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乖乖的意思。」他笑,果然她什麼都不知道,見肚皮日漸隆起會很驚訝吧。
「他有那麼說嗎?」甯甯真是懷疑。
回到鍾潛宅邸後,只見方雅浦一個人非常愜意悠閒地在玻璃屋裡喝下午條。
「嗨,兩位,午安。『』打完招,他對衛天頤道:
「天頤,你的終極保鏢在找你,聽他的語氣,約未是很想來這裡的樣子,還有,士廉在電腦室等你,他好像攔截到了一些資料。」
「嗯。」靳士廉攔截到的資料,想必與聯邦調查局關。
甯甯趕忙指指外頭的好天氣,「我想在這裡曬曬太陽。」這是她和方雅浦單獨交談的好機會。
衛天頤不置可否,獨自進屋去了。
甯甯很興奮地在方雅浦身邊坐下,他則微笑地為她倒了杯茶,把切好的水果推向她,請她享受。
「甯甯,你們剛剛從什麼地萬回來?」他不相信黑子有那麼好的興致,一大早就帶小妻子去游鳳凰城。
醫院。」甯甯乖巧地回答,有求於人,就要有問必答。
「哦?」他興趣來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也不知道,做了些檢查我們就回來了。」說著,甯甯喝完一杯茶,又連吃幾片蘋果,蘋果有點酸,令他的胃口特別好。
「醫生怎麼說?」感興趣的雙眼閃動幽柔光芒,他有預感一定是好事。
甯甯背書似地朗誦,「他說衛太太懷孕四個星期,要定期回來檢查。」
霎時,微笑躍入他履心,「恭喜你們了。」
「醫生也這麼說。」說這句話就會被恭喜,下次記得對殿下說說看。
「你不高興嗎?」她似乎沒有太雀躍的神態,是因為年輕吧,總會對未來充滿無助感,更何況是養兒育女這等大事。
「不會呀。」她為什麼要高興?
「你快做媽媽了。」他提醒她。
「啊?」她覺得自己一句都聽不懂。
「不懂是不是?」方雅浦溫和地笑笑,「沒關係,明天我買一本書借你看,看看書就懂了,最近你要留心飲食,不要吃到不乾淨的東西,知道嗎?」
「你真是好人!」她大表讚歎。
他對她這麼的親切,反正戒指也是他送的,如果跟他要那塊古墜應該不成問題吧?他會很大方地拿出來,然後豪氣干雲地說:送你!
「方先生……」甯甯預備開口了。
他微微一笑,鼓勵地說:「叫我方雅浦。」
「哦,好,雅浦先生。」連名字都准她直接叫了,看來又更有希望,甯甯不由露出熱切的表情來,「你是不是曾買過一隻古墜,它的樣子是——」她翻出紙筆來,「我畫給你看。」雖然畫得頗丑,但大致看得出來。
方雅浦點點頭,「沒錯,是有這麼樣的一隻古墜。」
「那古墜現在——」甯甯一副哈巴狗的姿態。
方雅浦微笑,「被偷了。」
甯甯愁眉苦瞼地泡在按摩缸裡,想起已被偷走的古墜,她就泛起陣陣心痛。枉費她千里迢迢尋找了如此久,原來早已落裡爵之手,「神偷」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偷得神不知鬼不覺,連方雅浦都不知道是何時被偷的。
東西既已在男爵手中,想要回來比登天還難,而敗下這十幾日來都沒有聯絡她,該不會是男爵已經回去耀武揚威了吧?
才思索,表上紅燈乍閃。
「殿下……找我?」甯甯問得心驚膽跳。
「我打的又不是電話,當然是找你。」殿下沒好氣地說。
「殿下,你心情不好?」甯甯小心翼翼地問著,完了,口氣這麼差,殿下肯定是被男爵給看扁了。
「對呀!」哇啦哇啦地委屈傾洩而出,「剛剛和東尼賽馬,我居然輸給他?甯甯、你說,怎麼會有這種事?我的愛馬向來沒有出過錯,今日卻慘遭滑鐵盧,白白被東尼給取笑。」
她鬆了一口氣,原來是為賽馬,「節哀順變,殿下。」老愛跟人打賭吧,難怪到處輸。
「對了,甯甯,古墜找得怎麼樣了?好奇怪,很久沒看到男爵那傢伙了,好像在江湖上消失了似的。」
「殿下——」她吞了口口水,「有件事我想告訴您,是關於……」
「你在與誰講話?」
驀地,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甯甯被嚇得魂飛魄散,手一滑,表掉到浴缸裡面去了。
「沒……沒有,我自言自語。」她從來沒想過可以這樣的,人家洗澡到一半,可以隨便進來的嗎?
哎,不過衛天頤不是別人,他是天生的王者,想去哪裡,旁人一點都阻擋不了。
「是嗎?」他走到浴缸旁,相著她,「你看起來魂不守舍。」他的耳力沒有問題,適才她確實在與人通話,他開始懷疑她的來歷了。
甯甯牽強地笑了笑,「我想是水蒸氣太熱了。」廢話,他突然拐進來,誰不會被嚇到?
「你可以不要泡這麼久。」語氣不是很好,他大手一伸,將探身的她抱起,安置在膝上。
「會……會弄濕你的衣服……」真是羞死人了。
「告訴我,下午你與雅浦說了什麼?」他注意到了,她的變化是從下午開始的,而唯一的可能就是方雅浦。
「我們閒聊……」她手足無措。
他盯著她,「不要對我說謊。」大手輕撫上她光滑的腹部,摩挲著。一個月而已,還很平坦,這裡孕育著他的孩子。他的女人不許出軌,要全然地屬於他,或許不夠溫柔,而他會保證她一生無虞。
「我……我問他這對戒指從哪裡買來的……」他怪異地盯著她,令她無法再瞎編下去。「其實……我們只是聊聊天氣……」老天,她呻吟一聲,該怎麼向他解釋。
如果老實告訴他,她是為了一隻古墜越過大半個地球,從歐洲、亞洲到美洲,他恐怕會以為她在編天方夜譚。
他目光灼灼,低頭吻住了她的唇,不溫柔的吻,他輕咬著她的唇尖,在她舌齒間戲弄,蔓延著與她的親密。
這觸感太熟悉了,甯甯本能地反應著他,回吻著他挑逗的熱情,她知道接下來會如何,他的手已在她身上肆虐……
驀地,他放開了她。激情中斷了,甯甯浮上愕然表情,怎麼回事?他從不曾如此。
「穿上衣服。」他抽了大毛巾包住她,將她抱下他的膝,「晚上有餐會,不要讓大家等太久。」語畢,他冷峻地走了。
衛天頤暖一口酒,瞇了瞇眼。他看得出來她沒有胃口,怎麼?這也是因為雅浦那傢伙嗎?還是那個與她神秘通話的人?
「早上攔截到的資料顯示,聯邦調查局成立了一個三十人的小組要對付天頤,都是非常幹練的老手。」靳士廉說出他上午的斬獲。
「憑三十個人就想毀掉黑子?哈!」鍾潛冷哼一聲。
「別小看了這些人,他們都是學有專橫的特派人員,個個身懷絕技。」楚克也認為不可輕敵。
方雅浦微微一笑,切了塊上選澳洲牛排入口,「如果有美麗的女幹員,那就更精采了。」
「你對面就有絕然美女。」這是出自於楚克口中的恭維,讚美女人向來不吝嗇。
「這毋庸置疑。」喝了口紅酒,方雅浦贊同。
靳士廉將話題轉回,「聯邦調查局調查出那十份資料中,第一份和最後一份分別在天頤與永奇身上,故此,想彙集頭尾,再湊齊其他。」
「真是會異想天開呀。」方雅浦調侃道,繼續將法國餐包入口。
「為求目的,他們什麼都做得出來。」楚克凝重地說。
「別忘了,俄羅斯政府也在行動之列,不得輕忽。」靳士廉加了一句。
「媽的!乾脆直搗五角大廈。」鍾潛突然有點暴躁。
方雅浦眼睛一亮,似笑非笑,「這個主意我喜歡。」那多精采,屆時恐怕美國國家電視網都會來競相採訪。
「是該還點禮物給他們了。」衛天頤捻熄煙蒂,飲酒落喉。
「你贊成?」鍾潛非常意外,他不過莽撞戲言。
衛天頤抬眼,懶洋洋地道:「有何不可?」日子太過無聊,總要有點事做。
「就這麼辦!」鍾潛蓄勢待發,「十方烈焰已許久不曾一起行動,」
楚克露出笑意,「記得上回一起行動是中學時代的事了,那群不良少年想欺負奏兒,我們十人一擁而上,為她報仇。」
如親人般的感情就是如此一點一滴培養起來的吧,從冷眼、陌生,到接近、親暱,他們的生命已密不可分。
「我們明天就出發,搭乘最新穎的飛機到華府,狠狠地反擊——」鍾潛開始著手計劃,並聯絡他的秘書。
「天頤,甯甯不跟我們去吧?」楚克勾起笑意,對女人瞭解透徹的他已經發現異樣。
衛天頤著了她一眼,什麼都沒動,才吃了一小碗沙拉,「你留下來。」孕婦不宜長途跋涉。
點點頭,甯甯當然是謹遵王命,不過腦中徘徊不去的是他在浴間乍然休止的纏綿,他一定在生她的氣。
「抱歉,各位,我也留下來。」飲了口咖啡,方雅浦突然笑盈盈地宣佈。