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嗎?這個女孩這麼弱小,她怎麼有那麼大的力氣跟能耐對付你,分明就是你心懷不軌的想侵犯人家!」
「哎喲喲!真是看不出來,長得是一派斯文,又是法律系的學生,父母還是當律師的,沒想到會幹出強姦未遂這種事!」
「衣冠禽獸、斯文敗類!誰曉得這是不是他第一次犯案?」
眾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開罵,孟凡衷面紅耳赤起來,看到老媽氣得一張臉漲得快爆炸,他委屈的低下頭猛搖金優娜的手臂。「喂!你快幫我解釋啊!」
「是男人的話就自己解釋誤會。」金優娜不理他。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明明就是你用力的把我的頭拉下去的!」活像要扯斷他頭似的!
「什麼!你們聽聽,這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居然敢說這種不要臉的鬼話!」
「我們要不要報警?」
報警?聽到人們開始討論到要叫警察來,孟凡衷緊張得連嘴唇都泛白。「你說話啊!都要報警了你還不說話!」
『你這個男人真沒用,遇到困難馬上就向女人求救。」金優娜瞪著他。
「是!是!我沒用,你最有出息行了吧!」他現在只希望趕快把誤會解釋清楚,其他的什麼諸如面子或尊嚴問題先放下再說。「快幫我說說話啊!」
「各位不要誤會,他沒有侵犯我,你們看他有那個膽子嗎?」金優娜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轉頭對著眾人說道。
「小姐,現在你不用害怕,我們大家會幫你主持一個公道的。」
「我說的是真話,事實上,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們兩個在打情罵俏而已,就算我們真有個什麼親密行為也不為過吧!誰叫你們這麼晚來,在漆黑狹小的空間裡,又沒什麼事好做,只好無聊的抱抱親親打發時間,不是嗎?」金優娜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然後勾著孟的手臂,撥開擋在電梯口的人群.
「阿凡,她說得都是真的嗎?」葉茉莉看著兒子,不知道現在是該哭還是該笑。
孟凡衷也是一樣,他同樣也是哭笑不得,只能丟下跟他一樣呆愕的眾人,由她勾著他離去。
第三章
「你要是再不起床就死定了!手機那頭傳來一陣宛如貞子才會發出的陰沉聲音。
搞什麼鬼啊!盂凡哀痛苦萬分的從窩裡爬出來,瞪著突然結束通話的手機。
床頭櫃上的鬧鐘指向凌晨五點十分的位置,手機從五點開始響,本來以為那個女魔頭是在開玩笑,沒想到她居然是玩真的。
昨天晚上搞到半夜一、兩點才睡,睡不到兩、三個鐘頭又要爬起來晨跑,真的想運動也不用選今天,他看她根本不是想鍛煉身體.只是想折磨他而已!
以前兩次被她毆打到男人顏面盡失的慘痛經歷,孟凡衷心不甘情不願的爬下床,整個人軟綿綿的飄進浴室,刷牙洗臉,心裡計較不停。
換好衣服走出房間,客廳還是一片黑壓壓的,爸媽的房門緊閉,肯定是還沉醉在甜美的夢鄉,就他這個可憐兒必須在初冬的早晨起床,應付一個有暴力傾向的太妹。
甫一打開門就看見金優娜已經全副武裝的站在他家門前,而且依臉部表情的凶狠樣,似乎是早已摩拳擦掌的準備大刑伺候他。
「你遲到了二十一分又四十六秒。」她的聲音比早晨的冬溫還冷。
孟凡衷現在心裡是什感覺?就像是冬天早上用冰冷的水洗臉的痛苦感覺!他暗暗了一口口水。「我昨晚快兩點才睡。」
「我昨晚就很早睡嗎?」金優娜斜高著臉,眼神冷冰的看著他。
「我平常又沒有早起晨跑的習慣。」她以為每個人都跟她一樣閒嗎?可以跑步回來再補個回籠覺?他可不行,要趕上課又要跑補習班,有時候還得在學校的圖書泡個三天三夜找資料,他唸書的時間都不夠,哪來的閒夫跑步?這些事情等他考上律師高考以後再說吧!
「所以你才會軟趴趴的像個弱不禁風的女人!金優娜毫不客氣的頂了他一句。
「我哪裡軟趴趴?哪裡弱不禁風了?」她幹麼每次都把他看成個娘娘腔?小不點一個敢踉他這種話!再怎麼樣他也比她高比她壯!
「哦?不高興啊?好啊!那咱們來比一場啊!」金優娜緩緩的升高握緊的拳頭。「我是女人,你是男人,要是打輸我這個女人的話,就代表你比我這個女人還不如,那……我還真不曉得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你耶?
「你不要動不動就訴諸暴力。」老實說,他的心臟開始有一點點的在顫抖。
「你不是不服氣嗎?不想我說成像個女人,就來場捍衛名譽的對決啊!」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
「不服氣就打一場,那你不是隨時隨地都在打架?」暴力狂!
「差不多。」不過她打人通常不用負責任,對方又不敢告她。
果然是黑幫老大的女兒,十足是個狠角色……嗚……他怎麼這麼倒霉惹上這個毆人成狂的太妹?「我……我不打女人。」
「這種話我聽太多了!這是很多男人怯場時用的好借口。」金優娜櫻紅的唇角揚起一抹冷笑。
「男人打女人像什麼 ,有句閩南語:打某豬狗牛,不是嗎?」這是借口,他是怯場,但是那又怎麼樣!
「什麼?」她沒聽過。
看著她臉上疑惑的表情,孟凡衷很詫異。「你沒聽過?不會吧?」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根本就聽不懂他講的話,她只聽得懂國語。「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解釋給我聽。」她的媽媽是中國人,所以她中文講得很棒,但台語就不行。
「你還真的沒聽過啊?」他睜大眼睛。「你是外省人?」可是現在台灣的外省人,多半已經會一些些台語啦,就算不會說也聽懂了大半,怎麼她連什麼意思都不知道,還要人家解釋?
「對!我沒聽過啦!你很得意哦!她說著拳頭就想揮過去。
孟凡衷下意識的抱著頭閃避。「好!好!我,意思就打老婆的男人比豬狗還不如。」
她聽了拳頭在他鼻尖停止。「你說你把我看成你老婆了?」
「啊?」他還有點反應過來。
「你把我當老婆,所以不打我?」金優娜放下拳頭,嘴角微微上揚,眼裡還夾帶一絲蜜味。
「呃……不…是、是這句話的意思是這麼。」她怎會想到那邊去?!這只不過是一句成語!笨的人也許是他,是他不該拿這句成語做例子。
金優娜勾著他的手臂。「好吧!既然你這麼認為,我就放棄跟你決鬥,也順便原諒你今天遲到的過錯,不然依我平常的性格,有人遲到的話是一分鐘打一下。」
那他二十一分不就二十一下,另外的四十六秒四捨五人…… 他心頭頓時蒙上一層陰影,總有一天會被她打死!
「走吧!我們晨跑去吧廣金優娜摟著他,捨棄電梯走樓梯。
孟凡衷陷入一陣自怨自艾,但是低頭聞到她香甜的髮香,罩上心頭的陰鬱一掃而空。
他第一次跟一個女孩這麼接近,一顆心兀自亂跳,她的頭髮好香,摩擦著他下顎的髮絲好柔好軟,難怪以前中國人形容女子的頭髮為細如雲泥,他現在總算體會到了,她的頭髮比天上的白雲更飄逸、更柔軟。
孟凡衷情不自禁的伸手撫摸她的頭髮,完全忘了現在偎著他的女孩,有著嚴重的暴力傾向 。
※ ※ ※
可是一 清晨的冷風吹拂在臉上,所有浪漫的蜞旖旎思想全都被吹了去,孟凡衷跟在她身後上氣不接下氣跑步,心裡不斷瘋狂的詛咒她會在半路踢到石頭絆到,摔個四腳朝天!
「快!快!」金優一邊跑一邊回頭督促他跟上腳步。
她是在慢跑還是在跑百米?晨跑就是要慢慢來,哪有人跟她一樣像後面有鬼在追?自從上了大三,孟凡衷將近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運動,現在突然要他跑馬拉松,他哪裡負荷得了!
「等……等一下,我……不行 孟凡衷停下腳步,彎下腰猛喘氣。
金優娜轉過身子看他,還在原地踏步。「你怎樣不行了?」
「我跑不動了!」他大粒汗小粒汗不斷的流。
「這種話你敢說出口?」金娜指著好幾個從身旁慢跑過的老人家。「你看到沒有?人家年紀一大把身體還這麼健康,原因是什麼?就是年輕的時候運動來保養!看你這副德行,還跑不到山上就累得差點沒趴到上,你汗不汗顏?羞不羞恥?」
他汗顏!他羞恥!但原因是因為她當著許多晨跑上山的老人面前對他大吼大叫!孟凡衷看到很多擦肩而過的老人家訕笑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取笑他的年輕不濟?
「快點給我跑!」金優娜大呼小叫。
孟凡衷看著她,他覺得自己怎麼在瞬間變成她養的一條狗,正氣喘吁吁的吐著舌頭,丟主人的面子。「讓我休息十分鐘好不好?」他現在真的跑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