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在一瞬間奪眶而出,她不由自主的哭了起來。
想他,她真的好想他。
應該沒有人規定情侶在分手後,就不能想念對方吧?
為什麼她一定要逼自己將他忘掉呢?他帶給她的回憶是多麼快樂,為什麼她一定要將快樂的記憶忘掉呢?
「叩叩。」
門上突然響起敲門聲,嚇了她一大跳,她急忙抽了張面紙,迅速的擦乾臉上和眼眶上的淚水,又吸了吸鼻子之後,才以微啞的聲音開口,「請進。」
應聲推門而入的是雜誌社的主編王姊,她一驚,急忙從座位上站起來。
「王姊。」她不知道她怎會親自跑來找她,因為向來公事她們都是以內線交談,如需要面對面的話,也都是她過去找她,怎麼她: 「坐。」王姊隨即坐進辦公室內另外一張椅子上。
「王姊找我有事?」卓宛榆有些不安的坐回椅子上問。
「聽說你在休假期間出國玩了一趟,好玩嗎?」她微笑地看著她。
卓宛榆總覺得這並不是她來此的主要目的,不過她仍是點頭回答了她的問題,「還不錯,不過這趟出國我最主要是帶家人去玩,她們都玩得很開心倒是真的。」
「那你呢?玩得不開心嗎?是因為有心事的關係?」王姊試探的問。
卓宛榆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心事?
「你和志綦怎麼了,吵架了嗎?」
卓宛榆的下巴當場差點掉了下來。
「王姊,你……認識盛志綦?」
「他是我表弟,我怎麼會不認識他呢?」王姊笑著說。
卓宛榆卻一點也笑不出來,表弟?天啊!她以為和他分手後,兩人從此便沒了交集,結果……
老天,難怪他上次能大剌剌的跑進雜誌社將她架走,又能將車開進地下停車場內,因為據她所知,這棟大樓是屬於主編她舅舅所有,而主編的舅舅就只有一個而已。
原來盛志綦就是主編口中偶爾提到的二太子,這世界怎會這麼小。
「你和他吵架啦?」王姊再次開口。
卓宛榆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王姊……」她猶豫的開口,「如果我和他分手了,我還可以繼續待在這裡工作嗎?」
「當然可以!」王姊皺眉,一工作和這件事根本是兩回事,你為什麼這樣說呢?還有,你真和志綦分手了?」
「嗯。」
「為什麼?」王姊倏然衝口而口,「我知道這其實不關我的事,我也沒有權力問你,這陣子我看志綦很快樂,看你也很快樂,雖然我一百不知道你們倆在交往,但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是快樂的吧?為什麼會突然分手呢?」
「是我的錯。」
「不,我知道一定是那傢伙的錯,那傢伙從以前就很花心,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似的,甚至還曾訂過婚,最後卻不了了之。」王姊搖頭,「不過這半年多來,我倒是沒再聽說他有傳出什麼緋聞,而且你知道嗎?J最近這半個月來,他整個人忽然瘦了一圈,像變個人似的,我還以為他生病了,沒想到是和你分手了。
「我從沒見過他和哪個女人分手這麼難過的,可見他這回對你是認真的,不過你和他既然都已經分手了,就不要再理他,他活該受點教訓才對,就算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得了厭食症住進醫院裡,你也不要心軟知道嗎?」卓宛榆腦袋一片空白,除了瘦了一圈、剩下皮包骨和得了厭食症這三句話不斷地在她腦中浮現之外,其它的她什麼也聽不進去。
「好了,你剛休假回來,一定有很多工作要做對不對?你工作吧,我不吵你了。」王姊與來時一樣那般突如其來的離開,只留下一顆投進卓宛榆心湖裡,激起一陣陣漣漪的石頭。
他瘦了一圈只剩下皮包骨。還得了厭食症?
怎麼會這樣?! 卓宛榆呆坐在座位上,完全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事實,他不是個花心大少嗎?不是個很能從失戀中愈戰愈勇。很快便能再找到下一段戀情的男人嗎?為什麼會為她而消瘦,甚至得了厭食症?
不,這一定不是真的,這一定是王姊幫他來騙她的,畢竟他們的分手,只有她單方面的傳了封短訊給他而已,他一定很生氣,一定很想見她和她當面說清楚,才會編了這個謊言出來的。
但是,如果它是真的呢?
他過去雖然花心,但這回卻是真正的想娶她,甚至當面向她求了婚,還表示願意馬上跟她回家提親,結果她做了什麼?沒答應就算了,竟在隔天僅以一則短訊宣佈分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果換做是她,被一個自己所深愛的人擺了這麼一道,她會不傷心、不生氣馬?口 怎麼辦,如果王姊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的話,她該怎麼辦?她從來都不想傷害他,但這次他卻深深地傷害了他。
怎麼辦,她好想去看看他、好擔心他、好害怕他曾發生什麼事,或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雖然她不認為自己對他而言真那麼重要,或對他有那麼大的影響力,但是她真的好想親眼看看他,確定他真的沒事,她才能放心。
而且,她真的真的好想他 「喂,卓姊來電話了,說今晚下班後要和我見面。」蒙伊雪興奮的衝進客聽裡宣佈。
坐在客廳內的翟霖輕佻了下眉頭,先看向遏制不住激動情緒的盛志綦一眼,然後才轉頭看向梅兆曳,「現在該你出馬了。」
梅兆曳點了點頭,立刻從外套口袋裡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是我,那天拜託你幫他的事,今晚可以嗎?」他朝手機那頭問道,「嗯,好,我會在你公司樓下等你。」
掛斷電話後,他抬頭看向翟霖,朝他輕點了下頭,表示他這邊OK了。
「小雪?」翟霖將目光轉向在此次計劃中的重要配角。
「放心放心,我早就準備好了。」小雪揮揮手,一副摩拳擦掌等不及的模樣。
「綦,你呢?」翟霖看向男主角。
盛志綦用力的吸了口氣,點點頭。
「不要再露出這種要死不活的表情好不好,你這個樣子,待會兒要怎麼演出愉快的表情?」翟霖無力的說。
「你確定這樣做行嗎?如果她的反應根本不如我們所預期的,她根本理都不理我,甚至說出她樂見其成的話,我該怎麼辦?」盛志綦不太確定的問著。
「拜託你去找找你家有沒有棒球棒之類的東西給我好嗎?」翟霖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受不了的對刁覃遠大吼。
「你要幹麼?」刁覃遠還搞不清楚現在是怎麼回事。
「我想試試看能不能一棒把他打醒,如果一棒不行,我不介意多打幾下。」翟霖一本正經的說。
聽見他的話,一旁的蒙伊雪和梅兆曳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我實在搞不懂,只不過稍微一點點挫折而已,他怎麼能把自已變得這麼笨!」翟霖毫不留情的罵著,「簡直就根白癡沒兩樣!一 「如果到時她真的對我說她樂見其成的話,我該怎麼辦?」盛志綦毫不介意被他罵白癡,堅持只想知道正確的應對之策,以確保卓宛榆能真真正正的回到他身邊,而且不會再離開他。
「兆曳,你跟他說。」翟霖撇開頭去,已經懶得再理他了。
梅兆曳沒有立刻接話,卻忽然起身,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包東西放到桌上。
「這是什麼?」蒙伊雪好奇的探頭問。
「威爾剛。」
「什麼?」蒙伊雪雪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如果到時計劃失敗,那就跟她來硬的,直接將她帶回家做到懷孕為止。」
一走出大廈,卓宛榆毫不費力就看到了蒙伊雪,這不是因為她站在夠醒目的地方,而是因為她暢快爽朗的笑聲太過吸引人,讓每個聽見她笑聲的人,都曾忍不住的自動梭巡她的方向,多看她幾眼。
什麼事這麼好笑,可以讓一個年紀輕輕、長相甜美可人的女孩,不訐形象的在大馬路邊笑得如此開心?
卓宛榆迅速的走上前,輕拍了她肩膀一下,「等很久了嗎?」
「你來啦!卓姊。」蒙伊雪猛然從圍在花圃邊圍的大理石磚上站了起來,對著她微笑著,只不過她嘴咧得稍微有點誇張了些。
「你剛剛在笑什麼,一個人也能笑得這麼開心?」卓宛榆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沒什麼,只是一個笑話。」她繼續笑著。
「什麼樣的笑話這麼好笑?」卓宛榆更好奇了,最近她的生活實在太過枯燥,如果有個好笑的笑話可以笑一笑也不錯。
「一個關於威爾剛的笑話。」
「威爾剛?」
「神奇的藍色小藥丸,你應該聽過吧?」
「你是說男人吃的那個東西?」
「對。」
「所以你剛剛坐在這裡,是在想黃色笑話?」卓宛榆驀地瞠大眼。
「不是啦!卓姊,你很討厭耶,我才不會想那些無聊的笑話呢,討厭。」蒙伊雪不斷的揮手,嬌嗔地說著。
「到底是怎樣一個關於藍色小藥丸,卻又不是黃色笑話的笑話這麼好笑?說來聽聽,讓我也笑一笑吧!」卓宛榆突然開口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