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最好說清楚一點。」眾人朝他進逼。
「你們信不過我嗎?」結城光正心慌意亂的吼叫道,「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突然冒出來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你們不去懷疑他,竟然懷疑起同生共死多年的兄弟我來,你們有沒有弄錯?來人呀,去把那個亂說話的傢伙抓起來。」
「慢著。」一直沉默不語的龍居靜突然出聲道。
「少主,您別聽他亂講呀,屬下對組織一向是忠心不二的,怎麼可能會背叛組長和大家呢?少主,您別聽他的呀!」結城光正激動的叫道。
「上杉,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有什麼證據?在我面前,我不希望聽到一些毫無證據的臆測和懷疑,尤其是關係到組員的事。」龍居靜的眼光放在上杉豐自臉上,一臉嚴肅的盯著他說。
上杉豐自雙肩一聳,把玩著手中的連髮型銀色手槍。「聽說為了尋找真正的兇手,組長所中三槍的彈頭都被留了下來……」他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聞言至此,結城光正再也按捺不住驚濤駭浪的驚懼感,推開圍繞著他的人群拔腿就跑。
「抓住他!」龍居靜反應奇快的叫道,但他再怎麼快也比不上原本背對著這一切的上杉豐自,轉身、開槍,這一氣呵成的迅雷不及掩耳的急速動作。
眾人只聽到「咻咻!」兩聲響,畏罪而逃的結城光正已噗聲跪倒在地上,抱著血流不止的雙腿哀號不已。
「這就是我的槍法,不知道你現在覺得它準是不准?」在眾人口瞪口呆、屏氣凝神之際,上杉豐自卻淡淡一笑,走向哀號不已的結城光正面前詢問的開口道。
「你……你到底是誰?」結城光正以一臉死也不瞑目的表情盯著他咬牙道。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上杉豐自。你若要報仇,直接來找我就是了。」
「結城光正,我爸爸待你不薄,這還不夠嗎?」龍居靜帶著一臉肅殺之氣的走上前,冷冷的盯著他問。
「要殺要剮隨便你,但是你別想從我這裡問出什麼來。」結城光正冷哼一聲撇開頭去。
「你死到臨頭了還在嘴硬!」真行峻一踹了他一腳道。哈,上杉立了大功,他這個引介之人理所當然說話可以比較大聲。
「把他帶下去。」瞪著他半晌,龍居靜突然沉聲的命令道,「除了真行和上杉留下來之外,其餘人全給我退下去。」
眾人退出之後,原本熱鬧的大廳頓時變得冷冷清清,龍居靜坐在首領位子上,手中把玩著上杉豐自剛才在眾人面前交給他的手槍。
「上杉,你怎麼會知道結城光正叛變的事?」他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若有所思的雙眼終於筆直的投射在上杉豐自臉上問道。
「三天前無意中在一條巷子中撞見的。」上杉豐自聳肩道。
「真行,你也知道這件事?為什麼事先沒告訴我?」
「呃……」
「他不知道,這件事我誰都沒說。」在真行峻一答不出話來之際,上杉豐自輕描淡寫的開口道。
「為什麼?」對上他的目光,龍居靜問。
「我這樣一個小人物說的話會有人相信嗎?不信還不打緊,說不定倒霉還會惹來殺身之禍,我何苦?」上杉豐自看了他一眼,嗤聲嘲弄的說。況且這個秘密可是警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搜集到的資訊,若沒有對等的投資報酬率,他又不是白癡,幹麼白白送給他們?他在心中補充道。
「既然怕惹來殺身之禍,那剛剛為什麼又說出來?」龍居靜直視著他的眼又問。
「我剛說了什麼嗎?」上杉豐自嘴角一揚,皮笑肉不笑的挑眉反問他,「我剛剛有提到『背叛」這兩個字嗎?一切都是他自己作賊心虛、不打自招的,我說了什麼?」
「剛剛是你說他剛毅木訥的是不是?」龍居靜默不作聲的瞪了他半晌後,突然轉頭對真行峻一冷聲說。
真行峻一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完全答不出話來。他真的會被上杉害死!
「我和他根本認識不到一個星期,他說我剛毅木訥你也相信?」上杉豐自嘲弄道。
無法自已,龍居靜在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眼瞪著他半晌之後轉頭面向真行峻一,冷若冰霜的迸聲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一觸及他那冰冷的眼光,真行峻一驚惶失色的直打哆嗦,低著頭,他顫巍巍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花錢請保鏢,就是這麼一回事。」上杉豐自先以食指指著他,再改以拇指指著自己開口替他答道,「只不過我後來發現既然需要保鏢的人是你,我想我還是直接針對你好了,免得到時候被晃點拿不到錢,那我不是挺冤的嗎?」
專業保鏢,難怪他會有這樣的身手,龍居靜看著他忖度著。「我並不需要保鏢……」既已知道緣由,龍居靜決定打發他走,怎知話都未說完卻已被他打斷。
「真是抱歉,你現在說這些不嫌太晚了嗎?」上杉豐自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嘲弄道,「好歹我剛剛才救了你一命,要不然誰知道你哪天會死在自己組員槍下。你現在要後悔、想退貨已經來不及了。」
「你要多少錢?」許多話是不需要言明的,龍居靜看了他一會兒後直截了當的問。
「不多不少,就拿你半價五百萬就好了,至於剩下該有的一半收入金額,」他頓了一下,臉上突然閃過一抹有些野蠻又有些冷酷的笑容,「我想也許你的對手會很樂意替你補足。」
「你這是在威脅我?」龍居靜的身體一瞬間緊繃了起來。
「豈敢,只不過有些話是不說不明。我的能力相信你剛剛也已經看過了,至於我們的關係是友是敵,那就全取決於你了。」
龍居靜低頭沉默不語了一會兒後,抬頭盯著他問:「你說一千萬?」
「不二價,我保證你在組長傷未好這段期間內絕無性命之憂。」上杉豐自迎視他的目光,面無表情的說。
「那好,我們就此一言為定。」
第二章
既然身為保鏢,上杉豐自理所當然得寸步不離的跟在僱主龍居靜的身邊,即使他私底下是那麼的心不甘情不願,不過他萬萬沒想到他的心不甘情不願竟及不上龍居靜的。
龍居靜怒不可遏的僵站在黑龍組總部裡的走廊上,惡狠狠的盯視著不苟言笑,表情始終如一都沒變過的上杉豐自,手關節抓得喀喀作響。
他很生氣,這輩子還沒那麼生氣過!
「我已經告訴過你在組織裡,你用不著這樣寸步不離的跟著我,你沒聽到嗎?」龍居靜以冷峻得令人發顫的聲音問他。
「聽到了。」上杉豐自看了他一眼,表情不變的緩慢答道。
「那你為什麼還跟著我?」
他置若罔聞的沒有答話。
「說話呀!」龍居靜按捺不住的硬聲命令道。
對於上杉豐自他真的有一肚子氣,最難相信的還是上杉豐自成為他保鏢的時間甚至還不滿二十四小時,他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確,畢竟與上杉豐自敵對時只需瞬間決定生死便OK了,哪有現在與上杉豐自朝夕相處的痛苦。他瞪著上杉豐自。
「你還記得我的身份嗎?」上杉豐自回視他緩道。
「我是在問你為什麼還跟著我。」龍居靜嚴厲的說。
「身為你的保鏢,我不跟你跟誰?」上杉豐自依然故我,說話慢條斯理,毫不受他怒目與厲聲的影響說道。
「我說過在組織裡,你用不著這樣多此一舉的跟著我。」他的依然故我讓龍居靜再自制不了的朝他咬牙道。
「多此一舉?」上杉豐自挑了一下眉頭,「我倒不認為這是多此一舉。」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龍居靜立即拉下臉,以極度不悅與駭人的表情瞪著他,冰冷的問。
「記性真差。才昨天的事你就忘了嗎?」上杉豐自撇唇說道,絲毫不受他冷峻的表情與聲音影響到,「如果結城光正的事還沒讓你學到什麼的話,我想你有必要現在就開始存棺材本,那也許勉強還來得及。
龍居靜不可思議的瞠大雙眼,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你……」他怒髮衝冠的才開口就被打斷。
「我有說錯嗎?」看著他怒不可遏的表情,上杉豐自嘲弄輕蔑的再度開口道,「別跟我說你到現在還完全相信自己的組員,不曾懷疑過他們這種屁話。」
龍居靜沒有爭辯的餘地,因為他說的都是實話,但卻不願讓一個外人如此批判組織與自己,龍居靜怒目相向的朝他大聲吼道:「你給我住嘴!」
「嘴巴長在我臉上,要不要住嘴還輪不到你管。」
「上杉豐……」
「你給我聽清楚,龍居靜!」突如其來的,上杉豐自一把揪起措手不及防的龍居靜衣領,將臉傾近他,冷言冷語的迸聲道:「在黑龍組裡你也許貴為少主,高興的時候給人糖吃,不高興的時候就對人拳打腿踢,但是我不吃你這一套,所以在我面前你最好收起你少主的架式,不要企圖干涉我的任何決定與行動,你聽清楚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