間,繼續待在他身邊陪他。可是她從來沒想過,如果事實剛好跟她想像的相反,他是愛她的,那麼她這些日子的自哀自憐不全是自找的嗎?
如果真是這樣,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傻的大白癡。
真的不想承認自己是世界上最傻的大白癡,但是現在想起來她似乎真的是個大白癡,因為世界上沒有人會去珍愛自己所不愛的人的,可是倪天樞是那麼的珍愛她。
噢,天啊,她真是個大白癡,為什麼她到現在才想通這點呢?
來不及了,她再也沒有機會回報他對她的珍愛,也沒有機會聽他親口說愛她了,再也沒有機會了,因為他們已得出最後的結果了:殺了她。
「你不要怪我們狠心。」
看著他們一一戴上手套後,從抽屜裡翻出一把水果刀。仔細的擦拭像是在去除指紋印,伊綠窒息的只覺得頸背寒毛直立,五臟六腑全糾成一團。他們打算以那把水果刀殺她!
恐懼使伊綠全身麻木,包括她的聽覺,因為她並沒聽到就在他們拿著刀一步步走向她的同時,門外突然響起的踢門聲。
袁化則四人在聽到踢門聲時,身體頓時一僵,他們對看了一眼。
這個時候會是誰?
「砰、砰、砰。」外頭來人繼續踢著門。
「他媽的!」袁化則低聲穢罵著,如果他不去應門恐怕鄰居都會被引來。
「李繪。」他以眼神示意李繪拿刀架往伊綠,以防萬一!「李雷,李翔,跟著我。」
門鎖才一解開,大門便被用力的撞開,倪天樞一言不發的衝進來使出全身的力量朝圍攻他的兩人撲去,但卻被一記重拳打到下顎,而對方兩人也在同時間挨了他一記鐵拳痛得幾乎直不起身。
倪天樞越過他們,毫不戀戰的將身後三人留給門外「聚義幫」的人,雙眼筆直的望向那個膽敢拿刀架在伊綠脖子上的男人。
「別過來!」李繪倏的大叫。
「放開地。」倪天樞暴跳如雷、血脈膨脹,但聲音卻冷靜得嚇人。
「你們都別動,放了我的朋友,否則我殺了她。」李繪將伊綠由沙發上拉起來擋在自己身體前方,雙眼直視著鉗制住他同伴的「聚義幫」幫眾,威脅道。
「聚義幫」幫眾頓時僵住,不知所措的看著被挾持的大小姐。
「你不敢。」倪天樞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緩慢說出的這三個字在瞬間安撫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