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揚眉梢,這麼快就把她歸類於自己人啦,才不過陪他跑了幾條街嘛!:這人這麼好收買?
她遂也大方的舉杯敬他。
他們遙遙對望舉杯,一飲而下。
不過,原是來討伐方雅浦的,袁熙上好像有點忘記她追來鳳凰城的初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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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雅浦與陸茉優用完那好長的一餐又去PUB坐了坐,直到深夜快十二點才回到鍾潛住處,原以為僕傭該當睡了,不意整棟宅子卻燈火通明,熱鬧得很。
「 頭好像有什麼事。」陸茉優打量著華麗大宅。
「說不定是天頤他們回來了。」方雅浦笑著牽起她,「走,進去瞧瞧。」扣緊了她,以免待會她落荒而逃。
進門,轉上三樓,偌大的起居室 果然坐著幾個大男人,桌上水果、美酒、佳餚一應俱全,看樣子他們把所有傭人都吵起來服侍他們了。
「嗨,大家都回來啦!」方雅浦微微一笑,視線梭巡著,楚克、鍾潛、靳士廉……咦?怎麼就不見了賭王衛夫婦和褚全真?
「你這閒人去哪 了?」楚克笑著問,看到方雅浦身後的人兒,他一陣驚喜。「茉優?」
「各位,好久不見!」盈盈淺笑掛在她的唇際。
「茉優正好去舊金山談生意,順道過來看我們,我留她下來,讓她見見賭王衛的小新娘。」方雅浦代她解釋。
鍾潛撇撇唇,「可惜你見不到,他們已經回賭城去了。」向來討厭女人的他,在這世上大概只有兩個女人不會被他驅離出境,那就是當年與他們十方烈焰一同逃出火掌的義妹康奏兒及陸茉優了。
「奇怪了,他們這麼急著回去做什麼?」方雅浦問得很閒適,反正他留陸茉優下來的重點又不是那對新婚夫婦。
「可惜我見不到。」陸茉優遺憾的說。
「日後還有許多機會。」楚克安慰她,同時看到方雅浦眼中趣意的光芒,他知道「虹霓」在打什麼主意了,留茉優下來,絕不會是只為了讓她看甯甯。
靳士廉清了清喉嚨,「我會再去拉斯維加斯一趟,天頤要裝一套電腦系統,如果你想去,我們可以結伴同行。」
「謝謝你,士廉,但是我過兩天就要回義大利了。」古董店 還有許多事要她處理,身為陸氏集團的接班人,她沒有太多自己的時間。
「那多可惜!」方雅浦誇張的為她抱憾,驀地,一個長髮挺撥的身影走了出來,他精神立即一振,「全真!你怎麼在這 ?」他又在裝蒜了。
「嗯。」不怎麼搭理人,褚全真逕自挑了張單人沙發坐下,拿起高腳酒杯喝
「茉優,你們兩個好久沒見了吧?」方雅浦開始客串皮條客了。
那名字終於引起褚全真的反應,他緩緩抬頭,看到那張柔美面孔的剎那,他眼底一片複雜,倏然又轉為生冷。
「全真,你好嗎?」她輕柔清晰的吐出他的名字,神情尷尬也同樣複雜。
褚全真哼了哼,並未答腔。
陸茉優在心底歎息了,他仍不原諒她當年的拒絕,也難怪了,他是這麼優秀的人物,哪容得下旁人不愛他。
「我看我還是先回酒店好了。」褚全真不想見她,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回去太危險了。」楚克幫忙打圓場,「全真,你不送送茉優嗎?」
幾雙關愛的眼睛都落在他身上,褚全真依然不為所動。
陸茉優淡淡一笑,很快的說:「沒關係,我可以搭計程車,很方便。」這種凝重的氣氛,再待下去自己恐怕會窒息而死,褚全真根本不想理她。她拿起皮包,無奈之色溢於言表。
「我讓司機送你吧!」鍾潛按了個鈕,吩咐車庫準備。
「好!」她只求快點離開有褚全真的地方,「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再見!」
纖細的身影消失在玄關,褚全真立即變成千夫所指的對象。
「真是鐵石心腸呀!」方雅浦首先發難。
楚克搖頭,歎息一聲,「全真,你這樣待她,茉優恐怕會一個人在酒店 頭哭泣到天亮。」
「我那司機通常有酒醉駕駛的習慣,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回到酒店?」鍾潛也話出威脅。
「你確實不對。」靳士廉簡短的說。
被指責的人不耐煩了,褚全真挑起他那過度漂亮的劍眉,「我從沒有說過不要她,是她不屑我。」
憶及此,新仇舊怨一併湧上,「晝夜」褚全真臉色欠佳。
「好了好了,不談這個了。」方雅浦眼見達到目的,反正已經讓他們兩個碰過面,他見好就收,「晚上我差點喪命。」他用離譜的語調引他們注意。
「怎麼?天頤的霉運轉到你身上啦?」鍾潛有點幸災樂禍的問。
「要這麼解釋也可以。」方雅浦不置可否,「我們互開一槍,他翻牆逃到俄羅斯政府大使館 去了。」
「俄羅斯政府?」楚克思索,隨即笑開,「這麼說來,聯邦調查局的下一個目標是你,發生了五角大廈被天頤炸掉這等顏面無光的事,這回連俄羅斯政府也看不過來三一腳了。」
「你確定是那兩派人所為?」眼睛發亮,鍾潛看來又想大幹一票的樣子。
「我們還有別的敵人嗎?」方雅浦回答的輕鬆。
靳士廉揚起嘴角,不以為然,「別忘了,你那張污染全球的賞金令可能觸怒了某些人。」
方雅浦似笑非笑,「你也知道?」何衍的辦事能力不錯嘛,值得嘉獎。
「那非常囂張。」靳士廉哼道。
吃片嫩梨,方雅浦極有興趣,「你的意思是,男爵氣我賞金找他,所以他派人來殺我?」他倒從來沒想過事情有這種可能。
楚克慢慢啜了口酒,泛起笑意,戲謔的道:「看來那位男爵在與你互相較勁,雅浦,你要小心了。」
「我倒有幾分想見他。」有那麼高超偷技的人值得結識,就算不能求他不要再偷他方氏古董了,討教討教竊拿的手法也不錯。
「你有點變態!」鍾潛笑。
方雅浦落落大方的道:「這不算變態,男爵偷了我那麼多寶貝,見見他不過分吧?」
鍾潛挑眉,「那你該回義大利去,駐守大本營,他會偷得更有興趣。」
「潛,你這建議不錯。」他頗為贊同,反正他也答應何衍到凰凰城走走就會繞回去,也該是自己信守承諾的時候了,否則老人家又要千辛萬苦追到這 來。
「那你就快滾回去。」鍾潛撇唇。
「有機位嗎?」他試探的問。
「廢話,你什麼時候被虧待過?」這傢伙每回都在他的機上作威作福,搞得日焰航空人仰馬翻,改天他非去方雅浦的古董店 拿幾樣好貨不可。
「頭等?」方雅浦進一步厚顏的要求。
「只要你不要老在我面前出現,」鍾潛懶洋洋的道:「專機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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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美燈光下,袁熙上喜孜孜的環顧滿屋子的古董玉器,那是一種成就感,無上的成就。
「你這樣到處作案可以嗎?」依嬋為她的小主人擔心。
「什麼作案?那多難聽。」她可不認同依嬋的形容詞,「我只是借回來玩賞玩賞而已。」
「又不會物歸原主。」依斯插話。
「你懂什麼?」她揚眉,「我這是為了挑戰方雅浦的賞金令。」他愈要抓她,她就愈要明目張膽的在各處出沒。
依斯打鼻 哼出一聲,「是不是挑戰,你自己心理清楚。」
袁熙上轉向依嬋,美麗的臉孔罩上寒霜,「依嬋,你聽聽,你弟弟一整個晚上就這麼陰陽怪氣的,沒人受得了他。」
好脾氣的依嬋陪笑著,「依斯年紀還小,你別怪他。」她這位小主人脾氣何嘗不拗,他們兩個是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誰。
「我已經十七歲了。」依斯不平,兩個女人老將他當成小孩子,尤其是男爵,在她眼 他根本不算個男人。
「哈,十七,好成熟喲!」語氣充滿藐視之意,她伸了個懶腰,「我要去休息了,依嬋,隨我來。」
「是。」依嬋跟在小主人身後,眼角餘光彷彿可見弟弟怨懟的表情,哎,又不是她不讓他跟來的,這是小主人點名的,怪她也沒用呀!
主僕繞進典雅的臥房,這是一間非常女性的房間,雅致的窗簾、壁紙,其宮廷格調的貴重傢俱,復古的感覺極為優美。
男爵在每一個國家的落腳處都佈置得相當接近,她喜歡那種無國界的感覺,偷起東西來也比較過癮。
依嬋熟練的為小主人鋪床。
「依嬋,如果你是男人,你會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她邊換睡衣邊間,長髮披洩肩頭,明艷無比。
依嬋想了想,微微一笑,「溫柔的吧!」
「嘖,溫柔有什麼好。」袁熙上反駁起來,「你不覺得獨立自主比較重要嗎?或是活潑的、開朗的都不錯呀。」
依嬋偏了偏頭,「男人還是喜歡溫柔點,有女人味的女人吧!」她有種預感,她的小主人似乎發生什麼變化了,過去男爵是從來不跟她這個「女人家」聊這些話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