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裡。」她抬起頭對他築然一笑,然後語帶醺然的指著電腦螢幕上的一點。
司空冷懷疑的看了她一眼,這才將視線轉向電腦螢幕,同時伸手將椅子拉到她身旁坐下。
「哪裡?」他問。
「這裡。」她指著螢幕道,但所指的位置卻與剛剛的不同。
他再度懷疑的看了她一眼,「這裡有什麼問題?」
「秘籍出不來。」她霍然換上一本正經的表情對他說。
「秘籍出不來?」
他皺眉重複她的話。
「對。
她用力的點頭。
「這裡沒有秘籍。」他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說。
「沒有秘籍?」她倏然睜大眼,隨即又朝他咧嘴笑道:「你別騙我了,這裡明明就有,你剛剛說過的呀,你忘了嗎?」
司空冷無言的看了她良久之後才說:「你醉了。」
「誰醉了?」宛妍眨著眼,突然伸手按著他肩膀站了起來,「我想上廁所。」說完便放開他, 搖搖晃晃的推開椅子朝門口走去。
見狀,他立刻上前扶住她,眉頭糾結成一團。
「喂,你別拉我,我去上廁所,一會兒就會回來。」她整個人靠著他,卻伸手推著他扶住她的手。
「我扶你去。」
「不用扶、不用扶,我又沒醉。」
他沒理她,依然將她送到了浴室門口。
扶著門走進浴室,再關上門,宛妍頓時無聲的笑咧嘴。
哇塞,她真的是天才耶!光看他緊蹙眉頭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對她的醉酒是深信不疑。
天啊,她真是愈來愈佩服自己了。
不過這只是開始,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也就是如何發酒瘋的纏住他。
輕蹙起眉頭,宛妍拉下褲子坐在馬桶上,一邊上廁所一邊想。
而門外的司空冷呢?他依然是一臉緊蹙眉頭的表情嗎?
根本不是那一回事!
事實上當她將門一關上,他臉上原本愁眉不展的神情即在一瞬間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隱忍在唇邊多時,無比開懷的笑容。
老天,她真是個驚喜,原本他還以為今晚就到此為止了,沒想到才一轉眼,她竟又跟他來這麼一段,真不知道她那顆小腦袋瓜裡究竟藏了多少驚人的點子,下一刻又會做出什麼事。
酒醉?
虧她演得出來!
演?
沒錯,還真以為他會上當嗎?前一刻還清醒得幾乎可以去表演走鋼索了,怎麼可能在下一刻就醉得連路都不會走,三歲小孩也不會相信!
當然,他是注意到她將剩下半瓶的海尼根給解決掉了,但是前面的四瓶半她都可以喝得面不改色,又怎麼可能會因為半瓶而醉倒?她當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看了一眼依然緊閉的門,他決定該是他表現擔心的時候了,他上前在門板上用力的敲了幾下。
「宛妍,你還好吧?」他一副擔心的語氣,「回答我一聲好嗎?」
十秒後。
「宛妍,你聽得到我叫你嗎?」他再度舉起一手來敲門。
五秒後。
「宛妍?」他敲門的力道明顯加重,「宛…
「咚」的一聲,門被打了開來,她扶著門搖搖晃晃的走出來,他立刻上前扶住她。
「你幹麼一直叫我?」她抬起頭,傻笑的看著他,「你也想上廁所嗎?我上好了,現在你可以進去了。」她伸手推推他。
司空冷堅持的扶著她,「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誰醉了,我沒有醉。」她倏然掙開他,步履不穩的朝他房間走去。「我們還要上課,繼續上課。」
司空冷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追上去,然後再次扶住她的肩膀。
「宛妍,你真的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沒有醉,而且你答應要教我電腦的,你忘了嗎?」
「我剛剛已經教過你了,來,我們回家。」
「嘩,好大的床!」她突然推開他,跌跌撞撞的撲向他的床。海藍色的床,又大又舒服,果真跟她先前想像的一樣,超享受的。
「宛妍……」
他無奈的喚道。
「好舒服喔。」她將臉埋人被中,深深地感受屬於他的氣味。
倘若她就這樣假裝在他床上睡著,為了看顧她,他今晚應該就不會出去了吧?
才這麼想,他的手已將她整個人拉起,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臉。
「宛妍,你不能在這裡睡,醒醒,我送你回家。」
開什麼玩笑!她就是還不想回家,否則幹麼演上這一段?
「嗯,這裡好舒服,我想睡。」
「不可以睡這裡,來,起來,我送你回家,回到家再睡。」他使勁將她扶站起來。
若真讓你送我回家那還有戲唱嗎?宛妍在心底暗忖著,隨即她將全身的重量都交給他,瞬間便讓措手不及的司空冷與她一起倒在床上,而她甚至還半壓在他身上。
「呵呵……」她突然發出一陣輕笑聲,為的是掩飾她的緊張。
老天,她從來不曾跟任何一個男人如此接近過,原來男人的身體是這麼的結實。
他看起來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給嚇呆了,一陣呆愕後才摹然伸手推她。
宛妍本來是很希望他能推開她的,因為醉酒的她根本不能有害羞的反應,只能覬覦他的君子之風了。
但是,如果他從他們一倒下就立刻伸手推開她的話,她會非常感謝他,偏偏他呆愕了一陣子,讓她有時間去思考到在他推開她起身 後,她鐵定逃不過被他送回家的命運。
因此,她還能讓他將她推開嗎?
當然不能!
所以,當他伸手要推開她時,她只能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他,雖說這行為讓她有種羞愧得見不得人的感覺,但她可是一個喝醉的人,而喝醉的人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她明顯感覺到他倏然渾身僵硬。
「宛妍,放手。」
她將臉埋進他的胸膛,一方面是為了掩飾自己臉紅的事實,一方面則真的是羞於看他。老天,她今晚可真是吃足了他的豆腐。
「宛妍。」
察覺他想撥開她的手,她立刻更加用力的抱緊他。
「不要。」她問聲叫道,知道自己現在臉肯定比蘋果還紅,根本不能讓他看見,所以只能繼續深埋在他胸前。
「宛妍。」
他再次嘗試著要扳開她的手,宛妍一個心急,想也不想的便張開腿將他圈住。這下子她倒要看看他要怎麼推開她?
似乎聽到一聲抽氣聲,她埋在他胸前的臉忍不住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他終於知道她的厲害了吧!想推開她,門兒都沒有!
不過,她是不是壓到了什麼呀?
不能抬起頭來查看自己壓到了什麼,她只能試著移動自己,讓自己不再壓著它。
她一動,他立刻傳來一陣疑似痛苦的呻吟。
她懷疑的停止移動的動作,側耳傾聽那怪異的呻吟聲,但除了他劇烈的心跳之外,並未聽到其他聲音。不過,他的心跳會不會快了點呀?
她決定不理它,繼續移動身體,尋找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但她才一動,剛剛的呻吟聲卻又再度響了起來,她又停了下來再次側耳傾聽。
該死的,她是不是有幻聽呀?
一會兒後,她再度移動身體,發誓非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不可,然而突然一個劇烈的翻轉,在她來不及反應發生什麼事之前,她已背躺在床上,身上則壓著原本被她壓在身下的——司空冷!
「你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對不對?」 他聲音沙啞,目光灼熱的緊盯著她。
「呃?」
她依然尚未反應過來。
「你自己點的火,就要自己負責滅。」
「嘎?」
宛妍只來得及發出這道訝異聲,紅唇便被倏然傾上身來的他給封住。
然後……
她終於知道被她壓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了。
第五章
記憶如漲潮的潮水,一點一滴慢慢的將她淹沒,宛妍羞愧得想要撞牆而死。
我的老天,她怎麼會這麼笨呀!
說什麼吃了他,說什麼酒後亂性,實際上她卻連男人興奮時會有什麼反應都不知道,還天真的以為自己壓到了什麼怪東西,拚命的在他身上移動。
噢,天呀,她真想死!
「你自己點的火,就要自己負責滅。」
她似乎還能聽到他極力強忍的聲音,那麼痛苦難耐,好像她真的在他身上放了一把火一樣。
天啊,她到底做了什麼?
或許昨晚關於上床做愛做的事都是由他主導,但是實際上點燃那把火的人卻是她,而且她也聽過男人是官能性動物這類的說詞,換句話也就是說,對於昨晚所發生的事,她根本就該負上全部的責任——即使沒有全部,百分之九十也逃不掉。
唉,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呢?
宛妍慢慢地擰起眉頭,望向身邊熟睡的司空冷。
他結實偉岸的體格赤裸的展露在她眼前,從堅實的肩膀、寬闊的胸瞠到窄而有力的腰身,至於腰部以下,雖讓被單給蓋住了,但昨晚清明的記憶卻足以讓她瞭解他是多麼的厲害。
思及此,讓她不由自主的紅起臉來,她急忙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深呼吸了幾次之後,這才再度將目光移回到他身上,但只敢盯著他熟睡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