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跳起來,這個誤會可大了,她連忙說:「你誤會了,我們沒有在交往!」
馬勳臉色一變,溫柔的神情霎時不見。「我們沒有在交往?你說我們沒有在交往?」
「我們當然沒有!」她否認得十分堅決。
「那我們一起出去喝咖啡、一起出去吃飯是什麼?你還邀請我去你家見你的家人,這些又算什麼?這些都是你在耍我嗎?」他臉紅脖子粗的問到她臉上。
「馬勳……」希希呆住了,他震怒的樣子好可怕。
「你們這些有錢人都欺人太甚!你這個富家千金也是,耍弄我一番就想把我甩開,天下的女人都是一個樣!都一樣!」說完,他憤然大步離開。
「馬勳!」她追出去,但是車水馬龍的街頭霓虹閃耀,已然不見他的蹤影。
希希咬著下後,又懊惱又後悔自己實在太衝動了。
她應該先想清楚再跟他說才對,怎麼可以貿貿然的開口呢?
他一定很生氣很生氣,很憤怒很憤怒,也很受傷很受傷……真是該死!她把一切事情都搞砸了。
「咦,希希,你怎麼在這裡罰站?廚房不忙啊?」
飛鳶跳下計程車,驚訝的看著站在餐廳門口發怔的希希。
她搖了搖頭,頹喪的往餐廳裡走。「一言難盡。」
「喂!別走!」飛鳶連忙拉住她。「我特地來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希希絲毫提不起勁。
「我大哥要相親了,對象就是那個你說很差勁的許涵妮!」飛鳶揚揚眉梢說,「這真是個破天荒的消息對不對?大哥一直很排斥相親的,所以我第一個跑來告訴你。」
「相親.......」
這真像平地一聲雷響,摧毀了她脆弱的心臟。
「相信大哥喜歡的人還是你,如果你不想失去大哥的話,加油,加把勁!我支持你!」
「光是你支持有什麼用?我現在連見他的機會都沒有。」她無力的說。
飛鳶微微一笑。「那就要看你的誠意了。」
早上,顧飛鷹在餐桌上看到一份與飛鷂、飛鳶都不同的早餐。
他的早餐格外豐富,有煎得香噴噴的培根卷和香腸、蔬菜和肉片搭配的三明治、一個嚼勁十足的起司培果、夾著藍萄醬的法式卷餅一份,還有一盅洋芋沙拉和一杯浮著細勻奶泡的熱咖啡。
他看了早餐一眼。「是誰想把我養胖?」
飛鳶笑了笑。『有心人。」
他不置可否的抬抬眉,慢條斯理的用餐,將早餐全部吃完。
中午,卓秘書送來一個便當,菜色好得像是出自五星級飯店大廚之手。
「總裁,這是鍾小姐剛剛送來的。」
他眉眼不抬,繼續批公文。「人呢?」
「她放下便當就一溜煙的走掉了,我叫她她也不理,只吩咐我一定要把便當送到你面前。」
「我知道了,你出去做事吧。」
卓秘書一走,他便立即擱下手中的文件,打開便當盒,吃得涓滴不剩。
晚上,他一回到家就發現滿桌子的豐富菜餚。
「這可就真的見者有份了。」飛鳶笑著說,快樂的就要開始品嚐每一道菜,她也是個希希料理迷,喜歡吃希希所做的萊。
顧飛鷹脫下西裝外套,他沒對菜色表示什麼,但以行動取代語言,拿起碗筷,大快朵頤一番。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每天早、中、晚三餐都有美味食物取悅他。
週六晚上,出去逛百貨公司的飛鳶帶回來好幾袋的東西。
「有心人送給你的,試穿看看合不合適,不合適的拿給我,有心人會拿去換。」
他把紙袋提上樓,裡面全是高級的男裝和皮帶、領帶,都是他平常慣穿的顏色。
如此獻慇勤過了一個星期,他沒有作出任何回應,照舊每天上班、下班、應酬,日子與過去無異。
又到了週六晚上,希希忍不住跑到顧家去。
飛鳶說時機應該成熟,飛鷹應該被她給感動了,她只要好好對他解釋,再施展小女人的本色,對他說點溫柔軟語,這樣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可是當她跟著管家的身後走進顧家,卻撞見一個她討厭的人正以端莊優雅的姿態坐在沙發裡。
「真是巧。」許涵妮紅唇彎起,微微一笑。「鍾小姐好嗎?別來無恙?」
「好,非常好。」』希希挑起眉。
許涵妮為什麼在這裡?飛鳶不是說相親已經取消了嗎?
「鍾小姐,對於你不能經營餐廳的事,我很抱歉。」許涵妮露出貝齒一笑。「若不是因為我,你就不會失去經營權,都怪顧總裁太維護我了。」
希希瞪著她,有股想揍她一拳的衝動。
「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又不是耶穌,不要把過錯全攬到自己身上。」
「怎麼會跟我沒關係呢?」許涵妮得意的說:「我早就跟你說過,可是你偏不聽,妄想要挑戰我跟你誰在顧總裁心中比較有份量,現在你知道了吧,你是永遠比不上我的。」
希希忍著氣,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她發生衝突,她來的目的是要和飛鷹談清楚,而不是和這個無聊的女人對罵。
「哦!顧總裁,我等你好久了!」
顧飛鷹緩緩拾階而下,許涵妮立即飛撲上去霸住人,他面無表情的任由許涵妮親熱的挽住他手臂。
見到這種情形,希希憋著氣,緊緊抿著唇線,轉身掉頭就走。
不必再說什麼了,事實明擺在她眼前。
原來他們已經約好了,原來他們已經發展到約會的地步了,難怪他對她的努力無動於衷,也難怪他連電話都不肯給她一通。
她還想期待些什麼?還能期待什麼?
她又氣又急又心痛的回到家。
「咦,希希,這麼快就回來啦?」研研陪著鍾自封在客廳裡看電視。「和飛鷹見面了嗎?你們和好啦?」
「和好就好,小兩口以後不要再吵架了,改天兩家人談談婚事,讓你們早點結婚,你也不小了,都二十歲了,兩家人這麼熟,你嫁給飛鷹那孩子我很放心。」鍾自封自顧自的說。
希希翻了個白眼,她爺爺還真是天兵。
「我累了,上去睡覺,不要吵我。」她無力的說。
上了樓,希希將自己關在房間裡,躺在床上卻了無睡意。
今天是狂熱週末夜,他們去哪裡約會呢?
想到許涵妮趾高氣昂的樣子,她就有氣。
翻來覆去,輾轉不能入睡,她索性拉開窗簾,像個偷窺狂似的偷窺對面顧飛鷹的房間。 都十一點了,他怎麼還不回來?要和許涵妮廝混到什麼時候才甘願回來?
十二點、一點,顧飛鷹房間的燈終於亮了。
希希原本已等得疲憊的酸澀大眼驟然睜大,他回來了?
她努力這麼久,也有心向他道歉,實在不甘心就這麼放棄,就算他要選擇和許涵妮在一起,她也要跟他說清楚,那天她所說的那些傷人話都是無心的。
她鼓起勇氣撥電話過去,不料對方卻在通話中。
「才分開就迫不及待情話綿綿!」她酸溜溜的咒罵,認定了他一定在和許涵妮通電話。
等了二十分鐘,她又撥過去,這次接通了。
「喂。」顧飛鷹懶懶的音調傳來。
「和許涵妮去了什麼地方這麼累?」希希譏誚的哼了哼。「我告訴你,許涵妮不像你表面所看到的那樣有教養、高貴又端莊,你千萬不要笨得被她柔美的外表給騙了。」
「謝謝你的忠告。」他輕描淡寫的說,「像我這種沒有親身打拼過,只會繼承家業。坐享其成的世家子弟,搭配許涵妮那種表裡不一的千金小姐最適合。至於你的餐點我心領了,我消受不起,你還是送去給你最欣賞的馬勳吃吧,晚安,鍾四小姐。」
希希瞪著被掛斷的電話,無法相信那傢伙竟然這樣對待她。
太過分了!
她發誓,她絕不會再理他,絕不會!
希希鐵了心,已經一個星期對顧飛鷹不聞不問。
她故意把自己弄得很忙很忙,還放了二廚一個星期的假,把自己困在希食堂的廚房裡張羅東、張羅西,忙得不得閒。
飛鳶把頭探進大廚房裡,現在已經是希食堂打烊後一小時了,希希卻拿著抹布拚命在擦早已亮晶晶的廚具和鍋爐。
「大小姐,原來你把自己藏到這裡來了,我在前面拷問了小林好久,恩威並施,他才肯透露你在這裡。」
「你怎麼會來?」希希沒什麼興趣的看了她一眼,繼續擦著鍋爐。
飛鳶笑嘻嘻的走到她面前,抓住她忙個不停的手腕。「別這麼忙行不行?可不可以給我幾分鐘呢?」
她輕揚起睫毛。「如果你是要跟我講你大哥的事,那就最好不要開口,因為我不想聽。」
「你太消極了吧?!」飛鳶正視著希希。「你知不知道許涵妮現在很積極,她每天都到我家來坐,說是找明甫叔聊上一輩年輕時的趣事,其實都是為了見我大哥。」
「那很好啊。」希希淡淡的說:「反正我下禮拜就要飛到法國去學料理了,可能要去個一年半載,如果他們發展得順利,結婚的時候寄張喜帖給我,我會包個大紅包給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