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頭一回面對旗鼓相當的對手,他很樂意逗她一逗。
戰火一觸即發,她得全力應敵。「我不是來這裡和你玩猜謎遊戲的。」
「是的,你要答案。」他的呼吸欺近了她,也許卸下鎧甲應戰別有一番趣味。「但是,揭曉謎底之前,你是不是該付出一些代價?」既然這女人已瞧出端偽,他也毋需要偽裝,他何不放任黑豹出柙吞食獵物。
「你值得我付出什麼代價?」她的雙唇乾澀,但是只要她一伸舌舔舐,她就會碰觸到他的唇瓣了!
「如果我說我就是孫文麒呢?那麼,你能付出多少代價?」孫文麒沙啞的呢喃著,他的聲音裡有壓抑不住的慾望。
「你就是孫文——唔——」棕色的瞳孔因驚訝而放大。
他沒讓她把話說完,漂亮得不能再漂亮的男性嘴唇覆蓋住她的,他替她濕潤了乾澀的紅唇。
第三章
嚴俊停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她的唇被他密密實實的堵住,這並不是她的初吻,卻是第一個教她頭昏腦脹、站不住腳的親吻。
孫文麒懶懶地吻著她,並不特別用心。對女人,他從不吻得大專注。聰明的男人都知道,纏綿的深吻會釋放太多感情。
他需要女人的身體,但他不需要女人的心,他的原則一向公平,他給女人他的身體,可是能不借女人他的心。
儘管那些接觸過他的女子都深深愛戀著他,但那是她們自己的事,與他無關。
嚴俊停雙腳發軟,癱軟在他懷裡,心跳如擂鼓,他慵懶、狀似無心的親吻,仍帶給她身心不小的震撼,一絲奇異的感覺竄向四肢百骸。
淺嘗即止;他離開了她的唇瓣,呼吸平穩如常,沒一堂紊亂。
「初吻嗎?」一手撫著她紅潮湧的嘴唇,一手撫摸她發顫的背脊,孫文麒一定沒發現,自己一向平靜的心湖竟漾起期待的漣漪。
「你想有可能嗎?」相反的,嚴俊停沒他那份從容,柔軟的胸膛正劇烈地起伏。他是第三個吻她的男人,卻是第一個吻得她渾身無力的男人,
從沒有這樣過,孫文麒的心臟像挨了一記悶棍。
「有幾個男人做過我剛才做的事?」他搞下眼鏡,輕捏她的下顎。其實他並沒有近視,他的眼力好得很,戴眼鏡只是為了要騙人,也多了道屏障,不讓人輕易看進他的靈魂深處。
「我來不是要和你討論這種問題。」她猛然推開他,離開他的給制。
「有幾個?」他問的問題沒有得個到答案的!
她為什麼要告訴他!她雙手環胸,無畏地迎視他犀利的目光。「不關你的事。」當初她一定是瞎了眼,才會認為他是個君子。
「我要知道有幾個?」這是個很無聊的問題,但孫文麒就是那麼該死的介意。
他為何如此執意這個無聊的問題?「我偏不告訴你。」嚴俊停離得他遠遠的,倚坐在梳妝台。
「我是第幾個?」孫文麒拉近兩人的距離,站在她面前,咄咄逼人地問道。當他知道他不是第一個吻她的男人時,心情還真他媽的難受斃了!
「你很無聊耶!」他的逼近帶來強大的壓迫感,嚴俊停伸手欲推開他。
這個女人挑起了他體內邪惡狂野的本性,孫文麒一反當態,他傾身向前,伸出手抵住她身後的梳妝鏡。今晚他不知中了什麼蠱,為了一個素昧平生的女人失常。
嚴俊停整個人被困在梳妝台和他陽剛的身軀之間,呼吸的節奏再度被他擾亂。
「狂徒!」她企圖推開他,但是徒勞無功,他依舊不動如山,她只是白費力氣。
「人家都說我是君子,現在君子在問你活,你究竟讓幾個男人碰過你的嘴唇?」狂徒?!他很讓高興這個女人喊出了他的名字,她比其他女人都還要聰明,難怪教他破例。
看他強硬的態度是非要得到答案不可了!她站在人家的地盤上,哪鬥得過他,她最好識相點。「很多個!」她倔強地回嘴,不想讓他知道他的吻帶給她多大的震撼。
「很多個,嗯……」孫文麒展露前所未有的陰沉。
他真的是孫文麒嗎?「我已經告訴你了,可以讓開了吧!」他一定如初次見面一樣在唬她!
原本他是想讓開,但在聽到她的回答後,孫文麒改變主意了。「那麼……這樣呢?」他低下頭,隔著衣物,以舌描繪她的胸形。「也有很多個男人親吻你這裡嗎?」
儘管隔著內衣和襯杉,她仍備受震撼,一道電流自他的後劈進她的心臟,它驚悸狂亂地跳動。她羞赧又震驚地猛推男人的肩頭。「沒有一個男人像你這麼卑鄙的,登徒子!」
「沒有?」他總算有點滿意了。「那我是第一個羅!」孫文映仰起頭,得意的與她對視。
「你找我來只是為了要戲弄我嗎?」他一定不是叔叔信上形容的孫文麒,倘若在白天時的他對她承認身份,她會毫不猶豫的相信,但是眼前這名惡形惡狀的男人,休想扯謊騙人。
「我以為是你在找我,所以我才找你來的。」她好香,香氣熏得他不想再隱藏野性的自我,他對著她泛紅的臉頰呵氣。
「你說能讓我馬上見到孫文麒。」她喘著氣回答,想和他保持距離是不可能了,這男人看起來雖瘦削,但高大的身於巍峨如山般,怎麼誰也推不開。
「我是讓你見到啦!」他動容地撫摸她濕潤的髮絲,淺笑的凝視她。這女人不是頂美,卻有她獨特的韻味,比一些精雕細琢的妍美臉蛋更引人心醉,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好,卻也忍不住被吸引。「我就是孫文麒。」
「你才不是孫文麒。」她的雙頰酡紅迷人。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嗯……」他輕撫著漾紅的粉頰。
叔叔看人一向很準,而且叔叔不可能騙她的。「他有禮、斯文、高貴優雅、文質彬——」
「你確定沒見過這樣的我?」孫文麒微笑地打斷她的話。
嚴俊停的腦袋霎時停止運作三秒鐘,神情由極度懷疑起成極度挫敗。她只知道叔叔錯了,叔叔跟她一樣,都被白日所見的儒雅男子給騙了!
「你這個天殺的大騙子!」在恢復了理智以後,她釋放了所有積聚在胸口的怒氣大吼著。
好凶悍!不過很對他的味,習慣了端莊合宜的名媛淑女,這潑辣的混血小野貓帶給他極大的新鮮感。孫文麒對她的渴望益發強烈了。
「噓!別對你的恩人這麼大聲說話。」他要調查一個人的隱私易如反掌,他早已明白她此行的目的。
「恩人?!」這個男人真是壞到骨子裡去了,她連求都還沒求,就要叫他恩人?!
「很好。」孫文麒滿意的點點頭,在她面前攤開手掌。「把密碼交出來。」
他是根據今天嚴俊停在飛機上所說的話,再依她的護照逐一查出她的個人資料,發現了與她關係最密切的謝志遠;再依據一些蛛絲馬跡查出謝志遠突然離職失蹤的原因,這才知道他因為接下聯合國安理會委託的案子,才惹上N國特務的追殺,無辜的養女並遭池魚之殃。
「你本領高強,何不自己去查。」勃發的怒氣教嚴俊停忘了先前的目的,她只記得白天被他要得團團轉。
「但我畢竟只是個凡人,有些事只有神才知道,例如……」他邪邪地一笑,漂亮的唇貼上她的右耳,熾熱淫蕩的低喃,「我就查不出你今天穿什麼顏色的內褲……」
「你簡直是個下流又變態的色情狂!」嚴俊停放聲尖叫,面紅耳赤地推開他邪氣十足的笑臉。她在作風開放的美國長大,大膽的追求者她遇過不少,但那些洋人沒有一個比這名華人男子還要狂妄!
「我說過,別這樣對你的恩人大吼大叫。」孫文麒連聲輕笑,狹長漂亮的眼睛迸射出邪淫的火光,活像要把她整個人吞進肚子裡。
把信交給他,然後扭頭就走,她才不要被他這披著羊皮的狼保護。她怒氣騰騰地把手往背心的內袋一撈,掏出隨身指帶的信函。「密碼就在裡面!」
孫文麒拆信閱讀俊停的唇角高揚不下。
嚴俊停趁他專心著信時奮力將他推開,走進浴室拿出背袋,連再見也不想說,準備一走了之。
「等等,回來。」孫文麒的視線設離開過信紙,他懶懶地開口。
他在叫狗嗎?嚴俊停回眸狠狠一瞪,使力轉動門把,將門拉開。
「我還沒有說要幫你。」他把折疊好的信紙塞進信封由,懶意十足地勾動唇角。
踏出門外的左腳硬生生地拉進門內,背對著他的身影被團團怒火籠罩住。「你拆開信、看過密碼,就代表你肯負責了!」她的聲音因滿載的怒氣而顫抖。
「我們還沒談妥條件。」孫文麒談笑,揚了揚手中的信件。他突然發現在這個女人面前他不想戴上面具偽裝斯文,他想以最真實的一面面對她。
「談條件?!」他又想玩什麼把戲了!嚴俊停難以置信地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