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劫機犯至少有三個,一個在駕駛艙,一個正在眼前,而另外一個則是剛剛發出尖叫,混雜在旅客之中那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
司空冷將臉埋人妻子的長髮中,讓她的一頭烏絲遮住他眼中凌厲的目光,以及臉上冷峻的氣勢,他一邊靜默的觀察著現在的情勢,一邊則思索著該如何出手,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眼前一切麻煩。
「全部回到座位上坐好。」劫機犯揮著槍朝眾人命令道。
眾人立刻迅速的回到座位上,除了顫抖,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司空冷注意到那名戴眼鏡的中年男子也回到了座位上,而他的座位離另外一位劫機犯不算遠也不算近,剛好夠他同時間出手將他們解決。
哼,他們大概以為這樣的距離既可不引起懷疑,又能適時的在突發狀況下支援同伴吧?
可惜他們忘了,對一個能手而言,這樣的距離也正剛好讓人一次解決他們。
司空冷的雙眼倏然變得冷寒,就像當初身為殺手,在確定目標準備動手的前一刻那般冷酷與無情。
不過這神情只一閃,瞬間又恢復平日雖冷卻無害的表情。
「老婆,不管我待會兒要做什麼,記住,你都別慌。」他在宛妍耳邊輕聲道。
她嚇了一跳,立刻轉頭看向他,她的臉色跟先前一樣蒼白,但從她眼神中卻可以看得出來,她已經冷靜下來了。
「你想幹麼?」她小聲的問,臉上充滿懷疑與擔心。
「相信我嗎?」他溫柔的說。
「相信。」她毫不猶豫的回答,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愈來愈凝重,「你要做什麼?」她的心為什麼會感到這麼的不安?
「只是動動身體。」他安撫她。
「動動身體?」宛妍不解的看著他。
在這個節骨眼裡,他所謂的動動身體指的是什麼?
不可能會是那種因為坐得太累,站起來動動身體吧?據她所知,她嫁的男人腦袋並沒有問題呀。
「記住,別慌。」司空冷親了她一下,說完後立即舉起手來。
「老公!」宛妍驚慌的叫。
司空冷對她眨了眨眼,給她一個不會有事的眼神。
「你!要做什麼?」劫機犯立即將槍口指向他。
「我想上廁所。」司空冷將雙手舉高,緩慢地起身回答。
劫機犯懷疑的盯著他高大的身軀,下意識的感受到某種駭人的威脅,但不可能吧?眼前的男人雖然身材高大,但黃狗能有什麼作為呢?況且他手上還握著槍。
「出來。」劫機犯用槍指著他。
司空冷走出座位。
「老公!」宛妍忍不住害怕的拉住他的衣服。
「我只是去上個廁所,一會兒就……」
「你們在說什麼?」劫機犯朝他們吼道,聽不懂他們的語言讓他的不安感再度湧現。
司空冷將雙手舉得更高,看起來像害怕極了一樣。
「沒什麼,我只是告訴她我要去上廁所而已。」他急忙答道。
「那女人跟你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老婆。」
「老婆?」劫機犯的目光迅速地膘向中年男子,又迅速地移回到他臉上,他的嘴角微微地向上挑起,像是突然握住他的弱點一樣。
「去,」劫機犯以下巴指示他,「你不是要去廁所嗎?不過你最好別耍花招,否則的話……」他將目光轉向宛妍,然後冷笑一聲,威脅已盡在不言中。
司空冷渾身一僵的點頭,接著轉身……
「等一下。」
司空冷黑眸深處迅速閃過一抹光彩,他以僵硬的動作站在原地,半晌之後才緩緩的轉過身來面對那劫機犯。
「到前面的廁所來上。」劫機犯命令道。
司空冷看了他一眼後點點頭,嚥了口口水,又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踏出微顫的步伐,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途中,他先是經過靠走道位置的中年男子,然後越過他們倆的中間位署,直走到三分之二處時,突然一個腳軟的跌向地板。
前一秒眾人還為他的癱軟而驚呼,下一秒鐘他卻以令人匪夷所思的快動作拾起因剛剛那陣慌亂而掉落在地的餐刀,手一甩,銀光一閃,餐刀便準確無誤的直取中年男子的喉嚨。
司空冷沒有浪費時間查看自己得手沒,在甩出餐刀的同時,他像突然發動攻擊的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向另一名持槍的劫機犯。
只見他以一個令人眼花撩亂的動作,輕而易舉的避開朝他射來的那一槍,順利的取下劫機犯手上的槍,然後手一握一扭,機艙內頓時響起兩聲像是骨頭被折斷的聲音。
「啊!」
劫機犯尖聲慘叫,受不了被折斷雙臂的劇痛而跪倒在地板上。
司空冷迅速地轉身,手中的槍隨他目光而動,筆直的對準了中年男子。
只見他剛剛甩出的餐刀正插在那中年男子以雙手摀住的脖子上,血不斷由他指縫中滴落下來,但速度並沒他想像中的快。
真可惜,他冷然的忖度,自己竟然沒刺中。那男人的要害,否則還可替他國家的監獄省下個位置。
實在太可惜了!
突如其來的大逆轉讓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宛妍在內,她以為自己早已習慣他隨時展露新的不凡,但是這也未免太誇張了吧!為什麼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嫁給了一個「布魯斯威利」呢?
「找兩條繩子把他們綁起來。」他轉頭對一名空少說。
空少點頭,轉眼間立刻拿來了兩條繩子, 與另外一名空少合作將早已痛到無力,也就是先前拿槍指著他們的那名劫機犯捆住。
但是面對中年男子時,他們卻猶豫了,因為他們並未見到這名旅客參與劫機的行動,可是他們的救命英雄應該不會隨便傷害無辜之人吧?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他們的英雄真的傷及無辜呢?
難道他們也要成為他的幫兇?
「他……」
似乎看出他們的猶豫,司空冷突然走向中年男子,面無表情的迎視他眼中憤恨的色彩,並伸手輕而易舉的從他身上搜出一把德制USP手槍。
一見到手槍,眾人立即嘩然,那兩名空少更是毫不猶豫的立即衝了上來,毫不留情的將他用繩子捆綁住。
他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剛剛從後方接近那名挾持人質的劫機犯的人會突然被發現,
原來這個人就是罪魁禍首!
「你到底是什麼人?」
中年男子忍不住開口問,但司空冷僅只是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之後,轉身就走。
一想到他還得去解決駕駛艙裡的混蛋,才能回到他親愛的老婆身邊,他就覺得不悅,恨不得一槍斃了這幾個竟然跑來打擾他蜜月旅行,甚至逼得他不得不出手的混蛋。
真是可恨,他本來是想平靜的與宛妍過下半生,永遠隱瞞他暴力的這一面,沒想到才剛結婚不到一個月,竟就讓這幾個混蛋給壞了一切。
「先生,你要去哪裡?那邊是……」
冰冷的目光倏然掃過來,嚇得空服員後退了一大步。
司空冷越過她,筆直朝駕駛艙走去,但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喚住他的腳步。
「老公!」是宛妍。
他轉身,就見她迅速的朝他飛奔過來。
「小心點。」她認真的盯著他說,眼中儘是對他的信心與愛意。
冷峻的神情在一瞬間被溫柔取代,他深情的凝視著她點頭。
「為了你,我會的。」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向駕駛艙。
駕駛艙的門緊閉著,這說明了為什麼在經過數聲槍響後,待在駕駛艙內的劫機犯始終是不聞不問的。
小心翼翼的接近那扇緊閉的門,他從可以透視的窗口一眼便將駕駛艙內的情況看盡。
一名劫機犯、一名受制的空服員。還有正副機長兩位,裡頭一共有四個人,而且個個都背對著他。
哼,從沒見過這麼愚蠢的劫機犯,竟然就這樣大刺刺的將背後晾出來給人攻擊,白癡!
稍微斟酌了一下情況,司空冷不以為制住一個持槍的劫機犯對他有何難,但劫機犯所在的地點卻是不容疏失的,哪怕是一個不小心槍技走火,都有可能讓機上這一、兩百人成為殉難者,所以他決定還是把人引出來再動手比較安全。
想罷,他大方的伸手敲門。
聽到敲門聲,劫機犯立即回頭,卻在看到窗口外的他之後驚嚇的瞪直了眼。
像是存心想將他嚇昏似的,司空冷還將手上的槍舉高到窗口晃了晃,挑著眉無聲的告訴他,你的同伴全完了之後,迅速的消失於窗口。
「砰!」
一聲巨響,駕駛艙的門倏然被人用力的推開。
白癡就是白癡,隨便一激就出來了。
司空冷歎息的忖度,身子卻以詭異的速度,迅捷的攻向那名劫機犯。
說實在的,他向來不對白癡動手,不過因為這群白癡破壞了他和老婆為他們這次的蜜月旅行劃下完美的句點,他是勢必要給他們一些適當的懲罰。
陰冷的目光銳利的一閃,他在眨眼間已取走了劫機犯手上的槍枝,下一個眨眼,他猛烈的拳頭即已打中他的身體,還發出一聲讓人不寒而慄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